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白色照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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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这白色照片上映照的其实是某个物品后，楚忧忽然有了头绪。
比起自己的“老婆”，宋河山显然更重视这张照片上的东西。
如果能知道它是什么的话，就能知道宋河山的心结究竟是什么了。
第二天，楚忧将这张照片截图先发给了陈俊辉和越明矾，在得到两人都说“不知道”的回信后，他又发给了其他几个队友。
还没等到其他人的回复，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楚忧低头一看，是他那挂名的经纪人，张敏凡打来的。
电话一接起，张敏凡焦急的声音就像爆炸一样从里面传出来：“楚忧！是你吗？还是小金？”
“是我。”楚忧懒洋洋地接话，“这个点，你觉得小金会在我家吗？”
“抱歉抱歉。”
“又出什么事了吗？”
“那个……”可能是意识到了自己大早上给自家艺人急哄哄地打电话确实有点打扰人，张敏凡说话轻了起来，也客气了不少，“还是上次说的那个综艺，我问遍了其他人，现在只有陈俊辉说他愿意出场，其他人不管我怎么问……”
“你不会是凑不出第三个人来了，想让我去帮你喊人吧？”楚忧一语道破。
“真的很对不起，我也知道这是我的工作，不该叫你来帮忙。”张敏凡，“可是我在他们面前说话，实在是没有份量，我只能来拜托你。何况这个综艺，本来也是按照你的意思才谈下来的……”
“这么说，你是想赖上我了？”楚忧不咸不淡地道。
张敏凡小声说：“不、不行吗？我、我这也是没办法……我一跟他们提到Spro，他们就生气……”
“按照你那样‘公司、公司’不离嘴的威胁人的态度，他们只是生气已经很给面子了。”
“谁说……”张敏凡刚想反驳，转念一想又改了口，“那，真的没办法转圜了吗？可要是凑不够三个人，根本没办法开拍。”
“那也是你的问题……”楚忧正要开口拒绝，一瞬间忽然想起了宋河山发的那个白色物品。
如果是以前的什么东西的话，张敏凡没准也见过。
念及此处，楚忧转变态度，说：“要我帮你去叫人也可以，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张敏凡：“什么问题？”
楚忧挂断了语音电话，把照片给她发了过去，问她：「你对这个有印象吗？」
张敏凡：「这是什么东西？」
不等楚忧回答，她又发了一句：「看起来似乎是一个创意手工架。」
张敏凡：「好像是在哪儿见过……不确定，我再看看。」
楚忧：「到底知不知道？」
张敏凡：「我可以确定我见过，但一时半会想不起来。可能我家里会有，等我过几天回家找找。我现在一个人在外面租房住。」
楚忧：「行。」
张敏凡：「那刚才说的帮我叫人的事……」
楚忧：「我一会就去跟队友们说。不过，要是你敷衍我，我就让他们回去。」
张敏凡：「！！别呀」
「我明天就冲回家」
张敏凡发了个“哭哭”的表情包过来，楚忧看了一眼，就没有再回了。
虽然距离当时的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很久了，不过像这样跟张敏凡达成统一战线，说起来真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结束和张敏凡的对话后，楚忧开始考虑叫谁去。
他本来想叫最近档期最空的越明矾去，却在要拨出电话的前一秒改了主意，转而给宋河山去了电。
电话响了足有十几秒，宋河山才来接听。
自从前两天那场不欢而散后，两人就没再联系过。
宋河山的声音有些紧张，似乎担心楚忧会缠着他问东问西似的：“……喂？”
楚忧：“这两天还忙吗，队长？”
“……”宋河山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敢回话。
楚忧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懒得和他辩驳那些，单刀直入把综艺的情报告诉了他，问他来不来。
“那个Spro的预热综艺？”宋河山皱眉道，“前几天张敏凡来跟我说过，说是公司的命令什么的，我当时就拒绝了。”
“不，这个综艺和公司没关系，和Spro也没太大关系。”楚忧说，“这是我的主意。”
“你的主意？”宋河山吃了一惊，“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张敏凡明明说是公司……”
“大小姐她那样说，难怪你们都拒绝了。”楚忧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张敏凡那张嘴闭嘴都是“公司”的盛气凌人的模样，调侃了一句之后，把自己组织这场综艺的理由告诉了宋河山，和他分析其中的利弊。
“别的不说，但现在团专的发售权还握在公司手里，跟公司明着作对没有太大好处。”楚忧说。
“我倒也没有想跟公司作对。”宋河山说，“只是对他们一声不吭搞这个Spro有点意见罢了。你也不要只说我一个，我想大家心里都不高兴。Heros和TomBoy那边的消息我也听了一点，大家都不是很满意。”
Heros和TomBoy，分别是婉业继ALOHA之后推出的第二个、第三个男团，不过水花都不大，距今也有五六年团龄了。
“所以你们就集体缺席会议？”楚忧懒懒地说，“你不怕张敏凡真的去跟公司告状？她每天嘴上的‘公司’两字可不是白挂的。”
“她要去就去吧，这种事她做得还少了吗？”宋河山话说到一半，忽然察觉到了不对，“等等，你怎么知道都缺席了？你难道去了吗？”
