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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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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菀，外面又在折腾什么呢？”姜芫拿着被子烦躁地捂着脑袋，仿佛这样就可以隔绝门外的噪音。
“姑娘，是老太太，把自己库房里的好些物件儿都搬到了您的院子，也没说为什么。”紫菀一板一眼地答道。
又来了，那种不安定的感觉，姜芫总感觉即将到来的那个消息，会搅乱她所有的步伐和现在平静的生活。
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了，干脆起床，紫菀给她拿了一身天蓝色的纱裙，随意绾了一个发髻，插上一只粉玉荷花簪，洗漱过后，便站在院子里观望着。
“都已经连着好些天了，外祖母还没折腾完？她的私库都要搬空了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带着紫菀，两人急切地走到了松鹤堂。
姜老太太正和身边的玲珑和海棠吩咐还要从私库里出什么东西，远远就听到了姜芫的声音，“外祖母，您这几日是怎么回事？怎么一直往我的院子里送东西？难不成是在给我备嫁妆？”
听到这话，姜老太太拿着账本的手抖了一下，随后恢复自然，这一切都看在姜芫的眼中，眸光微闪。
姜老太太不说话，姜芫就凑上前道：“不是吧？还真的是啊？长幼有序，按着年龄，不该先是大姐姐吗？怎么就先轮到我了？再者，上面还有未订亲的三哥四哥呢！”
姜老太太心知姜芫这是在套话，这么大的动静，也难怪她怀疑。
交待着海棠和玲珑，“你们两个，把我刚刚指给你们的东西拿出来，登记造册，送到芫儿的院子里去，还有，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踏入这半步，出去都吩咐好了！”
海棠、玲珑福福身道：“是，老太太，奴婢这就去。”
眼见着两人走远了，姜老太太拉着心爱的外孙女坐下，慈爱地摸摸她的脸，什么也不说，却叫她心更加高悬。
良久，老太太才道：“芫儿，姜家对不起你，当初，不该把你记在大房的族谱上啊！不然哪有今日的进退两难？”
姜老太太目中含泪，“芫儿，皇上，皇上他，他有意……有意让你做洛王侧妃！”
随着老太太话音落下，“轰”地一声，姜芫的脑袋也要炸了，她猛地站起身，不可置信地道：“怎么会这样？我一个好好的文官清流人家的女儿，为什么要给人做小？”
还有，这本书的男主不是二皇子谨王吗？她占用了女主的身子，理所当然是女主哇！即使剧情因为她而有了偏差，可又怎么会嫁给洛王当侧妃？有点玄幻啊！
这才是最重要的，为什么会是洛王？洛王是谁啊？！哪位？
姜芫剧烈地喘息着，盈盈美目泫然欲泣地看着自己，姜老太太不期然的，心软的一塌糊涂，把姜芫搂到怀里垂泪道：“我苦命的芫儿啊！怎么就被皇室看上了？以你的身份，嫁给王爷做正妻都使得，可偏偏，你身子若是争气些，就落不到你头上了！”
“都怪那个杀千刀的韩恪！他害惨了你啊！”
姜老太太这番话信息量巨大，姜芫被劈得里焦外嫩，怎么的？合着，这还是她自己把自己坑了一脸血？
姜芫气的简直要一口老血喷出来，胸口发闷，强压下喉间的腥甜，眼前一阵摇晃，身子软软地倒下，竟是晕了过去。
耳边只余姜老太太焦急的叫喊声，姜芫缓缓闭上了沉重的眼皮，一丝血线沿着唇角而下。
再次醒来，入目便是屋子里一堆人欣喜万分的面庞。
姜大太太双手合十，“多谢上苍保佑，可算是醒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叫人放心？叫你好好养身体，你就养成了这样子？”说到最后，眼眶已经是红的了。
老太太也是满眼的泪水，握着她的手道：“芫儿啊，都是外祖母的不是，是外祖母互不住你。”
姜芫脸色苍白，在姜芸略显笨拙的动作中挣扎坐起，喝了一口温水道：“外祖母，真的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除了姜家三个大男人，其他人听到了这些话，都是一头雾水，倒是姜大太太和姜二太太，彼此对视一眼，忧心忡忡，心中的那点疑惑已经是有了答案。
