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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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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姜芸盛大的及笄礼过去了，她也由此正式盘起了各式各样的发髻，跟着姜二太太每天苦哈哈地参加各种宴会。
终于等到一次姜芫可以参加的宴会，姜芸是拉着姜芫在角落里大吐苦水，苦不堪言。
“哎呦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姜芫笑眯眯的，“那你且有的等呢！就算你日后出嫁了，也是要出门交际应酬的，除非你辈分够高。”
姜芸瓮声瓮气的，“那我就找个辈分够高的！”
“对了，几个哥哥送给你的那些首饰怎么不见你带出来过？说到这儿，我还不曾见过他们送你的首饰呢！”
一提起几个哥哥送的及笄礼，姜芸就忍不住黑了脸，“一帮大男人，什么眼光？我适合更热烈的颜色，他们倒好，送的尽是些玉石珍珠一类，好看是好看，可是不适合我，但到底是他们的心意，我就叫人好好放了起来。”
姜芫掩唇笑个不停。
“那看来还是我送你的比较适合你呢！”她名下有无数资产，出手就不能扣扣搜搜，再加上她与姜芸关系实在是好，便送了一对儿红翡打磨成的镯子，姜芸稀罕的很。
“这是我姐姐给我的，说是洛王赏给她的，我娘便用这个给我裁了衣裳，十分好看。”
“你姐姐对你真好啊，天青，真羡慕你！”
“欸，你看那边坐着的两个姐妹两个，身上是什么料子？好漂亮啊，难不成是软烟罗？我记得我祖母曾经说过，这个料子只有四种颜色，她们二人就穿了银红和天青，应该是的吧？”
“我记得她们两个，她们是姜太傅的两个孙女，有这样好的料子做衣裳也不奇怪吧？”
眼见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姜芸姐妹拉走了，柳天青脸色不太好看，尤其是姜芫身上的颜色还和她的名字撞了，更是不爽快。
她姐姐柳霜白现在在洛王府还算受宠，说得上话，渐渐地她的脾气也养出来了。
冷哼一声便朝着姜芫二人的方向去了。
本来围在她身边的几个小姑娘一脸懊恼惊恐，想要拉住人，却没有拉住，急急忙忙跟了上去。
姜芫两人在这儿站着，姜芸看到后面来了人，把姜芫往另一边拉了拉，谁想到人家就冲着两人来的，把姜芫撞得一个趔趄。
“眼睛瞎的吗？没看到有人来吗？不会让一让？”
姜芸这暴脾气，哪还忍得住？姜芫揉揉胳膊，按住了她，懒懒地道：“是啊，可不就是瞎的？我后脑又没长眼睛，反倒是你，脸上是长了眼睛，哪有人往哪儿撞！”
柳天青登时气的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指着姜芫道：“真是牙尖嘴利！姜家好教养！”
姜芫神情冷了下来，桃花眼微微眯起，泛着无限寒意，“你算老几？姜家的教养何时用你来评断？就连当今圣上都说我姜家持家有方，子孙上进，温厚敦敏，敢反驳圣上的话，这位姑娘倒是好胆气！”
听到这里，柳天青有些慌神，下意识地看向周围的姐妹，却见她们都离自己远远儿的，生怕被牵连，气得她直跺脚。
楚惜走了过来，“姑娘才真是好教养，明明是你存心挑衅，却恶人先告状，讽刺姜家，世上怎么会有你这般的厚颜无耻之人？”
这里动静有点大，吸引了不少的人，主家也发现了这里的事情，连忙叫了自己的女儿前来调和，霍敏仪笑着上前拉开几人，对着柳天青道：“这位姑娘，你看，你的裙子勾丝了，我叫下人带着你去客房更衣可好？”
柳天青鼻翼发出一声冷哼，气冲冲地走了。
她又不傻，自然能看得出霍敏仪是站在对方一边的，但这定安侯府又不是她能撒野的地方，若非今日托了大伯母和洛王府姐姐的光，她都进不来侯府的大门。
霍敏仪点点楚惜的鼻尖，用只有她们几人能听到的声音道：“你呀你，和那样的人家计较什么？她比得上咱们谁家？理她她反而蹦跶地更欢！还跌了身份！”
楚惜姜芸只是笑着，一味点头，一看就不走心。
霍敏仪狠狠地瞪了两个人一眼，给姜芫扶了扶簪子，“你身子弱了些，要是有什么不舒服，只管叫惜儿带你去我的院子歇息！我先去我娘那里了，你们好好儿玩！”
姜芫乖巧地点点头，霍敏仪心绪这才平了些。
“阿惜姐姐，刚刚那姑娘是谁啊？我们两个也没得罪她吧？刚刚直楞楞就朝着阿芫撞过来了，我都没反应过来。”
