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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5 章 ...

  •   越岁宁的灯做好了,紫檀为骨,镶嵌着羊脂玉和珍珠,在灯光映照下,流光溢彩,恍若银河倾泻,美不胜收。
      灯罩乃是用薄如蝉翼的丝绸所做,迎冬熬了两个整宿绣的山水,鱼和鸟仿佛活了过来,山水间似有云雾缭绕,画面栩栩如生。

      越岁宁瞧了又瞧,看了又看,很是满意。
      午后,迎冬补觉醒来,见她还坐在案前欣赏自己的手艺,笑着打了个哈欠:“小心看痴了。我要出去买菜,你要出去走走吗?”
      越岁宁的书看完了,正好出去买新的,便锁了门与她一同出门。

      越岁宁穿了身简单的圆领长袍,金冠束发,衬得脸小小的。雪后初霁的晴天,阳光耀眼,落在肌肤上,也不让人觉得难受,反倒暖烘烘的,很舒适。
      她简简单单打扮,都贵气又漂亮,走到街上很是惹人眼。

      这般精致漂亮的中原人,燕京也不多见,路旁卖糖葫芦的老汉看到走进书坊的小公子,忍不住多瞧了几眼。
      样貌上乘,就跟话里走出来的小仙童似的。
      一个没注意,不小心撞到个人。

      “眼睛不要了我帮你抠掉?如何?”邬商序挑了下眉道,眼含怒意。
      老汉立刻弯腰赔不是:“公子对不住。”
      “算了算了,快下去吧。”周应宗手一挥,大发慈悲地将人放走了。

      周应宗顺着老汉的目光看去,远远瞧见书坊门口前那抹熟悉的背影,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对着其他人挤眉弄眼:“你们瞧,那是不是越显?”
      邬商序瞥了一眼,只觉晦气:“不是他还能是谁?”
      越显化成骨灰了他都认识。

      司徒羡盯着那道背影的目光渐渐变得玩味起来:“越显深居简出,平日里很少出来,倒是鲜少在街上看到他。”
      邬商序冷哼了声:“秦帝树敌众多,他还算有自知之明。”
      想起上次因为他抄书抄得手发软,神色更加厌恶了:“他那榆木脑袋也就这点能耐了。”

      “越显生得倒真是不错,我听说燕京的贵女好多都在打听他的事情。”司徒羡懒懒散散地转了转拇指上的扳指,“怪不得萧王姬对他青眼相待。”
      众人便都朝书坊看去,越岁宁站在书坊外侧,门扉敞开,一缕金光恰逢其时落在她身上,朦胧的光晕映出少女精致明晰的轮廓,身形清瘦如竹,将她衬出几分伶伶清感。

      这句话恰好戳中了邬商序的肺管子,他嗤之以鼻:“长得好看有什么用?男生女相,脑子蠢笨,王姬一时被他的皮囊蒙骗了而已。”
      司徒羡手轻轻撑在下巴上,笑道:“越显行为木讷,确不如邬兄英武。”
      邬商序心里这才舒服了些。

      司徒羡便又道:“我们远离故土,同来燕京为质,相逢不易,不如叫越太子上来喝杯酒。”
      夏云骁附和道:“是啊,楚帝说让咱们和气一些,总吵吵闹闹的也不像话。邬兄觉得呢?”

      邬商序早就习惯了,司徒羡谁都想拉拢,就连越显也不例外。不过他也无所谓,他酒量极佳,上次没把越显打服气,这次也能把他喝服气,便道:“我无所谓。”

      越岁宁让书坊掌柜给她挑了好几本适合初学者看的书,用麻绳捆了提着走出铺子,刚走了两步,忽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越兄,倒是凑巧了。”
      越岁宁手里还提着书,闻声扭头一看,猝不及防看到几人就站在身后,她下意识把手里的书往背后藏,神色慌里慌张。

