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ateez·一六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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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鸣鹤眼里暖意褪去，瞳仁中无爱无恨，只余下理性的审视。姜太显吸了口气，感觉许鸣鹤身上带有暖意的紫罗兰叶味道似乎淡去了，中后调似乎是广藿香和麝香，让他闻到了冰凉的药物味道，和血肉中攻击性的气息。
这反而让他更加兴奋。
就是说，什么温柔友善洁身自好，都是装的。
姜太显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这是显而易见的。
事情的起因是他在综艺中说的话引起了粉圈骂战，让原本还捂着黑料的粉丝一气之下不捂了，这种自找麻烦的行为自然让他挨了劈头盖脸的一通训。而TXT这样走“魔法少年”概念、粉丝低龄化的男团，成员出现在夜店无疑是一场人设崩塌的惨剧，足以让设计概念的企划人员为可能白掉了的那些头发痛心疾首，更不用说揣着加班的怨气，琢磨着用什么话题转移注意，又或者用起诉在别的事情上真·造谣的黑粉（或者干脆用小号制造几个）再出“告造谣”的新闻，联动大粉说“已澄清”这种对于有钱的公司来说屡试不爽的浑水摸鱼套路。
原本hybe公关们的运气还行，许鸣鹤被偷拍到唱歌的视频在私生圈子里已经广为流传，那些与私生有所接触的消息灵通人士也大多人手一份（虽然不是黑料但作为偷拍视频内容很新鲜），既然一个私生偷拍的视频被放出来了，再来一个私生偷拍的视频也不奇怪，人气高粉丝姿态也不低的idol有对家粉丝看着不顺眼，出现“带风向”之类的现象也属常见。
在粉丝构成的小圈子里，一些人的众口一词和一些人的事不关己便可以在短时间里为模棱两可的事情伪造出一种风向，就像idol在私下遇到时态度冷淡，可以说是偶像失格，也可以解读成避免放纵私生在下班时间去往跟前凑，具体会被怎么说主要取决于idol本人的粉丝数目和在粉圈的好感度，但这种具有目的性的风向留不下多少痕迹，等当事人红到粉丝远远超过对家或者糊到没有对家，或者单纯时间过得足够久，便没有人记得这些事了。
在有一些粉丝有意转移焦点，有一些就是看许鸣鹤不顺眼汇合而成的“制造噪音”的罪名诞生时，姜太显对许鸣鹤有点抱歉，但不多。
要是能深入研究一下那天为什么要唱这个，还有到底是和李财准一起回了宿舍还是回了许鸣鹤自己的住处就好了，但暂时转移注意力而已，只会用些保质期短，也不会真的留下什么痕迹的话题。
然而没过两天，许鸣鹤在科切拉的登台便彻底改变了局面。Kpop粉丝们对于Kpop idol的破圈影响兴致高涨，对于“姜太显除了红光以外还有什么话题”“TXT这些天活动时粉丝是什么表现队友是什么反应”“姜太显会不会道歉”之类的话题热情直线下降。但那对姜太显也不意味着好事，因为关于他的印象从此冻结在了“自作自受的失格idol”和“哪里都不如许鸣鹤的小丑”上面。特别是在科切拉出圈的巨浪之下，大量路人的涌入轻易地冲散了少数人短期内用相同话术构建的“噪音扰民”的牌子，赞许许鸣鹤的表现对英语和另类摇滚的结合接受程度不太高的韩国人将赞美送给了镜头之外许鸣鹤的随性高歌，也顺着许鸣鹤粉丝与TXT的黑粉的说法，将视频的流出和早先许鸣鹤得到的恶评都盖棺定论为“hybe试图用许鸣鹤转移焦点，结果又一次自作自受”。
这项罪名姜太显尚可接受，顶多在“这么做是为了打压许鸣鹤消除威胁”上有些异议，大公司打压小公司现在靠资源和曝光的挤压就足够了，dispatch爆恋爱料都用不了几次，亲身下场黑更落下乘，至多是许鸣鹤名气够高、时机合适、背景又不硬，刚好可以用来转移两天话题而已。可是另一种说法，就让他难受得多了：
许鸣鹤不仅才能出类拔萃，个人素养也很优秀，出道多年洁身自好，不像某个唱得不怎么样还很得意，海外行程前去夜店搂美女转头说队友摆烂的红光男……
姜太显：说许鸣鹤才能出类拔萃没问题，说我过度自满我也认了，是有可能在TXT待久了我对自己的唱歌水平有些过分满意，说我idol失格那更没问题，可是许鸣鹤洁身自好？！
哼哼，你们是整天磕CP但从来不认真想性向问题才觉得他洁身自好，如果顺着“许鸣鹤是同性恋”的可能性想下去，他何止是idol失格，他比我胆大包天多了！
嘴上说着“以前谈过恋爱”让大家都以为出道前交过女朋友，实际上那么多自证身份分享旧闻的同学没一个对校园恋爱有印象的，他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利用思维惯性隔绝了对性向的揣测，堂而皇之地去一个个勾搭同行，不管人家原本性向如何，同时还享受了从路人到私生“洁身自好”的夸赞。
