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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第7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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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只是睡了一觉吗？”沈林问。
封不竞答：“对，当日你被阵法袭击，我去求药王谷的人救活了你。”
“为什么你整日让我待在房间里，不让我出去见人？”
封不竞说：“你身体还未恢复，不便行动。”
“我们现在在什么地方？”
封不竞说：“天允门境内，此处灵气充沛，有助于你的伤势恢复。在你昏迷期间，仙门发生了很多事情，待我日后告诉你。”
“其他的，我都不关心，看到你如今脱离杀手，走上正途，我很为你开心。照理别的我不该问，但我实在忍不住，所以我只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封不竞道：“你问。我的事情，你都可以过问，你的话，我都听。”
“你是否娶妻？”
封不竞松一口气：“我道你要问什么，原来只是这件事。当然没有。”
“那你是否……有了别的爱人？”
封不竞一把攥住沈林的手臂：“你怎么会这么想？我每日都来陪伴你，我的心意从不曾改变。”
“那你为什么……”沈林咬住嘴唇，双目是发红的，“你为什么……”
“你倒是说，我不笑话你。”封不竞把人揽进自己怀中，捏他耳垂。
沈林打落封不竞的手：“你是夜夜与我相伴，那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跟我……”
“还不是因为你身体没有恢复，这般想我？”
沈林说：“不必拿这种话搪塞我，我专攻医术，我自己的情况我清楚。你告诉我，我是不是死了？”
封不竞脸上笑容敛起来：“谁告诉你的？”
“我自己知道，”沈林问，“我只想知道自己还能有多久。”
“尚不清楚，”封不竞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此地灵气充沛，只要你不出这个地方，应有七年可期。”
“还能跟你在一起七年，真好。”沈林笑了。
封不竞说：“原本，我以为你会生我的气。”
“为什么？”
“我把你从阴间唤回来，到时又要经历一次分别。”
“看来要抓紧时间了。”
晚上，封不竞明白了沈林说的抓紧时间是什么意思。
真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内敛腼腆的沈林。不过也许是死过一次，所以格外明白什么叫珍惜。
殷雪渊一个人抱着腓腓，来到了泉铜州。
此地气候不佳，从前就没什么仙门盘踞。因此荒山一片。
殷雪渊使用灵力，造出辉煌宫殿，又觉得太过空洞，化成独门小院。只是空荡平原突然出现一座院落又太过突兀，所以他造了一座城，分出几分灵气给路边的草，于是它们变成了鲜活的人。
不过它们的行动也十分有局限，只是营造出一种虚假的热闹。
城可以拔地起但蔬果这种有生命的，殷雪渊却不能凭空造，用上灵力也不行。
“没办法了。”殷雪渊挽起长袍大袖。
腓腓撑着脑袋问：“堂堂无门门主要开始种田了吗？”
“你怎么会说话？又或者，”殷雪渊说，“我一个人太寂寞，出现了幻觉。”
“成年的腓腓都会说话。”
殷雪渊说：“原来如此。种田？是不可能种田的。”
每到开饭的时候，殷雪渊就带着腓腓满泉铜跑，这个山上摘点桃子，那个山上摘点黄瓜，再从地里挖出点土豆，一顿饭就有了着落。
“你还是神之使者光之子，堂堂无门门主，当年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如今吃这个？”在连续吃了三个月的素菜后，腓腓发出抗议，用爪子扒拉着饭菜，满满的嫌弃，“早知道当初就待在封大哥身边。”
“你是看准我不杀你，敢冲我撒野了？”殷雪渊懒洋洋问道。
“就敢！就撒野了！”腓腓跑到殷雪渊身边，两只后爪在地上一扒拉，甩出好些泥土，弄到殷雪渊的脸上。
“嘿！看我不清蒸了你！”殷雪渊伸手一抓，抓空了，腓腓早就跑远了。
腓腓摇着尾巴：“来抓我！来抓我！”
殷雪渊甚至都懒得把脸上的泥土抖落，躺在那儿，宛如死狗，只会嘴炮：“有本事你过来！”
“没劲儿，”腓腓自己跑回殷雪渊身边，用尾巴扫去殷雪渊脸上的泥土，“别说红烧我，也别说清蒸，你连抓都不愿意抓我，懒到家了。”
