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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25 ...

  •   相府厨房向来是八卦聚集地。

      相府众下人上下齐心,对维护自家相爷和夫人的绝美爱情也是绞尽了脑汁,竭尽全力。

      以至于第二天看见一片狼藉的锅碗瓢盆和乱飞的面粉粉末,听闻是相爷和夫人昨夜在此地的杰作,不由得感动得涕泗横流。

      一个个捋起袖子,收拾得热火朝天,不亦乐乎。
      宜心身为忠心的维护相爷和相爷夫人的吃瓜群众之一,忍不住为膳房大厨们今日合力做出的精美十二碟鼓掌。

      十二种花色的糕点,犹如细蝶翩然欲飞,将盘子装点得愈发情意浓浓。

      宜心满怀深意的过来送早点,看着窝在相爷怀里半醒未醒的相爷夫人,她不由得微微一笑,将早点送上,功成身退,关好房门,深藏功与名。

      有她在,谁都别想打扰里头的那对绝美眷侣!

      快给她锁死啊啊啊啊!

      纯泓好不容易回了意识,看清了盘子里的杰作,又瞟了眼某人脸上藏不住的笑意。

      “啧啧啧,想不到,相爷还有这种癖好。”

      这十二块糕点色泽繁丽,种类多且复杂,像极了昨夜某人对自个儿上下其手的不规矩。

      纯泓思及如此,顿时都替某位大人不好意思地扶额了。

      “尝尝罢,今日府上膳房厨子的一片心意。夫人还是莫要令他们伤了效忠主子的心。”

      纯泓随意掂起了一块紫色的圆饼样式的糕点,送入口中,轻轻咬了一小块,入口即化。

      味道酸甜可口。

      不像是糕点,倒像是润泽的糖果粒。

      她的眼睛亮了亮,又忍不住取了块绿色的球状糕点尝了尝,软糯劲道,仿佛在唇齿间有一抹抹清香在弹跳着。

      哇哦……

      她心下多了几分感慨。

      这手艺,可比当初她离开相府时好了太多了罢!

      “为夫还记得,当初在边城的时候,夫人在金都可是与那朔国二公子有了瓜葛?”迟白顺势拥紧了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膝上。

      纯泓差点被噎到。

      合着这是秋后算账来的了?

      “无中生有之事,夫君何足挂齿?”纯泓扯了扯唇角,努力保持微笑。

      迟白挑了挑眉,“哦?为夫怎么听到你们二人怕是背着为夫……暗度陈仓了?”

      纯泓:……

      暗度陈仓什么的……那是真的不能有啊!

      纯泓似乎察觉到了生命危险,强做镇定道:“金都这些名门子弟,姑娘家家,成日没事就爱凭空想象,还爱凭空捏造!实在可恨至极!”

      “还没吃饱,开始胡言乱语了?”

      纯泓瞪了他一眼,“我看是夫君不曾吃饱,呐,都给你了!”

      迟白眼含微笑,张了张口,示意纯泓喂他。

      纯泓有些纳闷,她为何能看懂他此刻的心思啊啊啊啊?

      好吧,谁让他救过自己两次呢。

      哆嗦着捏着一块糕点,纯泓脸上的紧张快要绷不住了。

      这副打不过自己又无可奈何的模样,看得迟白愈发失笑,抚了抚她耳鬓边的碎发,他接过那块糕点,道:“今早夫人还没睡醒的时候,尚书府来人了。”

      纯泓当即直起身子,从迟白怀里挣脱,眼睛睁得比平时都大,眼中的神情泄露了一丝慌张,“可是为了何事?”
      迟白敛了唇边的笑意,眼中尽露关切:“说是尚书大人有要事,要接你回府。”

      闻言,纯泓不禁凝眉,稍稍在桌前的椅子上坐直了上半身,双手垂下,紧紧揪着衣摆,“先前父亲派人追捕夫君之事,夫君可还记得?”

