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54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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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看着是个文弱的，杀手随行带他做什么？”
“这还用说？”其中一人用左右两手做起了手势，“肯定是做这种事！”
“哈哈哈哈！”
“原来是个兔儿爷！”
沈林害怕极了，抱紧了自己：“你们，你们不要过来！”
“反正都是跟男人睡觉，怎么就不许大爷们尝尝你的滋味了？”
“让爷爷好好疼爱疼爱你！”
“别跑啊！”
这些人将沈林围堵起来，“刺啦”一声，沈林的袍子被人撕下一块，露出他的小腿来。
一人攥住他的脚踝，将他带倒。
“这腿，比女人的还滑！”
“我看别的地方也不差！”
“不要！不要！”沈林尖叫着，但他根本无法保护自己，他的尖叫挣扎和惊惶，只是越发激起那些人施虐的欲望。
突然间，沈林看到了一个人。
他看到封不竞，就躲在屋内的横梁上，一双眼睛冷漠地盯着下面发生的一切。
沈林的眼睛与封不竞的对上，沈林没有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任何波澜。
封不竞握紧了手上的短剑，一旦沈林出卖他，出声暴露他的方位，以他现在的状况，必须在顷刻间做出反应，否则一击失手，就再也没有其他机会了。
沈林的嘴唇在颤抖着，封不竞屏气凝神，仔细注视。
但沈林终究什么也没说，他只是咬紧了下嘴唇，当家仆们的手胡乱触碰时，沈林发出强烈的带着呜咽的抗拒。
商量，划拳，家仆们商讨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一喷着酒气的大肚腩壮汉，过来，将沈林压住：“老子做第一个！”
“你不要过来！不要！”沈林握紧了拳头，身子抖得像冬日寒蝉一样，但关于封不竞的去向，他半个字也没有说。
封不竞眸中似乎染上寒霜，眼前这个单薄瘦弱的男人，太过天真了，不是吗？
可那个胖子胡乱地在沈林身上摸的情景，看上去，真是让人不爽。
周围忽然此起彼伏地传来惊叫和重物倒在地上的声音。
沈林察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身上，他睁眼，看到壮汉怒目圆睁，口吐鲜血，血还在不住地往外涌，但人在抽搐，竟是死了！
封不竞走来，把尸体从沈林身上拖下来。
沈林这时才看到，尸体覆盖了地面，几乎让人无从下脚。
而封不竞站着，剑身上还在往下滴血。
一瞬间，两人的眼神交汇，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在激烈地碰撞。
封不竞看了一眼沈林肿起的面颊：“恨我吗？”
沈林垂下眼帘，不去看他，只从怀里拿出两瓶药，就算在方才那种情况下，他都没忘记护着的药。
封不竞为他施疗愈术，好在只是外伤，很快面颊就消肿了。
“一瓶内服，一瓶外敷。”沈林说。
封不竞坐在他身前，沈林给他敷药。
两人一句话没说，倒是非常有默契。
不知是不是杀手体格特殊，又或者封不竞感受不到疼痛，就算药效再好，这才刚用完，怎么可能这么快显出效果？但封不竞真的表现得像是没受过伤。
“我们回小镇。”
沈林问：“可是，可是陈先生不是……”
“危险才安全，他不会想到的。”
恢复了精力的封不竞带沈林神行，刹那间的功夫，就到了小镇。
此时，小镇灯火通明，明月高悬。
“亥时。”沈林看了一眼天象，亥时到了，子时还会远吗？
“进去。”封不竞指了指客栈。
自从方才那件事发生后，封不竞的话变得很少，话语中隐隐有压迫感，沈林不敢忤逆他，进去了。
开了一间顶楼的客房，封不竞嘱咐店家没有吩咐，不可上来打搅。
店家接了他的钱，连连点头称是，顺着楼梯下去了。
“你和殷雪渊约在什么地方？”沈林问了一句。
封不竞关上房门，转过身来，不发一言，却捧住了沈林的面颊吻了下去，封住他的唇，握住他的拳，抵住他的腿。
“唔……你干什么……放开我！”
封不竞松开沈林，沈林用袖子使劲地擦自己的唇，面色通红地瞪着他：“你干什么？”
封不竞脱下外套，解开腰带，腰间短剑放在桌上：“杀手过的，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
沈林看到封不竞匀称健壮的身体，与自己完全不同，这个男人，身上散发着狼一样的气息，沈林隐隐能察觉到会发生一点什么。
“所以遇上了，就一定不会放手。”封不竞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颗包着糯米纸的糖葫芦，鲜红的果实，那么耀眼。
封不竞将糖葫芦塞进嘴里，再度封住了沈林的唇。
沈林气不过，咬他一口，咬下半颗山楂球，嘎嘣一口嚼碎了外面的糖衣：“我救了你！伤还没好，竟然打这种主意！”
山楂酸中带甜的气味，在沈林口中扩散开来。
封不竞手摸上自己的嘴唇，摸到一点血，竟然被小崽子咬破皮。
再度吻上去，封不竞没给沈林逃走的机会。
沈林无力地推着封不竞的肩膀，就像蚍蜉妄图撼动大山。
“你……走开！”沈林惊觉什么发生了变化。
