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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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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时，电话铃声响起。
他欣喜地接起——
“喂，您好，我们是阳光家教中心，您的孩子数学、英语如果不好……”
“谢谢，我儿子还没上学呢。”
他怼了他一句，摁断了电话。
电话再次响起。
他不耐烦地接起：“他数学很好，英语也好着呢，就是不知道他妈现在在哪儿呢，别再打了。”
那边只是沉默。
有些奇怪。
叶织清把手机从耳边移到眼前，才看到备注是“Cat哥”，吓了一跳。
“江哥，小的好像，给你把事情搞砸了。”
听着对面哭哭啼啼，林江把手机屏幕双击点亮，看到备注是“叶青蛙”，确认没拨错电话。
“行了，多大点事儿，我都知道了。星星在赵姐豆浆店那里呢，去把她带过来吧。她给我打过电话了。反正我还没穿上呢，我还在心理挣扎。你慢慢来，别着急。”
叶织清迅速挂了电话，去找那家豆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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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找到了人，没把他的星星妹妹弄丢。叶织清长舒了一口气。
小姑娘乖巧地跟在他身后，咬着豆浆吸管，含糊不清地说：“对不起呀，让你担心了。可我真的……不想去那里。”
“行，那就不去。”叶织清心软了。
“可是江哥说，你带我去是为了很重要的事情。”
“嗯？”
“他说你喜欢的那个学姐要结婚了，你失去理智把人家婚纱剪烂了。要带我来帮你挑条婚纱赔给她。”
叶织清不知该如何答话。
你要是穿衣服有你编瞎话这么顺溜就好了。
你怎么不干脆说我带沉星去抢婚，去一把火烧了新娘结婚现场呢。
他在心里悄悄吐槽了几句，才觉得心情好点。
“叶织清？”她出声，“你怎么不说话？”
“啊，没事，想起学姐了，有点伤心。”说着，叶织清两大滴泪就落了下来，他伸手去抹掉。
“别伤心了，祝福学姐吧，你以后也会找到属于你的幸福的。”许沉星宽慰他。
“走吧走吧，快去挑婚纱吧。”她又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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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纱店。
“欢迎光临。”
老板娘坐在藤椅上，怀里抱着一只猫。
猫的毛色雪白，看得出来，养得很娇。
一人一猫神情皆慵懒，和墙上挂的那副小画不差。
“霞姐，是我，织清。”
老板娘抬起头，仔细端详方才认出来，开口道：“哟，几年不见，小青蛙长这么高啦。长得比以前黑了不少，我竟一时认不出来。你也是没认出我吧，揪着就乱喊。你霞姐有事儿去了，只留你梅姐看店。”
“你俩反正长得差不多，王强都分不出来你俩，我怎么来分。”叶织清撇撇嘴。
“强子笨，你也笨不成？真真是物以类聚，越笨的越玩在一起了。景狗狗呢？怎么不见来？”
“行了行了，少说闲话。你呀，真是钻《红楼梦》钻入魔了，语调越发像里头的人。你干脆钻进去算了。”
一个容貌与藤椅上那位所差无几的女人扭着腰肢掀帘而入。
这大概就是他们口中那位“霞姐”了。
“我倒是想呢。”梅姐撇撇嘴，又狐疑地打量了林江几眼，“这个弟弟，我好像见过的。”
霞姐走过来贴着叶织清耳朵不知说了什么，又朝梅姐问：“后面那位准备好了没？”
“早侯着了，心大可安放肚里头去。”梅姐说着，抱着猫起身，“我带我闺女出去透透气，你那儿你可劲儿折腾我不管，别动我的衣裳们便成。”
霞姐朝他俩笑笑，道：“她平时就这样，习惯就好。她看她那些绣品，看得比眼珠子还紧。狗狗和青蛙是晓得的，只怕小妹妹吓着了。”
许沉景、叶织清、王强是小学同学。那时常一起在王强家店里玩，只是后来王强初中没和他俩一块儿读了，便渐渐生疏了。许沉星小学没和弟弟一块儿读，便不认识王强一家。
至于绰号，倒还是那几个小家伙自己给自己取的。不过他们自己取得可拉风了——“警犬王”、“青蛙战士”、“最强战神”。只是姐姐叫的，又是另一个版本了。
许沉星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
“妹妹以后要是结婚，来找梅姐哈，七七折。毕竟是小青蛙朋友。”梅姐插嘴道。
许沉星说：“好。”
