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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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恒蹲在地上痛哭流涕。
她想起姐姐病逝前，寄给他的视频，视频里周子恒对他说：
“阿恒，我知道得太晚，这么多年，你一直不肯进周氏，竟是为了我……你一直觉得，这是我的梦想……记得你十八岁那年说过的话吗？你说，你这辈子，不想被周氏束缚，你志不在此，所以，所以姐姐替你守了这么多年，可是姐姐明白太迟，你这样聪明有抱负，总是将自己锋芒掩藏，令人觉得你游戏人生。其实这周氏，也是你的梦想对不对……？”
视频里的周子惊，苍白脆弱，气息都弱了几分。
她说： “姐姐这一辈子，经历过很多不得已，但从不后悔，不后悔与你此生姐弟情分一场。你，你好好活着，姐姐不能再护着你了……”
最后凄凉一笑，周子恒哭得一塌糊涂。
周子惊做事狠，临死都没再见周家人一眼。
直到进入最后的抢救，医院才通知到家属。
他以为周氏是姐姐的梦想，所以心甘情愿，对周氏未来继承人持弃权态度，但姐姐却一直是在替他守着周氏。
想来便是伤情了……
而于沈意微和岑旻悦，这实在是一个尴尬的局面。
不巧撞见人家的家事，但又好像只有周子恒十分伤心。
他蹲在地上哭的样子，是她从未见过的周子恒。
岑旻悦看得不是滋味，她颤颤问周允信，“叔叔，那里面，是周小姐吗？”
周允信闭了闭眼，“子恒与她姐姐自小感情要好......”
也不必解释什么了。
许司年在晚餐前赶回医院陪沈意微。
岑旻悦已经回去，走的时候，情绪怏怏，拿出手机，微信界面，是周子恒，一排小字打了删，删了打。
始终没有发送出去。
沈意微想起下午遇到的事，问许司年：“你知道周小姐去世了吗？”
许司年用勺子舀了一勺鲜嫩的营养鸡汤，吹了一下，递在她嘴边，神情十分淡定，“知道。”
见沈意微内容，他又温声说道：“张嘴。”
沈意微张开嘴喝了一口，然后接过许司年手里的碗，放下，“她为什么忽然就去世了？”
“不是忽然。”
沈意微如此好奇，他也没打算有所隐瞒，只道：“她早就知道自己身患子宫癌，但迟迟没有就医。”
“你也早就知道？”
“我知道的时候，她已经癌症晚期了。”
“所以她那天去画廊见你，是当做最后一面？”
许司年笑笑，揉揉她的脑袋，“自己身体还没恢复好，怎么还关心起别人来了？”
周子惊与她毫不相干，八竿子也打不着一起，她的重点根本不是这样，想起今天在26层见到周子恒的样子，她说：“我今天见到周子恒，他很伤心的样子。”
“不足为奇。”许司年说：“她跟周子惊感情一直很好，她去世，伤心难免。”
“你就没什么感觉吗？”
许司年黑眸闪烁，正了正身，打趣道：“沈小姐，你希望我有什么感觉？”
“她喜欢过你。”
“那又怎样？”
沈意微与他四目相对，他眼底泛着笑意，握了握她的手，“许司年一颗心都被你牵肠挂肚，哪还有心思想别人？”
“你没遇到我之前呢？”
“没遇到你之前，要照顾阿季，要忙着学业，忙工作，忙着找......“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哪一样都能占据我所有精力，哪还有时间想别的？”
“这个世界上，我只关心在乎我在乎的人，别的，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
人人都知许司年是慈善家，他可以成立慈善基金会，帮助全世界的贫困群众，但却舍不得慷慨一丝怜悯给不在乎的人，就像周子惊那天去画廊，他明知道她时日不多，将死之人了，却仍旧不肯给她一丝希望。
这是许司年，他可以温柔对待所爱之人，但旁人若是想获取他一丝温暖，得到的只会是冷血和刻薄……
