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2、22 ...

  •   碎月不解,“您既是宫府太夫人的爱徒,为何不早些出手?”

      老爹回头,瞪着他:“你小子这话说的,我都说了,我不过是个卖包子的。”

      碎月拧眉,“我这便去将夫人追回来。”

      老爹扯了扯唇角,“晚了。”

      话音落下,碎月顿觉浑身失了气力,登时瘫软在地,失去了意识。

      “爹爹,你可别忘了,那位姐姐可救过您闺女的命!”阿晓顿时紧张不已,她挡在了迟白跟前。

      “正因为如此,这位相爷大人才能存活至今。”老爹眼角斜了斜,缓缓靠近床榻。

      阿晓抬高了声音:“爹爹!您究竟要做什么?”

      老爹抬手,抚上她的侧额,“傻闺女,你爹我的身份暴露了,咱们得快些离开这儿才是。”

      阿晓摇了摇头,执拗道:“除非,除非您治好相爷大人。”

      “知道了,真是聒噪得很。”老爹皱了皱眉头,挥手,斥道:“让开!”

      阿晓咬唇,眼中存着疑惑。

      老爹瞪她:“爹要是想要弄死他,早就让他夫人身上带着的毒重上一分,便足够轻松成事儿了。”

      阿晓难以置信地睁大眼,“原来,原来相爷大人身上的毒,是从姐姐身上渡过来的?”

      老爹拍了拍她的脑袋:“闺女啊,你知道的太多了。”

      这话刚罢,阿晓便觉得脑中一沉,双眼的眼皮黏得睁不开。

      紧接着她的身子一歪,下一刻被老爹稳稳接住。

      正在此时,门外有人推门进来。

      “大人,世子爷那边已经传话过来了,要接世子妃回金都。”

      “知道了。”老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示意那人退下。
      看了眼昏睡过去的自家闺女,老爹幽幽叹道:“闺女啊……你要怪,便怪爹的身份,愣是接了当今殿下的这档子苦差事罢……”

      ====

      宜心率先醒过来,她环顾四周,赶忙推了推昏倒在桌旁的碎月,又忙转身,看着床榻上衣裳齐整的相爷大人,顿时心下漏跳一拍:

      “不好,夫人呢……”

      碎月这时也被推醒,他揉了揉发疼的肩膀,和腿脚,倏地起身,冲向院子,四下里早已经没了那父女俩的踪影。

      宜心不解地注视着碎月:“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碎月握紧了拳,重新回到了屋内,冲向床榻边,他探了探迟白的鼻息,还好,还有气息。

      不过,自家大人这气息好似比先前稳当了许多。

      “你不出声做什么呢?”宜心见碎月翻箱倒柜的不知在做什么,登时也急了。

      碎月磨了磨牙,“那老爹,便是对宫府太夫人下手之人。”

      “啊?”宜心惊得退后了几步,“你说的,有何根据?”

      “他亦是混淆视听之辈。据我所知,宫府太夫人的爱徒,擅长用药,但是更擅长的便是用毒,方才我见到他对你的手法,咱们此番所行,定是那人无疑。”说罢,碎月揉了揉自己发疼的后颈,依旧觉得浑身僵硬酸痛。

      宜心顿时如遭雷击,颤抖着声问:“你也是被他用药放倒了?”

      “对。”碎月愤恨咬牙。

      正在此时,床榻上传来了一阵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大人,大人您醒了!”碎月见状,欣喜上前。

      迟白悠悠睁开眼,原本身上的痛楚消减了许多,第一眼见到的碎月,他别过头,碎月身边是一脸担忧的宜心。
      “大人醒了,身子可是还有些不适?”宜心忙关切问道。

      碎月转身,“我这便去寻大夫过来替大人看诊。”

      “慢着……”迟白指尖触及枕旁压着的一异物,他勾指取出,竟是一张字条:

      ——阁下余毒已清,若要寻令夫人,不妨桃花阁一叙。

      迟白倏地撑着起身,浑身气力一时间还没全然恢复,厉声质问:“夫人如今在何处?”

