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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对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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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她越是这样笑,河清就觉得自己心里越虚。
提到河清郡主,何氏的面色就更加奇怪了,可见她是知道些什么的。
“其实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只不过当年河清郡主的圣宠来的突然,叫人觉得奇怪罢了。”
具体事情她还真是说不上来,毕竟是有关于圣上的事情,只要圣上不想要别人知道,那么他们就不会知道。
所以如今知道扶玉娘娘事情的,不过都是知道些皮毛。
昭澜见实在问不出什么了,便也就没有再追问,只是简单地问了些其他问题。
“扶玉可是娘娘本名?”
却见何氏摇了摇头,“那是封号,娘娘似乎是单名一个鸾。”
鸾?傅鸾?昭澜心头更是一震。
怎么会如此巧合,她姑姑也叫傅鸾。
难道这其中真的有所关联吗?
见昭澜如同丢了神一般,何锦华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这才回过神了。
“今日叨扰了夫人,实在不好意思。”
何氏觉得没什么,她也许久没与人这样聊过天了。
何锦华与昭澜一道出了何氏的院子,疑惑许久的何锦华这才问起来,“你怎么突然对扶玉娘娘这么感兴趣?”
“偶然听人提起过,扶玉娘娘的一生甚是迷离,就颇为好奇。”
何锦华点点头,心道也是,当初她第一次听到扶玉娘娘的事情的时候,也好奇了好一阵子,只不过却没想过各处打听。
武定侯夫人知道何锦华的希望不大,所以她还热情招待了其他几位身份相貌出众的世家女,顾湘也在其中,所以昭澜倒落了个清静。
到了时间,她就与顾湘一起乘马车回府了。
这一趟也不能算是没有收获,至少她发现了扶玉娘娘与她姑姑之间关联,名字一样。还有河清是在五岁时突然得了圣宠,而她穿越到这个世界时,也是五岁的年纪。
这难道都是巧合吗?还是这其中是有某种关联的?
只不过眼下得到的消息还不足以让她清楚明了事情的关键。
没过几日,季衡就带来了消息,说是到了揭发周邦的时候了。
只不过她进宫作证一事,不能泄露,所以她要由一个信得过的人,将她带进宫去,却又不能引起怀疑。
眼下只有一个人选,那就是河清郡主。
河清不久后就要嫁给周斐,成为太子妃,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而且以周斐与河清之间的交情,让她将昭澜扮作一个宫女带进宫里是十分容易且安全的。
可是经历了上一世,昭澜可信不过河清的为人。
河清看起来十分聪慧知礼,且懂分寸,可是与她相处了那么久,还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她早就知道,河清还自私。
只要于她有碍的人或事,她都会摧毁,上一世的她便是个例子。
虽然到如今她都还没弄清楚自己究竟是哪里碍了她的眼,从她到京城,她们的第一次见面就开始算计她。
所以她反问季衡,“你们确定河清可信吗?”
季衡不知她为何由此疑问,河清是周斐的人,这怎么会有错,但是为何昭澜会敌视河清?
“你莫不是怕河清还在记恨那根簪子的事情?”
昭澜没有回答,她是根本没有办法回答,她不可能说是河清更加敌视她,恨不得让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你放心,在这样的大事上,她不会糊涂的。”
昭澜也不过是在心里冷笑两声,但还是没有继续反对。
明日进宫时,她自己多防着些就是了,再仔细一想,这件事情有益于周斐,向来河清应该真的不会这么糊涂。
日后她想要算计自己的机会还多着呢。
第二日,她就找了个借口出了顾府,这件事情就连顾霄都不知道,因为如果她知道的话,那么一定会阻止她去冒险。
她来到事先约定好的地方等着河清,河清一来就叫人给她递了身宫女的衣裳,“换上吧,即刻便要进宫了。”
昭澜便先去换衣裳了,河清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可是心底却是极不愿意接下这件事情的,她担心,如果昭澜进了宫,还要当着众人的面作证,那么皇上就一定会看到昭澜的那张脸,到时候可怎么办?
就算皇上不怀疑昭澜的身份,可是若他像当初对她一般对待昭澜,那她的地位就会受到威胁。
她可以因为那件事得到长宁侯府嫡出姑娘的身份,得到郡主的名号,那么是不是昭澜也可以凭借着那张脸得到更多?
其实她更害怕的是被揭穿,她隐瞒了这么多年的事情,那么她就会失去所得到的一切,甚至会丢了这条命。
可是要将周邦的罪名坐实,就需要昭澜的作证,周斐派人来给她提出这个要求,她根本就没办法拒绝。
她怀着纠结的心情带着昭澜上了轿子。
看见她那张显得熟悉又陌生的脸,“你可知道这一去的后果?”