“我太累了，只想好好休息。”殷雪渊说着，把腓腓揽入怀中，“你不是解忧吗？”
“不瞒你说，我都头秃了，你的忧愁太多。”腓腓说，“我又吃不上肉。”
牵着殷雪渊袖子的一根鱼线动了动，殷雪渊站起身来，朝池塘边走去。
“看鱼线的动静，是条大鱼！今儿我们吃香喝辣。”殷雪渊说着，把鱼线扯了上来。
腓腓舔了舔嘴唇，却看到被拖上来的鱼线空空如也，大鱼怕是跑了。
“怎么连鱼钩都是直的？”腓腓两只爪子搓脸，“大佬，您会钓鱼吗？”
“我这是学姜太公，愿者上钩。”殷雪渊说，“明明钓上来的，怎么跑了？”
“算了，跟着你，注定是吃不到肉了。”腓腓长长地叹口气。
“胡说！”殷雪渊将鱼线抛到一边，“我本来是不愿意出手的，看来不露一手是不行了。”
说着，殷雪渊蹲到水边：“鱼儿，鱼儿，愿意进我肚子里来的，就请跳到竹篓里面来。”
殷雪渊从水面倒影，看到了自己的面庞，君子如玉，不见沧桑。
腓腓嗤之以鼻，但还真听到鱼儿一条接一条蹦出来的声音。
殷雪渊掂了掂分量：“够了，够了，其他鱼不要着急，明天吃你们。”
腓腓瞪大双眼：殷……殷卖脸名不虚传重出江湖！
原本殷雪渊是打算就这么一直废下去，直到某天，一位意外访客到来。
“不好了，有人朝这边来了！”腓腓如雪球一样奔入殷雪渊的怀中，“我见从南边来了一位青年，他孤身一人，我怕是你旧日仇家。”
“仇家？”殷雪渊说，“是仇家正好。我太寂寞了，正愁没人说话。”
待殷雪渊随了腓腓去找那位青年，远远看到一人白衣如雪，手上一把扇子玩得出神入化，扇柄上的蓝白色穗子格外引人注目。
“星泽？”殷雪渊问，“你怎知我在此处？”
扶星泽此时已经完全从那个肥胖的躯体中脱出来，变成一个剑眉星目的人，他晃晃手中酒瓶：“我本琢磨着这是你忌日，去找封不竞要你的尸身，酒过三巡，他自己说漏嘴了。”
殷雪渊也没个正经屋子招待扶星泽，便与他席地而坐，开怀畅饮。
“九曲破的全部内容，我早知道，但没告诉你。”
扶星泽说：“我知你知道。不但不恨你，还要谢你。”
说着扶星泽从怀中摸出大红喜帖：“本来今日要在你坟前烧掉，如此看来是不必了。”
“你好事将近，恭喜。”
扶星泽说：“雪，我很担心你。”
“我无门门主，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扶星泽说：“你现在这样穷风流饿快活的，迟早把身体搞垮。我看你最少还有二十年可活，若弄垮身体，拖着病躯度日终究不好。”
“我在山中惯了。”
扶星泽说：“算看在我的面子上好不好？我只你这一个朋友，月回也很希望你能到场。”
“我下山，保不准会被旧友认出，到时，人人喊打喊杀，坏了你的大事。”
腓腓此时窜过来：“死傲娇，你明明心里想去得要命，就别推辞了。再说，戴上面具能解决的事情，还真的不是问题。”
殷雪渊抓住腓腓好一顿揉：“我是不是三天没有打你了？明明是你想去，怎么赖在我的头上？”
最终，殷雪渊在扶星泽的盛情邀请下，还是下山了，戴了面具，躲在暗处，见证好友的盛大婚事。
回到山上，殷雪渊指天誓日要活出个人样。
“就从努力种田开始！”殷雪渊撸起袖子，耕田播种，有鸟雀来偷吃，殷雪渊召唤黑鸟，为自己亲手种的粮食保驾护航。
腓腓满心以为今年能过不一样的日子，谁料，到了收获的季节，却还是吃不上新鲜果蔬，它以为是守园黑鸟监守自盗，遂仗着灵兽的身份，扑倒黑鸟威胁。
然而黑鸟却说：“我们也没偷吃，园子里真的什么都没长。”
腓腓跑去找殷雪渊时，发现后者正躺在菜园子边上，悠闲地吹埙。
“主人，难道你忘记年初的时候，你发过的誓言吗？”
殷雪渊道：“没忘。但我只是太累了，前几年，活着的每一瞬，都在预想未来的无数种可能，并为此排兵布阵，我只是想休息，你能原谅我吗？”
来质问他之前，腓腓就想好了，要坚守底线，绝不原谅，但一对上殷雪渊那张脸，还就只能点头原谅了，长得好看就了不起吗？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腓腓气鼓鼓一屁股坐在殷雪渊胸膛上，把殷雪渊压得惨叫一声。
“这几年，跟着我，你可真是没少享福。”
腓腓给了他一个白眼：“这些肉是靠我自己努力吃回来的好吗？”每次吃完饭，腓腓总要自己再跑到山野间寻点东西填饱肚子。
“既然你这么说，那今晚的晚饭有着落了。”殷雪渊露出诡计得逞的笑容，“我要吃烤鱼。”
腓腓一听，迅速倒在殷雪渊肚子上装死：“我其实有点困。”
一人一兽，小风吹着，夕阳晚照，竟然就那么睡着了。
再醒来时，四面漏风，月黑风高，两人的肚子一前一后叫了起来。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