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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第6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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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里？怎么不进去？”封不竞找来，看到封飞羽坐在离校舍不远的台阶上。
封飞羽赶忙站起身来，把手中的药瓶收进袖中。
封不竞看到他没送出去的药，心里早已经明白了，没多问，爱上殷雪渊那种深不可测的人，本来就是自找麻烦。
“你不是去参加宴会了？”
封不竞头疼：“别提了，要不是亲耳听过扶星泽说话，我真会以为他是个哑巴。”
作为杀手，忍受孤独和寂寞，是基本功课，封不竞讨厌聒噪的封飞羽，觉得他一天到晚上下嘴皮子打架说个不停好像五百只鸭子，但喜欢安静不是喜欢绝对安静，坐在扶星泽身旁，就像旁边坐了个会吃饭的石头，闷得慌，封不竞这才出来找人。
“从前，配药这种事情都是交给沈林去做的，可惜……”
封不竞问：“沈林，是个怎样的人？”
封飞羽不知道封不竞和沈林的关系，也没多想，把沈林的过往细细地讲给封不竞听。
听着听着，封不竞的脑海中就勾勒出沈林的轮廓，总是低眉颔首，像一汪静水。
“他们走了，”黎大少说，“飞羽好像对你很好，你怎么避而不见？”
“不急在一时，眼下有更要紧的事，”殷雪渊说，“派你来千机门的人是怎么与你说的？”
“时机若到，我会告诉你的，”黎大少说，“但现在，我需要你向我保证，不再滥杀。”
“你不是愚蠢，只是天真，哪有不流血的斗争？”殷雪渊说，“他们是不是告诉你，会在战斗刚爆发时介入，和平接管，把天允门和千机门都交给你，留下这些门人的性命？这些是我自己猜出来的，因此你也不算违反与那人的约定。”
“今日之事是我错了，”黎大少说，“虽然至今不能赞同你的做法，但我也没想出更好的方法。事情变化得太快了。”
“从前的日子多么单纯，还记得我们起争执，在回音壁一同受罚，”殷雪渊站在窗前，看夜空点点星光，“光速交卷扶星泽，疑似作弊殷雪渊，抓耳挠腮黎大少，那样简单欢乐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
“如今又来了个封不竞，这人话只比扶星泽多一点，既不要这样，也不要那样，我看，干脆叫他季不好了。”黎大少说，“我们四个，伯仲叔季的排行，伯南，仲雪，叔星，季不，如何？”
“肉麻至极，”殷雪渊皱眉说，“太难听了。”
“你试着叫叫看！”黎大少凑到殷雪渊身边去，“就叫一声伯南，我叫你仲雪。”
殷雪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看我，光顾着开玩笑，正事忘一边了，”黎大少说，“你还没承诺，不再滥杀无辜。”
“我以诚待你，故而不能瞒你，”殷雪渊说，“承诺我无法给出，因为事情已经不能阻止。”
“什么？”黎大少听殷雪渊的语气，察觉出异常，“不能阻止……难道！难道是那片布料？”
一定是那片被割下来的衣角被后来赶到的天允门人发现了！
而今晚，千机门举行誓师宴会，大部分人喝得烂醉如泥。
“糟了！”黎大少撇下殷雪渊，通过传送阵，往山门的方向赶去。
远远地便看到守山阵法变成异样滔天的红，数百名天允门弟子持长刀攻入。
今夜，千机门人大部分都去参加宴会，守卫力量比平时薄弱，加上寡不敌众，很快于无声之中被消灭。
“该死！”黎大少暗骂一声，朝各峰传递信号，“敌兵来袭，全神戒备！”
三只蝴蝶从黎大少手上飞出，通过传送阵法，但黎大少非常清楚，今夜众人必定烂醉如泥，有一定武力又清醒能加入战局的人一定不多。
门人赶来，约莫一百多人，数量上与入侵的天允门人不相上下，双方缠斗起来，为着各自的荣誉，不遗余力挥刀挥剑砍向敌人。
黎大少长在仙门，却见不得血光，或许真如殷雪渊所说，他太天真，但黎大少想保住所有人的性命，他使出冰冻术法，冻住来袭的天允门人，也冻住挥剑的同门，他希望能以一己之力，阻止这场战争。
答应好接应的人，如今还没出现，黎大少只好全部倚靠自己，两面救人，黎大少渐渐感受到力不从心，但他咬紧牙关，自己若是懈怠一分，就会多一个人死去。