      碎月与宜心一同垂首,那副窘迫的情状昭然若揭,难以言表。

      紧接着二人双双跪在地上。

      “奴婢该死。”
      “属下该死。”

      迟白深深吸了一口气,挣扎着下榻。

      “大人,您的身子还未……”

      “闭嘴!”迟白冷峻着脸色,当初在边城客栈,好不容易将他家夫人身上的毒渡了过来,如今,竟还是有人要借着他家夫人的性命来威胁自个儿。

      好,好得很……

      他倒要好好会一会,这回又是何方神圣。

      ====

      “听闻了没?咱们文城那桃花阁里新来了个画师,将人画得惟妙惟肖,原来的金画师扬言要与那新画师斗画呢!”

      “这事儿竟是真的?”

      “帖子都下了,能有假的?”

      “何时开始?”

      “就在今夜。”
      “快快快,快些去围观。”

      “晚了那桃花阁的阁门便要被踏破了……”

      帮碎月梳好发髻,用发冠束好,宜心打量着碎月,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当真要与我同去?”碎月问这话时,已是今夜的第十九遍。

      宜心撇了撇唇,“不然,你又想像上次那般进阁,在咱们相爷跟前闹个大笑话?”

      碎月握紧了她的手,“我只是不忍你受委屈……”

      宜心勾了勾唇,抽回了自个儿的手腕,活动了几下关节,“你还不了解我,我除了比裘华姐姐好说话些,这身手可一点不比她差。”

      碎月点头,叹气。

      “行。那就动身罢。”

      “得嘞。”宜心信心满满戴上最后一支雕花簪子,将面纱的绸带别至耳后,抱好了搁在桌上的绘染着桃花图样的琵琶。

      “等等。”碎月凛眉,扬手,将她的簪子重新戴好,认真看了许久,才不舍地点了点头。

      宜心被他看得只觉双颊隐隐发烫,只好垂首,庆幸有一罩面纱挡着鼻梁下的半张脸。

      桃花阁人满为患,阁楼下的大厅更是人头攒动,喧嚷不已。

      “今夜,是咱们新来的琵琶姑娘带来的新曲子,各位客官可有耳福了。”

      “花娘,咱们是来瞧两个画师比技艺的,哪里来的琵琶姑娘?”

      “对啊,那什么琵琶姑娘之前咱们也没见过面。”

      “谁知晓是不是你花娘又在挂羊头卖狗肉呐!”

      阁楼上的花娘悠闲地摇着团扇,浑身的赘肉晃了晃,“啧啧啧,诸位客官,眼见为实,稍安勿躁。”

      “骗人呢!”

      “压根没有画师对不对!”

      “那什么琵琶姑娘,估摸着又不知是从哪儿捞过来的阿猫阿狗!”

      “瞎说什么呢!人家琵琶姑娘可是花娘我从金都请过来的名角儿。怎能这般诋毁美人呢!”花娘将扇子往栏杆上一拍,撂下狠话:

      “画师今夜也在,姑娘也有,就看诸位客官的腰包够不够鼓鼓囊囊了!”

      此言一出,阁楼下愈发躁动起来。

      一时间,花娘手底下负责收银钱的人个个举着满盆金钵往楼上走。

      花娘眼见着堆砌得满满当当的银两,顿时眉开眼笑:“得嘞,这就给诸位贵客安排上。”

      “来人呐!将台子的帘子拉开!”

      众人抬眼望去,果不其然,台上坐着一蒙着面纱,怀抱琵琶的女子,看着那一双眸子,倒是水灵的很。

      “只怕那面纱下又是个东施!”
      “对对对!”

      此言一出,座下不少笑声涌动。

      花娘气得嘴巴一斜,“还不赶紧的,吩咐下去,奏乐!”

      “是,奏乐!”

