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01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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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辞想也不想：“有小叔给我的信息素，我怎么会难受呢？”
顾礼衡给他注射的信息素就相当于是给了他一个临时标记，被标记过的omega，除非是标记自己的alpha信息素等级太弱，否则一般的信息素泄露是不会对他产生影响的……
而显然顾礼衡的信息素是强过顾昀川的。
顾礼衡听了这个，或多或少有些不自在，只能尝试性的转移起了话题：“你的身体，你自己也清楚。我可以给你一时信息素，但给不了你一世，随着时间推移，注射疗法迟早也是遏制不了你信息素依赖症的发作的，你终究还是得选择一个alpha进行终身标记才行……”
他本来是不认可老爷子逼婚苏辞的决定的，但是看着苏辞这次病发，他还是更加担心苏辞的身体。
觉得苏辞的确是需要一个alpha的彻底标记的。
“……其实，我觉得现在这样没什么不好。”提到这个话题，苏辞有些意兴阑珊：“我这病能压就压，压不住我就把腺体切了，不当omega了好了。”
他曾经并不反感随便选个alpha标记自己，但顾家这几兄弟对他造成的心理阴影太大。
以至于，苏辞现在在潜意识里已经有些反感标记和alpha这种事。
他拒绝对alpha臣服和被掌控，也拒绝自己作为omega的身份。
顾礼衡听他这么说，当即深深蹙起眉头，颇有几分封建大家长味道的一口拒绝了苏辞的这个想法：“胡闹！”
“苏辞，你到底知不知道，腺体切了是会影响激素分泌平衡的，是会影响到生命的！”
他并没有直A癌的像一般alpha一样，觉得苏辞切除了腺体就不再是个完整的omega，没有生育价值了所以不好……
只是单纯的担心苏辞的寿命。
帝国也有不少做了腺体切除术进行变性omega，因为体内激素的不平衡，这些omega们都没有活过五十岁的……顾礼衡支持也理解他们追求自由，也尊重他们对自己生命的选择……
但这并不代表着他愿意看到自己所珍视的孩子也走上这样一条路。
苏辞敢有这样的想法在他看来都是大逆不道。
“小叔，你放心，我并不是什么极端的反对终身标记，寻求身体自由的omega主义者。也没有什么激进的不自由毋宁死的思想，也没那么憎恨omega腺体存在于自己的身体里……”苏辞就知道他会是这种反应，却还是试图和他好好谈谈：“我还是很珍爱这条生命的。”
“就是觉得为了活找个人标记自己这件事，挺没有意思的。”他耸了耸肩：“与其苟延残喘奢求别人给我一条生路，不如快活一天是一天。”
“再说了，我觉得我不至于病发得那么快，立马就要到切除腺体的程度了。目前信息素注射治疗对我来说还是挺有效，大不了我以后发病的时候多麻烦小叔你几次，让你给我点信息素嘛。”苏辞对此十分淡然，显然是深思熟虑了很久的：“放心，我不好意思每次都让您抽取信息素，您咬我几口就好了。”
“说不定这种方法能让我撑到五六十岁呢？到时候，我切除腺体，就算是影响寿命，我也差不多活够了。”在这方面，他意外的豁达。
顾礼衡听了这话，却黑了一张脸，眉头越皱越紧，一口否决：“只要我还活着一天，这种念头你给我想都不要想！”
“你老老实实给我选个alpha把病治好！”
面对苏辞生命相关的问题，他少有的霸道独裁。
苏辞没搭话。
他早就知道会是这种结果了，也不指望一下子就能说服顾礼衡同意他取消婚约，放任他的病情发展。
“……其实，小诤这个孩子性格在他们几个里面，还算是温和的，也算是出众的。”顾礼衡不知道该怎么说服他，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好像听说过在自己离开以后，苏辞好像和顾诤走得很近，差点就要定下来了。
虽然不知道这两个小辈怎么就闹翻了，但眼下的情况，哪怕过问小辈的事情不是他的风格，顾礼衡还是绞尽脑汁的开了口。
尽管之前一直回避去催促一直庇护在自己羽翼下的小雏鸟长大，但现在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就算这种感觉并不好，他也还是希望苏辞能够平安活着。
苏辞没想到他突然就提到了顾诤，当即没好气的怼了一句：“那小叔你的眼光还挺差的。”
“是他伤到你的心了吗？才让你现在这么抗拒alpha？”顾礼衡也知道顾诤现在好像谈着一个omega。
本来他不想插手小辈的事，觉得顾诤另有喜欢的人也配不上苏辞，但现在看着苏辞的病情发展他却是不得不问了。
