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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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脸都绿了的两个妯娌心里只觉得快意。
尤其是姜二太太。
府里就她夫君和大哥两个男丁，老爷子老太太的私房她不打听也不惦记，爱给谁给谁，这都是老人自己的东西。
但是公中的东西，她就要计较计较了。
姜芫的嫁妆公中肯定会出一部分的，但是这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她虽计较，可也心疼她，她没什么话说，况且日后分家，大房厚道，也不会亏待他们家。
可这个卢月华，一看就知道是个有心计的，这才第二天，差点就把她们婆媳三人逼得下不来台。
把家里里里外外的事情都打听个清楚。
她宁可把嫁妆给那些沿街乞讨的乞丐，都不想给她一文半文！
卢月华脸上笑容不减，神色淡淡，心知这是老太太她们看穿了自己的打算，不准备帮扶自己了。
心中懊恼之极，怨怪自己太过急切，本想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结果没成功，丢了西瓜，芝麻也没捡到。
卢月华柔柔地笑道：“姨祖母都夸的人，那自然是个好的，日后月华的产业，就全赖这位管家打理了。”
老太太摆摆手笑着，“欸，可不是叫他给你打理，以前你用什么人，现在就还是他们，管家只不过是帮你看着账目而已，不叫那些人从中做手脚贪墨而已。”
“对了，”老太太关切地问道：“对了，给你安排的院子可还合心意？那里虽说偏僻了一些，可环境清幽雅致，不容易被外人打扰，想来想去，唯有这里最适合你了。”
卢月华又是起身，盈盈一拜，“多谢姨祖母如此为月华着想，那院子月华喜欢得紧，便是在闺中，也没有住过如此雅然的院落。”
姜老太太点头，“你中意就好，你那姨祖父和几个表舅舅都上朝去了，如果不出意外，要等到下午晚饭前才能见到人，你连日奔波，舟车劳顿也累得不轻，快回去歇着吧。”
卢月华乖巧地点点头，“是，姨祖母，月华确实觉得有些累，多谢姨祖母您关怀体谅，月华退下了。”
临走之前，卢月华深深地看了一眼姜芫姜芸两姐妹，那热切的目光，看的姜芸一阵不自在，倒是姜芫，回头给了她一个近乎挑衅的笑容，气的卢月华眼前一阵发黑。
可她也知道，姜芫在这姜府里得宠的很，是嫡嫡亲的外孙女，她初来乍到，根本不能与她对上。
深吸一口气，迈着小碎步急急地走了出去。
姜芫和姜芸陪着婆媳三人吃过了早饭，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姜大太太这些日子和姜二太太也一直在准备姜涉的婚事，而且等姜涉婚事准备的差不多，二太太也要给她的大儿子姜溶寻摸人家了。
两个妯娌走在小路上，眉宇之间带着点点的不虞，“就这样的心性，难怪不去谢家，这样堂而皇之地算计人，保准半日就被打发出来，这人与人相处哪，还是要看眼缘，气场不和的，怎么也看不对眼！”
姜二太太点点头，颇有些同仇敌忾，“你说这么大年纪的小丫头，哪儿来那么多花花心思？你说她既然都投奔咱们家来了，还能亏着她？咱们不要名声了啊？”
说着，啐了一口，“可她办那事儿就叫我膈应得慌，那些东西本来就是她最后的依靠了，那点子东西，谁还稀罕不成？传出去，咱们家成什么了？本来卢家的东西，成了姜家的，若是日后把这些东西再还给她，嫁妆再少点，外面不知道的人还不知道要怎么说咱们吃女户呢！还巴巴地拿来，想要换点儿大的，真真是精于算计！她要是不整出来这出，日后她的嫁妆虽比不上咱们家两个姑娘，却也会给她办的妥妥帖帖，这明摆着算计人了，我还真就不管了！”
姜大太太叹了口气，“也是家里遭逢了变故，要不然一个正值花期的小姑娘何必苦苦汲汲营营？但话说回来，若是个心里清明的好孩子，只会大大方方说出来把产业交给咱们家打理，而不是步步逼迫咱们家收下，来日还要给她置办丰厚的嫁妆。”
“哼！又不欠她的！日后她的嫁资，过得去就行！”
姜大太太实在对这个和自己一样直脾气的妯娌哭笑不得，“你啊，最是嘴硬心软，还是别在这儿夸下海口了，只是你说得我倒是同意，日后把她的产业好好打理，多出来的银子给她打家具打头面置办嫁妆，压箱底的银钱给个千八百两银子便可，咱们家可不沾她的一分一毫！”
看得出来，姜大太太也是有气的。
“走了，今日还要对一下给赵家下聘的礼单呢！”
