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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5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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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谢谢你。”沈林想这么说，但他张不开嘴。
封不竞看上去没有解除禁言术的意思。
沈林靠着柱子坐下，双臂紧紧地抱住自己，他看向男人的背影，突然觉得男人并不是十恶不赦之人。
火完全地熄灭了。
封不竞在睡梦中，察觉有人蹑手蹑脚向自己走来，紧接着把什么东西蒙到自己身上去。
封不竞立刻醒来，剑光一闪，就地滚到几丈开外的地方，他认出意图靠近自己之人正是沈林，于是恼怒起来，眼睛微眯，闪过一道浓重杀意。一脚踢在沈林小腿后侧，迫使沈林跪倒在地上，封不竞短剑横在他颈后。
“我告诉过你，别耍任何花招。”
“呜……”沈林都不敢摇头，说不出话，只能如此来表达自己的清白。
“也是，凭你的身手，你也不会不自量力来偷袭我，”封不竞又道，“那你靠近我做什么？”他话语中的蕴含的压迫感，让人不寒而栗。
沈林浑身发着抖，不怕死和不怕疼是两回事儿。
方才封不竞的剑气划破沈林的衣服，露出他瘦骨嶙峋却光洁的脊背。
“我不喜欢男人，而你恰好，是我最讨厌的一类型。”封不竞冷笑着，一只手从裂口中伸进去，顺着沈林的脊骨一节节摸下去，沈林倒抽一口凉气，却不敢有任何反抗。
“你的身体竟然这么快就有了反应，还真是天生的媚骨。”封不竞说，“被殷雪渊玩弄过的身体，你以为我会对你有兴趣？杀手见过最多的就是婊子，以你的姿色，想入我的眼睛怕是没那么容易。我很想知道，殷雪渊把你当礼物送给多少人？这么肮脏的身体，真是令人作呕。”
封不竞话没说完，听到沈林的呜咽，他哭得很凶，虽然不能发出声音，却从喉咙里传除了野兽一般的吼叫。封不竞有些吃惊了，他没想到沈林这样孱弱的身体，居然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封不竞眼角忽然瞥到沈林的手抓着外套一角，一个念头从他心底闪过，沈林会不会是想给他盖衣服，被他当成偷袭者了。
“喂！”封不竞解除了沈林的禁言术，“你原本是要把衣服给我盖上的吗？”
“我挟持了你，你还为我着想？果然很下贱。”封不竞踢了沈林一脚，“喂，说话！”
沈林只是哭着，问什么也不说。
“罢，罢，罢。这娘娘腔，只会哭。”封不竞收剑入鞘，重新生了一堆火，闭目养神，等待黎明的到来。
沈林抱紧了自己，他摘下腰间的香囊，使劲儿地嗅着，呼吸才平缓了不少，他反复喃喃道“我没有，我不是”。
天亮，封不竞睁眼，这一晚，休息得不算太好，但丝毫不会影响他的发挥，上一次，让殷雪渊逃了，今天晚上，该了结这件事了。
哭了一晚上的沈林总算安静了，蜷缩在不远处的地上，缩成一团，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
封不竞对沈林，是有些歉意的，但杀手是不会道歉的。
轻轻踢了沈林一下，封不竞说：“起来，赶路。”
然而沈林依然是缩成一团。
封不竞蹲下身，拉起沈林，却发现沈林的体温高得吓人，也许是昨夜受了凉。
“娇生惯养，就是麻烦！”封不竞把沈林强行从地上拽起来，摸了一把他的额头，滚烫，再搭上他的脉搏，发现不是简单的着凉，是沈林体内的病灶反噬。
“走！”封不竞拽着沈林的袖子，要往外走。
“你可以杀了我，”沈林几乎站不稳，“也可以把我丢在这里让我自生自灭。”
“你以为你是谁？命令我？”
沈林说：“昨晚，我想明白一件事。无论有没有我在手，殷雪渊都会赴约，你大可放心。”
“让你走就走！啰嗦！”封不竞呵斥着，拖着病歪歪的沈林来到千机门脚下的小镇上。
封不竞把沈林安置在一家客栈里，自己换了身衣服，戴斗笠出门，去买药。
“我，谢谢你。”沈林艰难地撑起身体。
“我只是不喜欢带负累上路。”封不竞冷冷道。
小镇不大，出售珍奇药草的店铺更是少之又少。
封不竞跑了几家，才见到一株鬼针草。
“掌柜的，把鬼针草给我包起来。”
“慢！”
店铺内突然出现一行人，他们做家仆打扮，神情十分嚣张，总斜眼看人。
“鬼针草，我们要了！”
掌柜的看他们人多，得罪不起，但又确实是封不竞先来买下的，意识掌柜很有些为难。
“掌柜的，虽说先来后到，但也可价高者得，你售价两颗灵石，我们两倍给你！”这群人道。
封不竞只说：“我出五倍。”
领头的家仆扫了一眼封不竞：“你这穷鬼，敢信口开河，十颗灵石你出得起吗？”
