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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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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哗然。
封飞羽侧目，他所做的，都是为了给殷雪渊开脱，怎么兜了一圈，嫌疑还是回到了他这里？
“好呀！”夫子怒目，“殷雪渊，这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平日你嚣张跋扈，本夫子念你是初犯，放你一马，没曾想，你生性恶劣至此，竟然对恩师痛下杀手！丧尽天良！罪大恶极！罔顾人伦！”
众人纷纷避开殷雪渊，只有扶星泽还坚定不移站在他身侧。
“恩师？”殷雪渊轻笑一声，“他又蠢又坏，没多少学识，又不肯承认自己短视，做我恩师，他还不配。”
“你既然承认杀害……”
殷雪渊打断夫子：“我只说看不起他，没说是我杀的他，夫子，你想借机惩治我，做得太明显了，我若是你，先收集好证据，才好诬告。”
一席话说得夫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灵犬都嗅出你的味道，你还狡辩？”
“半个时辰前，我确实来过这里，”殷雪渊，“我提前在书斋里等，顾上师回来，我便向他道歉，虽然他没接受我的歉意，但我走的时候，他还活着。”
顾上师为人亲力亲为，因此两个随从小童也没有，要证实殷雪渊一席话，难上加难。
“你既看不上顾上师，又如何肯给他道歉？我看你说话前后矛盾，一定有诈。”夫子闷哼一声。
“我对他说，在课堂上要求愚钝鲁莽的他理解我所说的话，实在是苛求，因此我向他道歉，同时也为他不能理解我深感惋惜。”殷雪渊说。
这种道歉法子，与其说是道歉，不如说是示威，好像课堂上给了人一棒槌，课下又追过来耀武扬威地挑衅，就这种话，顾上师要是能原谅，那才真是有鬼了。
“但灵犬已经嗅过味道，在场众人在符合顾上师死亡时间进入书斋的，只有你！难不成，在你死后，有鬼灵潜入书斋杀害顾上师不成？”
殷雪渊说：“这我又怎么知道？”
“殷雪渊不是凶手！”翟上师现身。
夫子平日就觉得这两人有不可言说的关系，如今此事本由他负责，但翟上师非出头为殷雪渊说话，令他大为光火。
“翟上师此言何意？”
“我对于殷雪渊提出的一些理论颇感兴趣，因此多次找他探讨学问，今日我从顾上师书斋旁经过，见到顾上师手持戒尺，将殷雪渊从他书斋中追出来，那时，顾上师还生龙活虎，身体无异。我便拉着殷雪渊去我书斋，与他讲学。”
封飞羽悬着的一颗心又放下来。
“可有人证？”夫子疑心翟上师为殷雪渊脱罪，但碍于自己身份地位，不便诘问，只得轻轻一提。
“我斋内小童可以作证，”翟上师说，“传唤他来，询问便可知我说的话是真是假。”
众上师房中仆从皆由夫子安排，夫子早看不惯翟上师，因此在他房中安排的小童乃是自己心腹，绝无可能撒谎，因此夫子同意将小童喊来问询。
卫队将小童带到，夫子问他：“半个时辰前，你与翟上师遇到了何人，仔细讲出来，事关人命，若有半句假话，罪同杀人者处。”
小童点头称是，正要开始陈述，忽地殷雪渊说道：“不对。”
“哪里不对？”夫子问。
翟上师说：“没有任何异常，殷雪渊，他的证词是能救你性命的！”
说完，翟上师意味深长地看了殷雪渊一眼。
殷雪渊不为所动：“他被人施咒了，需解开咒语方能不受他人控制说出实话。”
翟上师握紧拳头，但面上神色如常，快步走上前，手指搭在小童脖颈处：“果然如此，竟不知谁趁我不备对我小童施咒。”
“还是让我来吧。”夫子不动声色推开翟上师，自己解除了小童身上的傀儡术，“将你所见到的一切，原封不动讲出来。”
小童如梦初醒，弄清楚状况后，跪在地上，不敢隐瞒半句：“今日我与翟上师经过顾上师书斋，见殷雪渊从里面走出来。”
“你可见到顾上师一并出来？”
小童摇头：“只听到顾上师的骂声，并未见他出来。”
翟上师顿时面如土灰。
夫子得意转向翟上师：“上师，我知道你护才心切，可你若为此隐瞒嫌疑人，便是犯下大错，顾上师若泉下有知，恐不得安宁。”
殷雪渊也开口：“翟上师，我知你是为我好，但不需要。我未曾犯下杀人过错，不需要你为我隐瞒什么。”
“目前种种证据都指向你是杀人凶手，殷雪渊，跟我走一趟吧。”夫子道。
封飞羽不知道殷雪渊是在玩什么，又或者把自己玩脱了，但夫子对殷雪渊有意见，若加上刑讯逼供什么的，殷雪渊不一定撑得住，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
