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异样（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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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拍摄在三个小游戏之后就结束了，第二回拍摄定在两天之后。
也就是说，留给楚忧去想下一个游戏的时间，有足足两天，还算宽裕。
其实解散之前，节目组特意找楚忧说过，如果感觉自己想游戏有困难，也可以提出来，节目组那边早就准备了很多游戏项目，楚忧从里面挑一个，当作是自己想的就行。
反正说到底这只是个综艺，所谓的没钱国设定也是为了逗观众开心，并不真的要艺人自力更生担任企划的职责。
不过楚忧却婉言谢绝了。
“给我留一天的时间怎么样？”楚忧笑道，“如果一天还没想出来，再向你们求助。既然打出了由我们自己想企划案的旗号，说不定就会有粉丝会专门冲着这个来看，既然要做，就做得真实一些。”
执行导演听他说得有几分道理，便欣然同意了。
确实，楚忧出演过的综艺很多，但演和自己做企划就是两码事了。
单纯演不会翻车，但做企划就不一定了，可能会翻车也可能会产生更好的结果，这样的不确定性会让节目更有意思。
回家之前，坐在车上的楚忧收到了来自兰笙和陈俊辉的问候。
这次节目里三个人意外结成的队伍，似乎在无形之间拉近了三个人的关系。
特别是在抢椅子这个游戏上，多亏了陈俊辉不要命地抢，他们队伍才能拿到高分。
兰笙当时也是很能舍得下矜持，在抢的过程中异常活跃，好几次差点把常修明掀个底朝天。
楚忧不太擅长这种人挤人的游戏，前几次都是被落在最后的那一个。
兰笙一见到他没了椅子座，就会把自己从常修明那里抢来的椅子让给他。
想到当时常修明脸都气绿了，但还是要保持微笑的样子，楚忧就忍不住想笑。
他惯例回了兰笙一个表情包，手指却不小心地往上滑了下，这一滑把近一周的聊天记录都拉了出来。
从上次彩排见过面后，兰笙总是在固定时间来向他问好，一直到昨天都没有间断。
只不过只有“早安”、“晚安”，干巴巴的程度和只和本人那冷淡别扭的气质简直如出一辙。
楚忧看了唇角一勾，抬手打开车窗，选了个好看的角度拍了下外面的星空，给兰笙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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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玉书刷完牙洗完脸，端着刷牙缸从卫生间里出来，碰上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健身房回来的兰笙。
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但兰笙依旧全服武装，没有半点要去换衣服睡觉的意思，只是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目光盯着手机屏幕一动不动。
“哥，你还不去睡吗？”昌玉书提醒他，“钱老大不让我们熬夜的，要是明天他看到你黑眼圈，又要说我了。”
兰笙没有回答，过了半天突然牛头不对马嘴地问道：“你聊天会给人发天空的照片吗？”
昌玉书没听懂：“天空的照片？什么跟什么？”
“……”兰笙顿了一下，又耐心地解释，“就是你现在时段的，自己拍的天空的照片。”
“嗯……？”昌玉书理解了好半天，说，“这倒是没有……除非月食或者日食，才会拍下来分享给别人吧，或者发朋友圈。”
兰笙：“分享？”
昌玉书：“嗯，我想那个人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星座之类的，拍下来想给你看？”
兰笙：“我查过了，今晚没有能看到的星座。”
昌玉书：“那可能就是觉得今晚的夜色很好看吧，不是有句很有名的话吗，叫‘月色真美’什么的……对了，对方是不是要向你告白啊！？”
