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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商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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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你一早便在我这里侯着，其他人都走了你都还不走，可不就为着你她吗，你们且自去玩吧，我想歇歇。”
得了这句话，何锦华便拉着她告了退。
何锦华先是把她带回了自己的院子，这才放松了下来，“可算是能松泛松泛了。”
要知道，自从回了这何府，每日都要紧着规矩，生怕一不小心就被有心人抓去了把柄。
何府家大业大，人口也多，共有五房人，大房二房四房嫡出，其余皆是庶出，这其中定是少不了勾心斗角的。
昭澜表示理解，自经历了失败的一辈子，她早已意识到了，除了自己，谁都不要轻易相信，且处处皆要小心行事。
虽说依何锦华的身份，在何家是备受宠爱，可是就因为这样才有不知道多少双的眼睛在盯着她。
“你可也是在府里闷坏了，才叫了我来？”瞧她那样，昭澜笑道。
“你可是不知，在荣县待惯了，忽地回到这高门大院里，还真不好受。”
“平日里邀你做客的人家必定不少，你且每家都去走走，自然就习惯了，还能出门去透透气呢。”
京城里关系复杂，每家与每家里说不定都有些关系，只看深浅罢了。
而他们联络感情的方式，可不就是你邀我我邀你吗？
就是她回了京城，就是没几个认得到的人，凭着方家与顾家，都有不少邀约，更别提何锦华了。
背靠何家与平西王府，谁不想拉拢？
何锦华知她是在打趣自己，睨了她一眼，“你还说呢，上次李家姑娘发了帖子，我打听到给你也是发了的，本以为你会去我才去的，去了却不见你踪影，可把我无聊坏了。”
想了一会，昭澜才想起来她说的是哪回事儿，“我向来不喜这些，去一两次还行，多了也就只能称病了。”
“我要是也能像你这般便好了。”何锦华叹道。
她如今到了适婚的年纪，云阳县主如今正给她相看呢，又怎会容她称病不出？
昭澜自也是想到了这一茬，眼神戏谑地看向何锦华。
“前两日母亲从武定侯府回来，还与我说过几日侯府要宴邀各官家子女呢。”
武定侯府成功因为了昭澜的注意力，她还未开口询问，却不想何锦华又自己提起了。
“哦？若是没记错，武定侯府与你家有姻亲？”
就算她在荣县待了好几年，可这些何锦华还是清楚的，“正是，我二姑姑嫁了侯府嫡二子。”
说起这个，何锦华又有些不忿，语气也不太对。
昭澜见状问道，“可是有什么事儿？”
“依我姑姑的身份做世子妃也是够了的，只是她自己看中了那人，身份也匹配的上，便嫁了过去，夫妻二人更是和睦不已。”
“只是不知为何当时那世子夫人就似看不惯一般，各处刁难我姑姑，可偏我姑姑又是个极好性的人，嫁进侯府也是从未与人有过争执，只要不是大问题，她就不会与人撕破脸皮。”
“竟也是忍了十多年了。”何锦华也是越说越气。
这也是她偶然一次去武定侯府看姑姑，恰好又遇上那位侯夫人生事，这才知道的。
要是依她的性子，必定当场与人闹起来了，偏生被姑姑按住了，我们何府的姑娘何曾受过这等委屈？
昭澜心中也是思绪翻飞，看来武定侯夫人当真是不好相处，这也更证实了她与武定侯爷夫妻不和。
刚刚何锦华也说了，她姑姑何氏夫妻感情甚好，她莫不是因着这个便看不惯别人夫妻恩爱吧。
要说这何氏的性子未免太过柔和了。
“你姑姑许是心中有数，不该你操心的就不要操心。”昭澜宽慰道。
何锦华却是哼道，“她还想为她儿子求娶我，简直是做梦。”
她自然是武定侯夫人了。
“那你还要去那宴会？”
“去，为何不去，我就是要她看看，想求娶我，异想天开。”
她就是想气气武定侯夫人。
“你也跟我一起，不许再称病了。”昭澜就在等着她说出这句话。
“行，那我就陪你一回。”
她也要去看看，究竟这武定侯夫人是个什么人。
来了何家一趟，虽没有问出什么消息，却有了另外的机会，也是不错。
回府的路上，却发生了件事儿。
街上不知从哪儿冒了个人出来，急匆匆地，竟撞在了她的马车上。
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昭澜掀开帘子来瞧了瞧 ，正是路过双华楼，而那二楼窗边是个熟悉的身影，周邦。
