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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遇见席子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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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尘低头接过来:“这是什么?”
明黄的衣袍随风,逆光看去,他一身爽朗,似是春阳那般耀眼。
“吃吃看。”陶恒声音一如往昔的平淡,没有带一丝情感,若是说多了点什么,那就是他嘴角微抽,这是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
曾听他师弟余海说过,小孩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买一些糕点哄哄,桂花糕闻着应是不错的。
肖尘吃了一口:“太好吃了吧,很甜!”
很快便将手中的桂花糕吃得一干二净。陶恒忽然伸手往肖尘的嘴角,肖尘疑惑看着他:“你干嘛?”
“嘴角沾了点。”
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冲动,收回悬在半空的手,迅速地放在后面。
“是吗?”肖尘摸了摸嘴角,他忽然咧嘴大笑:“你这个木头疙瘩,真是看不出来,挺会哄人开心的嘛。不过我是不会和你去云州的。”
“甚好。”
肖尘努着嘴:“甚好甚好,我钓鱼去。”
“我瞧着这地儿不错的,你要不要在这儿住一两日。”
肖尘下船走去,前方一阵热闹。
人们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这是哪里的人,这么奇怪,你看他这衣着,还有那把奇怪的大镰刀。”
“管他是哪里人,反正就是个不祥之人,族长说他带来灾难,打死他就是了。”
肖尘涌入人群,那人穿着是和旁人不同,他正气凌然,奇怪的是这些打他都不还手。
也不知道嘴里念着什么。
“你们干什么,都走开!”肖尘推开那些。
“外乡人,不要多管闲事!”村民们拿着锄头扁担开始驱赶肖尘。
肖尘拉着那奇怪的人,谁知那人就在原地一动不动,闭着眼开始念着什么咒语。
他似乎在驱赶着什么。
“喂!傻愣着做甚,快来帮忙啊!”肖尘喊着站在很远的陶恒。
肖尘刚要出出手,那人却道:“不要出手伤人!”
“他们都想你死了,你还驱赶什么邪气!”
“这邪气不除,整个村子的人将会被魔化。”
肖尘无奈道:“行了行了,你赶紧的,我给你撑着。”肖尘结出法阵,让外面那些人进不来。
忽然那人的九尺镰刀发出七色光芒,将整个村子笼罩,净化村里的邪气。
“可以了。”
肖尘拉着他往船上跑:“木头,赶紧开船!这些肉眼凡胎看不到什么邪气的!”
这个时候,陶恒不动了,他的琴音飘荡。
“都这个时候了,还弹什么琴,开船开船!”肖尘催促,对付这些人他又不能用术法。
“砰……叮……”
几个弦音流转,一道青色波光映入这个小村里,船也缓缓起航。
“融天岭席子月多谢两人相助。”他双手放在胸前,行谢礼。
“不客气,我叫肖尘,那个木头他不会说话,我帮他说,他是陶恒。你这是要去做什么。“
席子月面如皎月,俊美不凡,他轻笑之间犹如盛开的花:“大祭司让我去云州肖府,看看自己的劫数。途径这个小村子,发现邪气浓烈,似乎是一把邪剑碎片散发的,不过已经被人取走了。”
“融天岭啊,我在书上看到过,你来中原路途很远吧。一个一个都要去云州肖府,我就不去。”他转身不满对着陶恒:“这下好了,你有伴儿了,以后不用管我啦。”
他似乎有点赌气,毕竟相处半个月了,陶恒这人冷清又寡言,半日都憋不出一句话来。
所以这一路,都是席子月与肖尘想谈。
“我看你那把镰刀不错,用来做什么,是法器还是……”
席子月性子温和,人也爽朗:“祭祀用的。”
肖尘不信:“就没别的用途了?真可惜,可以用来割草嘛,我和你说,用这个割草特别方便。”
“无知,那个是祭祀一族的神器,召唤娲神庇佑,驱赶一些杂碎妖魔。”陶恒冷不丁地说一句。
席子月低眉看肖尘,意思大概便是他不是哑巴吗?
肖尘呵呵几声掩饰尴尬:“这么厉害啊,那些七色光芒就是这个镰刀发出的吧。”
席子月谦虚摇摇头:“没有那么厉害,不如陶兄弟的松涛一挥,让整个村子的剩余的邪气荡然无存,还可滋润花草树木。以前在族里听长辈们说过,孤山门的术法与融天岭有些相通,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几息之后,席子月与陶恒惺惺相惜起来,明明方才还与他谈天说地的,怎地两人就这么好上了?
肖尘不顾形象得躺在船板上晒太阳:“两个伪君子!哼!”
