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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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崽崽似是听不懂般，只一个劲儿地啵唧啵唧嘴，吐出圆圆的小泡泡。
牧沈戳戳她的小脸，肥嘟嘟的脸颊像果冻，Q弹又滑嫩，软.嘟.嘟滑唧唧的。
牧沈一边戳一边重复：“那个男人，不要我们了，你，懂吗？”他戳一下停一下，神情严肃。
崽崽似是觉得这游戏挺好玩，小脸直往牧沈的手指头上怼，嘻嘻嘻地笑出声，口水流到了衣领子上。
牧沈半晌叹一口气，放弃和她交谈，扯了一张纸巾给他擦擦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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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沈按下闹钟，把崽崽抱出柜子放在床上，用小梳子给她梳了梳稀疏的几根毛，然后一手拎起书包，一手冲着崽崽比了个嘘的手势：“等我回来接你。”
今天是去幼儿园报名的日子，牧沈联系好了上次那家幼儿园的老师，约好今早去。牧沈特地定了个七点二十的闹钟，比以往延后了二十分钟，确保等盛辞淮走了自己再出门，然后吃完早饭，趁陈姨收拾碗筷去厨房的时间，自己就可以偷偷拎着崽子出门。
完美。
牧沈一边下楼，一边回想着整个计划，冷不防被叫名字——“牧牧，快来吃饭。”
陈姨拿着筷子，冲他招招手，高兴地道：“今天你和盛总难得一起吃顿早餐，快过来。”
牧沈咽咽口水，一种不祥的感觉在心中升起，他试探性开口：“陈姨，盛总不是上班去了吗？”
陈姨高兴地放下筷子道：“没呢，今天盛总不上班，也是刚起，你快去洗脸，今天做了糯米流沙包。”
盛辞淮居然没有去上班？那崽崽怎么办？今天是幼儿园开学第一天，崽崽必须送过去，盛辞淮在这里坐着，牧沈没办法光明正大地拎着崽崽出门。
牧沈心怀忐忑地洗完脸，一屁股坐上凳子，盛辞淮早就在餐桌面前坐好，牧沈心不在焉地问了声盛叔叔好，试探性开口：“盛叔叔今天不上班吗？”
一口一个盛叔叔，仿佛昨天站在楼梯上和盛辞淮对峙的人不是他一样。
盛辞淮看他一眼，也没多做反应，搅拌着自己面前的粥：“今天休息。”
牧沈听完，拿起勺子一口一口机械地往嘴里送着粥，小米蛋奶粥刚刚出锅，烫得手抖端不稳，牧沈仿佛毫无知觉般麻木地往嘴里送，心里一直想着崽崽的事。
盛辞淮一边搅拌着粥，一边看着牧沈面前的粥碗不到两分钟就见了底。
要不把崽崽装到书包里？这个可以，只要把书包里的书全都拿出来，再把崽崽塞进去就行了。
牧沈咽下最后一口粥，同时放下勺子，下意识用手抹了抹嘴角。
盛辞淮皱皱眉头，抽出一张湿纸巾给他：“厨房还有。”
牧沈一愣，摇摇头：“不了，盛叔叔我吃饱了，我去房间拿下书就去学校了。”
说完就背着书包就步履匆匆地上了楼。
盛辞淮伸出的手悬在半空，陈姨端着从厨房走出来，看见空着的座位，疑惑道：“小牧是不是胃口不太好，今天怎么吃这么少？”
盛辞淮收回手，把纸巾放在桌上：“他以前吃多少？”
陈姨放下盘子：“盛总别看小牧人瘦，一顿光粥就要喝两三碗呢，一盘包子都没有剩下的。今天也不知怎么，喝一碗粥就跑了。”
正说着，咚咚的脚步声传来，牧沈背着书包，冲着盛辞淮挥挥手：“盛叔叔我去上学啦。”
一般来说，书都放在教室里，回家只用背几本作业就好，不用把每本书都拿回来，所以书包每次都是空空地背回家，又空空地背上学，但今天牧沈的书包圆圆鼓鼓的，直往下沉，不像是书，倒像是装了几块石头。
牧沈脚步匆匆，大踏步快步走向门口，一边走一边提防着后面传出声音，谁知道赖什么怕什么。
盛辞淮赶在他拉开门的最后一秒开口：“让司机送你去。”
现在七点四十，学校八点开始上课，不论是坐公交还是挤地铁都太晚了。
牧沈快速回绝：“不用了，太麻烦刘叔。”
说完这句，迟迟没有声音，牧沈松了口气，太好了，计划成功。
结果还没等他一口气喘完，盛辞淮就站起身，走到他身后，目光落到他身上：“那我送你。”
牧沈直到坐在副驾驶上都还没反应过来，盛辞淮刚才在门口仿佛不是在盯着他，而是盯着他的书包。
路上不堵车，一路开的很顺畅，最多不到十分钟的路程牧沈却感觉像是一个世纪般漫长。
他抱着书包坐在副驾驶上，书包圆滚滚的形状更为明显，牧沈把手放在上面，不动声色压制了崽崽的动作。
牧沈在心中为自己默哀，自己真像是个未.婚.先.孕的不良少女，拼命藏着自己的孩子。