“告白”这两个字一出，兰笙脸上的情绪似乎波动了一下。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冷静。
“不可能。”兰笙干脆否定道，“今晚没有月亮。”
“…………”昌玉书被狠狠地哽了一下，张着嘴巴想了好几秒，说，“那我不知道了，那可能就是单纯想跟你聊聊天，拍下日常，把你当树洞了。”
兰笙又问：“你会随便把人当树洞吗？”
昌玉书笑了：“怎么可能，不熟的人什么也不会发的，只有觉得聊天很放松的对象，才会跟他絮叨有的没的。——好了，哥，不早了，我敷面膜去睡了，你也别熬啊。”
昌玉书走到自己房间门前，回头见兰笙还在那儿琢磨自己的话，正想再次开口劝他，忽然见兰笙收起手机，大踏步地朝着他走了过来。
兰笙的脸上并没有带笑，可昌玉书却莫名觉得他很高兴。
他拍了下昌玉书的脑袋，很轻地说了句“谢了”，之后就转头回了自己房间。
昌玉书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摸了摸自己脑袋上被兰笙摸过的地方。
他没听错吧？兰笙——那个兰笙，居然这么真诚地对他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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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的第二回综艺拍摄，楚忧如约为节目组带来了一个自创的游戏。
游戏名为《Lawyer Up-名律对决-》，地点为虚拟法庭，两队玩家需要分别扮演辩方律师团和控方律师团，就发生的案件进行辩论，哪一方胜诉，即哪一支玩家队伍获得胜利。
游戏开始后，先由控方律师团开示证据，陈述被告人的犯罪过程，控告被告人的罪名。
辩方律师团的目的则与其相反，是为了证明被告人无罪。
控方律师为了能够让被告人伏法，所提出的证据未必是全面的，所阐述的事件经过也有可能有部分隐瞒，招来的证人，也很有可能撒谎。
而辩方律师团一开始没有任何证据和线索，只能从控方律师给予的信息和证据中找出对方话语和逻辑上的漏洞，提出质疑和反驳。
这个规则乍一看，对于辩方律师很是不利，毕竟自己手上没证据，很容易就会被控方律师逼到绝境，但是一旦找到机会，就能绝地求生，逆风翻盘。
辩方律师在第一轮游戏中只要找到对方的半点错误，就可以申请延缓判决。
作为奖励，争取到缓判的辩方律师，可以获得证据搜索权和证人传唤权，这样到下一轮开庭前，就有了属于自己这一方的新证据和线索了。
第二轮开庭也是从证据开示开始，不过这次的流程是由辩方律师执行。
在开示这些新证据时，辩方律师也可以选择隐瞒对自己不利的证据，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而这回，就换到控方律师来找他们的漏洞了。
“这个游戏只用打嘴炮，可以把各项成本缩小到最低，而且能制造反转。”楚忧讲完规则后，说，“证据什么的手绘就可以，法庭布置也不用太复杂，摆几张桌子就行了。”
“我有个问题，打断一下。”没钱乐台台长后听完道，“这个被告人，他到底是真的犯了罪，还是假的犯了罪呢？如果是真的犯了罪，那么辩方不管怎么努力，都没有胜算的吧。”
“不。”楚忧说，“犯人有可能是真的犯了罪，也有可能是无辜的。但这个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两方谁可以达到自己想要的判决结果。事实可以被掩埋、销毁，也可以大白天下。”
“那这样一来，”台长道，“辩方也有可能为坏人洗白，控方也有可能逼死好人。”
楚忧微笑道：“如果有人不愿意这样，也可以选择中途背叛自己的团队。”
“这么说来，所有人的立场都是不固定的，有人会选择为了胜利牺牲一切，有人或许会因为良心不安而临时倒戈，背叛与信任，惊天反转只在一念之间！”没钱乐台台长大声道，“有意思，太有意思啦！各位评委觉得怎么样？”
这一段对话是事先楚忧和导演商量过的，目的就是为了让观众更好地理解这个游戏的机制。
果然，下面的二十个观众们在听完了描述后，大部分人都觉得有趣，陆陆续续地打出了高分，将游戏确定了下来。
没钱乐台台长皮下的执行导演看到这一幕，非常满意。
