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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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慧沉默了好一会儿，她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思索和自我反省：“你说得对……勇气，我们还远远不够。而能做到这些的人，必须拥有超越人类想象勇气的人，我不如他们。”她的声音低沉而略带沮丧，回想起自己在游戏中的种种表现，她意识到自己在面对危险时，更多的是选择逃避，而不是勇敢地去面对和挑战。
她甚至连废弃医院第一条规则中的明示，都无视了，只想着跑……
不过，能说出这种话的人，制定通关方法是勇气的人，苏慧真的不希望对方是大奸似忠，哪怕对方的种族是恶魔。
苏慧看向小恶魔：“如果你们能答应应聘赵鹏，我就接受你们的邀请，虽然我依旧不喜欢游戏过程，但这个游戏中的确给玩家留了生路，并不是真的在折磨人，我想留下，我会努力想出更好的游戏规则，可以更快更高效率地区分出恶人。”
小恶魔停顿了几秒，随后，它笑嘻嘻道：“领主大人已通过你的申请，赵鹏可作为你的助手留在你的身边，欢迎你们的加入，苏慧女士、赵鹏先生。”
林平也高兴多了两个同事：“欢迎你们，奥对了。”
林平从系统空间中拿出两对角，和他头顶上的差不多，给了苏慧和秦宇一人一对：“这是恶魔角，戴上后就可以使用系统，试试看，很未来的哦！”
“谢谢。”苏慧接过恶魔角，那对角在她手中散发着微微的温热，她戴到了头上，瞬间感觉到一股奇异的力量在身体中流淌。
赵鹏同样接过表示感谢。
两人试着操作了一番。
苏慧先向系统查询了林文的情况，发现他已进入灵魂池，大概三天后修复完成进入轮回，苏慧叹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情感，她决定到时候送这位相识短暂的同伴一程，也算为这段特殊的缘分画上一个句号。
再查询老黑和秦宇，他们依旧在进行游戏，苏慧冰冷了脸，只觉得恐怖游戏对于老黑这种人来说，就根本不是惩罚！
对于这个恶人，苏慧实在忍不了他可以活得这么自在！她咬了咬嘴唇，直接开口道：“像老黑这种人，恶意值应该超标了吧？”
林平不明所以，一脸茫然地看着苏慧：“对啊，所以你不用担心他会进入轮回，他以后就基本一直活在恐怖游戏中了。”
苏慧紧握着拳头，骨节泛白：“我觉得这个你们恐怖游戏，对于普通人来说是生不如死的惩罚，但对于老黑这种人来说，是享受他人痛苦的盛宴，品尝他人绝望的佳酿！老黑这种人，根本没必要让他去进行游戏！”
林平皱起眉头，不是很理解，他觉得游戏已经很可怕了，怪物可怕，为活下去而勾心斗角的人更可。“那你的意思是……？”
苏慧提议：“就像那只猫会幻术那样，直接让他永远待在幻术里，不断重复经历你们已经确认可以收集到的恶意值不就好了？如果他疲惫麻木了，那就让他遗忘，然后再继续重复……”
林平问小恶魔：“你觉得可以吗？我觉得这个提议蛮好的，还可以节省一点复活的费用，而且…”林平皱起眉头，露出嫌恶的神情，“这个老黑比王强更凶残百倍，变态百倍，还会大幅度引发其他人玩家恶意值，实在是个祸害。”
小恶魔歪歪头，眨巴着眼睛思考了片刻：“可是，本游戏的目的是收集恶意值，老黑的存在有利有弊，但更有利于我们更快地收集到恶之花。”
苏慧就是担心这种情况，善恶一念间，人性也是可以引导的。
她对小恶魔道：“可以让恶魔先生裁定吗？我相信，欣赏人类勇气、聘用人类员工、还会送普通人进入轮回的恶魔先生，比起更快地收集恶之花，他可以体会我们的人类情感，明白我们人类价值观的。”
小恶魔点点头：“提议已传达，各位请等待……”
林平看看苏慧，心中暗自揣测，总觉得她用意是在试探着恶魔先生，不过这也没什么，老板虽然是恶魔，但挺有人情味的，还会像不想工作的人类的一样会偷懒。
几人等待了几分钟，对苏慧来说，那几分钟显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都仿佛被无限拉长。终于，小恶魔笑嘻嘻开口道：“提议通过，今后已能结出恶之花之人，将永陷幻觉世界，不再进入游戏！恭喜苏慧获得奖励 200 能量点，欢迎继续提出建议！”