本以为两人会一路无话,可终究是河清沉不住气。
“既然决定了,那么自然是一切后果都已经预料到了的。”
“你当真不怕?”
周邦若是在此次过后翻身了,那么是绝对不会放过昭澜的。
“郡主究竟是在担心什么呢?”
昭澜忽然俯身贴近河清的身边,将心虚的河清吓得险些惊叫出声。
昭澜笑了,这样给人心里施压,倒还挺叫人心情愉悦的,“郡主别怕呀,我又不会伤害你。”
“郡主难道不想我进宫?”
河清发现,每次遇上昭澜,她都不能想从前般淡然行事,但她还是想要找回自己的面子。
遂她镇静了下来,嘴角还微勾,“怎么会,你进宫帮的是太子殿下,而害的却是你自己,我怎么会不乐意。”
昭澜却好似已经将她看穿了,“那还希望今日郡主能将我安然送进宫去。”
河清一瞬间觉得自己被昭澜套进去了,她本想着想个办法既能阻止昭澜进宫,又可以不让周斐他们怀疑自己。
可是眼下都把话放下了,若是昭澜真出什么问题,那她才是丢了面子。
她只能赌一把,赌她与皇上还有周斐相处了十几年,绝对能比得过那样相像的一张脸。
眼下朝堂之上气氛正紧张,刑部尚书顾霄与刑部侍郎季衡已经将所收集到的证据都罗列了出来,太子周斐在一旁旁观,只是有不少大臣为周邦求情,皇上还没下定决心该如何处理周邦,毕竟眼下只有周邦与陈述的信件来往,剩下的就是周邦几年来接受了许多官员的贿赂。
为了此事,朝堂已经分为两派僵持了许久,直到季衡注意到殿上一旁的宫女,就知道昭澜已经进宫了。
“陛下,臣找到一个人证,可以证明三皇子确实与陈大人勾结,并有心私吞赈灾之粮。”
话一放出,本还在私下争辩的大臣们都安静了下来。
周邦更是难以置信,怎么会有人证?
凭借那些书信,其实周邦的罪就可以定下大半了,若是再有人证的话,就是皇上有心保他都不行了。
皇上沉思了片刻,“今日先下朝,你们跟我回殿议事。”
“是。”与这件事有关的人都齐齐应下了。
谁不知道皇上这样做是为了保全皇室的颜面呢,若是真的将周邦的罪名证实了,那么也好控制一些。
等一行人随着皇上回到了太和殿中。
“既有证人,那便带上来问话吧。”
季衡使了个眼色,那边立马就有人将昭澜带了上来。
昭澜走至中间,“民女昭澜参见皇上。”
当周斐与顾霄都看清楚了来人是昭澜是都惊呆了,“澜儿,你……”
昭澜示意顾霄放心,可是他怎么可能放心。
“朕记得你的名字,你是老师的孙女儿。”
“能得皇上记住,是昭澜的福分。”
刚才昭澜一直是低垂着头,可蓦然间抬头与皇上对视上了,恍惚的却是皇上。
这张脸,怎么会如此像?
不过皇上还是立马恢复了神态,“你是证人,那么是见过什么事情?”
“那时我受了父命,要亲自押送一批粮食去西北,可谁知半路遇上一批人,假借搜寻奸细,实则是想要霸占那批粮食,一开始我还没在意这件事情,可知道前几日我在街上见到那个头目,居然与三皇子在京城酒楼私会。”
周邦一听便知道昭澜说的是自己身边的李四,他惊讶于昭澜这般心细,也惊讶于她这般大胆。
“你莫要信口雌黄,本皇子一直在府上闭门思过,怎么可能私自外出见其他人?求父皇莫要轻信。”
就算是真的做了这件事情,那他也不能承认,昭澜一个弱女子,说话也未必可信。
昭澜早就料到了,周邦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承认。
于是季衡便立马又道,“是不是,将三殿下身边的人带来一问就是了,这件事也不用殿下麻烦了,臣已经将人审问过,并且签字画押了。”
季衡面上还带了点微笑,在周邦眼里却是刺眼。
周邦在听到李四已经被他审问过之后,瞳孔立马放缩,李四确实是好几天没与他联系了,谁曾想到是被季衡给抓了去。
“谁允许你私自动我的人?”
周邦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稍显气急败坏的模样已经叫皇上将他看透。
“够了,将你说的人带上来。”
皇上已经深知季衡为了这件事必然是做了充足的准备,周邦怕是要栽了。
不一会,就有个身穿破布衣裳的男子被带了进来,这边是李四。
本来周邦就等着经过严刑拷打浑身是伤的李四被带进来,就说是季衡严刑逼供,屈打成招。
可是李四身上却一点血迹脏污都没有,才是叫他疑惑,甚至是束手无策。
“李四,将你先前招供的当着圣上的面再说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