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没钱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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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之后综艺终于开拍，地点依旧设在繁花TV大楼内的摄影棚。
新老人分两队而来，在电视台大楼前不期而遇，互相打了招呼便一起进去了。
隔了一阵子不见，三个新人给楚忧的印象还是没有太大变化。
常修明依然热情礼貌，这次又见缝插针地扒上了陈俊辉和宋河山，像个小狐狸一样见了人就花枝招展地摇尾巴。
不过也许是因为上次切错号那件事，他这次对楚忧倒是不怎么敢搭话了，只偶尔偷偷观察一下，确定楚忧还在不在意。
兰笙依旧是那副冷淡克制的模样，只是这次礼貌多了，跟陈俊辉和宋河山说话时，也没那么沉闷了。
“哎，你有没有觉得——”陈俊辉扒着楚忧的肩膀道，“看到他们，就好像看到我们刚出道的时候，对什么都新鲜，看什么都好奇，说话也小小声。怪可爱的。”
“那是你一个人。”楚忧想了一下，说，“你既然这么中意他们，要不然三个都给你带吧。”
“三个！？你要累死我。”陈俊辉说，“不过确实比我想的要乖多了，感觉就像收了两个小弟，我一带二也不是不行。除了那个叫兰笙的……”
陈俊辉这人说话时有个毛病，一激动时不是爱指人就是眼睛总要看一下对方，他这回又把眼睛瞟到兰笙那里去了，一看之下，却和兰笙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差点吓了一跳。
楚忧注意到陈俊辉的异常，也往兰笙那里看了一眼。
因为从小到大总被人偷拍，楚忧对摄像头还有人的目光感知一向敏锐，他早就注意到，从刚才陈俊辉搭上他的肩膀开始，兰笙的视线便转过来了。
不过那眼神称不上观察或是好奇，或是觉得有意思，反而更像是一种……羡慕。
带路的实习导演按电梯把大家送到了摄影室的外面，连门都不开，只是敲了下门就离开了。
不过离开之前，实习导演突然盯着大家偷笑了一下。宋河山看到他那憋不住笑的样子，立刻警觉道：“这门后不会有什么机关吧？”
他这样一说，一大帮人都停下了脚步。
几个工作人员本来想上前，但考虑到这要是为了节目效果的话，他们帮艺人挡住就没有意义了。
但几个艺人也不太想上去，繁花TV的导演们的恶趣味是出了名地极端，撒一大袋面粉下来把你扑成形象全失的小面人，灵异探险节目半夜找人来吓你，半夜往睡觉的床上灌凉水等等，过激事件说都说不完。
“我来吧。”楚忧观察了一下门的高度，第一个站出来说，“如果是面粉，我有信心躲开。”
“那要不是面粉呢？”宋河山拆台道，“是球怎么办？”
“那不行。”还不等楚忧说什么，陈俊辉先说话了，“小忧以前被抛接球砸伤过，那阵子他连话筒都握不住。大哥还记得吧，就是《烈日》专出的那阵子……”
楚忧演艺生涯的唯一一次受伤，是受邀参加某个综艺节目时，一个小流量嫉妒他的人气，趁着抛接球环节报复性地用球砸伤了他的右手。
这件事直接影响了ALOHA后来几个月的巡演，楚忧那阵子只能戴着肩带上台，吉他当然是弹不成了，跳舞的时候也只能尽量往后面站。
后来虽然那个小流量受到了惩罚，这件事却给ALOHA和所有粉丝留下了阴影，成了所有人的逆鳞。
宋河山看了一眼两个弟弟，说：“还是我先进……”
“我来。”他的话忽然被一道清澈的声音打断，众人一看，原来是兰笙。
兰笙垂下眼，手已经放在了门把手上，顺势一扭后语气平静道：“我不怕这些。”
不过进去之后，想象之中的恶搞却并没有发生，兰笙四处一看，除了周围的环境空旷得有些奇怪外，并没有特别异常的地方。
大约几秒之后，他松开了门，把门大开，回身对背后众人说：“什么也没有，前辈们进来吧。”
说这话时，他的视线从最前面的宋河山往后扫过，一直扫到楚忧那里，却骤然收回，转身率先朝着里面走去。
旁边的陈俊辉看到兰笙自始至终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眼睛一亮，忍不住“wow”了一声：“这小子可以啊！我都想带着他去我下个月要去的那个灵异探险节目了，这气场，能顶五个天师。”
“他下个月就要出道了。”楚忧淡淡道，“还是C位。”
“你怎么这么清楚？”
楚忧不看他：“不清楚的只有你。”
陈俊辉拖长声音“欸~”了一声。
“别搞怪。”宋河山拍了一下陈俊辉，问，“你们不觉得这里有点奇怪吗？”
“这里为什么这么空……？”昌玉书也小声发问，“什么都没有，也没有人来跟我们说话……”
大家一看，确实如昌玉书所说，整间摄影室，除了一些必要的摄影设备外，几乎什么布景也没有，没有坐着说话的座位，也没有像是要用来游戏的道具。
陈俊辉：“这是干什么？工作人员集体放鸽子了？”
“不可能。”楚忧说，“我之前来彩排的时候，导演跟我提到过这次打算用特别一点的形式，不用VTR，要用游戏本身来展现大家各自的个性。”
陈俊辉：“不用VTR是这样的吗？这里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啊。”