      “奏乐——”

      琵琶声一出,四下纷纷寂静不已。

      方才众人闹哄哄场景荡然无存,那些人哄堂大笑之举恍若只是片刻前的错觉。

      “诸位客官可看清了,咱们的琵琶姑娘会在琵琶曲奏罢露出真容,而两边设立的画架前正是两位画师,今夜,是时候见识一番两位画师的真正技艺了。”

      花娘的话音刚落下,便引得众人愈发激动起来,纷纷望向了舞台两侧的画架上。

      果不其然,一青一白两个男子相对而坐,不骄不躁,风度翩翩然。

      见状,花娘缓缓下了楼,到了阁楼的后院。

      “站住。”后院的院门被两个蒙面士拦住了。

      花娘忙赔笑:“敢问两位大人,这屋里头是何等大人物?”

      两个蒙面士中一人轻蔑“哼”了一声,“是你赔上脑袋也惹不起的人物。”

      闻言,花娘浑身一抖,“既是如此,小的便让人送些水果进去可好?”

      “哼!多此一举。”
      下一刻,两个蒙面士不约而同将刀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打……打扰了。”惊得花娘忙转身就跑,步伐踉踉跄跄的,狼狈不已。

      后院屋内的烛火明明灭灭,迟白坐在了戴着半边脸面具的紫袍男子对面,面色沉静。

      “迟大人这副情状,金某实在不知何事得罪了大人呐。”

      迟白冷哼一声,“金画师再不现身,外头的那个冒牌货怕是撑不住多久了。”

      戴着面具的男子倏地笑了,“真是有趣。”

      顿了顿,那男子拂了拂身上的紫袍,又道:“迟大人何尝不是差遣了您那随侍的少年冒充新画师?”

      迟白单手转动着杯盏,“彼此彼此,那便开门见山了罢。”

      “好一个开门见山。”面具男子笑得爽朗,紫袍拂动,拍了拍手。

      门外有人推开门,紧接着一个蒙着眼堵着嘴的女子便被两个蒙面士推了进来。

      迟白见那女子浑身被绳索禁锢,不由得皱了皱眉。

      面具男子扯着唇角笑了笑,亲自为迟白斟酒。

      “来尝一尝,西疆进贡来的上好的葡萄酒。”

      迟白轻举起那盛满香醇的葡萄酒的夜光杯,兴趣缺缺:“这西疆进贡而来的贡品,也只有皇亲国戚才配享用,金公子倒是折煞在下了。”

      蒙面男子扬唇,“迟大人话里有话啊……”

      “既是开门见山,在下此番前来叨扰,不过是要带走金公子手底下那名女子罢了。”

      蒙面男子抿了抿唇,将手中的葡萄酒一饮而尽,“这女子竟是有法子让迟大人屈尊降贵,舍命相救。实在令金某佩服得紧。”

      迟白不由得攥紧了杯身,冷冷嘲讽:“这有何难,家妻不也惊动了堂堂太子殿下亲自动手。”

      被压制着无法动弹的纯泓只听到两人的对话,登时怔愣住了。

      那个太子殿下在说什么?迟白舍命相救自个儿?她究竟还有什么被蒙在鼓里的?

      “可笑得很,本殿下让知太医亲自给令夫人下的毒,迟大人倒是也能亲自渡到己身。”

      纯泓听得浑身僵冷。她回想起那日在客栈,那迟白竟是这般不顾白日廉耻对她上下其手的缘由……竟是因为察觉了她被人下了毒。

      “太子殿下要什么,只管说完。”迟白不耐烦地搁下了酒盏,凉声道。

      蒙面男子缓缓摘下面具,一张脸笑得愈发张狂,“迟大人机关算尽,自然有法子将本殿下所丢的心爱之物寻回。”

      迟白皱眉,“何物?”

  • 本文当前霸王票全站排行,还差 颗地雷就可以前进一名。[我要投霸王票]
  • [灌溉营养液]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