“嗯。”
“你去找她做什么？”
“我要是不去，你觉得现在还能这么悠闲地跟我打电话吗？”楚忧说，“公司都要约你面谈好几次了吧。我倒是无所谓，反正有事公司有事也是先找队长。”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宋河山说，“不过比起我，应该有其他更好的人选吧。你为什么要来找我？”
“更好的人选是谁？”楚忧说，“是跟人一说话就要动手的明矾，还是小鱼，还是只对女孩子感兴趣的秋谦？”
“……”宋河山回忆了一下自己那些队友的德性，不得不在内心承认他说的有道理。
“当然，叫你来的另一个原因，也是我的私心。我想，就算你要退团，至少也等到下一次团专发售以后吧。不过，你要是完全不在乎这些，我也没办法。毕竟你都是能瞒着我们‘结婚’的人……”
宋河山紧绷着脸，打断他道：“别说这些。”
楚忧轻笑了一声说：“别这么紧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直接向你问那些事了，反正问你也问不出什么结果。”
宋河山说：“不问我，你是打算从其他途径去调查吗？”
楚忧不置可否：“这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你缠着我也就算了，千万别去打扰人家！”宋河山一着急道。
“‘人家？’，是谁？”楚忧听出他话里的漏洞，故意拖长了字音重复。
“……别去打扰我老婆。”宋河山憋着把话补全。
楚忧又笑了，不过这次不是轻笑，而是细碎的笑，像是憋不住了似的，电话里留过几声细微的气流声。
楚忧：“你要是不想我去找她，那这个综艺——”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去的。”宋河山听得脸越来越黑，话说完没多久就把电话挂了。
又被将了一军。
不过想想也是，几天前两人也算是小吵过一顿了，能这么快就打电话过来谈笑风生的，除了楚忧也没谁了。
不过楚忧一直都是如此。
宋河山对他这方面印象最深刻的一件事，是以前陈俊辉和贺文瑜吵架，贺文瑜偷骑了陈俊辉的摩托车出去兜风，路上不走运出了事，车和人都摔得相当惨。
事后陈俊辉知道了极其生气，那车是他省吃俭用攒了好几年的钱才买下来的，还没美上几天就摔了个稀巴烂，光维修费就花了好多。
陈俊辉当时几乎是冲进贺文瑜的宿舍，不顾贺文瑜还吊着胳膊在床上躺着，当场就把他从床上拽起来开始嚷嚷。
而贺文瑜那个性格，又是完全不会道歉的，眼看着就要打起来，其他人怎么劝都劝不住时，楚忧不慌不忙地登场，笑着提议道：“要不让我来试着修一下车？我以前在车店里打过工。”
他这一句话，就让陈俊辉顾不上跟贺文瑜吵架了。
陈俊辉喜出望外地把他带出去，又按照他的要求给他四处搜刮来一堆工具，然后看楚忧在那里踢里哐当、东敲西砸地修理。
陈俊辉一边紧张地看着他修理，一边不停地向他吐槽贺文瑜那脱线的性格，说贺文瑜长这么大没被同学老师家长揍死真是奇迹云云。
楚忧听他说着，只是“嗯、嗯”地随声附和着，目光还是全神集中在摩托车上。
每当这个时候，陈俊辉就会停下来，怀疑地问一句“你听到我刚说的了吗”。
楚忧总是很耐心地回答“听到了”，然后平静地把陈俊辉刚才吐槽的内容重复一遍，笑着问：“你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陈俊辉：“对对，那你怎么想呢？有没有觉得我说得对？贺文瑜这货……”
“你平时应该很大力握右边的把手吧。”楚忧忽然指着摩托车，语气随意，“长期这样下去，会导致车的重心向右偏的。”
“噢，噢。”
“还有这个汽缸……”
几轮对话下来，陈俊辉就再也顾不上吐槽贺文瑜了。
至于那辆摩托车到底有没有修好，宋河山记忆不太清楚了，不过应该是没修好的，因为楚忧压根什么都没做，就是装模作样地拆了拆零件，然后就给装回去了。
但陈俊辉却信以为真他能修，三天两头按照他的吩咐跑去给他找工具，给他搜书籍，忙里忙外围着楚忧转。
陈俊辉平时也没什么朋友可以交流飙车这方面的爱好，和楚忧却能轻松地聊这些，于是这么几天下来，陈俊辉早把找贺文瑜算账的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而楚忧也是，一等陈俊辉和贺文瑜的矛盾彻底结束，头天还很热情地跟陈俊辉聊飙车，第二天起就不怎么接陈俊辉的茬了，弄得陈俊辉十分摸不着头脑，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他。
直到某个多年后的访谈节目，楚忧在节目中不小心说漏了嘴，大家才知道他原来对飙车这种事情根本不感兴趣，在摩托车店打过工也是假的。
过去了这么久，陈俊辉心大，早就把这件事忘了，但宋河山还记得。
那时宋河山所见的楚忧，就和现在一样，好像什么话都听进去了，也好像什么都放在心上了，游刃有余地操纵着事情的动向，但回过神就会发现，他并没有在其中沾染一点。
不过楚忧也不是对什么也不在乎，他对于自己所认定的事情有着超乎想象的执着，严重起来会甚至完全不顾别人的意愿。
出道前夕他之所以决定捧楚忧，原因不只是因为觉得楚忧外形和创作能力优越，更重要的是，那个时候在绝望的环境下，楚忧是唯一一个不会唉声叹气的。
当所有人甚至宋河山自己也难免因为出道艰难陷入失落情绪时，只有楚忧每天坚持着寻找着出头的希望。他那种坚持的样子，令宋河山坚信他是会获得成功的。
这次他的计划，如果遇到别人，也许就这么结束了，碰上楚忧，也许，会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白色照片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