      邬商序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道:“看到我们藏什么?难道你买的春宫不成?”
      周应宗看热闹不嫌事大:“也不是没那种可能,毕竟除了他也没人带着侍妾到燕京来。”
      越岁宁喉咙一噎,只好将手里的书在他们眼前晃了晃:“你们莫要浑说,我没买那些乱七八糟的。”

      这下邬商序笑得更大声了:“《弟子规》、《千字文》?莫不是我看错了吧?越兄还在看这些儿童启蒙的书?”
      他的笑声太大了,越岁宁听得不适,她皱了皱眉说:“也不是我要看的,萧王姬想学中原字,托我爱妾教她。”说罢又盯着邬商序解释:“是给萧王姬买的。”
      邬商序:“……”

      看到他吃瘪,越岁宁心头总算舒服了,她唇角扯出淡淡的笑,正准备说些场面话,好就此跟他们分道扬镳。
      司徒羡忽然开口:“咱们同到燕京也是缘分,既然今日遇上,越兄若是不嫌弃,我想请越兄去喝一杯。”

      司徒羡倒是个好相与的,在众质子中的口碑很好,长袖善舞,各方都结交,谁也不得罪。
      她知道司徒羡经常请质子们去酒楼,此前也邀过她两次。
      不过她来燕楚本就不是交朋友的,还是低调些的好。

      越岁宁想了想,拒绝道:“多谢司徒兄的好意,不过我还有别的事……”
      后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周应宗打断,他说:“又不是在云秦,没有刻不容缓的国事需要打理。左不过一顿饭的功夫,耽误不了你回去种地。”
      听懂的人纷纷笑了起来,越岁宁有些恼怒,她靠自己的双手种地吃饭,也没惹着谁,怎的就要被他们再三嘲笑。

      她正要还口。
      夏云骁道:“我们同为质子,在燕京也算是落难兄弟,并非什么洪水猛兽,你倒不必如此躲着我们。”
      夏云骁跟邬商序是好友,见他点头答应跟越显喝酒,便知他打的什么主意,自当为了好友推波助澜。
      他跟邬商序交换了个眼神,一脸“包在我身上”的神情。

      夏云骁语气缓和几分,“大家合不来也不是个事儿,往后还要在崇礼坊一起住好几年,抬头不见低头见,若是一直这样吵吵闹闹也不像话。上次的事情都是误会,咱们何不借此机会一笑泯恩仇。”
      周应宗便低着头翻了个白眼,真虚伪,真做作。

      夏云骁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越岁宁心想若是他们有意化干戈为玉帛也好,她也不想跟他们闹得太僵。
      她只想本本分分过几天安稳日子。
      与其彼此不和,他们整日来找茬,还不如趁机缓和关系。

      她抬起头,檀口微启:“那便让司徒兄破费了。”
      嗓音清清润润,跟她人一样,带着股莫名水汽。

      夏云骁向邬商序递了个眼神,眸中一片狡黠。
      司徒羡摸了摸鼻子,目光在少年身上停留片刻,一时有些恍惚,竟然分不清他是真傻还是装傻。

      越岁宁把手里的书交给迎冬,道:“你先回家,我一会儿便回来。”
      迎冬眉头都快拧到一处了,她压低声音说:“你酒量浅,少喝些。”
      “我有数的。”越岁宁捏了捏她的手背,向她眨了眨眼。

      迎冬了然,不再多说什么,拿着东西先回崇礼坊,回去的路上,她先去药房买了煮醒酒汤的材料,打算先熬上等越岁宁。
      公主酒量浅,米酒都只能喝两碗。
      她把醒酒汤熬好了便寻个由头去酒楼接她。

      到了酒楼,堂倌将他们带去了司徒羡常用的雅间。
      雅间宽敞明亮,红木桌椅雕着精美的花纹,玉质烛台错落有致地摆着,更显雅致。落地山水宽屏隔出了一间内室,里面放着张黄花梨小榻。
      屋里不知点着什么香,极为淡雅。