它的声音欢快而清脆，带来了令人振奋的喜讯。
苏慧笑了笑：“谢谢。”
若是离开这个游戏的人，当真是送入轮回，那么这位恶魔先生的立场，至少是站在正常人这边的，苏慧在心中暗自思忖着，对未来的工作也多了几分期待和信心。
苏慧又问道：“我可以知道，恶魔先生为什么要收集恶之花吗？”
小恶魔很是坦白：“这是神明大人交给我们领主的任务。”
苏慧惊讶：“这个世界真的有神明吗？我可以知道是哪位神明吗？”
林平同样好奇，他凑上前来：“是啊，快给我们讲讲！”
小恶魔笑嘻嘻道：“只要比我们领主大人强大，又不是我们恶魔同类的，那就是神明大人了啦！神明大人没有留下神名，所以我也不知道哦！只要你能打败我们领主大人，我也可以叫你神明大人哦！”它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俏皮和调侃。
林平有点哭笑不得：“……好随便的样子。”他无奈地摇摇头，听得出小家伙对那位神明并没有多大敬意。不过也对，一般来说，神明的称呼与恶魔敌对，这小家伙平日里口口不离伟大的领主大人，自然不会喜欢老板敌对者。
苏慧点点头：“我明白了，感谢解答。我这边暂时没有其他疑问，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吩咐，我和赵鹏就先行离开了。”
小恶魔挥舞着小手：“好的，请努力工作哦！”
林平同样挥手：“嗯嗯，我们没有其他什么事了，下次见，拜拜。”
等苏慧、赵鹏离开后，林平感动地看着小恶魔，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没想到我们的游戏用意那么深！恐惧是本能，勇气是赞歌！直面恐惧的办法是面对它，不要逃避！通关最恐怖游戏最简单的办法是拿出勇气！人类的赞歌是勇气的赞歌！我感觉我被激励了！一直以来我都误会老板，原来老板是这么有深意的人，我还以为他做出的游戏就是为了吓唬人，看人类丑态百出模样的。”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内心的激动难以抑制！他这次重新认识了这个游戏和背后的主宰者，只觉得自己的工作有了更伟大的意义！
小恶魔认同的点头，一副你终于明白我们领主大人伟大的模样。“是的，为了照顾弱小的人类，领主大人已经在不断降低游戏难度了。副本编号 B1088 请保持安静中的老师，现在已经批上人皮变成普通人类形象了，但玩家依旧选择逃避；副本编号 E0356 废弃医院中规则 1 的暗示，改为明示，但玩家依旧未选择停留在手术室中……所以主人，不要小瞧自己哦！你敢在死亡面前睁开眼睛，已经是万中无一的人类了，你做到了绝大部分人类都做不到的事，领主大人很喜欢你，我也喜欢你，所以你不要觉得自己比不上那两个新来的，你比他们厉害多了！你看，唯一剩下的何安也因为你，能和讨厌人类的猫猫和谐相处了。”
最后一句可以不用说的……
林平脸红了，连脖子都染上了一层绯红：“我、我知道自己很厉害，你、你不要突然这么肉麻……”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双手不自在地摆弄着衣角，然而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
“主人，你就不好奇我们恶魔的来历吗？毕竟我们可是传说中的生物哦！”小恶魔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满脸期待地望着林平。
林平有些傻愣愣地：“你不是我的系统精灵吗？”他挠了挠头，表情显得有些呆萌。
“不是哦，我是小恶魔，虽然也有管理系统的权限，但系统本身是属于领主大人的力量幻化，它的运行和我关系不大，原本我也是副本 Boss 哦！”小恶魔摇晃着小脑袋，认真地解释着。
想起林中木屋副本那位Boss尊荣，林平有点卡壳：“可、可是小不点你这么可爱聪明，和副本里那些诡异完全不一样……”
