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你与恶的距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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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吗？想就去做，无需顾及任何，你是神，至高无上创造万物的神……’
放大的欲望化成漫天的雪花，铺天盖地袭来，掩埋住心底所有东西，只留最强的欲望占据整个心房。
‘毁灭这个世界，让世间万物归为最初，毁灭，毁灭……’。
沈墨外放神识，头顶盘出个漩涡，肉眼可见的变大，形成股强烈的龙卷风，席卷四周的一切。
枯草，石头，‘咯吱咯吱……’响的秋千，门窗发出强烈的撞击声‘咣咣咣’不绝于耳。
吵架的一家三口，停下争吵紧抱在一起，风卷起宋琦琦身上‘叮叮当当’的饰品，全数飞向漩涡，不消一分钟碾成粉末。
宋琦琦愣了愣，突而‘哇哇’大哭：“妈妈，爸爸，妈妈，爸爸……”
宋亚植吼：“哭什么哭？再哭给你扔进去。”
宋琦琦梗住哭声，抽抽搭搭抓住父母。
瘫坐在地上颓废的小张，此时有了那么点生气，紧抓住门柱往房里爬。
而拿着铁锹不停挖土的王哥，似没感觉到风的力量，自顾自的挖土，风带着他的外套，帽子，皮带，上身只剩下一件汗衫。
沈依依置身于漩涡中，感觉不到风力，可是哥哥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很讨厌。
“哥哥。”沈依依在他耳边脆生生地喊。
如同一记清凉的泉水流入心底，冲散覆盖在心头的雪花，心底蛊惑的声音，突而散去。
沈墨如当头一棒，恢复清明。
快速地收回手，漩涡落下，他所在的地方形成一个圆形包围圈。
沈依依从他身上溜下，碰到地上的包围圈，粉沫一样的东西，似水汽般消散在空气中，忽地没了踪影。
沈依依眨眨眼，觉得新奇，转向喊：“哥哥，哥哥，突然就不见了，嗖地下。”
沈墨擦掉鼻子下面的血，这具身体的承受力好像变强，不像刚开始一样七孔流血。
“噢。”他轻应了声，牵住沈依依的手。
“大人，大人，刚刚你有没有感觉到强大的妖气？我感觉到了。强大到足以毁天灭地。大人，大人……”
小吵吵的枝蔓在空中飞舞，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大人，这里好古怪，好古怪，好古怪，好古怪……”
沈墨脑仁疼，抬手挥动两下，其间的波动只有小吵吵能感受到。
他立刻禁声，收回枝蔓，然而只过了三秒，他又开始吵闹：“大人，这里真的古怪，我觉得是有妖在这里设下封印。其妖力强大，比我都要强大，大人，大人……”
复读机似地重复‘大人’两字。
沈墨：“闭嘴。”
然，只维持了两秒，小吵吵又开始吧唧吧唧说个不停：“大人，真的古怪，我明明想闭嘴不说话。可是我管不住我的嘴，管不住我的嘴，管不住我的嘴，管不住我的嘴……”
不停重复这六个字。
沈墨：……
索性当没听见，牵着沈依依走到屋内。
唐敏一家三口，随后进屋，三人缩成一团，战战兢兢地打量两兄妹。
怪事是从他们到来开始，就在刚刚沈墨还卷起阵怪风。
不敢上前，此时的沈墨不是沈墨而是只怪物。
沈墨：“小姨我饿了，你是不是该做饭？”
唐敏惧他，乖乖去厨房做饭，很快做出，三两个菜，一锅饭。
端上餐桌，唐敏恭敬地递上餐具，退后一步站在一旁似佣人。
沈依依拿起筷子，不敢下嘴，看看身边安然自得吃饭的哥哥，学他的样子往嘴里扒饭。
屋外太阳落山，月亮升起，墙上的时钟指在七点半。
唐敏肚子‘咕咕’叫，她试探地挪动椅子见沈墨没有反应，大胆地坐下，拿起碗筷吃饭。
宋亚植和宋琦琦见状，快速地跑到餐桌前坐下，拿起碗筷狼吞虎咽。
沈墨皱眉：“滚。”声轻不大，听得人心头一跳。
特别是宋琦琦吓得碗筷拿不稳当，身子溜到桌子下，磕到了头。想哭又不敢哭，咬紧嘴唇偷瞟沈墨。
沈依依弯下身，头伸到桌子底下打量宋琦琦：“姐姐，是不是很疼？你要哭就哭，别忍着。”
原本是安慰她，宋琦琦听来却是嘲笑，狠瞪沈依依一眼爬上桌。
沈依依眨眨眼不以为意，双手搭在碗上吃完最后一口饭。
扯扯沈墨的衣角：“哥哥，我们去外面看月亮。”
沈墨碗里还剩一口饭，现在没心情吃，扔下筷子抱起沈依依离开餐桌。
唐敏一家松了口气，等到他们出屋，一家三口以风卷之势扫完桌上的食物。