她们与姜芫不同，她们自那日过后，就被丈夫一点一点的透漏，只是还心存侥幸罢了，而姜芫骤然知道这个消息，没有任何的准备，自然是无法接受，以至于昏厥吐血。
看着床上的小人儿一副虚弱苍白，弱不胜衣的模样，都暗叹造孽。
姜老太太看着外孙女焦急希冀的眼神，重重地叹口气，她也拿不准，喉头梗住，什么也说不出，想要改变皇上的心意，现在就要看他有没有怜悯之心了。
若是皇上仍不肯改口，就真的成定局了。
事实上，能当上皇帝的人，是真的能狠下心的。
况且这还不是自己闺女，又是给自己儿子做媒，就更没得商量了。
饶是姜老爷子老泪纵横，声声泣血，隆庆帝态度是松动了，可依旧没有改口，只是安慰了几句，又给了姜家不菲的赏赐。
想到隆庆帝顾左右而言他拒不配合的态度，姜老爷子的心缓缓下沉，步伐沉重。
姜家的人看到姜老爷子不甚明朗的脸色，心知事成定局，再难挽回了，不禁跌足长叹。
姜老爷子有些疲惫的身子重重坐下，半晌才道：“皇上铁了心，我也是毫无办法了，除非芫儿改名换姓，可这样不仅会触怒皇上，日后芫儿的生活也不好保证……”
真是毫无办法了啊！若是朝纲稳定，兴许皇上还会给他这个帝师几分颜面，可现在，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闭上眼睛，缓缓睁开，语气中是说不出的无力，“皇上说了，太委屈芫儿了，赐封号宸，名为侧妃，但因皇室亲王无平妃一说，实际上位比平妃，高于侧妃，芫儿出嫁只需比王妃规格稍低一筹即可。”
“至于蒋家那里，皇上自会去分说。”揉揉眉心，甩袖而去。
姜大太太当即拿着帕子掩面哭了起来，姜大老爷面色愁苦地安慰妻子，姜家二房夫妻的面上也不好看，“难道要把人逼死才甘心！”
姜家怨恨皇室无情，可再怨又有什么用？人家不在乎，只要有姜芫在手一天，以姜家人的重情义，就不会做出不利大齐之事。
隆庆帝要的是他卸任后姜家倾力相助洛王，也十分了解姜家人的秉性，但又不曾打压姜家，简直叫人又爱又恨。
毕竟他坚持不住了，于家在朝中埋下的钉子，也只能靠着洛王和各大世家来清理了。
姜芸陪着姜芫说话，津津有味地看着话本子，“你说你怎么不把这些刊印出去呢？写的多好啊？”
姜芫抻着衣袖上的绣纹笑道：“我只是拿着写话本子当兴趣而已，也不缺银子花，想起来了补充一点，想不起来就在那放着，多好，书肆现在也找到了不少写手，更不需要我了。”
说着揶揄地看着姜芸，“现在各种类型的话本子都被带起来了，你日子过得才真是滋润呢！”
拿起泥金荷花扇面的扇子扇扇风，“这天气，真是热，我这屋子都放了一个满满的冰盆了，还是一阵热风。”
谷雨端了一盏冰镇酸梅汤来，“刚刚听二门处的丫鬟说，今早洛王府被降旨贬黜了府上唯一一个侧妃，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惹了洛王大动肝火，连侧妃的印信都收回了。”
姜芫的笑意变淡，只听姜芸道：“关咱们家什么事？不过那个侧妃貌似就是上次定安侯府宴上找茬那人的姐姐？”
谷雨小心地递给姜芫小半碗沁凉的酸梅汤，“是呢，姑娘记仇记性倒是从没出过岔子！”
姜芸笑着道：“真是我太宽和了，你竟还敢打趣我来了！”
又从食盒里拿出两碟子糕点，放在小几上，“二姑娘，这是老太太吩咐厨房给您做的易克化的糕点，这个正巧出炉了，奴婢就给您拿了来，还有几样，约么也好了，奴婢这就去取。”
姜芸满不在意的点头，“去吧去吧，对了，再拿一盏梅子汤，厨房不是还有水蜜桃？拿几个来，许久没吃到了。”
谷雨福福身，退了出去。
“真是天道好轮回，往常就总看到那个柳侧妃和她妹妹作威作福，狐假虎威的，这下好了，可真是出了口气，真爽啊！看那柳天青还显摆什么！侧妃变庶妃，那可不是单单一个称呼的问题。”
侧妃是要上皇家玉碟的，庶妃虽然有人数限制，可却是连编制都没有的，只是侍妾中比较高级的一员而已。
“真是解气，柳天青那货仗着她这个胞姐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家 ，现在靠山失宠被贬，我倒要看看他们柳家如何自处。”
姜芫面上笑着，可却是一点都不想听到关于洛王府和皇室一星半点的事情，因此岔开话题，“听紫菀说你昨儿出去茶楼看了一出折子戏，看的你赞不绝口，能叫你这般，想来十分不俗，你给我讲讲吧，我也想听听。”
姜芸一下子眼神亮了，滔滔不绝地讲起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