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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3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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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徒手掏心了！”
“怎么回事儿？”黎大少和扶星泽往这边走，看到客房这里一片混乱，两人拔腿赶来，看到封飞羽和殷雪渊从地上爬起来。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玩笑，吓到诸位了。”殷雪渊哪怕披个麻袋，都能站出一身贵气。众人觉得面前场景不合理，但殷雪渊说是玩笑，谁敢不信？
“我就说以封飞羽那点本事，掏心不可能，偷心还差不多。”黎大少说。
“比起偷心，他掏心更合适一点。”殷雪渊侧着脑袋看向封飞羽，后者气得胸脯不住地起伏，真是恨不得手撕殷雪渊，油炸殷雪渊，把他开膛破肚，看一看切开来是不是黑的。
人群中分开一条路，刘清快步走上前，看到长辞庚在此地，小小地讶异了一下：“少门主，你怎会在此？”
“我要去围场狩猎，听说你请他们，我便想叫上他们一块儿走。”长辞庚白了刘清一眼，“怎么？不可以？难道我事事都要向你汇报不成？你以为你是谁？”
“不敢，”刘清拱手道，他看了殷雪渊和封飞羽一眼，“怎么弄成这个样子？还是换下来的好，围场灵兽大多温顺，可也不能保证没有猛兽，若闻到血腥气，发起狂来，不大好。”
其他人在屋外等着，长辞庚自然不会给他们什么好眼色，他来回踱步，不住地抱怨：“这殷雪渊换个衣服怎么还没完没了，跟个女人一样？”
黎大少冷笑一声：“你管天管地，还管别人穿衣吃饭，这么爱多管闲事，封你当个茅厕长可好？”
“你这个跟班早早换好衣服都出来了，怎么就他殷雪渊特殊？”长辞庚道，“我看这殷雪渊八成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疾，才如此磨磨蹭蹭。”
封飞羽觉得长辞庚太聒噪了，不过殷雪渊换衣服慢倒也是真的。
方才屋子里只他们两人，封飞羽换完衣服，殷雪渊却只是站着，要他出去，才肯关起门来换衣服。
若不是二十多年后曾与殷雪渊有过肌肤之亲，知道他身体除了腰不行，其他都好得很，封飞羽恐怕还真要顺着长辞庚的话怀疑殷雪渊有什么隐疾。
“好了，我们走吧。”殷雪渊推门，穿一身干净衣服，又是个翩翩公子了。
明明无风，无月，他这么一走出来，却让人感觉眼前一亮，仿佛他挥手间带走了满天星光。
围场在山脚另一侧，一行人坐了马车前往。
“说起来，我的灵均车还停在山门处，”黎大少抱怨马车颠簸，“早知道就把我的车带来了。”
“你这么厉害又何必来我们千机门，”长辞庚以为黎大少在炫耀，冷嘲热讽道，“我们千机门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封飞羽这辈子都没见过谁比长辞庚更懂得讨人嫌的方法，从未见过，没有对手！
一个人噎得全车人不想说话，还一点儿都没察觉到自己多么不受欢迎，就这种人若不是少门主，一定早就挨打，让师兄弟教他做人。
到了围场，众人下车，见此处景观与别处不同。山势陡峭，遍山长了茸茸的细草，悬崖林立，石骨尽露，石头坚硬而有光泽，看上去如同黑铁。
连封飞羽这样的初学者都能感受到此处灵气氤氲，难怪此处不肯轻易对外人开放。
往前才走几步，封飞羽见前面有一大如牛的灵兽，它浑身黝黑，形貌又像年画中的麒麟，两只眼睛非常明亮，额头上长了一角，正低头吃草，但十分挑剔，只吃草尖上最嫩的部分。
“这是什么？”封飞羽问，“怎么见了人都不躲。”
“蠢货，这可不是能猎杀的东西！是神兽！”长辞庚说起来不无得意，“是十多年前，我父亲入山林时，请回来的獬豸！”
“獬豸又被称为神羊，能辨是非曲直，遇到恶人，便会用角顶他。”黎大少说。
他们说话间，獬豸吃着草，朝他们这边过来了，前路被挡，獬豸抬头望向几人。
“恐怕我们当中有不忠不义之人，”长辞庚说，“在神兽面前，可就无所遁形了。”
话音未落，獬豸走到殷雪渊身前，用角去顶他。
刘清见了，也要觉得古怪。他主持第一峰大小事务两年多来，带来围场狩猎之人不计其数，殷雪渊却是头一个，被獬豸所针对的。可是大奸大恶吗？殷雪渊才不到二十的年纪，又还与他一样只是个门生，能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来。
殷雪渊见獬豸顶他，也没有丝毫失态，甚至一手摸上獬豸的后颈：“我这人命不好，所到之处常带来灾难，但我从未亲手害人。”
他这话说完，獬豸停下动作，想来殷雪渊这句话不假。
