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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 5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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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很快,埃森有事先走一步。
离开时,与沈意微告别,撇脚中文语调逗得沈意微合不拢嘴:“有缘人会再见。”
晚上回别墅,吃完晚餐,沈意微忽然想起下午埃森说:一个男性二十多年没有性生活会变态好吗?
她忍着笑意,准备当一个求知者。
晚上,两人都洗漱完后,许司年在床上看着书,她拿着手机,和岑旻悦聊了会儿天,告诉她明天回国。
然后她放下手机,转头问道:“二十多年没有性生活真的会变态吗?”
许司年拿着书的手一凛。
合上书,又摘下眼镜,侧头看她:“你确定要和我探讨这个问题?”
沈意微察觉到他眸子里意味清晰的意图,眼皮跳了跳。
很识趣地摆手:“睡觉吧......”
但许司年哪能这么容易放过她,将书发在床头,顺手灯一关,单手将他捞进怀里,笑得奸诈:“精神挺好。”
说完俯身吻下去。
又是纵欲过度的一晚。
但第二天沈意微醒得格外早,她起床,在卧室外的露台上看日出。
听着海浪温柔的声音,心里格外宁静。
想起多年以前读《围城》,唐晓芙说:“我爱的人,我要能够占领他整个生命,他在碰见我之前,没有过去,留着空白等待我。
她爱许司年,想要占领他整个生命,但却也从没奢望过,他的过去真的是一片空白。
他那样温柔而炽热,带着干净澄澈的过去,穿越人海来将遍体鳞伤的她拥入生命。
他让她感受活着的温度,枯萎阴暗的人生也值得拥有光亮。
此后她的人生,只有坦途,没有荆棘。
沈意微回到浮城时,岑旻悦和梁伊去机场接她。
岑旻悦看见沈意微从VIP通道口出来,远远就冲了上去,给她一个大大的热烈拥抱。
沈意微身体被冲撞,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两步。
许司年眉色微皱,只是下意识伸手扶住她后腰。
岑旻悦哭腔着:“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一声不响就失踪!”说着她拍了她两下:“我想死你了!”
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她仓皇逃离。
如今回到浮城,见到熟悉亲切的面孔,一切还是如初,但好像,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她的心境有了很大的变化。
岑旻悦总算放开她。
“对不起,让你们担心。”她对梁伊说,也对岑旻悦说。
梁伊也抱了抱她:“回来就好。”
晚上岑旻悦一定要拉着她一起吃饭,梁伊临时有事,没能一起。
许司年也离开许久,下飞机后,去了一趟公司。
临走前,许司年让司机把沈意微和岑旻悦送到餐厅。
饭桌上,她滔滔不绝讲着她离开后发生的事。
沈意微也大致了解到,许司年为压舆论,手笔有多大。
“你知不知道,你的许先生有多厉害?”
“嗯,我知道。”沈意微点头笑道。
她已经夸了一晚上了。
吃到后面,沈意微忽然放下筷子,对岑旻悦说:“跟你说件事。”
“嗯,什么?”岑旻悦切了块牛排递到嘴里。
“我不叫沈意微。”
岑旻悦抬头:“你改名了?”
想了想,又点点头:“嗯,是该改改名儿,毕竟你现在也算是名人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嗯哼?”
“我是霍文音的女儿,原名沈徽月。是清河沈家之后。”
岑旻悦瞪着眼睛看了她几秒。
愣愣的……
随即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微微,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她满脸不可置信:“开什么玩笑呐?十年前我就认识你了好吗?”
沈意微没说话,一脸认真的样子看着她。
一副你也说了,你是十年前才认识的我的表情……
岑旻悦被她盯着看了几秒,“你……你不会是真的吧?”
“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假话?”
“我靠!这信息量也太大了?!”岑旻悦满眼不可思议。
“等等,让我捋捋……你该不会是,小时候被恶毒婶婶陷害,流浪在外多年,现在被找了回去?”
“嗯,差不多。”
“原来是豪门流落在外的真千金?”
岑旻悦一时不敢相信 。
两人用完晚餐后,又逛了一会儿,接近十点的样子,许司年打来电话,催促她回去。
沈意微先让司机送岑旻悦回家。
她家在市中心一处中端小区,车子行驶了十多分钟,沈意微就察觉不对劲。
她一向敏感,和岑旻悦说着话,又一边观察着后面车辆,好像从他们上车开始,那辆黑色车就一直跟在后面。
“王叔,前面掉头。”沈意微说着,神色自若。
岑旻悦一头雾水:“掉头干嘛?”
