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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59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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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大少从第一峰赶回来，听人说殷雪渊闭门不见客，便起了几分疑心，径直往殷雪渊的校舍去了。
黎腓腓耳朵竖起来，听着脚步声，立刻跑到门口去，门一开，腓腓便跳进黎大少的怀里去。
黎大少猛地被它扑了一脸，笑着抚摸它的皮毛，而后一眼就望见坐在床上的殷雪渊，和躺在床上的扶星泽。
“扶星泽的毒解了？”
殷雪渊点头：“如果恢复得快，他正午之前能恢复意识。”
黎大少看着殷雪渊的面色，虽然殷雪渊一向出了名的脸白如纸，但今天嘴上连血色都没有，看上去十分憔悴。
“封飞羽和那个封不竞去哪儿了？”黎大少气愤，“他们两个就把你一个病人留在这儿？”
“围在我身边，解决不了我的问题，”殷雪渊说，“是我让他们去忙别的。”
“话说回来，你突然间晕倒到底是什么毛病？”黎大少说，“你把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你不愿意诊断，谁也强迫不了你，但身体是你自己的。”
“听你这么说，我实在是感动。”殷雪渊说话间，突然咳嗽两声，似乎能把肺给咳出来。
黎大少用手背去碰殷雪渊的额头，殷雪渊下意识朝后躲了一下。
“你凉得跟块冰一样，”黎大少问，“都是男人，摸你一下，躲什么？难道摸了你还要负责八抬大轿把你娶过门？”
殷雪渊笑一声，低声骂了他一句：“你倒是试试，三条腿都给你打断。”
两人互捶，你来我往。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缓和起来。
殷雪渊实在不是个幼稚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跟这些人待在一起，感觉智商断崖式下跌。
“嗯……”躺着的扶星泽发出一声梦呓，似乎要醒了。
黎大少把腓腓放在床上，一拍它毛茸茸的脊背：“去给小白脸抱会儿。”
黎腓腓看着殷雪渊，腿都在打颤，可惜还是老老实实地跳到殷雪渊怀里去了。
“醒了？”
扶星泽一睁眼，就看到黎大少那张脸急切地凑到自己身前。
扶星泽揉揉眼睛坐起来，他闻到自己身上的药草味道，又发觉外面已经是大中午了，于是问：“我出事了？”
“夜半封飞羽走后，有其他人来过你的房间没有？”黎大少说，“你中了一种名叫木甲的奇毒，殷卖脸和新来的，一起给你找的解药。你知不知道情况有多凶险，要把我们都吓死了！”
扶星泽一手按在脑后，似乎有些迷茫，他仔细回想，最终摇摇头：“我不记得，封飞羽走了我就睡下，然后就到现在了。”
“下毒的人想来是个高手，我查过了，没留下任何痕迹。”
扶星泽说：“或许跟灵石矿藏有关。也许是为了阻止我把矿的位置算得更精准。”
“什么人要这么做？”黎大少说，“我们自己人肯定没理由下这种黑手，好哇！我知道了，是天允门的人干的！他们前两天才杀了人，竟然又不安分了，我看攻上天允门的计划要提早，狠狠给他们一点教训！”
“未必，”殷雪渊摇头，“都能无声无息潜入千机门做到这种程度，为什么不直接杀了翟嘉慕，好让我们群龙无首自己内讧？”
“你……”黎大少小心翼翼地问，“你的意思，这件事还有之前沈林的事情，都是咱们自己人干的？这不可能吧？谁有这样的本事，又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有人想得利，又不想真的开战。”
“杀自己人，放出讨伐天允门的消息，天允门自然不会坐以待毙，若天允门先沉不住气，误伤我们的人，”殷雪渊说，“破坏和平协定的天允门，人人得而诛之，到时，大一些的门派或许就有出兵天允门的理由。”
“千机门死几个人就可以除掉对手，不过想出这法子的人很蠢，”扶星泽说，“这不是引狼入室吗？大的门派未必比天允门更友善。”
黎大少打断扶星泽的话：“假如我们发现了灵石矿藏，又会带来什么变化？”
“一旦这个消息透露出去，千机门三峰的人必定不会放这块到嘴的肥肉溜走，到时，”黎大少自己答，“攻占了天允门的千机门，自然会受到其他各门的攻击。”