另一头，卢月华回了院子，忍住没有把桌上的茶盏拂落，把伺候的小丫鬟都打发的远远的，才在那里气急败坏地跺脚，拿着小剪刀在那里恶狠狠剪着还未绣成的荷包，“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秋露和秋萍都呆呆地站在那里，像个鹌鹑一样缩着脑袋，不敢上前，贾嬷嬷走了过来，狠狠地剜了两人一眼，看到了姜芫和姜芸身边的丫鬟过后，她再看自家姑娘身边这几个，那真是哪儿哪儿都不顺眼。
“姑娘啊，你这是怎么了，和老奴说说？”仔细地打量着卢月华的脸色，她也不答话，贾嬷嬷皱眉，回头看着两个丫鬟，沉着脸道：“今早是你们两个伺候姑娘的，你们两个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若有半点遗漏，看我不剥了你们的皮！”
两个丫鬟打了个寒颤，一五一十地说了，直叫贾嬷嬷脑袋发晕。
“哎哟我的姑娘啊！你怎么不和老奴商量商量啊！太太可是临终前托付老奴要好好照看您的啊！这下可怎么是好？”
说到伤心处，贾嬷嬷竟落了泪，一个劲儿说自己的不是。
看从小照顾自己的嬷嬷哭成这样，卢月华有些慌了，“嬷嬷，嬷嬷，您别哭了，难不成离了姜家我就活不成了吗？大不了我带着你们去家里在京城的小宅子住，怎么也能活下来！”
贾嬷嬷抹泪，语重心长道：“姑娘，这人心险恶你也领教过了，怎么还是这么天真？你都进了姜家的大门，然后住了几日就又离开了，旁人只会以为你得罪了姜家，你容貌不俗，有没有了父母，只会遭旁人惦记，这些人怎么能护得住你？”
“姜家可是你现在最好的去处了！”
“姑娘，老奴知道您心里不平，可您也要知道，那两位姑娘姓姜，再不济也是亲娘姓姜的，有人护着，您本就比不了，您只是老太太庶出姊妹的孙女，如何比得上亲孙女，亲外孙女？再是娘家人，这个府上也是姓姜不姓谢更不姓卢的！”
“您住在姜家，虽然是寄人篱下，可姜家厚道又富贵，哪里看得上你这点东西？你这不是逼着人家给你出更加丰厚的嫁妆吗？非亲非故的，人家怎么会愿意？”
拍拍卢月华的手，“姑娘，听老奴的，别去想不是咱们的东西，人家给你准备嫁妆是情分，不给是本分，人家不欠咱们！”
卢月华听了这些，心里更是委屈，她为自己打算有什么错？自己日后的嫁妆于姜家的家产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她想要以后嫁人的时候嫁资体面一点怎么了？为什么都觉得她错了？
但在贾嬷嬷期盼的目光中，她还是僵硬地点点头。
凭什么都是父母没了，姜芫就能那么幸运？有母亲留下的丰厚的嫁妆，外祖父外祖母的私房，舅舅舅母的偏爱，而她，家中的家产大多都被族人抢走，只余下母亲和祖母一点嫁妆，凭什么？
这么点东西，日后若真的出嫁了，还不被人笑话寒酸？又有哪家高门的夫人愿意聘自己当儿媳？
“好了，昨儿晚上那两位姑娘已经把见面礼送了来，今早我就去收拾了一番，把咱们带来的土仪给各个院子分上一些，虽说不是什么鬼冢物什，可也算尽了心意。”
次年四月，姜涉娶亲，前厅后院都是热闹得很。
礼记中昏义有载：昏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故君子重之。
昏，为黄昏，大齐循周礼，婚嫁大都在黄昏之时举行，取其阴阳交替有渐之义。
姜芫和姜芸等到新娘子进门后，就一直呆在新房里，陪着新娘子说话，缓解她的紧张。
大齐的婚礼不用红盖头，而且因为尚水德，就连婚服都是玄色的，绣球则是红红绿绿的，倒是檐堂之上挂的那些都是大红色的。
赵清歌见屋内许多人都走了，只余下自己的陪嫁丫鬟和两个小姑子，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把遮脸的团扇放下，朝着两个人笑道：“阿芸，阿芫，我有些饿了，能不能叫厨房给我送一些糕点来啊？”
几人熟悉的很，姜芫立马答道：“大嫂你等一会儿，末儿一会儿就回来了，我都听外祖母说了，新娘子那是从寅时不到就要起床折腾了，还要少吃少喝，所以一早就吩咐人给你准备糕点了。”
姜芸也点头，“不过糕点就是噎得慌，大嫂，能忍就忍吧，少喝点水，实在憋不住了，我叫人悄悄地……或者等我大哥回来了，你想怎么喝茶水都行！”
赵清歌身边的丫鬟忍俊不禁，都笑了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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