他还记得，当时楚忧只花了一天时间就想到了这个集反转、剧情、悬念于一体的游戏，拿来给他过目了。
“真的很好。”执行导演看完后说，“就是可惜了，这次我们的节目是小成本制作，你说的这个，我觉得还是得多找些人来，每一期都可以找不同的嘉宾充当证人，再设一些外景当作案发现场，供律师们搜集证据。证据和法庭也弄得越逼真越好。凶杀案也可以多搞点噱头，什么古堡幽灵啊，海上孤岛啊，这么搞的话，我有预感能成为一个新的热门节目！”
执行导演当时大加赞赏，还问楚忧能不能授权，以后要是有了赞助，一定要把它拍出来试试，楚忧也当场答应了。
游戏确定后，休息20分钟，给大家做准备的时间。
昌玉书饶了饶头，举了半天手提问：“前辈，我有个问题……我在想，写剧本的人是你，那控方不久等于提前知道答案了吗？那，另一方是不是有点吃亏……”
“这个不用担心。”楚忧说，“我们这队来做辩方，你们当控方。”
常修明插嘴道：“前辈的意思难道是，要把主动权让给我们吗？”
楚忧：“你还觉得哪里不公平的吗？”
“没了没了。”昌玉书连忙说。
宋河山看到昌玉书和常修明暗喜的样子，不由笑道：“你们高兴得太早了，主动权不是白让给我们的。”
昌玉书迟疑道：“怎、怎么说……”
宋河山道：“给我们这边的时间太仓促了，写不出什么逻辑完整的案件，很容易被辩方抓住小辫子的。”
昌玉书：“啊……”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宋河山说，“这次的综艺的主角是你们，我想小忧也明白这点的，不会太为难你们。”
他这话本意是安慰两个小新人，然而常修明听了，脸上的表情却不是很好看，本来打算用来画证据的白纸被他一把握紧：“宋前辈是说，对面一定会向我们放水吗？”
宋河山看他不是很高兴，忙说：“也不是这个意思。不过，要是输得太难看，你们参加这节目的意义不就没了吗？所以也是为了你们好。”
“自己技不如人，输了就输了，也比这样不清不楚赢了强。”常修明撇着嘴道。
这句“不清不楚”说得很是尖锐，宋河山闻言，似乎是觉得有点尴尬，不再接话了。
“宋前辈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们。”常修明察觉到自己之前的话说得不好，忙解释道，“我是说兰笙，我想痛痛快快地赢了他，让楚前辈——不，让所有人都能认可我，而不是只把视线放在兰笙身上。”
常修明这话毫不掩饰对兰笙的敌意，让宋河山有些惊讶：“兰笙不是你的队友吗？我记得你们下个月就要一起出道了。”
“队友就不能互相比较了吗？”常修明说，“而且，这算什么队友，说是一起出道，结果风头都被他一个人抢去了。”
风头都被他一个人抢去了……
这句话，让宋河山短暂地愣了下神。
他不由地朝着兰笙的方向看去。
这会儿兰笙正站在楚忧旁边，和他一起讨论游戏。为了听清楚楚忧说话，兰笙和他站得很近。
兰笙听得很认真，虽然几乎不会回答什么，那双眼睛却比什么都要灵动，眼波如水。
而楚忧斜靠在桌边，手上拿着纸和笔，朝着兰笙一侧微微倾着，想起来什么，就闲闲地在纸上画一下。
两个人站在一起，完全就是赏心悦目，什么多余的动作都不用做，只是和平常一样说话抬眸，下面那二十个完全不追星的路人的注意力，都几乎快要被他们吸光了。
怪不得常修明说“风头都被他一个人抢光了”，这么愤愤不平。
似乎是感觉到了宋河山盯人的视线，兰笙在几秒之后把脸朝着他这个方向微微转了过来。
这一看，让宋河山狠狠地愣住了。
那一瞬间，兰笙侧着身子倾斜过来的小半张脸的角度，令宋河山毫无防备地想起了一个人。
怎么会这么像……
宋河山又慌慌张张地把视线转向楚忧，想确认楚忧注意到这点了没有。
但楚忧只是和平常一样和兰笙谈笑风生，并没有任何异样。
宋河山不知道自己盯着他们看了多久，似乎连楚忧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在楚忧把视线转过来之前，宋河山倍感心虚地低下了头，像是被这一幕烫伤了一般。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异样（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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