周子惊葬礼那天，许司年也去了。
说起来，到底还是照顾着周子恒。
葬礼上，周子恒面色憔悴，许司年话不多，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节哀。”
周子恒黑眸动了动，“你能来，她泉下有知，一定很欣慰。”
许司年没说话。
周子恒又道：“她没事吧？”
见许司年没答应，他又道：“看来她没告诉你，那天我不小心撞了她一下，我是问，她身体恢复了吗？”
许司年看他的眼光略冷，他苦笑：“我多话了，许司年在，怎么会照顾不好她呢？”
葬礼结束，许司年刚刚跨出殡仪馆，周允信就追了上去，“许先生，留步。”
许司年转过身，周允信步伐很快，他小跑着过来，“可否借一步说话？”
许司年点头，“当然。”
然后又支开身旁的陆慕和丽莎，“你们先出去开车，我一会儿出来。”
“好的，许先生。”
陆慕和丽莎离开后，许司年问道：“周先生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周允信顿了下，问道：“我想问问，许先生，跟那位沈小姐是什么关系？”
许司年笑了笑：“您想知道什么？”
周允信：“许先生是聪明人，一定知道我问的是什么。”
他笑，“我见那位沈小姐看着似曾相识，想确认一下，她是不是与我曾经认识的一位故人有关系。”
许司年嘴角微勾，“难为周先生，还记得那位故人。”
周允信神色一凛。
“有没有关系又怎么样？故人已逝，再想起不过徒增烦恼。我听说，周家内部近来不和，周先生的心思，好像放错了位置，不如多关注关注周子恒？”
他说完，轻笑，然后转身离去。
周允信愣在原地。
自周子惊去世后，周子恒入周氏，两兄弟在集团内部斗得如火如荼。
这事周允信知道，但他不涉集团事宜多年，对于周子恒是否恒伟周氏未来继承人这件事，并不在意。
也不知方韵什么时候出来的，她躲在在不远处听完他们的谈话，目光缩了缩，攥紧了手指。
沈意微的参赛画稿已经交了上去。
静待结果这几天，去医院探望了慕容山，又去疗养院看了李惠芬。
李惠芬提到沈佯已经好一段时间没去看她。
出了疗养院门口，她给沈佯打电话，没接。
不过多久，又收到沈佯一条短信，说他跟朋友去了趟外地，过段时间回浮城。
沈意微也没在意。
一个人的时候，她会想，与许司年的相遇，以及后来发生的种种，好似一切水到渠成，又好似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有些魔幻，过于缥缈，好像梦一场。
十二月下旬，她接到通知，梁伊告诉她，她的参赛作品《如故》，入围17年华洲美术协会最佳新人奖。
褚远是浮城美术协会的人，是这次华洲美术评比赛事上的评委之一，想必她是从他那里拿到的第一手消息。
18年元旦那天，沈意微受邀出席颁奖晚会。
这次不再是梁伊作陪，许司年早几天就让丽莎推掉那天的行程安排，陪她一同出席晚会。
颁奖晚会前一天，也就是跨年夜那天，清水湾送来许多高定礼服。
沈意微从楼上下来，就看到陆慕在指使人将礼服搬上楼去。
沈意微问：“这是做什么？”
陆慕憨憨笑道：“许先生说了，沈小姐要参加明天的颁奖晚会，特意命人送来这些礼服供沈小姐挑选。”
就在这时，许司年刚好从外面回来。
陆慕交代道：“许先生，礼服已经送来了。”
许司年点了点头，“先搬去沈小姐房间吧。”
一行人忙上忙下，总算把几十套礼服归置完毕。
沈意微没好气，在卧室里指着衣帽间琳琅满目的礼服，“许先生，要这么夸张？”
“不夸张。”许司年好笑地揽过她的肩，“几件礼服而已，算得上什么夸张？何况这些早就应该替你准备着的。”
见沈意微不说话，他将她身体转过去，往衣帽间里推，“好了，先去试试看。”
沈意微住的房间是客房，但房间格局大，内置有独立衣帽间，她进去后，发现大部分礼服都是极为俏丽的颜色，当季最新款，唯有一件黑色礼裙......