自从上次被殷雪渊呵斥过，封飞羽去参加宴会没碰食物酒水，此刻看到黎大少求援信号，火速赶去帮黎大少的忙。
扶星泽向来到了紧急关头就战略性消失，他知道自己战力不足，不给别人添麻烦，就是他能帮的最大的忙。
封不竞也赶来了，但他只站在高处，看黎大少两面吃力地救人，手按在朱厌上，并不拔剑。
“嗖”的一声，不知从哪个方向放出一支冷箭。
封飞羽看到那箭朝黎大少的方向去了，他脱身不得，只能大喊：“少爷小心！”
黎大少正被两人缠上，无瑕脱身，眼见那支箭要插进黎大少的肩膀里，他下意识地皱起眉头，但想象中的剧痛并未到来。
黎大少回头，见殷雪渊握住了箭杆。
殷雪渊一言不发，从怀中飞出星盘，朝黎大少击去，黎大少没闪躲，星盘擦着他的面颊飞过，“叮”的一声，星盘撞上什么东西又自己飞了回来。
“两支箭，一支来自敌人，”殷雪渊缓缓将星盘收进怀中，“另一支来自自己人。值得吗？”
“我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黎大少说，“不用价值衡量。”
“你救他们一时，救不了一世。”
黎大少说：“还没试过，你怎么就知道不行？我知道你有主见，但你有没有选择过相信？”
“既然你如此坚持，这一次，便依着你的信仰来。”殷雪渊一抬手，朝半空中放出一枚烟花。
银色的焰火照亮了大半个天空。
大批仙元宗弟子攻入，迅速控制了局势。
黎大少疑惑地看向殷雪渊。
殷雪渊道：“你要的是仙元宗占据天允门，我放出消息，说黎氏子弟被围困，所以仙元宗的人就来了。”
“你原本的打算是想等千机门人尽数被歼灭后，才放信号吗？”
殷雪渊说：“是。”
“我该感谢你改变主意。”
殷雪渊说：“不必。因为我会让你看清楚，你的仁慈，也只不过让他们多活几日。”
“不会的！”黎大少说，“仙元宗的人只是想和平，统一，没有任何其他想法。”
殷雪渊只是微微一笑，并不继续答话，想来，是觉得时间会证明一切。
“还好有仙元宗出手相助，我方损失不大。”翟嘉慕召集众人在议事厅。
“也许该去见见仙元宗代表，表达我们的谢意。”沈峰主说。
第一峰主冷笑一声：“你以为仙元宗真是来帮助我们的？他们是如何远道而来，有在这么恰当的时机出现？这些沈峰主都没有考虑过？”
“这次，我觉得一峰主说的有些道理，”三峰主难得赞同一峰主，“相比于仙元宗那样的庞然大物，我们千机门不过如山脚蝼蚁，若他们想要趁机兼并我们，我们根本没有办法与之抗衡！”
“事情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黎大少说，“仙元宗没有野心，只是因为之前得到我的消息，所以才借道玉倾门，赶来帮千机门的，并无任何恶意。听闻此次领命前来的是小先生，我和他有些往来，若有什么需要沟通的地方，我可代为传达。”
听到“小先生”，殷雪渊的耳朵动了一下。
“小先生？”翟嘉慕问，“难道是仙元宗那位千年一遇的神童？”
“千年一遇有些夸张，不过，”黎大少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神童，虽比我小两岁，但功法造诣却已经在我父亲之上，宗内一直认为他最有可能白日飞升。”
“既然是旧相识，那便好办多了，”翟嘉慕说，“我们千机门在此次事故中，损伤人员还有建筑，不知能不能让仙元宗将天允门部分范围划归千机门作为补偿。”
翟嘉慕的意思就是希望能把灵石矿藏划入千机门的范围。黎大少一口答应了下来，但事情进展得并不顺利。
“黎少爷，您的书信我会代为转达，小先生最近身体不舒服，不方便见客。”门童如是说，把黎大少拦了下来。
若换成仙元宗别的人，就算是他老子来了，黎大少都不怵，可，谁让他叫小先生师叔？
从小到大，黎大少听到最多的话就是“你看看人家小先生！”
小先生彬彬有礼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小老头做派，所以满门上下一片称赞，黎大少就不喜欢跟这种人打交道，觉得他端着，虚伪，而且若自己这么找上门去，总感觉给人家留了话柄。
“既然师叔身体不好，那我不便打扰，”黎大少说，“那我去看看现在被接手的天允门总行了吧？”
结果还是被拒绝。
黎大少心里隐隐觉得不妙，但仙元宗的人将天允门守得跟铁桶一样，外面的人插了翅膀也飞不进去。
“这可怎么办？”黎大少着急得走来走去，好像凳子烫人地板烫脚一样，片刻都停不住。
“现在，只有等里面的人飞出来了。”殷雪渊说。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