他是背对着的，他身前还站着一人，她却是以看见脸的，似乎很是眼熟。
季衡闯了三皇子府，必定是得到了想得到的东西，也不知周邦该如何应付。
回了顾府，用了晚膳，在夜间，昭澜才猛地想起，今日见到的那个人是周邦身边的人，也是她押送粮食去西北遇上的那伙图谋不轨之人的头目。
就在经过了几天担忧，却又一切风平浪静，周邦渐渐开始不那么担心了，可就是这样，朝中就出了大事了。
早朝时，吏部侍郎程林弹劾三皇子周邦，私吞救济赈灾的银子和粮食，并与陈述勾结，在西北发现矿山却不上报朝廷，此乃欺君之罪。
皇上震怒，命太子严查，刑部尚书顾霄从旁协助。并派了威宁将军徐勇亲去西北一趟。
三皇子暂时禁足皇子府，陈述也革职查办。
昭澜在得知这个消息时，不是那么震惊，也又有那么一点震惊。
只是一点点。
她又想起周邦的事情，连忙吩咐妙语，她要去状元府。
既然西北灾粮一事已经捅了出来，那么这件事就要与季衡说。
才出了潇然居，就遇上了阿六。
这才想起，倒是也好一阵子没有理会阿六了。
可她现在也没空理他。
“你要去哪？”倒是阿六先问，他看起来也是有事。
“去找季衡。”
阿六眼眸中有了丝情绪，“为了三皇子一事？”未等昭澜回他，“我要走了。”
“去哪？”
“这些日子谢了。”没有回答昭澜的话，“日后会再见的。”
说完便走了，昭澜还有些莫名，可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当昭澜到状元府时，季衡丝毫不见忙碌之色，按理说他作为刑部侍郎，应当与顾霄一同协助，可是这事儿的幕后就是周斐，他自然不急。
只是舅舅，想来是不知道的，此刻怕是早已投入查案之中了。
“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上次两人也可以说是不欢而散，之间的隔阂没有解决，说起话来是有些尴尬，可昭澜却顾不得那么多了。
“我有事与你说，我回府的路上看见了一人，是我去西北遇上的想劫粮的那人，竟没想到，他是周邦的人。”
季衡眼里也稍稍有了讶异，“你可确定？”要是有昭澜的作证，那周邦这一罪名可是坐实的死死的，即便林贵妃再得宠，也保不住他。可是一想到此事要将昭澜牵扯进来，他就有些犹豫，“就算如此，这也不是你该管的事情。”
“这可是给周邦的致命一击。”季衡一直不让自己参与这件事，可是她心中想把周邦打入地狱的想法却是抑制不住，难免有些烦躁，说话语气有些激动。
“你很恨周邦？”见她眼神变得有些犀利，季衡更加怀疑，若不是知道以前昭澜与周邦毫无交集，他都要以为周邦是对她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情。
昭澜猛地一惊，连忙道，“不是。”看着季衡的眼神，她强力稳住心神，才有道，“我舅舅也参与这件事情，我当然希望能够早些结案。”
季衡自然不信，但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你可知，若是你出来作证，周邦身为皇子，陛下不会要他的命，有林贵妃在，他不过就是会得到惩罚，而若是他有幸翻身，会对你做什么？”
这都是实情，他不想昭澜受到伤害，周邦心胸本就狭隘，只是善于伪装，若是将他逼急了，什么事怕是都做得出来。
“你管这些做什么，你能用我助太子达成心愿，也必会得到皇上青眼，这就够了不是吗？”她承认这番话带有赌气的成分，也更加明确了自己早已对季衡生出了情愫。
只是季衡的心思她还不确定，只要一想到他们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她心里就如同梗住了一般。
“我说过，你是我未来的妻，我不允许你有危险。”季衡也顾不得那么多，几乎是吼出来的。
两人同时怔住，气氛凝固，最后还是昭澜不好意思地偏了偏头，“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周邦的性子她又岂会不清楚？
“你便信我一回，再说不是还有你和舅舅在吗？”昭澜难得放软了语气，心里还有些喜悦，皆因季衡那句话。
季衡也感受到两人之间的气氛似乎开始松动了，又想起周斐对昭澜态度的不一般，他又有了新的想法，“只许任性这一回。”
见他松口，昭澜算是松了一口气，两人便开始商量起了对策。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