      夏云骁拉着越岁宁在邬商序身旁坐下。
      掌柜的见几个老主顾来了,毫不含糊,即刻上了店中最好的酒:“司徒公子有福了,这几坛酒是刚从窖里抬出来的,还是我爹刚开这酒楼的时候埋下的,至今已经三十多年了呢。”

      邬商序唇角扯了扯,拿起她面前的酒杯,斟了满满一杯,馥郁的酒气立刻飘满屋中。
      “越兄真是好运气,我们来了这么多回了,也没口福喝上三十年的陈窖。”邬商序将酒杯推到她面前,似笑非笑。

      酒确实好,离得这般远,越岁宁便觉呛人得厉害,她说:“我今日身子不适,不便多饮,只勉强喝两口,还请邬兄海涵。”
      邬商序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只是轻轻一笑,自己举杯一饮而尽,将杯底向越棠面前微倾了下,尽显豪迈。

      “既然越兄身体不适,我等自是不会强求。不过,这酒确实难得,不妨让堂倌为你准备一碗醒酒汤,以备不时之需。”司徒羡想得周到。
      既然是求和酒,一口不喝委实不像话,显得她心不诚似的,只好端起酒杯浅浅抿了口。

      浓烈的酒气瞬间在喉咙炸开,舌尖就跟着了火似的,越岁宁不由自主轻咳了一声,脸上迅速染上一抹红晕。
      邬商序恍若不见,又继续给她斟满酒。夏云骁便又举起杯子:“越兄头回来跟咱们喝酒,这一杯我敬你。往日有何不快,今日便让它随这杯酒烟消云散。”
      说完,不给越岁宁拒绝的机会,率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夏云骁刚放下酒杯,周应宗又起来了。
      ……

      行火节将至,燕京城中热闹无比。
      如今的燕楚如日中天,各国来庆贺的使臣络绎不绝。
      为保使臣和燕京臣民祥和过节,谢执玉加重了城中的安防,今日他亲自巡防了城墙的卫队,回来时辰尚早,便想着去趟崇礼坊。
      走进坊中,却见各户门庭紧闭,不见有人,云章觉得奇怪,便问了巡防卫队。

      卫队首领说:“今日西烨司徒皇子请众人吃酒,大家都去了,就连向来深居简出的越太子也赴宴了。”

      谢执玉淡淡点了点头,嘴角微动,像是要说什么,然后扯出一抹笑来。怪不得都说兄弟之间的感情都是打出来的,要是越显能跟其他人亲近一些,倒也是好事。
      他始终觉得越显太孤僻了,在燕京除了与他说几句话,便是整日跟他的侍妾闭门不出。

      这般的性子,以后怎么做一国君主。

      谢执玉扯动缰绳,打算先行回宫,刚走两步,却又想起除夕夜里越显醉醺醺的样子。
      他低头看了眼挂在腰间荷包里的花币,记起她好似只有两杯米酒的酒量。
      司徒羡那些人的酒量他是知道的,只怕十个越显也不够他们喝。

      还是得要他操心。
      谢执玉叹了口气,命车夫调转马头。

      越岁宁醉酒后不吵也不闹,在凳子上坐着,唇角含着浅浅的笑,别人让她喝酒,端起杯子便喝,别人与她说话,笑着点头或是摇头,再多问便什么也不肯说。
      周应宗觉得有趣,捏了捏她白洁细腻的小脸,直乐:“你们看她喝醉的时候像不像个瓷娃娃,话也会说了。”

      捏完,又忍不住感叹:“怪不都说他生得好呢,这小脸就跟豆腐做的一样,也不知怎么保养的。”

      “你别不是有断袖之癖吧。”邬商序嫌弃地睨了他一眼,“刚好我听说他也是好男风的,不如趁他醉了,成全你们?”
      周应宗恶心得不行,呸呸呸骂道:“你才有那玩意儿怪癖。”
      收了手,看着还坐着那里傻笑的越岁宁,皱眉问:“现在怎么办?”