（突然搞黄色，和谐，此处省略2915字……）
沈林感到难以启齿，封不竞看他真的撑不住了，没再为难他，两人抱紧了对方。
封不竞听到沈林在自己耳边说了一句话，或许沈林真的说了，又或者是封不竞自己听错了，他听到沈林说：“我喜欢你。”
要了热水，两人清理完身体，封不竞打开窗户看了一眼：“子时将至。”
坐在床边的沈林低头不语。
“我先送你回千机门。”封不竞说。
沈林没有答话，没有做任何反应，他单薄的身躯惹人心疼。
封不竞走过去，捏着他的下巴来：“怎么？刚才做的不好？没能让您满意？”
沈林一把拍掉他的手。
“那是怎么了？”封不竞和沈林额头贴着额头，鼻尖蹭着鼻尖。
“你玩弄我，”沈林咬咬牙，“你还，你还侵犯我……”
说到最后，沈林的声音越来越小。
“那你恨我吗？”
沈林没说话，但他知道自己不恨。
“我从没见过，比你更好的人。”封不竞说。
“你说你最讨厌我这种人。”沈林记着他说过的话，对方说过，他讨厌所谓的娘娘腔，没有男子气概的人。
“你是例外。”
沈林扭过头去。
封不竞半蹲在他身前，双手放在他膝盖上：“你或许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封不竞拉过沈林一只手，在他掌心写着笔划，写完后，帮沈林把掌心握起来。
“封不竞？”
“嗯。”封不竞说，“跟你相处的一天一夜，我会记着。”
“记不记得有什么关系？”沈林说，“你有伤，不是殷雪渊的对手，今晚以后，世上便没有你这个人了。”
“他很强，但或许有例外。”
沈林问：“如果能活下来，你还做杀手吗？”
“这不是个好营生，”封不竞说，“如果有别的路，谁也不愿意走这条道。”
“我以后还能再见到你吗？”
封不竞说：“大概不能。”
沈林抬头，两只眼睛里盛了盈盈水光：“没有以后，你今天何必这么对我？你……”
“你是仙门前途无量的学子，我是见不得光的杀手。”封不竞说，“我们，有什么以后？”
“倘若，我说倘若真的有另一条路。”沈林说。
“倘若和假设，我都不会考虑。”封不竞说，“没必要给自己无所谓的希望。如果有一天，我死在血泊里，我想的人一定会是你。”
“我不需要。”沈林说，“我宁愿看到，有一天，机会出现的时候，你能活得不要那么辛苦。”
“担心我？”
沈林不看他：“我该回去了。”
封不竞换了一身千机门弟子的衣服：“我送你。”
沈林扫他一眼：“千机门的传送阵看来是拦不住你。”
“任何阵法都拦不住我。”
两人走出客栈，明明神行更快，但谁也没提出来，只一前一后走着，各自怀揣心事。
走过一条街道，封不竞朝街角扫了一眼，很快又把目光收回来。
“别看了，”沈林说，“卖糖葫芦的老人已经走了。”
“早知道，就给你留两颗。”
沈林说：“我再也不需要吃糖葫芦了。”
“怎么突然就不喜欢吃了？”
沈林说：“因为再吃糖葫芦的话，就会想到你……”
“看来我可是比糖葫芦还要甜。”封不竞看着沈林，忽然笑了，一道光划破黑暗，照进了他的生命里。
再拐过前面的最后一个街角，就到千机门山脚下了。
月光斜斜地射下来，前半截街道是白的，最后那段，是黑的。
走进月光照不进的地方，封不竞冷不丁一手将沈林扯过来，深深地吻着。
两人如野兽一般接吻，几乎擦抢走火。
先叫停的是封不竞，他按住沈林：“再这么下去，谁也走不了了。”
沈林推开他，说了一声：“是啊，你说的对。”
“你先走。”封不竞做了个请的手势。
沈林半个身子暴露在月光下，但他随即闪身回来，竟是把封不竞推到墙边上，两手捧着他的面颊，在他脸上啄了一口。
腼腆的沈林能做到这种程度，着实让封不竞吃了一惊。
“拿着，”沈林从袖中掏出一个浅绿色冰裂纹药瓶递给封不竞，“才想起来。”
“这是什么？”封不竞摩挲着瓶身。
“回魂丹，”沈林说，“不过药效凶猛，只有一颗，不到万不得已，别用。”
“知道了。”
“我不会忘了你的。”沈林说完，拐出街角，没有回头。
封不竞盯着他的背影，浅浅露出笑意，这家伙，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意志却极其坚定，未来不会是籍籍无名之辈。
正这么想着，封不竞看到沈林把手放在开阵日晷石盘上。
蓝色的结界半打开一些，却忽然变了形状。
不好！封不竞看出不对劲儿，结界被人动了手脚，这是……
“轰”的一声，结界化作一道闪电，将那个瘦弱身影击倒！
沈林那么单薄，几乎是没哼一声，就倒了下去。
“沈林！”封不竞喊出声来，才忽然想起，自己不能在此时露面，他与千机门弟子的碰面，应该越少越好。
阵法异常引来弟子前来查看，他们立即发现了已经倒地的沈林。
此时，沈林的血已经顺着石阶淌成一条小溪，凝固之后，如同一株狰狞的花树。
封不竞看着别人抱起沈林的尸身，看他们给沈林盖上白布。听到风送来的窃窃私语声“死了”“可惜”“什么人做的手脚”……
封不竞捂着自己的心口，忽然觉得一口气也喘不上来了，心好像要炸出来，天旋地转。
外面那个，是他温存缠绵的爱人，是刚才还跟他依依道别的活人，怎么突然间就受到这样的伤害？
而他甚至都不能出面，不能正大光明地去触碰爱人还未冰冷的尸体。
封不竞第一次感觉到心被挖空了一大块。
所以，是谁，是谁对阵法动了手脚？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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