他话音刚落，突然从前面的地上滚出来一个几十厘米的小玩意儿。
这玩意儿身上好像装了弹簧，在室内连蹦带跳，窜来窜去，吓得昌玉书以为是蟑螂，一个箭步冲到兰笙背后抱着兰笙的胳膊不松手。
兰笙一脚把那东西踩落，捡起来后一看，发现原来是一个小型传音器。
他把开关打开。
一阵电流的滋滋声后，从里面传来了一道怪异沉闷的男声：“呼呼呼，大家好，我是没钱乐电视台的台长，告诉你们，你们被骗啦！哈哈哈，是不是真以为要演出综艺呀……”
兰笙皱眉。
他分明听出这就是执行导演经过处理过的声音，不知道这是在搞什么。
他正要说什么，忽然感到有人很轻地碰了一下自己的肩膀。
兰笙抬头，竟是楚忧不知道什么走过来了。
第一次距离对方这么近，兰笙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对方笑着轻轻摇了下头，然后很小幅度地用眼神示意了一下。
兰笙朝着他示意的方向瞥过去，看到一台摄影机正吊在那边对着他，这才明白，原来节目已经开拍了。
“给我看一下这个。”楚忧伸出手，从他手上握上传音器。
“……”兰笙微微僵了一下，而后又陷入了沉默。
楚忧一结果传音器就入戏了，故意也用中二的语调跟导演对话。
在他的带动下，其他人也都明白了过来，汇集到中间站成一个圆圈，听这个自称“没钱乐电视台台长”的话。
从台长的口中，大家总算明白了这个综艺的设定。
传说在地球上有一个没钱国，生活在这里的人，上至国王下至平民都很穷，生活非常清苦。不过，虽然没钱，居民们安居乐业，互相之间也和睦友善，是一个幸福的国家。
而这一切则源于，这个国家最天才的也是唯一的电视台台长，没钱乐台台长。
传说这位台长每天都会出台很多有趣又新鲜的节目点子，总是以最低的成本，最精简的人员组织，达到最有趣的效果。
国民们看了他的节目后心情舒畅，即使没有钱，也能快乐地生活下去了。
但是悲惨的事发生了，那就是某一天，没钱乐台长突然失去了一切灵感。
他再也写不出有趣的节目了。
而没有了他，整个没钱国的观众都失去了精神食粮，陷入了痛苦和绝望里，怨天尤人，脾气也一天比一天暴躁，国内开始频繁出现抢劫盗窃事件，整个国家都活在灰色的天空下。
看到这一切的没钱乐台长非常痛心。
在思考良久之后，他花光了电视台全部的积蓄，从全国各地召集了一群有点子的年轻人，让他们来帮忙制作电视节目。
但没钱乐台长的钱只够给三个人发工资，所以他虽然找来了六个人，却设置的是对战制，六个人中只有三个做出有趣节目的能够拿到工资，其他三个人则会无功而返，连车费和磨破的鞋子钱都不给报销。
不过这事没钱乐台长没说，是被楚忧逼问之后，才不小心说漏嘴的。
“我要你们做的事很简单啦。”台长说，“第一回我会给你们特别照顾，安排三个对战游戏给你们，你们三个人组成一队，赢了的队伍可以有权决定第二回的游戏内容。什么样的游戏都可以，但必须要有趣，要让观众满意！然后第三回的游戏内容由第二回赢了的队伍决定，就这样循环往复，一直到最后一回，哪一队在游戏中获胜最多，谁就可以带着钱回家。”
“合着我们这是包身工，被你骗了，来找你要工资的。”陈俊辉听完后说，“而且你这话不矛盾吗？你说赢的最多的队伍才能拿钱，那在第一回合赢的队伍，之后肯定都会制定有利于自己队伍的游戏，这样就能赢到底了。这种制度根本就不公平啊。”
陈俊辉快人快语直切要害，没钱乐台长听完后，狠狠咳了一声，不好意思地说：“所以我不是说了，游戏还要有趣嘛。如果只是比赛谁吃得多，谁体重重，就没有意思了，观众也不会想看的。”
常修明：“那怎么证明游戏有趣呢？”
台长：“我们导入了评委制，特意从大街上找来了20个纯路人，每一轮有队伍指定了新的游戏，就由这些人们打分评判是否有趣。如果完全没有意思，得到的评分过不了平均线，那么就当场剥夺这个队伍指定游戏的资格。”
台长一说完，很快就从外面走进来20个自带小板凳的素人。
从他们的反应看，确实是纯路人，估计连星都不追。
何况这个综艺说要用游戏本身尽情展现艺人的个性，原来是这么个展示法。
不过让艺人们自己想游戏，这个难度确实也不是一般大，以目前的这个条件，举办大型比赛肯定不行，前辈和新人的实力不同，也没法比拼实力，必须得是有趣好玩、成本低廉、实际可操作且有代入感的小游戏。
第一回合的游戏由导演决定，六个人抽签决定分组，楚忧、陈俊辉、兰笙三个人被分为一组，剩下三个人另一组。
常修明当时看到这个分队结果，委婉地提出能不能重新抽，但大家重新抽了两次，还是一样的结果，最后便以这个阵容决定下来。
大约是为了给他们做个示范，第一回合的三个游戏分别是抢椅子、叠纸飞机比赛谁能投得更远、在看过教学之后，谁能一刀削掉一个苹果的皮。
ALOHA内，体力最好的就是陈俊辉，灵活性最强的是楚忧，加上一个兰笙，三个人练手，两胜一败，成功拿下了第一回合的冠军。
重点在赢了之后。
经过陈俊辉和兰笙的认真探讨，他们决定把制定下一回合的游戏这个任务，交给楚忧。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没钱乐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