小恶魔双手叉腰，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因为我已经成功晋级成下位恶魔了，副本中那些没有灵智的都只是最低级的诡异罢了，它们理解不了稍微复杂一点的命令，只会追杀玩家，所以那些副本，就是最低级的副本。”
林平点头：“这我知道，副本的危险等级是按照副本 Boss 的战力划分的，其实对于玩家来说，副本的低级和高级区别其实并不太大，毕竟我们这游戏没有奖励给他们强化身体奖励血统技能什么的。”
小恶魔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林平，诱惑道：“可以奖励的哦，能量点就是奖励。”
林平瞪大眼睛，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你是说……我能用能量点变、变成超人？？！！”他的心脏砰砰直跳，仿佛看到了一个无比诱人的未来。
小恶魔提醒：“但是使用了能量点，有很大的可能会变成我们的同类哦！成为我们同类后，轮回的路你就进不去了的。”
“啊…我、我再想想……”林平脸上满是纠结和犹豫，内心陷入了激烈的挣扎。
“主人，你变成我的同类，和我永远在一起不好吗？”小恶魔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渴望，紧紧地盯着林平。
林平眼神挣扎，内心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激烈地争吵，一个在说成为超人的诱惑难以抵挡，另一个则在提醒他没有轮回之路就是灰飞烟灭。
替在就在林平挣扎时，恶魔出现了。
林平还没来得及打招呼，恶魔就抬手给了小恶魔一个弹指，那看似随意的一击却蕴含着强大的力量，直接把小家伙弹到天上消失不见。
林平挽救不及，焦急又心疼，但面对自家老板，只能弱弱抗议：“老板，小不点这么小，你不要欺负它。”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和心疼。
俊美的恶魔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鄙视地看了眼林平：“傻子，那小东西已经几百岁了，就是力量不够长不大而已。你都没看过书吗，恶魔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要傻乎乎地被我们的外表迷惑。”
哪有人这么说自己……林平暗自嘀咕。
“我当然知道它在诱惑我，但是我也能感受到，它很喜欢我，很想我陪着它的，我愿意陪着它，我也喜欢小不点。”林平毫不退缩地迎上恶魔的目光。
恶魔有点无语，皱了皱眉头：“你可真好哄，那你有没有想过副本中的诡异们都是什么来历吗？”
“啊？不是你带来的吗？”林平满脸疑惑，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我的领地被毁了，大部分属下都变成灰了，剩下的小部分的确跟着我来到这边。不过这些不重要，你也不需要知道，我要告诉你我们恶魔的本质。”恶魔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冷酷。
“恶魔的本质就是恶，喜欢混乱，喜欢血腥，喜欢争斗，喜欢谎言，喜欢一切负面情绪……”
林平忍不住插嘴：“可是，你制造这些游戏留下的通关方法都是勇气！难道这也是谎言吗？”
恶魔似笑非笑：“那小家伙可真喜欢你，连通关方法也告诉你了，不过，这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呢？能做到的人，也不会和我一个恶魔签订契约。”
林平又问：“那你为什么在签订契约前告诉我们，这是恶魔的契约？你完全可以用谎言欺骗我们，老板，我是有点笨，但不傻，我有眼睛，就算你是恶魔，也是恶魔中的异类。”他的目光坚定而执着，紧紧地盯着恶魔，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恶魔微微勾起嘴角：“你可以先听我说完吗？”
林平挠了挠头，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有些不好意思：“抱歉，我有些激动。”