      迟白点头,脸上多了几分冷峻。

      他何尝不记得,正是那夜,他家夫人才下了决心跟他上了船。

      那夜算起来,他倒还得感谢他这位岳丈大人居心否侧,阴差阳错促成的好事儿呢。

      倘若尚书府不曾对他家夫人起了利用之心,迟白倒是愿意陪她回一趟尚书府的。

      但是如今尚书府在朝中渐渐依仗着太子那边的势力,愈发猖獗起来了。

      也不知如今的尚书大人究竟卖的什么关子。

      纯泓见迟白犹疑的神情,心下有了几分思忖,自我开解道:“总是避着不见父亲,终归是不对的。这样下去便长久无法解决要事。”

      迟白握紧了她的手,“待我早朝回来,陪你去趟尚书府便是。”

      “不必了,此去尚书府有段车程,若是等你下了朝,怕是到了尚书府还得过个夜。”纯泓说着低垂了首,半晌才又闷声道:“我可不想在那尚书府多待一晚。”

      迟白抚掌揉了揉她的发顶,“既是如此,你只管去,我让碎月暗中保护你,再让宜心随侍左右。”

      纯泓缓缓抬首,扬臂回抱了他一下,靠在他结实的胸膛前,柔声道:“等我回来。”

      “好。”迟白的眼眸不觉落下一抹潜藏已久的暖意。

      尚书府不比相府位于金都的繁华中心街道,反倒是远得快要出了金都,到宫府太夫人先前所居那城去了。

      一路上马车轱辘转动着,其间有段山路极为坎坷,颠得纯泓的心愈发不安起来。

      下了马车时,已然是正午时分,该用午膳的时候。

      纯泓立在府门前,仰视着那宽大冷硬的牌匾,只觉得莫名的一股阴森。

      她瞥了眼马车外头的碎月,继而面色恢复平静,同宜心一步步踏上了台阶。

      “恭迎二小姐回府。”

      她一愣,还记得未出嫁前到过尚书府一次,也没见到外头的守卫对她这般守礼恭敬。

      纯泓猛地想到了后头的碎月,又看了眼身旁搀扶着自己的宜心,顿时明白了。

      原来是想在相府的人面前做足戏码啊……
      “二小姐回来了,大人正在饭堂候着呢,奴婢引着二小姐去。”一个丫鬟说罢,便挤开了一旁的宜心,捉住了纯泓的胳膊。

      眼见着要将她拐到了巷口,后头的宜心撇了撇唇,面露不屑,随即轻轻踢起一枚石子,正中那个丫鬟的小腿处。

      “哎哟!”

      “啧啧啧,你瞧瞧你,这般样子,如何伺候得了我家夫人。”宜心嫌弃道,随即上前,重新挽着纯泓的手肘。

      纯泓用手肘轻轻碰了碰宜心的掌心,暗暗给她投了个笑眼。

      宜心得意地扬起下巴。

      “你……”
      “你什么你?还不赶紧指路饭堂?”宜心斥道,随即懒得再看那气得青了脸的丫鬟。

      纯泓扬了扬唇,“罢了,我知晓饭堂在何处。”

      宜心一怔,随即眉开眼笑,“那奴婢就陪夫人去饭堂好好用膳。”

      后头的丫鬟揉着作疼的腿,艰难起身跌跌撞撞地跟上,生怕迟延了被尚书大人责罚。
      她无论如何也料不到这个一向懦弱的二小姐,再回府之时竟是这般迥然不同之态。

      倒像个地地道道的嫡出!

      ====
      “啪!”

      昔日住过的尚书府客房内,纯泓浑身无力,跌坐在地,左颊隐隐作疼。

      “不用找你那个侍女了,此处是尚书府,呵,为父的还治不了她?”拂袖,尚书面露不屑,语气尽是嘲讽。

      纯泓仔细理了理方才那场家宴,其它的菜肴,宜心都帮她暗暗鉴别过了,除了那杯茶……

      “嘶……”腹内一阵绞痛,纯泓痛苦地皱眉,额角尽是冷汗。

      她已在自家父亲赶来客房找茬之前,逼着碎月先带走昏厥的宜心,眼下倒是不用担心自家父亲拿侍女之事威胁她了。

      “还不说是吧?”尚书色厉内荏,此刻因为愤怒而面目狰狞。

      纯泓摇了摇头,“女儿实在不知,父亲所谓何事……”

      尚书冷笑了一声:“事到如今,本大人也懒得同你周旋,你并非我亲生骨肉!”

      “倘若今日不好好交代粼儿在宫中的去向,你今日也甭想出这尚书府!”