苏辞倒是心平气和：“倒也不是伤心，只是单纯的觉得他喜欢别的人没有什么错，只是他不该欺骗我，利用我。他如果当初好好和我说，我们不至于闹得这么不可开交。”
虽然当初的确是想过和顾诤在一起的，但苏辞也没觉得自己有多么非顾诤不可……
是顾诤的不坦诚，才导致了他们的关系恶化。
“其实，如果你喜欢他的话，小叔去和他说……我保证让他和那个omega分手，和你结婚，并且从今往后都对你保持忠诚！”顾礼衡道。
为了苏辞的病，他愿意做一回不容抗拒的独裁暴君。
就是打断顾诤的腿也要把他和苏辞绑到一起。
“我不喜欢他，小叔。”苏辞当然知道顾礼衡说一不二，说到做到，但他仍是斩钉截铁的拒绝：“我也不想做这个强拆他人姻缘的恶人。”
他当然知道顾礼衡和顾老爷子疼他，但他从未想过仗着他们的这份疼爱为非作歹。
顾礼衡看着他这也不行，那也不要，急得嘴角都要起燎泡了：“……小辞，如果你有什么其他喜欢的alpha想要在一起，只要你能把病治好，老爷子那边由我去说，你不想履行婚约也不是不行，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把病治好。”
苏辞没搭话，只是说：“我没什么其他喜欢的alpha。”
“小辞，算我求你了，哪怕是看在我和老爷子的面子上，也别这么不拿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顾礼衡长叹了一口气：“我不可能看着你这样损伤自己的身体。”
听到他提起他自己和顾老爷子，苏辞才稍有触动。
他们两个从小到大几乎对苏辞有求必应，也是苏辞最放不下，最不愿意伤害的人。
苏辞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就当这时，苏辞的家务机器人却推着餐车过来了，餐车上放着一个蛋糕，播放着苏辞设置好的生日快乐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房间的灯光在一下子熄灭了，自动调节成了夜晚模式。
唯有蜡烛的光芒在这个夜晚闪耀着。
顾礼衡一下子愣在了当场。
苏辞随着自己准备好的惊喜，很快想起了自己今天的安排。
他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翻出了一个礼物盒就塞到了顾礼衡怀里，道：“别聊这些不开心的了，小叔，生日快乐。”
对上苏辞清澈而又希翼的眼睛，顾礼衡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他张了张嘴，呆呆捧着自己的生日礼物，将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看着长大后的苏辞，仿佛又想起了小时候那个软软嫩嫩的孩子将自己攒了许久的零花钱，偷偷摸摸的给自己买了礼物放到了自己房间，眨巴着大眼睛将礼物推到他跟前，奶声奶气地说：“礼物，给小叔的礼物，小叔生日快乐。”
所有人都说顾礼衡不看重自己的侄子，反而偏心苏辞这个外人，但他们却不知道苏辞的存在曾经给他带来了多少慰藉。
顾礼衡的母亲去世得早，顾老爷子又是个信奉alpha应该棍棒教育糙着养的，就算他和自己的侄子们差不了几岁，也因为叔叔的身份从小被教育着应该照顾侄子，疼爱侄子，作为长辈对侄子们好。
而从记事以来，他少年早慧就只有他谦让侄子，侄子们问他要东西的道理，从来也没谁记得他的生日给他送过礼物。
苏辞是顾老夫人走后第一个给顾礼衡过生日，第一个送他礼物的人。
顾礼衡至今都记得那种心里暖洋洋，被人珍惜被人在意，难以言说的感觉。
这么多年，就算他自己不记得自己的生日，苏辞也会记得——
哪怕他去了铂金要塞，见不到面，苏辞也会每年不曾落下的给他写生日贺卡，邮寄礼物。
不管东西是不是他需要的，也总是让他记着他还是有人牵挂的。
这样的孩子又怎么能让他不心软不在意呢？
“谢谢你，小辞。”顾礼衡摸了摸他的头，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
苏辞主动上前，一把抱住了他：“不客气，九岁以后，这还是我第一次可以陪小叔过生日呢。”
他紧紧抱着顾礼衡，深吸了一口气。
“希望以后每年都能够有这样的机会。”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0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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