她的确喜欢穿黑色，但看了看那条裙子，手顿了下，犹豫后，最后还是咬咬牙，取了下来。
黑色礼服穿在身上，是吊带鱼尾裙摆，缎面材质，穿在身上如瀑布一般，垂直流畅，泛着荧光，礼服上半身非常修身，沈意微身材比例优美，平日穿宽松衣服几乎将好身材全部遮住，这一身修身礼服，将她姣好线条显露无遗。
她一出去，对上许司年眼光，就觉得他目光有些奇怪。
她可能还未察觉自己此刻在许司年眼里，有多魅惑和艳丽。
鱼尾裙修饰腰身和臀线，一举一动都是视觉冲击力。
她心口紧张了一瞬，忙说，“不合适是么？我进去换一身。”
她在原地不动还好，这一转身，鱼尾裙后背是开叉的，直到腰窝。
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肤。
没等她重新踏进衣帽间，腰上就被一双大手覆盖。
缎面的衣料在触及掌心，丝滑柔软。
许司年将下巴搁在她颈窝上，呼吸有些深沉，他泛着不明笑意：“怎么选这一条？”
他的呼吸喷薄在她颈间，泛起微微的红。
沈意微气息有些急促不稳。
想要推开他，那只大手紧箍着腰，却怎么也推不开。
好似她不回答，他就不会放开，半晌后，她无奈说：“你送来的礼服里面，只有这一条，是黑色。”
她有漂亮的天鹅颈，肌肤胜雪，透着莹莹白光，细腻如瓷，黑色细肩带穿过锁骨，将她的肤色衬得更为白皙。
好似意料之中，许司年笑，“你也不过才二十来岁，却总见你穿深沉的黑色裙，我想你该试一试年轻女孩应有的俏丽色彩，所以他们在选礼服的时候，我特意让他们选了一条这样的黑色裙子，没曾想，你还是选了它。”
许司年心意深沉。
无论她怎么选，好像都正中他下怀。
说到最后，他也笑意颇深。
她身上那条黑色裙子，的确有些露骨。
许司年从背后单手环住她的腰，挡住了大片的皮肤。
但她实在太瘦，他一只手还有空余，发间有清丽的香气，十分好闻。
沈意微反应过来是他故意，再次想要挣脱出去。
可腰间的大手，仿佛抱得更紧了些。
“很漂亮。”
想起第一次沈意微参加晚宴，因为不慎落水，裙子打湿，露出若隐若现的姣好身材，他当即让周子恒脱下衣服盖在沈意微身上，想来那时，他就已经动心。
“总见你穿宽松肥大的裙子，是不想锋芒毕露，是吗？”
出身贫穷长相美貌的女子，稍微打扮，就显得太过招摇，可是命运如此，世上强权压人，她毫无背景，这大概是她唯一可以保护自己的方式。
沈意微动了动，细肩带从肩上滑落，许司年目光扫见，呼吸也开始灼热，他能感受到怀里的女孩身体有些发颤。
情动之时，全身细胞都在跳跃。
他亲吻着她耳朵，低低呢喃：“微微......”
低磁的嗓音，在这个夜晚撩人心魄。
沈意微身体像是滚过一阵电流，身体颤动了几分。
心脏都要跳脱出来。
他轻吻她，随即转过她的身体，薄唇贴着她额头，脸颊，唇，温柔到极致……
沈意微被吻得面红心跳。
转过身后，她见到许司年滚烫的眼光。
紧张……但她竟有一丝期待。
旋即密密麻麻的吻点落下，屋内涟漪暧昧，裙子早已滑落在地。
伴着急促的呼吸，她被温柔放在大床上，只觉得身体陷入前所未有的剥离状态，她下意识咬紧唇瓣，男人吻了上去，撬开她的唇，低声道：“别咬自己。”
染上粉晕脸蛋，像熟透的苹果。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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