傍晚时分,肖尘不吃东西在等着什么。
席子月出融天岭一月有余,还是第一次吃到鱼,将陶恒剔鱼骨挑刺,他也跟着做,等这些都做完了,他在等下一步。
却瞧见陶恒将鱼肉放在肖尘碗里,肖尘哼了哼,轻快地放在嘴里,他跟着做。
“你给我做什么?”肖尘问他。
席子月指了指陶恒。
“他不喜欢吃,所以给我,你自己吃,我不要你的。”肖尘笑着说道。
“啊,这样吧,见笑了,我第一次吃这个。”席子月把鱼肉放入口中,感受着鲜美的味道。
三人相处的模式有些奇怪,有显着非常和谐。陶恒一样抚琴,这是他修行的必备课程。而肖尘是不是去逗弄他,时而将河水洒在他衣裳上,看他气急败坏的模样,又忍着不出手,自己捧腹大笑:“子月,你看他,是不是哑巴。”
席子月呢,对着月光行跪拜之力,似是在跳着某一种舞蹈,无聊的肖尘学着他模样做起来。
被陶恒无情嘲笑:“那是祭祀的步伐,你学了没用。”
一脉相传,学也只能学个模样,舞手弄脚罢了。
被打击后肖尘没有放弃,他跟着跳了两天,都学会了,连席子月都夸他:“我当年学了三日才会。”
肖尘和陶恒炫耀:“你看吧,我多聪明,两天就学会了。”
“你问问他,多少岁学的,一天学多久。”
肖尘回身看席子月。
“四岁,一天学半个时辰。”
席子月与陶恒对视一眼,肖尘趴在桌上,听到两人朗声大笑,他拍胸顿足:“你们!好啊!”
月光洒在陶恒的脸上,肖尘无意识扫过去,明明席子月比较好看,可两人站在一起,为何他觉得陶恒更耀眼,触不可及呢。
船行了三日,肖尘三日没睡着,因为他闻不到陶恒的任何气息,便是寻他做过的凳子,用过的茶杯,真是一丝气味都没有了。
眼看就要到云州,肖尘道:“你靠岸停,我不和你们去云州肖府,我要去渭川!”
“为何不去,肖兄去看看有何劫数,日后好化解。”席子月劝说着。
“不去就不去,一颗破树没什么可看的。”肖尘果真没有去。
若是他去了,可能结局将会不一样。
肖尘在云州的临县下,这里是碧云县,沾着云州的光,经济繁荣,来往人多,每年从这里去往云州的人,只多不少。
肖尘下了船,头也不会的走了。
陶恒眼中多了一丝情绪。
“陶兄还真是潇洒。”
陶恒不语。
肖尘刚下船,便去酒楼大吃一顿,将好吃的都吃了个遍,不知为何,吃什么都犹如嚼蜡。
只能漫无目的的走出酒楼。虽说要去渭川,却不是那么迫切,那不是他随口说出来罢了。
看到个服饰眼熟的人,那不正是云州肖府的人吗?
还不不少人呢,他们正在追赶着什么。于是他跟了上去。
发现他们追是竟是一个少年,那少年看上去非常愤怒,那火爆脾气还真是无几人能忍受。
他出剑极快,不过像是一个没有修为的人,半点灵气都使不出来。
肖府的敌人就是他的朋友,肖尘秉承这一信念出手相助。云州肖府有不少修炼高手,都是肖氏家主笼络过来的,或者是本家修炼者。
这些本家修炼者,可谓分布广泛,大小门口中都有。唯独没有去太华门的,太华门天寒地冻,常年冰雪不化,道法修炼之主非常刁钻,肖家人无人选择。
少年被围攻,几招出手,手起手落间,看得出来他灵气受阻,经脉不通。
“要不是老子灵气受阻,你们都死在老子手下!一群蝼蚁,岂能要我之命!休想!“
少年还是挺有骨气的,似乎要自曝内丹,可惜的事内丹都爆不出来了。用道消身去的办法行不通,他又不能束手就擒。
“差点伤了仙木,你需与我等回一趟肖府!”
“和你们这群狗东西回去?仙木有什么了不起,老子就看不上!”
肖尘一听,暗暗称赞。
肖府的人不抓此人誓不罢行:“擒下他,不要让他自行了断了,交给家主。”
少年总是不肯就范,他极力反抗,一人挡在他面前。
“你们要抓他,得先问问我!”
几个人中,他认得一些人,不过那些人认不出他,毕竟十多年过去。
“云州肖府办事,你也敢管!”
肖尘没有生气,还笑起来:“我就管了怎么样!”
他手中的七星断魂剑已唤出光彩,剑诀一出,七星浮现,结成剑阵。
他已不是当年的幼童,任由这些人拿捏,杀了他们是不能够,让他们落水狗一般滚回肖府倒是可能。
正好他修行多年,还未知自己的修为如何。不过看着那些人挣扎在剑阵中,被割破衣袍模样,他就知道这些人连和他动手的资格都没有。
剑阵都挣不脱,如何与他手动。
“不要以为你救我了,我就感恩戴德。”少年面露坚定地道。
肖尘捡起他的剑,刻着两字:“飞星。不错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