“是柳家的。”看两人茫然的样子，楚惜笑了，“也是，想来府上的老太太也没说，我也是因着表姐才知道的，前段时间洛王不是被赐下了不少的侧妃庶妃侍妾吗？这个柳姑娘的同胞姐姐就是那其中唯一的侧妃，要不然你以为她敢这么嚣张？”
“之前仗着那个柳侧妃的势，已经招惹了不少人家，人家不是怕她，是懒得和她计较，她反倒越发蹬鼻子上脸，我外祖家只给了柳家大房下了帖子，谁知道二房这位也跟着来了！”
说着，楚惜看看姜芫身上天青色的软烟罗外裳，道：“那姑娘闺名天青，她应当是看你们二人抢了她的风头又穿着与她撞了名字的衣裳，才故意滋事的。”
姜芫是真的想骂娘了，搞的这天青二字是她私人订制一样！
摆摆手，“罢了罢了，我不和脑残计较，拉低我格调。”
姜芸也在嘟囔，“名字和颜色撞了那也该怪她们父母取名字敷衍，把气撒在别人身上算什么道理？真以为这世上的人，男的是她爹，女的是她娘啊？必须让着她？”
“反正啊，以后碰着她，没什么事不理会就好了，她要是故意找事儿也不必让着她，惯着她，真当她柳家是个庞然大物呢？还是她那个姐姐有多厉害？能越过王妃去？”
正好这时候开宴了，楚惜拉着两个人便去了待客用的花厅。
“我外祖家有一位大厨做的荷叶鸡，那简直是一绝，你们两个一会儿可要好好尝尝！”
“你这话说的，出来应酬交际的，谁还巴巴地看着眼前那几碟子菜啊？说出来叫人笑话！”
几个人就这么笑笑闹闹地走了一路。
没成想，一进花厅，就见到了脸色阴沉的柳天青，她身边还有一位眉目慈和的妇人，两人长相并没有相似之处，又想到了楚惜的话，想来这就是柳天青的大伯母了。
柳家大太太对着柳天青脸上稍稍有些不耐烦，但还是好声好气地给她介绍着各家夫人。
只是柳天青见到了姜芫几人，脸瞬间就拉了下来。
柳大太太又不是瞎子，顺着柳天青的目光，就看到了姜芫三人。
“天青见过那几个姑娘？那个青色衣裳和银红色衣裳的是姜太傅的两个嫡孙女，那个冰蓝色衣裳的则是楚御史的嫡女，也是这定安侯府老太太的外孙女，定安侯的外甥女。”
见柳天青一下子变了脸色，柳大太太拿着帕子掩了掩上翘的嘴角，就算是柳霜白进了洛王府又怎么样？靠着的不还是他们大房？真要是分了家，没了大房，她柳霜白就是做个庶妃都勉强，还能有他柳天青日日在府里作威作福？想的挺好！
就这几家，柳家哪一家都惹不起！可长点记性吧！
别总是给她们找麻烦！她最近这段日子，因着柳天青到处得罪人，都被各家夫人排斥孤立了。
“霍侯手中有一小部分兵符，姜家老爷子是帝师，两个儿子在朝堂大有作为，楚家则是朝廷肱骨，咱们家就算是攀上了洛王府，也是拍马不及，这几家，就连太子都要客客气气的。”
柳大太太说的语重心长，柳天青却是逐渐地白了脸。
连太子都要小心对待，那她凭什么？一下子得罪了三家，柳天青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在被架在火上烤着。
勉强笑了笑，拿着帕子擦擦嘴角，“伯母，侄女想去更衣，先离开一会儿。”
柳大太太笑笑，“去吧，慢慢走不要着急。”
看到人走远了，眼底划过一丝暗光，才转过来头，端起茶盏，撇去茶沫，小小地抿了一口，神清气爽。
紧接着就和旁边相熟的太太聊了起来。
“姜家的两个姑娘可真是好人才，这容貌，这身段，通身的气度，真不愧是书香世家出来的女孩。”
“我看霍家的大姑娘，也是极好的了，况且今岁她正好十八，也是到了该议亲的年纪了，也不知道日后哪家有福气。”
这样变相的相亲宴，话题从来都是适龄的少男少女，像姜芫姜芸这样刚及笄的女孩子倒是有些乏人问津，不过也正合她们的意。
不是谁都乐意应付一个个热情似火的夫人太太的。
尝了口楚惜大力推荐的荷叶鸡，姜芫发现这个是真的很美味，三五时地两人便轮流下筷夹那个鸡肉吃，倒也吃得开心。
又去外面走了好一会儿，便听到了姜大太太身边盼儿叫两个人回府，和楚惜道了别，踩着小杌子，两姐妹上了马车。
皇宫，隆庆帝坐在龙椅上，看着密报，面无表情，良久。
“这个太子，真是越发不成样子了，放着家世高贵的太子妃良娣不去宠爱，反倒迷上了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
周公公身子一个瑟缩，站得越发佝偻，笑容谦卑，“皇上，太子年轻气盛，自然喜欢对他小意温存的女子，等年纪再大些就好了，就能看清是非了。”
话虽如此，可周公公也是跟在隆庆帝身边多年的老人了，太子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他怎么可能不清楚他的秉性？
不过是说点讨巧话罢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