这样的愤怒堆积在心里，在他看到许鸣鹤将手搭在崔然竣背上时，这愤怒便如同木柴遇上了火星，开始熊熊燃烧。
“人不可能在社会生活中把自己的每一面都展示出来，”许鸣鹤轻言细语，嘴角却没有笑意，“希望太显xi是通过合理的渠道获取信息，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听到“合理的渠道”，姜太显的思绪立即跳到了“私生”，然后宛如被戳到了痛脚，赶在思考之前把话说出了口：“当然是合理的，正确的，你对enhypen的那两位，甚至更多，你对the boyz的几位，你对那天晚上和你一起回宿舍的人，哦，你的队友也很有可能，还有别人吗，我不确定，那我就不判断了。”
“哦，我明白了，”许鸣鹤轻叹了一声，“条件还可以的男人几年没被发现谈恋爱，一定有问题。”
“难道不是？”
撕开同僚光鲜亮丽、道貌岸然的假面，未来很长一段的无趣生活中，恐怕只能回味这件事的刺激了。姜太显暗想。
许鸣鹤却仍没有慌乱，他缓缓地站起来，缓缓地说：“类似的说法还有，如果又关心，又嫌恶，那么感情根源就不是恐惧，而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的——”
许鸣鹤的手臂倏地抬起，一只手紧紧地扣在了姜太显的后颈，让姜太显霎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兴趣。”
许鸣鹤的目光锐利又带着玩味，扣在后颈的手温热、稍粗糙、如钢铁一般有力，就像他身上的气息里，麝香的味道突然从药草的气味里冲出一般，许鸣鹤具有攻击性的一面，突然从他那镇静理性的壳子里冲了出来。
这尚不足以让姜太显恐惧，真正让他惊慌的是此时自己身体的反应。
许鸣鹤似乎看透了他一般，幽幽地转动眼珠，视线往下方一扫，重新把微笑挂在了脸上。
“小心点，”他提醒想挣扎的姜太显，“你想怎么对我动手？”
许鸣鹤虽然手伸得有点突然，但把手放在姜太显后颈以后什么动作都没有，就是拍到还有不小解读空间，但姜太显若是对许鸣鹤做了什么有攻击性的动作，会被如何解读就显而易见了。
姜太显僵在了原地。
“我认为你可能需要去卫生间一趟，不是吗？”确认姜太显不会有动作之后，许鸣鹤施施然收回了手。
姜太显转身就走，没两步又停住，跟轴承没上油一样艰涩地转回来：“卫生间在哪里。”
许鸣鹤头也不回地指了方向。
下面等着的崔然竣：说什么话要那么久不会出什么事了吧？等等有消息，什么，这个时候突然要去卫生间？
莫名有些不祥预感的崔然竣拔腿就往楼上跑，等跑到最里面的位置时，只见许鸣鹤一个人在低头看手机，听到他的脚步声，许鸣鹤回过头：“看到消息了？怎么这么急。”
这不是担心你们会闹出什么事来连带着我和你尴尬嘛，崔然竣心想。
“太显xi没有告诉你吗，”许鸣鹤递上台阶，“也是，在外面突然要去卫生间这种事吧……非工作时间还好，工作时间出肠胃问题真是要命。”
许鸣鹤苦笑，崔然竣也深有同感地点头：“大活动之前不敢吃东西，一方面是为了脸，一方面是为了这个。”
许鸣鹤笑着指了指刚刚在聚餐的时候一口没动的自己：“说的就是我。”
“那等太显出来我们就一起走了。”
“嗯，我过不了多久也要出发。”许鸣鹤应道。
当脸色青红交加，精彩纷呈的姜太显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看见崔然竣等在门口。
有点被吓到，也有点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许鸣鹤。
“好点了吗？”
姜太显：！
“鸣鹤哥对我说了。”
姜太显：僵住。
却听崔然竣继续说道：“这个时候跑卫生间多尴尬，你中午吃什么了。”
姜太显：……悄悄地松了口气。
“什么表情，”崔然竣说到这里，终于留意到了姜太显的不对，然后突然想到了一条杂学知识，“你别告诉我是紧张导致胃痉挛了啊。”
都到这份上了硬说自己没事也太糊弄，姜太显只得含糊道：“是有点紧张。”
“那后面说开了吗？”
“应该没有。”总不能说不只没说开，还针尖对麦芒地互刺了吧。
——许鸣鹤是针尖，姜太显是麦芒的那种。
这个结果令崔然竣稍有意外，但也不是特别在意，他的印象里姜太显和许鸣鹤本来就没说过几句话，真得尴尬了不是大事：“我和鸣鹤哥继续见面没有关系？”
韩语里“见面”“交往”同音，让姜太显心里又一咯噔。“没关系，”他忍了几秒钟，忍不住问，“哥喜欢和他见面吗？”
“喜欢啊。”崔然竣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理所当然地说。
作者有话说
第246章 ateez·一六七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