“秩序本来就要崩坏，像千机门这种小门派遭遇吞并危机是早晚的事，危险就是机遇，”殷雪渊说，“虽然还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但此人舍得对自己门人下狠手，已经可以断定是又蠢又坏。”
“很难猜吗？”黎大少说，“千机门内有能力筹划这种事情的人，不就四个嫌疑人吗？一个门主，三个峰主。”
“需要尽早确定矿藏的精准位置，”殷雪渊看了扶星泽一眼，“你不是已经划定三个范围了吗？那我们就一个一个去找。”
“你的身体？”黎大少问，“要不你休息，我……”
“我可以。小伤，已经无碍了，”殷雪渊说，“这就起身，劳烦黎大少你去把封不竞找来，我们四个即刻出发。”
自己请来的幕僚，虽然说话语气十分强硬，黎大少也早就习惯了，出门去找封不竞。
“雪，”扶星泽看向殷雪渊，“我知道你有自己的主张，不论别人说什么都难以动摇。但我还是要提醒你，那术法伤身，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再用。”
“你性命垂危，”殷雪渊说，“我已经用得很克制了。”
几人聚集在校舍内，准备出发。
“我也要去！”封飞羽才要不在家里当腓腓的看护。
“很危险，你留下。”殷雪渊近来对封飞羽的态度总是如此，有些奇怪，蛮不讲理。
“飞羽要去就让他去，”黎大少说，“他能帮得上忙。”
“就是！”封飞羽伸长脖子躲在黎大少背后，才敢跟殷雪渊顶嘴，“我是一个人！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殷雪渊还要说什么，封不竞一手搭在他肩膀上：“你这么通透的人，不该犯这种错误。”
殷雪渊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把脸扭到一边。
封飞羽见封不竞替他说话，立刻亲热地凑上去叫哥。
封不竞摆出臭脸赶他，但封飞羽就像小尾巴一样，封不竞实在不能伸手打笑脸人，只好由他去了。
潜入别的仙门，这事儿可大可小，但在这种紧要关头，还是不被人发现为好。
因此几人舍弃了灵均车，选择神行。
殷雪渊特意放慢速度，在队尾，主要目的是怕封飞羽掉队，但封飞羽的进步比他想得要强，神行身法就是比起扶星泽也毫不逊色。
从什么时候开始？封飞羽已经能够独当一面。
殷雪渊最不怕的就是算计人心，但他突然因为封飞羽开始讨厌起算计，讨厌起失控的感觉，他当然知道封飞羽是一个完整的人，但就是忍不住地想把封飞羽收入自己的羽翼下藏起来。
前两个地点很快被排除，五人赶往最后一个地点。
但奇怪的是，最后一个地点明明灵气充沛，地表却寸草不生，半点生机也没有。
“照理来说，不应当如此。”扶星泽犯了难，思绪乱成一团，“怎么会，我算了两天，不会错的，可……”
“我没下过矿，这情况我也不知道。”黎大少摊手。
“我……”殷雪渊和封飞羽二人同时开口，两人对视一眼。
殷雪渊：“你先说。”
封飞羽：“之前我看到书上说，灵石矿藏在形成的过程中，灵气浓郁，会吸引有些修为的鬼灵依附，形成被称为‘冥王洞’的奇观。殷雪渊，你方才想说的是什么？”
被封飞羽连名带姓地叫，让殷雪渊非常不舒服，封飞羽叫黎大少为“少爷”，叫扶星泽是“星泽”，叫封不竞那就更亲热了，一口一个“哥”，怎么到了他这里，就如此生分？
“你我想法一致，”殷雪渊说，“冥王洞内栖有鬼灵，或许会造成灵气充沛的假象，所以需要亲自查看才能确定是否为假象。”
“既然来了，那就下去看看，”黎大少有些期待，“必须得是个大矿，才不能让我们失望。”
殷雪渊持星盘，前后左右走着，反复确认，终于在山顶一处地方停了下来：“此处灵气最盛。”
“可……可山是囫囵个的，我们要怎么进去？”封飞羽问。
“这件事，”殷雪渊说，“冥王洞里的那些东西比你还要着急。”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站稳了。”殷雪渊说话间，封飞羽察觉脚下地面一阵震动。
封飞羽下意识抱紧了离他最近的人。
地面下陷，几人落入山洞中。
周围传来石头滚落的声音，灰尘扬起，其他几人忙着掩住口鼻，狼狈地拍落身上的灰土。
殷雪渊却在这种情况下依然显得从容，他早知道会如此，便先神行，悬浮在半空，等尘埃落定了，才缓缓进入洞中。
封飞羽反应过来的时候，他自己死死地抱住殷雪渊的腰不肯撒手，可真丢脸，不过殷雪渊一把好腰，盈盈一握，不抱白不抱。
黎大少狼狈地看着殷雪渊带着封飞羽如天神下凡般落下，他心想：能时刻注意仪表成这样子，殷卖脸功力深厚，学不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