前面司机王叔也随即观察到后视镜里的情况。
“沈小姐,需要给许先生打个电话吗?”
沈意微想着,许司年已经在外耽搁太多时间,他这会儿想必在公司忙着,没打算打扰他。
这里是商业区,距离辰星画廊最近,十多分钟就可以过去。
于是说道:“不用,你直接往画廊方向开。”
或许是后方车辆意识到沈意微,察觉到他们在跟踪,车速也加快了些。
到前面十字街口时,沈意微看着后面车子穷追不舍的势头,她看了看前方绿灯只剩下两秒,她喊道:“王叔,开过去!”
正当司机一脚油门下去时,忽然——
侧方忽然冲来一辆大货车!
王叔满眼惊恐,为了不避开车辆相撞,极速打着方向盘右拐,砰一声,整个车身直接朝右侧花坛里撞过去……!
因为是侧弯,车后座里的两人朝一个方向甩出去。
一旁的岑旻悦整个身体直接栽倒在沈意微身上!当即晕了过去……
因为冲撞力度太大,沈意微只听见砰地一声,整个头部直接将玻璃车窗撞碎玻!
她听见玻璃碎裂的声音,一瞬之间,好似感受不到疼痛,整个大脑陷入混沌和空白,随即……头上有温热潮湿的液体沿着皮肤往下流淌……
长睫毛微弱地垂着,她满脸都是鲜红的血液。
放佛全世界都安静了。
后座两人脸上都是血,头发散落一团,早已分不清谁是谁。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门好像被打开,她恍惚听见有人焦灼地问:“哪个是沈意微?”
另一个人挠挠头,拿出照片对比着,这两个女人都是长发,脸上被玻璃渣子扎伤,血肉模糊的,一时还真分不清。
他看见已经有人报警,甩甩手:“不管了,时间来不及了,我看左边这个更像!”
说着,就将岑旻悦捞出车门。
在沈意微失去意识时,她好像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知知,知知……
一遍又一遍地叫着。
然后是救护车的声音传来,她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只是任人摆布。
她看见眉色焦急,满头大汗的许司年,一遍一遍唤着她的名字。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身上很痛,头似乎要炸开。
只是一滴清泪滚下,她说:“死了那么多次…这次……我好像真的要和你告别了。”
那么的遗憾,那么的不舍。
她曾经想过永远。
和他的永远。
后来她失去知觉。
走过汹涌的暗潮,终于看见天光大亮,白色的光芒很耀眼,霍文音朝她招了招手:“知知,知知,来妈妈怀里。”
霍文音很美,她的眼睛和自己一模一样,可她笑得真好看,眼睛亮得像星星一样,不像她,黑色的瞳仁里,永远是一潭死水,毫无光泽……
她咧着笑,刚刚踏出一只脚,想要朝妈妈走过去。
可没来得及向她奔涌而去,就看见霍文音的脸,忽然变了样子。
她看着霍文音眉眼可亲的样子,变成了李惠芬满目沧桑和憎恨的脸。
周围的环境,也变成了游乐园。
李惠芬看她的眼光,身后的场景,都格外熟悉。
像是经年以前就见过。
她迈出的脚步忽然就停了下来……瞳孔微缩。
尘封多年的记忆,血液和细胞都在复苏。幼年记忆好像从光年以外席卷而来……
她想起来了,那一天,是李惠芬带着她去游乐园坐旋转木马。她是从来不肯带自己来这种地方的,那天却主动提出,要带她去玩耍。
连沈佯都没带上。
李惠芬将她抱起,放在旋转木马上,她眼里溢满笑,拥有过童年唯一的欢乐。
可是旋转木马停下时,李惠芬眼神微闪,对她说:“你在这里玩,我出去买点东西,别乱跑,一会儿我就回来接你。”
她乖巧地点着头,手里还拿着一个糖人,舔了一口,她满心希望,母亲李惠芬会回来接她。
可是她在那个游乐场里,等到傍晚,李惠芬也没能回去接她离开。
她失魂落魄地到处找她。
后来那个慈祥的老奶奶说:“小朋友,是你妈妈让我来接你回去……”
她哭得稀里哗啦,连忙点着头,还以为真的是李惠芬叫她来接自己,就乖乖跟着对方走了……
可猎物已上钩,等到了偏僻角落,老奶奶一改慈爱面孔,那脸上早已露出阴森诡异的笑意。
她无力逃脱。
再醒来,是在大山深处。
她被关在铁笼里,满地都是湿嗒嗒的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