“这边来吧。”
霞姐领着他俩从右边的门进去。
“妹妹也许用不上我这边的罢，梅姐可先和你讲好了。我就是六六折也抢不过她。”
进去是一片白色的汪洋，各种款式的白色婚纱相似却不尽相同，各有各的美。连叶织清这样毫无审美的男生看了也移不开眼。
许沉星却觉得天旋地转，头晕目眩，恨不得立马夺门而出。
“叶……叶织清，要不你自己选吧。我我我……看它们都是一件。”
都是当年那件。
梅姐神色如常，又推开一扇门，道：“别为难她了，小青蛙，带她去后花园吧。”
不消叶织清去拉，许沉星立即夺门而出。
然后撑着墙，吐了一地。
“没事吧。”
“没事。”
她吐完觉得舒畅多了，抬头打量四周，发现是个花园。
不，不对。
是个婚礼现场。
礼乐瞬间响起，帷幕拉开。
梅姐与霞姐出现在舞台两侧，花瓣纷纷扬扬飘满许沉星的视线。
教父正在询问美丽的新娘：“无论贫穷与富贵，生老或病死……”
新娘的脸被白纱罩得严严实实，看不见脸，可一般不是中式婚礼才有盖头么？
好吧，这没什么奇怪的。
奇怪的是——
没有新郎。
婚礼仍在进行，新娘给自己戴上指环，然后拥吻了空气。
那只雪白的猫咪不知什么时候咬住了许沉星的裤脚，拽着她，貌似希望她能往前走。
一直到她走到那位新娘面前，猫咪才松开口，飞也似地逃开了。
不可思议的是，她一点儿都没有不舒服的感觉，反而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
新娘自己抬手掀开了白纱，露出一张许沉星极其熟悉的脸，
——那是林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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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那天林江在和叶织清研究许沉星的病。
“你不是说她好了么？这算什么？都发病第二次了。”
“她只是看起来好了。”叶织清说，“她那个到底是心病，一时难医。”
“那天她在我怀里的时候，没靠镇定剂居然就止住了颤抖。你之前说的那个学生证，是我的，我初中时丢的。”
“你是说……”
“婚纱是病我是药，那放一起不就好了。”
“对对对，你穿上婚纱完成那场婚礼，只要那场婚礼完成就在告诉她没有出事，一切都是按正常轨迹在运转。我联系霞姐给你准备婚纱，你去尝试联系一下陈规。”
“好。可要是没用……”
“管它有用无用，试试总不算坏。”
“你江哥我今个儿豁出去了，要是不成功你小子小心我收拾你。”林江紧闭着眼，仿佛下了很大决心的样子。
“我负责把沉星骗过去，你就换好衣服在原地等着她去就行。”叶织清说。
“我在哪儿等？”林江问。
“我去跟强子说一下，就在她姐店里。”叶织清边说边掏出了手机，给什么人发消息。
“我看行。”林江点头，觉得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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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两个小时的走访询问，林江最后找到了陈规的住所。
当时开门的是个他不认识的女人，但他猜是张珊珊。
“小朋友，你找错了吧。我可不认识你。”
“您好，阿姨，我找陈叔叔，陈规。”
张珊珊狐疑地打量了他几眼，心里浮现许多猜想——
学生么？不像——学生该喊“陈老师”才对。
私生子么？谅他没那个胆子。不过……却也不清楚，我自己也是这么……不，我才不是，是她自己走了霉运，怪不得别人，是她脏了，老陈才不要她的，可与谁都没干系。
究竟是……算了，少瞎想，日子安稳过着就成。
她走进屋子，轻轻拍了拍陈规的肩，道：“老陈，外头有个孩子敲门，说是找你。”
“找我？”陈规把朝他撒娇的女儿抱起来，“我去看看，或许是学生吧。”
林江掏出叶织清给他的那张照片，对比了一下，觉得吻合。
“你好，请问找我什么事情？”陈规笑得温和，和一位和蔼的中学教师没什么两样。
但林江只想作呕。
“我想请陈先生您帮一个忙。”他说。
“当然可以！说吧，我一定尽力。”
这时陈规怀里的小女孩叫嚷起来：“帮忙！爸爸！哥哥帮忙！”
陈规把女儿哄了哄，让她去找张珊珊。
林江看着小姑娘蹦蹦跳跳的背影，竟生出一股委屈的情绪来。
是的，委屈。
替许沉舟委屈。
但又似乎觉得这情绪没来由。
“陈先生，你一定记得这张照片吧。”
陈规接过照片，大惊失色——照片上是他与许沉舟大学时的合影。
那时的两人都还很青涩，拍照连靠都不敢靠得太近，笑得也很腼腆。
瞬间把他带回了大学的美好时期。
但也只是瞬间。
“你——你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