恶魔继续道：“恶魔虽然是负面情绪的集合体，但也有等级之分，而且等级也不是一成不变的。恶魔想要往上晋升也是有条件的，比如那个小家伙，它是下位恶魔，要是能成功晋升的话，就会成为中位恶魔。恶魔晋升的要求主要有两条，第一条就是足够的力量，第二条则是理解并拥有正面情绪，当然晋升的等级不同，需要理解和拥有的要求也是天差地别，也可以说，恶魔等级越高，也就越接近人类。但是比起人类来，我们所拥有的正面情绪却极少，作为天生正面情绪残缺的种族，绝大部分恶魔天生就无法理解善是什么，所以你不要把恶魔想得有多好，毕竟，恶魔本身就代表着恶。”
林平认真看着恶魔：“嗯，还有呢？”
恶魔微微挑眉：“我说得这些，还不够吗？”
林平不解：“那你为什么要告诫我呢？你完全可以欺骗我，你说的话和你做的事，为什么要不一样呢？”
恶魔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不定，这也是我的计谋，毕竟我可是最接近王位的高位恶魔，恶魔是阴险狡诈的代名词。”
林平坚定地说道：“'我不聪明，看穿不了阴谋诡计，可能老板你真的是很坏很坏的恶魔吧。但是一个最喜欢的名言是：人类的赞歌是勇气的赞歌，还把这话告诉手下的恶魔，甚至设计通关游戏的方法也是这个的恶魔，我觉得你比某些人类更像人类。老板，我可以知道你为什么喜欢这句话吗？”
恶魔低垂眼眸沉思了一下，缓缓说道：“勇者愤怒，抽刃向更强者；怯者愤怒，却抽刃向更弱者[注 1]。人类虽然身体弱小，但精神却不弱小，你们中一些人带来的震撼，恶魔若是能拥有这种震撼的力量，就会带来某种蜕变，将有冲击王位的可能。”
林平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说道：“那样的人物总是充满魅力的，是人群中发光体，是能让青史留其名的厉害人物，这样的人物最能吸引无数追随者。要是老板你口中的恶魔也会因为被那样的人格魅力吸引，那么恶魔就不会像老板你所说的天生只有恶面了，老板你的话有点矛盾哦！”
“这就是旁观者清吗？”恶魔喃喃自语道，他的眼神变得深邃而悠远，仿佛思绪飘向了遥远的过往。他想到那个从最初就一直跟着自己的家伙和跟着自己进入这个牢笼的下属，还有那些神智甚至比不上动物、却对命令却无比服从的低级诡异们……服从代表秩序，秩序却是混乱的对立面，恶魔明明喜欢混乱，但最底层的诡异却拥有着最基本的秩序……
他的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神情，随后郑重地向林平行了个礼，“谢谢，你的话提醒了我，对我的帮助很大。”他的声音中充满了真诚和感激，那向来高傲的身姿此刻竟也袒露出谦逊的姿态。
明明拥有强大的、甚至可以随意修改他人记忆的力量，却还对他这个弱小的人类表示感谢……再对比下现实世界中那个老板……
林平有些羞涩地笑笑，挠了挠头说道：“其实吧老板，如果你说你是天使，或者有更多的人留下来做你的助手，但是之后他们对你的要求也会越来越高；但你是恶魔，愿意留下来的人就可能寥寥无几，但是随之对应的，他们对你的要求就不会很高，就像我，我觉得老板你是个合格的老板，就算所有人都告诉我恶魔不是什么好的，都不影响我留下，因为我早就知道恶魔不是正面那一派。还有就是，要是哪天我也堕落成恶魔，那也是我自身的原因。”他的语气诚恳而坦率，眼神中透着坚定和坦然。
恶魔笑了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释然：“放心，你不会变成恶魔的，那个小家伙也提醒了我，我会限制能量点用在人类强化上。”
林平哀嚎起来，脸上满是不甘心：“给点机会吧老板！我虽然还没想好，但至少能有选择权啊！”
恶魔叹息：“你的意志力太差，会入魔，你想变成副本里那些只会杀人的诡异吗？”
林平立马闭嘴：“当我没说。”
别的先不说，变成那个鬼样子，真的巨丑！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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