      邬商序郁结得很,他原本打算让越岁宁醉一场,好好在燕京出出丑,可他酒品却还不错,并无别人喝醉了就大喊大叫的无礼之状。
      他眉头微微一挑:“我把他衣服扒了扔出去,让他到街上傻笑去。”

      司徒羡照例出来劝劝:“数九寒天冻伤了可不是小事,邬兄还是三思。”
      邬商序便嗤了声:“冻他一冻,下下他的脸皮就好,难道我真会把他冻死吗?”
      他倒真想把他冻死,可他到底没那个胆子。他本就不受父皇宠爱才被送来燕楚,小打小闹倒也罢了,若他惹出什么事,父皇可能会亲自将他捆了送去云秦赔罪。

      司徒羡还要再说什么,周应宗道:“秦帝敲骨吸髓欺负咱们那么久,扒他儿子件衣服怎么了。”
      他唇边扯出笑,说着便要上手去扯越岁宁的衣服。

      手刚伸到越岁宁的门襟上,听到外面的人喊道:“谢太子的人过来了。”
      司徒羡便朝着窗外看去,果真见一辆双辕马车停在楼下,四周禁卫森严肃穆。众人规矩几分。
      “各位安好。”不多时,谢执玉身边的云章走了进来,跟众人招呼了过后走向越岁宁,道:“传殿下口谕,请越殿下入宫商议随州界碑一事。”
      越岁宁笑:“……”

      云章皱了下眉问道:“越殿下可还能自己走?”
      “我没醉!”越岁宁看着他,还是笑。
      云章便忍不住嘀咕:“这是给灌了多少……”
      醉成这副模样。

      邬商序冤枉得很,拿起桌上小巧的酒杯说:“我们绝没有灌他酒,这个杯子,三杯,就三杯,她就成这样儿了。”
      司徒羡也解释道:“我们不知越兄酒量如此之浅,才刚喝了三杯便醉了。”

      云章不好再说什么,向众人拱了拱手,便带着越岁宁下楼了。

      越岁宁没觉着自己醉了,她还能走路,为了不让人看出她醉了,从酒楼出去时,她还故意跳了下,摇摇晃晃站在地面上,向云章摊了摊手,微微耸肩:“看吧,我说的,没醉。”
      云章:“……”
      “越殿下请上马车。”

      她便手脚并用往马车上爬去,钻进去后,闻到了一缕似曾相识的淡淡香气,抬起眼睛一看,车里还坐了个人。
      一袭玄衣,一领雪白鹤氅。
      云中山上皑皑雪色映着烛光似乎尽数落在他脸上,光洁皎皎。
      她凑近了看,勉强认出眼前人,轻轻一咧唇,皓齿微露,唤他:“谢兄。”

      马车悠悠摇晃,她随之跌了一下,险些撞到车壁。
      一只宽厚的手掌从后腰扶住她的腰身,谢执玉微微垂下眼,轻笑:“真不让人省心。”
      醉成这样,他若是不来,邬商序他们将她扔到雪地里晾一阵子也够他受的。

      越岁宁愣愣地从他怀里抬起头,本就是一张柔软无害的脸,此时因醉酒变得有些呆傻,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眼睛又黑又圆,盈满水光。

      “我没醉,只是有些困了。”她看了他一会儿,终于开口说话。
      谢执玉向前倾身,让她靠着他的手臂,逗她:“你这般海量,定然是不会醉的,我们回去再喝一场。”
      越岁宁就点了点头:“好啊。”
      过了一阵,又含含糊糊地说:“今日太晚了,改天吧。改天我请你围炉吃锅子、喝酒。”

      “你说什么?”谢执玉问。
      越岁宁直起身,嘟嘟囔囔:“我说我让迎冬种了你喜欢吃的苋菜,等它长好了我就请你吃锅子。”
      谢执玉倒是很诧异:“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什么?”