      粼儿……
      纯粼么?
      纯泓痛苦地捂着脑袋,此刻腹部的疼痛已经让她麻木了,只是脑中的疼痛愈发剧烈起来。

      疼到她早已记不起和姐姐有关的记忆。

      不过,纯粼如今已然不是她姐姐了……

      纯泓抬眼对上了尚书目眦尽裂的双眼,唇边泛开了一丝极为惨淡的笑容:“如今正好也是划清界限的好机会……既然我非你亲生骨肉,我也不必再称你为父亲了……”

      “你入宫见到了王后两次,竟是没有打探到丝毫消息?”尚书显然不信。

      他摊开了掌心,掌心里是两枚药丸,“你这毒迄今为止只有这两颗解药,若是你不乖乖查出粼儿的下落,呵呵,你这条命也得玩完。”

      说完,尚书掰开了她的嘴,塞进了一颗药丸。

      纯泓呛得双眸泛着泪光。

      只觉得喉间苦涩,酸疼,但是腹部的疼楚缓解不少,纯泓艰难地支起半个身子。

      “我只给你一个月,若是再找不到粼儿……”

      “砰!”一个狠狠的撞门的声响。

      纯泓和尚书双双回头望去。

      原来是一个拦路的家仆被人从外头踹飞,以至于他整个人落地时便把门给撞开了。

      “相爷大人……此刻不方便进去!”
      众多家仆纷纷追赶了上来。

      迟白沉着步伐进了屋内,一张俊逸端方的脸亦是染上了极为冷煞的冰霜,见到了瘫在地上的纯泓,他的眼眸犹如被狠狠刺痛,顿时皱紧了眉头,迅速冲上前将她打横抱起。

      “泓儿,是我不好,我来迟了……”迟白抚着她的额的指尖微微颤抖。
      纯泓无力地扯了扯嘴角,想要笑一笑,可是却头疼得厉害。

      尚书绷着脸,他还没想到迟白这般快便得知了消息 ,“迟相来得够快啊……”

      迟白瞥了眼后头跟上来的守卫手里的刀,又瞥了眼尚书淡定若斯的老脸,眼中杀意尽显。

      “迟相可要想好了,若是现今杀了在下,迟相先前与太子殿下的交易又得重新考究一番了。”

      迟白拧眉,都到这个时候了,“尚书大人竟还有心思拿泓儿的命来威胁迟某,真是豺狼心肠。”

      “在下说的可是大实话。若是在下死在尚书府中,太子殿下也难保会因为金簪之事对这丫头下手啊……”尚书负手身后,嚣张至极。

      “此事罢,我自有法子,只是,今日之事,不能作罢!”迟白一手拥着纯泓,一手快速夺过一守卫的佩刀,作势便要朝尚书刺过去。

      怀中的纯泓用尽气力,张了张口:“且慢……不,不可伤他……”
      还没吐出完整的字句,她的喉间便涌出一口腥锈味,登时再也撑不住,头疼得彻底晕了过去。

      迟白脸上头一回露出惊慌失措的神情。
      他瞪着一脸得逞笑意的尚书,又回想着方才纯泓拼尽全力也要阻止自己杀掉尚书的场景,顿时也顾不得什么,抱着她便快马加鞭地赶往王城太医院。

      相爷夫人头疼晕倒在尚书府中,被迟相爷亲自送往太医院诊断。
      此事一下子在王城之中闹得沸沸扬扬。
      更有甚者传言,迟相逼着相爷夫人同尚书府尚书大人断绝了关系。

      相府膳房听闻此事,心疼自家相爷夫人至极,这些日子便想尽办法做出各种药膳送到了相爷大人在的主卧房内。

      奈何昏睡的纯泓竟是一口也吃不下去。

      迟白急得日夜守在榻边,眼睛熬得泛红。

      他派人暗中查问,得知尚书此番为难,竟是因着一个叫做纯粼的女子……
      “纯粼是纯泓的姐姐……”从尚书府回来的探子如是道。
      “在泓夫人准备出嫁那段时日,纯粼被尚书大人预备送入宫中,而后入了宫便不知去向,杳无音讯。”
      “对了,纯粼她,之前还在夫人出嫁前一日推了夫人下水……”

      迟白握紧了拳,凝视着沉睡的纯泓,“泓儿,我定不会让你白受这般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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