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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 2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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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芫被姜芸拉着又去逛了一圈茶楼，意犹未尽地听了评书，就去外面瞎逛游。
主大街上店铺鳞次栉比，街道宽敞干净，时不时就有马车走过。
前面聚了一堆人在指指点点，间或还传出来女子的啜泣之声，姜芸爱热闹，就拉着姜芫挤进了人群中。
紫菀和谷雨对视一眼，紧跟着护在了两人身边，避免她们与别人肢体接触。
姜芫二人到了最前面，就见到了话本子中极为狗血的桥段，有人披麻戴孝卖身葬父诶！
“姑娘，别哭了，我这里还有些散碎银两，你且拿去，加上你面前的这些，怎么也能给你的父亲买一副薄皮棺材了。”
两姐妹对视一眼，仔细打量着面前梨花带雨的姑娘，哭的伤心是真伤心，还抬起眼打量了她们姐俩一眼，随即就低下了头，只这一眼，两人就明白了她的打算。
她们二人的穿着，在场之人都能看出来非富即贵，如果这个女孩子是不掺杂私心的，只是想要把自己的父亲入土为安，那她们两个千金小姐，可以说是最好的选择。
可这个女孩子，却是把头低了下去，根本没有求助她们两个的意思，八成是另有打算。
在场的谁也不是傻子，自然是看出来了女孩子的那点小心思，心里不免对这个女孩子就有了丝丝不喜。
哪怕她长得再漂亮去吧！也不能耍人玩儿啊！
因此，从袖口处掏银子的手也就缩了回去，先前的那点恻隐也没了，被冲的一干二净。
也有人早就把银子掏了出去，再一看却是被人骗了，心下不爽，“姑娘，你不是要卖身葬父吗？你面前可是有两位千金小姐，问问她们收不收丫鬟，纵然不能当个大丫鬟，可到时候银子攒够了也可以赎身，总比给人做妾强吧。”
那女孩闻言，脸色有一瞬间的扭曲，哭得更伤心了。
但转念一想，这两个小姐出身大户人家，家中未必就没有兄弟，跟着她们两个，至少有了与那些贵公子接触的机会，之前倒是她着相了，这样的迂回之策也不错。
姜芫见她眼珠乱转，就知道这女孩不知道又打着什么主意，连忙拉着 姜芸退后几步，“还是不要了，这样心大的丫鬟，我们可要不起。”
“小姐，你们就这样见死不救吗？”女孩在后面凄厉地叫喊着，生怕别人听不到，许多人已经皱起了眉。
刚刚叫你问问人家，你不问，现在人家看你没什么需要的，就要离开了，你说人家见死不救，怎么说你都有理是吧？
姜芫转身，目光轻飘飘的，“这位姑娘，你是要死了么？见死不救？和我们姐妹有何干系？”当下便有人憋不住笑出了声。
朝着紫菀颔首，“紫菀，这位姑娘既这样说了，那就把本给她的十两银加一倍，给她二十两，足够她好好安葬父亲了。”
紫菀便又从钱袋中拿出了两个五两重的银锭，连着手中的两个，一共四个，摆在了那个姑娘面前。
这下那姑娘说人家见死不救就更是无稽之谈了，银子都给准备好了，又拿了两锭出来呢！有人摇头，三三两两地离开了。
这时候，一辆华贵的马车从稀疏的人群旁边经过，那姑娘眼睛一亮，从地上起身，推开紫菀，挡在了马车前面，重重跪下，一面磕头一面哭诉，“求贵人救救我吧，那两个小姐一看就不是好相与的，民女实在不愿意做她们的丫鬟，还请贵人买下我，就是让民女做牛做马也在所不辞！”
马夫见面前忽的窜出来一个人，连忙大力拉着缰绳，使马车停了下来，眉间的褶皱都能夹住苍蝇，大声喝道：“前面何人？不要命了？”
那姑娘又是凄凄切切哭哭啼啼地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
旁边围观了全程的人不乐意了，“你这小姑娘，怎么血口喷人呢你？人家两位都要离开了，被你泼一身脏水！银子你收的挺快，人家可没说叫你当丫鬟！”
“贵人，贵人，你也听到了，他们这些人，一个个的，看着她们两个非富即贵，就在这儿颠倒黑白，污蔑与我，还请你帮帮民女！”
当下便有人气的火冒三丈，便要上前辩驳，却被身边的人拉住了。