      “我当然知道。”越岁宁掰着指头轻声说:“你喝乳茶喜欢放盐,不爱放糖;你喜欢吃脆脆的榛子酥,不喜欢桂花糕;你喜欢吃苋菜,不喜欢荠菜。写字喜欢用洒金宣纸和妥州墨,喝茶喜欢厚重的普洱……我都记着呢。”

      谢执玉是个很随和的人,不挑食,不挑用度,别人送什么吃食来,他就吃什么,别人给他什么,他便用什么。

      可是人都是有所偏好的,会在不经意之间流淌出来。
      越岁宁跟在他身边那么久,渐渐摸索出了一二他的喜好,都悄悄记着呢。

      谢执玉唇角不由微微勾起浅浅的弧度:“你记着我的喜好做什么?”
      越岁宁捏着衣角,不好意思地小声说:“你对我这般好,我也想对你好一些。”

      “还真是有些傻。”谢执玉眸光轻转,“你不用在这些小事上讨好我,你在燕京安安稳稳待上三年,以后回了云秦,登上皇位,莫要学你父皇的做派,便算对我好了。”

      越岁宁脑袋沉沉的,他的声音钻进耳朵里,她一个字也没听明白,不过隐约听到云秦、父皇之类的字眼。
      她隐约觉得,不能再说了。
      于是坐直了身子,又是一脸呆呆傻傻的模样:“我好像困了。”

      “那便睡会儿,到了我叫你。”谢执玉道。
      话音方落,一颗圆滚滚的脑袋栽倒在他肩上。
      侧过头一看,她大抵是真的醉狠了,坐在马车上,靠着他的肩,已经睡着了。他将她扶起,想让她靠着马车睡下,却不料这人无赖似的,突然往他身边拱了拱,猝不及防地抱紧了他的胳膊,两只手死死攥紧他的衣袖。
      一时哑然失笑。

      翌日,越岁宁从睡梦中醒过来,睁开眼,刚动了下,浑身便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样,到处都疼得厉害,头也疼得像是裂开了似的。
      一扭头,正正对上谢执玉的脸,脑中的混沌刹那间烟消云散了,立马惊醒过来。

      见他还睡着,越岁宁轻手轻脚撑着身子起来,在厨房找到正在做早膳的迎冬。
      “祖宗,你可算醒了。”迎冬忙给她冲了碗蜜水,凑在她唇边喂她喝下。
      越岁宁真觉得嗓子眼干痒得厉害,就着迎冬的手小口小口喝着水,指着卧房小声地问:“他怎么在这里?”

      “你怕是连自己怎么回来的都忘了!”迎冬皱着眉。
      “你醉得哟,一直胡说八道,抱着人的胳膊不肯撒手。”
      想起昨夜的场景,迎冬又好气又好笑,“非说他走了有人要杀你。”

      越岁宁:……
      迎冬真怕她不小心暴露身份,不敢留他们两单独睡,死乞白赖哭着说放心不下她,在床前守了他们一夜。
      “天杀的,你们俩睡觉,我睁着眼守到天亮。”迎冬满脸幽怨。

      越岁宁感动得快要落泪了:“好迎冬,明年过年我给你打个更粗的金项圈。”

      越岁宁昨夜对谢执玉做了那般痴缠的事情,一时间有些无地自容,她在厨房里缓了一阵子,才鼓起勇气去正屋见人。
      没想到他已经醒了。

      “父皇今日启程去合矣族了,行火节过后才会回来,朝中事物繁忙,我这些日子怕是不得闲暇。”谢执玉一边披上鹤氅,一边对站在门口的越岁宁慢声细语道,“你有事就递帖子进宫找我。”
      越岁宁笑着说:“我知道的,你别担心我。”

      “我不担心你,谁担心你?”他忧心忡忡的,“节前宴饮多,下次能推的便都推了。”
      谢执玉手不轻不重地落在了她头顶,拍了拍,将她鬓角那撮睡得翘起的头发压了下来。
      “乖一些。”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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