可封飞羽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突破点在何处。
“为什么顾上师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沈林突然问道。
他医术好，又是林仙尊的儿子，卫队放他进去查验尸体。
沈林看到白玉台上淌下水珠，伸手一摸，顾上师的皮肤冰凉，而他身上的衣服几乎能拧出水来。
“人死之前能冒这么多汗吗？”
“我看不见得，倒是从井里捞出来的冰镇西瓜，放一会儿便满身是汗。”
“你说得有理，会不会凶手施咒将顾上师冻死，而后冰块消融，因此表面才看不出任何伤痕？”
“可本门有这样的术法吗？”
“本门没有，但，”黎大少若有所思，“仙元宗有。”
黎大少走到沈林身边去，拿了块帕子包住手掌，将顾上师的脑袋抬起看了一眼：“果然如此。”
“把顾上师翻过来。”黎大少说。
卫队不动，看着夫子。
夫子点头示意准许，卫队这才按黎大少的吩咐，将顾上师翻了个身。
黎大少拨开顾上师散落的头发，露出他的脖颈：“诸位请看。”
探头望去，只见顾上师脖子上一块小小的火焰状印记，虽然已经淡化，但依稀可见轮廓。
“这是仙元宗的寒焰掌。”黎大少说，“入体后能让人血液凝结致死，人死后，冰棱消融，最多一个时辰，印记消散。”
“寒焰掌属于仙元宗上乘术法，”夫子说，“但我千机门离仙元宗距离甚远，断无可能施展寒焰掌。”
所有学生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到殷雪渊身上，今天殷雪渊给他们上过一课，让他们知道世界上没什么不可能。
黎大少少年承学仙元宗，本也该是受到怀疑的对象，但他上午已经证明过，他无法使用寒焰掌，所有的怀疑，重新落到殷雪渊身上。
“满门上下，只有你一个人会使用寒焰掌，这下你无从抵赖了吧！”夫子问。
殷雪渊道：“也不尽然。”
“此话怎说？”
“正如我说过的，我在做的，是开发通用高阶术法，寒焰掌便是第一个试验品，只要按照我给的咒语，任何人都可以施展，”殷雪渊说，“今日，林卯曾来找我，我便将咒语给他了。”
“众人皆知，林卯是顾上师的得意子弟，他又怎可能会对顾上师下手？何况你所说的，根本就不可能实现！”
“雪不会撒谎的。”扶星泽说。
“我们把林卯找出来，问一问他，事情不就水落石出了？”
众人四下望去，才发现林卯竟不在此地。
“糟了！”一平日与林卯交好的学生说，“散学不久，林卯突然慌慌张张来找我，跟我说，今日一别，恐怕再无缘相见，要我多加珍重，那时我还觉得奇怪，现在想来，一切都清楚了。但按照时间来算，他恐怕早已走远，若出了千机门的地界，再想寻人，恐怕难矣。”
千机门是小仙门，无法颁发追杀令，因此，若林卯真的逃出此地，日后哪怕千机门生在别处见到他，也无法下手将人缉拿归案。
“刚才林卯不是还跟我们一起？”封飞羽奇道，“怎么一晃眼就不见了？”
“莫不是趁我们不注意，真的从传送阵离开了？”屠问道。
黎大少忽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站出来：“林卯没走。”
“你知道他去哪儿了？”
黎大少说：“方才跟他结怨，他道歉心不诚，我一个气不过，就用术法将人定住了，藏在树木丛里，想等过会儿再收拾他。”
夫子叫卫队按黎大少所说的位置去找。
封飞羽问：“少爷，你什么时候下的手？无声无息的，我们三个可都没看到。”
黎大少得意道：“别的小爷我不敢说，就暗地里下手打人这件事，我可是行家。”
封飞羽：嚯，合着这种事你还引以为荣？
卫队把林卯搬来，他做鞠躬状不能动弹，身上零零散散挂了些枝叶，看得出来，被藏在树丛里的这一小会儿不好过，浑身被虫子咬了大包。
林卯一出现，灵犬便绕在他身侧，看来林卯确实去过顾上师书斋。
夫子解开林卯身上术法，问道：“林卯，你可认顾上师……”
夫子话音未落，就听得林卯一声痛哭长叹。
“是我不该，”林卯道，“我看那寒焰在掌心跳动，觉得是没什么威力的小玩意儿，不小心拍到上师身上，他就，他就……”
林卯掩面，停顿一会儿，继续道：“顾上师待我极好，我虽然是无心，但确实夺了他的性命，深感惶恐不安，为今之计，只有以命抵命，方对得起我林家名声，我死后，请不要将实情告知我家人，就说，我因病而死。”
夫子道：“你罪是否至死，得由峰主定夺，现在言死，为时尚早，来人，把他带下去！”
卫兵正要上前，忽见林卯掌中出现了一朵跳跃的白色焰火。
来不及阻止，林卯将那掌拍到自己脑门上，当场毙命。
在场所有人，都被吓一跳。
不过半天，死了两人，哀伤的气氛笼罩在众人心头。
殷雪渊面色冷漠，打了个哈欠：“夫子，我可以走了吗？”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