经过沈墨的洗礼，院子里反倒是干净许多，秋千还在只剩下个架子。
沈依依从沈墨身上溜下，跳上秋千‘咯吱咯吱’晃荡。
沈墨瞟了她一眼，走到围墙边，顺着围墙查看外面的情景。
这幢屋子外的路上没有人经过，就连树叶都不见动。
没有风？还是假像？怎么出去？
沈墨沉思了会，再次伸出手，触碰那堵看不见的墙。
没有预想的‘声音’只有冰冷的触感，他外放神识往上探，神识这种东西有那么点灵魂出窍的味道。
然，他的灵魂并未出窍，像是由什么死钉在身体内，与凡人无异。
沈墨再次外放神识，依旧无用。
沈依依这边玩了会秋千觉得无聊，看到不停挥动铁锹的王哥，好奇地跑过去，围着王哥转了两圈问：“叔叔你不累吗？”
王哥抬头说：“不累。”
沈依依蹲下双手撑住下巴说：“叔叔是不是吃了饭，有力气后挖的更快？”
王哥手顿住，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放下铁锹去屋内找吃的。
沈依依搬起地上的铁锹，学王哥的样子挖土，只是她个头不高，力气小，只能抖动铁锹头。
挖了两三下，一点也不好用，扔掉铁锹直接拿手刨。
好在都是沙土，她吧啦的倒不费劲，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
王哥进屋找吃的，遇上唐敏刁难，他也不跟唐敏计较，翻找出些饼干，顺便给了小张两袋。
饼干落在小张身上，他瞟了眼也不去拿，瘫坐在门口没有生气的模样，像只死尸。
王哥恨铁不成钢地说：“小张，想想你妈，你爸，起来跟我一起挖。”
小张摇头：“没用的，没用的，我们只能等死，没用的，做什么都没用。”
王哥直摇头，往嘴里胡乱塞了几块饼干后，回到挖的坑前面，拿起铁锹接着挖。
干劲十足。
沈依依跟着他的节奏一起刨坑，远远看去她像只刨土小花狗，只差没‘汪汪’叫。
“哎呀。”她哼了声，手指撞上土下的石头，疼得泪在眼里打转。
奋力挖坑的王哥停下，弯下身查看她手上的伤势，撞了红没有出血。
“去玩。”
沈依依吹吹自己的手指：“不疼，不疼，一点也不疼。”而后抬头冲王哥笑道：“不疼了。”
天真娇憨的笑容让人心情愉悦。
王哥回笑道：“你到一边玩，在这里叔叔会撞着你。”他大幅度挥动铁锹，木杆在沈依依头顶顺过。
她抱住头，往边上挪，确定铁锹杆撞不上她，停下挪动，双手撑住下巴问：“叔叔，你这么想出去吗？”
不出去在这里等死？孩子肯定是不知道‘等死’意味什么。
王哥回道：“对啊，很想出去。”
“叔叔，你为什么这么想出去？你看那个叔叔。”她指向小张说：“他就不想出去，为什么他不想出去？你特别想出去？”
孩子的话字字透着天真，听来如一股清风吹去心头的烦燥。
王哥停下手自问：“我为什么特别想出去？”
他想了想说：“因为叔叔上有老，下有小，叔叔得出去赚钱养他们，叔叔要是不出去他们怎么办？生活压力大啊，就算是再大，也不能不赚钱，不能抛下他们不管。我得努力，只要挖的深肯定能挖到外面去。”
此时的坑有大半个人深，靠院墙的方向依旧还有堵无形的墙。
王哥不知道还要挖多深，心底有个声音不停提醒他。
‘挖下去不能放弃，他要供女儿上大学，给父母养老，好多事情等着他做。他要是困在这，父母家人怎么办？’
‘挖挖挖，接着挖……’
王哥又开始挥动手臂，这下更快更猛，不一会只见到半个头晃动。
沈依依双眼圆瞪喊：“叔叔是机器人了啊。”
“叔叔加油，你一定能出去的。”
沈墨走了一圈，试了一圈，神识不起作用，听到沈依依的喊声看过去。
本来就不怎么干净的拖油瓶，现在像只小猫，鞋上手上全是泥。
沈墨走上前，扯起沈依依：“回房睡觉。”
沈依依晃动小胳膊，小腿说：“哥哥，我想再玩会，我要看叔叔挖洞，叔叔肯定能挖出去。”
沈墨瞟了眼几尽疯狂的王叔说：“没等他挖出去，他就疯了。”
沈依依反问：“叔叔怎么会疯呢？叔叔说他还要赚钱养，上有老，下有小。他还说‘生活压力大啊，就算是再大，也不能不赚钱，不能抛下他们不管。’”
“哥哥，生活压力大是什么意思？”
沈墨：……
心好累，不想解释，可是嘴不由心缓缓道：“就是没钱，处处得用钱，能力有限怎么也赚不到钱，还要拼着命的赚钱，活得就特别累，就是压力大。”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你与恶的距离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