“我看你就像个坏人，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两面三刀！”长辞庚跳脚，“我是没有找到你的错处，等我找到了，一定要把你碎尸万段！”
这次，轮到獬豸去针对长辞庚了。
“少门主，我不知何处得罪了你，令你处处针对我，”殷雪渊道，“仙门中，靠本事说话，若你能在围场中捉到狰章，才真能令人信服。”
“这有何难，我会让你见识到我的本领。”长辞庚一挥手，示意跟班跟上，“我们这就去捉一只狰章来，让这些跳梁小丑看看！”
人群分成两列，各自往不同的方向去了。
封飞羽跟在黎大少身后：“少爷，什么是狰章？”
“一种灵兽，极其罕见，”黎大少一开始还很耐心地为封飞羽解答疑惑，“战力非同一般，没有点修为绝不要跟它对上！不过话说回来，狰章善于隐匿，一般修士也别想轻易找到它。”
“少爷，狰章以什么为食？”
“少爷，狰章这么厉害，为什么要躲起来？”
“少爷……”
“你住嘴！”黎大少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啰啰嗦嗦的！灵兽都让你吓跑了。”
黎大少走了很久，才捉到一只棕褐色的野狐狸，可这野狐狸并非灵兽，也没有半点用处。
“喂，你们到底有没有在用心找？”黎大少无奈扶额，将狐狸朝旁边一抛，那东西如蒙大赦，迅速窜入灌木丛中，消失不见了。
“我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带你们来，看看，有一个好吃懒做的。”黎大少看向扶星泽，后者正塞了一把蜜饯进嘴巴里，眼睛无辜地瞪着他，但腮帮子鼓囊囊的。
“有一个四肢不全的。”黎大少瞥向殷雪渊，此人倒是没吃东西，也没坐着偷懒，全程双手负在身后，仿佛他出门没带一双能干活的手。
“还有一个不堪大用的。”黎大少说到此处，尤其怨念深重地看了封飞羽一眼，此人一路上大呼小叫，见着普通的花草也要招呼他们过来答疑解惑，看着撒蹄子蹦跶得最欢，但其实也没出力。
“只有本少爷，勤勤恳恳，无怨无悔。”黎大少一拍大腿，“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急什么？”殷雪渊说，“等发现狰章，再出力气不迟。狰章善于伪装，找到它不是容易的事，要制服它同样困难。我只是觉得寻找的过程太浪费时间，直接留着精力用于对付它好了。”
“可你们一个个又不肯找，难道狰章能从天上掉下来？还是会被你的美色诱惑，一头扎进你怀抱里头？”
殷雪渊说：“那不是已经有人帮我们去找了吗？”
黎大少看了远处的长辞庚一行人：“原来，你用话激他，就是想让他替我们做事？可如果是他带人发现的狰章，我们横插一脚，这总归不大好。”
“他的能力，我十分清楚，”殷雪渊道，“他吃不下。到时激怒狰章，我们出面恰是救他一命。”
“不知道事情的走向会不会如你预设这般，”黎大少说，“但愿如此。话说你跟他到底有什么过节？让他如此记恨你，而你又有意无意去挑衅他，真不像个聪明人能做出来的事。”
殷雪渊也不回答，见远处闪过一道金色光柱，脸上闪过一丝笑容：“看样子，他们已经找到了狰章，我们去瞧瞧！”
“别让它跑了！”长辞庚招呼手下人设置结界。
一道金色光柱将狰章困在内中。狰章晃动着五条尾巴，额前的角闪着灵光，它龇起牙来，露出红色的舌头，上下牙床拉出涎丝来，牙齿尖锐，四肢蓄力，个头有一人高，让人不敢轻视。
狰章在结界里胡乱撞着，周围设阵的弟子们感受到了狰章的恐怖力量。
眼见结界不稳，马上就要被狰章撞开，长辞庚才一个凌空跃起，挽弓射箭，箭矢穿透结界，直朝狰章头颈刺去。
长辞庚稳稳落地，却见那些箭仿佛玩具一样，被狰章的尾巴扫开了，那灵兽的眼睛变红，张大嘴巴冲他嘶吼，喊声如半空惊雷，吓得长辞庚退了几步。
狰章本就是凶兽，何况在第一峰围场这样的地方待久了吸收天地灵气，更加凶猛残暴，爪子一扫，结界上便出现了裂隙。
“师兄，怎么办？”有小弟子额头上沁出汗水，声音颤抖地问身旁的师兄。
“我不下命令，你们谁都不许撤！看我……”长辞庚举起弓箭，欲再补上一击，谁料他话还没说完，狰章早已破坏结界，一个猛扑，就要将长辞庚压在身下撕咬。
长辞庚手上的弓箭掉落在地上，眼睁睁看着狰章的身影蹿到自己头顶，遮云蔽日。
当此之时，忽然听得一声利剑划开气流的声音，一柄长剑朝狰章颅顶刺去。
狰章脑袋一偏，那剑只是在它前肢上留下一道不深的伤口。飞剑干扰了它的动作，因此它并未扑倒长辞庚，只是用尾巴在长辞庚脸上抽了一下。
“少门主，你没事儿吧？”刘清跑过来，将长辞庚从地上拉起来。
长辞庚捂着脸上火辣辣的伤痕，躲在刘清身后，指着不远处的狰章：“没，我没事儿，它又要过来了……”
刘清指挥众人：“不要慌，列阵！”
到底是做了两年多管事的人，这份临危不惧的气度长辞庚还没有学会。
而后刘清催动术法，召唤插在不远处的剑回到自己手上。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