封不竞从怀中摸出灵石，放在桌上，接过掌柜手中的包裹，转身要离开。
“慢着！”那群人还想再无理取闹。
封不竞手中剑光一闪，没人看到他是何时出手又是怎么把剑收回去的。
但十来人腰上的佩剑全都断成两截。
这男人的剑，比闪电还要快。
药铺内，静得连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现在，还有人想挡路吗？”封不竞问。
那几个家仆交头接耳：“咱们碰到硬手了！”
“撤！”为首的离开之前，还对封不竞放话，“下次再让咱们遇到你，包你吃不了兜着走！”
这十来人连滚带爬地离开封不竞的视线。
放在往日，封不竞为了避免后续麻烦，会让对方永远都没有下次。可今天情况不同，他有急事。
封不竞才走出店铺，他确认身后没有人跟着，这才进了沈林落脚的店铺。
把鬼草针熬成汤药，封不竞单手把碗递到沈林面前：“喝。”
沈林坐起身，两手接过碗，但他睡得昏昏沉沉，一个不小心，碗从手中滑落，眼看就要药就要倾洒在被子上，他吓得发了一身的汗。
但想象中的狼藉并未发生，封不竞一只手接住了碗，他坐到床沿，生硬地用勺子喂沈林：“来。”
药有些烫，沈林又不好意思负了他的好意，只能硬生生咽下去，烫了一嘴泡。
封不竞只觉得自己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这么傻的人。
“为什么，看我？”沈林以为自己脸上有脏东西。
封不竞摇头，他脸上似乎从来都没有任何表情。
“咕……”悠长的一声从沈林肚子里发出来。
“换上。”封不竞扔一套衣服到沈林的怀中。
沈林换衣服，封不竞就背对着他，坐着喝茶。
封不竞听到背后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想着昨夜，沈林衣服上被划开的痕迹，能让人把手伸进去，一节一节地摸他的脊骨。封不竞皱眉，把那些无意义的场景从自己脑海中驱赶了出去。
“我，换好了。”沈林走过来，看他的状态，病情已经有所好转。
“走吧。”
沈林问：“去哪儿？你和殷雪渊的会面，不是在晚上？”
“吃东西。”
沈林发现面前人的话，愈发的少，他乖乖跟在后面。
小镇上往来的人很多，但沈林自小待在家中，没怎么见过父母之外的人，应该不会有人认得他，而且，以封不竞的身手，沈林也不希望有人来救自己，免得做无谓的牺牲。
两人在小面馆里随便吃了点东西，封不竞虽然是杀手，吃相却还算斯文，只是依旧速度比沈林快。他吃完了，就盯着沈林看。
沈林像猫一样，小口啜着汤，依旧像昨天一样，唯唯诺诺，但放开了不少。他没什么胃口，胡乱吃了些，就放下了筷子。
封不竞结账，转身离开面馆。
沈林小步跟上去，待在封不竞身边，他好像什么都不需要思考，只需要顺从。封不竞脸冷，又是杀手，还挟持了他，但如果不考虑两人当前的对立关系，封不竞算得上一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封不竞步速很快，沈林腿上有伤，需要不断地小跑才跟得上他。
但走了一条街后，沈林发现封不竞明显放慢了速度，似乎是迁就他。
沈林低头，看着地上的石板，突然间，封不竞停了下来，买了一串糖葫芦，拿到沈林面前。
红色的果实，外面包了一层晶莹剔透的糖浆，散发着诱人的气味。
“愣着做什么？拿着。”封不竞拿得不耐烦了，问沈林。
沈林这时才反应过来，伸手接过去，两人并肩走着，沈林好几次欲言又止，最终才下定决定问出来。
“你怎么知道的？”
封不竞说：“去面馆的路上，你的眼睛就移不开了。”
“谢谢你。”沈林依旧捧着糖葫芦，没吃一口。
“一串糖葫芦而已，看你的样子，饿死鬼。”
沈林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他们说糖葫芦都是小孩子吃的。”
“这种事情都要犹豫？”封不竞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抢过糖葫芦，“既然你这么在乎别人的看法，那你注定吃不上了。”
说完，封不竞一口一个，竟是要全部解决掉这串糖葫芦。
沈林终于忍不住了：“给我留一个。”
封不竞给他一根木杆：“迟了。”
沈林突然觉得他还是个有意思的人：“你为什么总是板着脸？”
“有什么奇怪的吗？”
沈林说：“我没见你笑过。”
“为什么要笑？”
沈林说：“遇到开心的事情，就会情不自禁地想笑。”
封不竞短暂地回忆了一下他的人生，流浪，学艺，卖命。
“我的人生，没有开心的事。”
“怎么会？”沈林还想再说什么，忽然间，前方来了十几人，把他们的去路给围住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