姜芸气极，指着这个卖身的小姑娘，嘴皮子都利索了不少，“你说这话不觉得诛心吗？你说这些对得起刚刚给你凑钱帮你安置的人吗？他们要是势利，定然避你三尺，哪还会帮你？而且我们姐妹二人哪里就缺一个丫鬟？你又毒又笨，我们可用不起！”
那姑娘被气的脸色紫涨，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姜芫站了出来，笑意浅淡，“这位姑娘，你自己什么心思想来你最清楚，这周围这么多人，总不可能都是奸猾之辈吧？更何况不久前他们还接济你，你如此攀诬他们，实在不该，想去富贵人家做妾直说就好了，何必如此拐弯抹角？”
那姑娘猛地抬头，有些难堪，却听姜芫又道：“拿着葬父做幌子，只为给自己晋身做梯子，真可谓是不仁不孝！”
洛王在马车中听着外面的小姑娘一点点地驳斥那人，忍不住掀起马车的帘子衣角，修长的手指透过阳光，更显得如玉一般，小姑娘亭亭玉立，眼神睥睨，红唇张张合合，数落着地上跪着的女子。
“你以为你这一番作态，是个男人就会色授魂与？”姜芫指着洛王府的马车，眼神冰凉嘲讽，“看到没有，这是王府的车架，唯有皇室子孙才可用乌木打造马车，王府是何等地方？随便一个丫鬟都长相齐整，规矩更是森严，对身份背景更是要求严苛，你以为你一个身上带着热孝的女子，王府会叫你进门？”
她若是做了妾，便是她不孝，若是做了丫鬟，便是王府不仁义，谁会愿意沾惹？毕竟是王府，要什么样子的丫鬟没有？
更何况，人家到现在还没有表态。
说罢，姜芫拉着姜芸朝着马车盈盈一拜，“贵人，臣女无状，还请宽宥一二，这就退下。”
“姐姐，咱们走！好心好意反倒被咬了一口！”
“走走走，去别的地方看看，别回家啊，我还没玩够呢！咱们去书铺看看，或者竹韵坊看折子戏啊！”
后面的一众人看的不由会心一笑，觉得这两姐妹可真是心大。
冷淡地瞥了一眼马车前满脸失望之色的姑娘，四散而去。
不多时，宽敞的街道上，就只有一辆华贵的马车，还有地上跪着的姑娘。
那姑娘咬咬唇，低垂着的眉眼闪过三分不甘，便觉得自己要孤注一掷一次，却听到车内传出一道年轻男子特有的音色，“阳一，绕过去，闲杂人等，无需理会！”
“是，王爷！”不顾地上姑娘惊愕的眼神，阳一驱马车绕开了，并且为防后面那姑娘追上来，还加快了速度。
“回府后，你去打听打听，今日那两个姑娘出自哪家哪户！”
阳一一听就知道这是自家王爷对人家姑娘有了想头，他就纳闷了，府里那么多如花似玉的侍妾，还有温柔稳重的王妃，怎么偏就看上了别的小姐？看上也就看上，关键人家的身份摆在那儿，也不可能委屈给自家王爷做妾啊！
清清嗓子，阳一在外面道：“王爷，不必查，卑职知道这两个姑娘，她们是姜太傅的两个嫡孙女，瘦弱些的是两年前皇上下旨过继给姜家长房的那个，活泼些的是二房的嫡女。”
所以，王爷你就别想了。
阳一这么一说，洛王倒是有了些印象，摩挲着下巴，浓黑的眉毛蹙起，觉得真是有些不好办。
可难得遇到一个这么合心意的。
重重地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这样的身份，没什么太大的毛病，嫁给皇室亲王做妾那也是委屈了，这样就不是结亲，而是结仇了。
姜太傅桃李满天下，在文人心中的地位不可小觑，他不能妄动。
突然想起前些日子自己似乎纳了一个侧妃，听说也是书香之家出身，想来会找到几分影子。
下了马车，洛王直奔正院而去，说来，他也好长时间没见过自己的嫡长子了。
他的大哥，也就是太子，现在虽然也有嫡长子，但他这个太子都是名不正言不顺，是废后之子，又不得父皇的欢心，所以，嫡长子有了和没有一个样儿，若非后头于家还在勉力支撑，早就被废了。
可这些年，随着于家退出朝堂，姜家等家族崛起，于家早就没有当初于半朝的辉煌了。
还沉浸在当初的风光中不可自拔，真是愚不可及！
要说对那个位子有没有想法，他肯定是有的。
况且他是正经嫡子出身，连太子都没有他正统，若得不到帝位，那新帝继位，最后的下场可想而知。
他的内心比任何人都要急迫，可他不能露出分毫。
这是他第一个孩子，也投注了他最多的感情，更是他的嫡长子，绝对不可以出差错！
压低声音，“叫暗处的人看紧了，不要让心怀不轨之人靠近世子！”
阳一点点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