盛辞淮等绿灯的时候淡淡开口：“把书包扔后面。”
牧沈警惕地抱得更紧：“不用了盛叔叔，我抱着书比较有安全感。”
盛辞淮不开口，既然要抱着就随他去。
车停在学校门口，牧沈一边迅速地打开车门，一边乖巧扬起笑：“谢谢盛叔叔，盛叔叔再见，我去上学啦。”说完基本算是快跑着逃离了车。
学校里的预备铃刚好响起，牧沈掐着点进了学校。
没办法了，牧沈一屁股坐在座位上哀怨地想着，只有放学后再去报名了，还得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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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磊觉得自己的学霸同桌很不对劲，第一节数学课老师让把昨天的卷子拿出来，他说没带，第二节语文课老师让他朗读课文，牧沈把自己的书拖过去。
这就算了，关键牧沈一早上都抱着他的书包，双手放在书包上没拿下过来，书包都没打开过。
薛磊把物理书分过去一半，好奇地问：“牧沈你今天怎么什么都没带？”
牧沈正把手偷偷伸进书包里，摸到了崽崽的鼻子下面，探了探还有鼻息，放下心来，又不放心地把书包拉链拉大了一些，让更多新鲜空气进入书包里。
牧沈抬起头来，一脸迷茫地盯着薛磊：“你刚说什么？”
薛磊一直看着他把手从包里伸出来，又拿进去，再伸出来，重复了一早上了，摇摇头：“没什么。”
牧沈从兜里掏出尾巴毛做的球，丢到书包里给崽崽。
第四节下课铃响起，牧沈抱起书包出了教室，崽崽被闷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他打个车直接到了幼儿园。
交完钱办理完入住手续，幼儿园老师说明天就可以来上课了。最后就是接送人签名。
牧沈签完名，幼儿园老师把□□递给他，好奇开口：“你父母不来接吗？”
每天上课之前要来送崽崽上学，放学之后要来接崽崽放学，牧沈一身校服，很明显是高中生，按理说高中生会很忙，时间应该兼顾不过来才对。
牧沈看了看□□，暴躁地揣回兜，反正他也看不懂：“我没有爸妈。”
女老师心疼地看着牧沈，露出了那天和母婴店老板一样的目光。
牧沈说完直接抱起崽崽就往书包里塞，女老师忙阻止道：“哎哎轻点，你怎么放书包里，给你妹妹买个婴儿车推着走啊。”
牧沈暴躁地背起书包：“没钱。”
女老师更心疼了，在心中默默补充了出了一个完整的父母双亡的孩子历经千辛万苦独自把妹妹抚养长大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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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沈到家第一件事儿就是把书包扔回房间，给崽崽换了纸尿裤，打开柜子把崽崽塞进去，然后再风轻云淡地下楼。
吃完饭，盛辞淮把牧沈叫上楼，去了书房。
牧沈累了一天，懒懒地瘫在沙发上，领口松松垮垮，锁骨漏出来，看上去一副不良少年的样子，偏偏声音甜腻腻的，说出来的话也是一副遵规守矩的模样：“盛叔叔叫我上来什么事？”
书桌上摆着电脑，亮着屏，桌子上是和上次一样的报表，盛辞淮指指报表：“和上次一样。”
牧沈眼尾一挑，把拉链往下扯了一点：“有报酬吗？”
屋里有点燥热，外面的阳光打到沙发上，沙发上的牧沈也跟着发光，他抬起手指挡光，微微不耐地眯起眼，一大片胸口敞开，让人移不开目光。
“有，”盛辞淮皱着眉头，把目光从他胸口移开，“好好穿衣服。”
牧沈听话地拉上拉链，整理好衣服坐到电脑面前，有钱就行，他不跟钱过不去。
这工作不错，牧沈一边敲键盘一边想，比收保护费好多了。
两个人坐在一起，两把椅子摆在一起，空气中满是阳光的味道，懒懒散散地撒进来，只有敲击键盘和笔尖触碰纸张的哗哗哗的声音，听上去莫名地合拍。
报表有点多，盛辞淮出去了一趟，牧沈趁机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把自己的尾巴放出来舒展了一会，听到门口传来响动，又把尾巴缩了回去。
盛辞淮回到座位上的时候牧沈刚好打完，他把报表齐了齐，伸出手递给他，突然，他眨眨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盛辞淮乌黑的脑袋尖上，两根白绒绒的尾巴毛正翘立在上面。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