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晋'江'文'学'城'首'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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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去上班，但蒙羔打算先回家一趟，再去厂区请个假，和车间的师傅们提前打声招呼，问问学徒工的离职流程怎么走。
临出门前，周崇原拿出背包里的东西，是他之前专门给蒙羔定做的新衣裳，提前下水洗了一遍。
“过来试试。”
“好哦。”蒙羔开心过去，然后不幸被剥得干干净净，继而一层一层穿上了新衣，包括新的内裤。
过程不必细说，蒙羔极度羞耻，差点要和周崇原一刀两断！
穿上衣服不算完，周崇原仿佛变戏法一般，又从旁边一个包裹里面翻出来一双羊毛袜，一双崭新的军绿色短靴。
看样子从头到脚准备地相当齐全。
蒙羔简直要怀疑羊生，麻木着脸让他给自己穿上袜子，最后再试了试那双新鞋。
非常合适，鞋码不大不小，正好能穿。
周崇原很满意，他习惯了给蒙羔一切最好的，衣食住行样样不落。
过几日离开这里，回了京，蒙羔便彻彻底底属于他一人了。
出了招待所，蒙羔和周崇原兵分两路，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
蒙羔很纳闷:“你在这里忙什么正事？”
周崇原言简意赅:“帮一个朋友查一桩陈年旧案。”
“查案？”
“是，我的调岗手续还没下来，这几天闲着，先给朋友帮一个忙。”
蒙羔点头“哦”了一声，对这些事情没多大兴趣。
他抓着男人衣袖问:“那你下午有时间去我家吃饭吗？你总要去一趟的。”
他担心周崇原不愿意去。
虽然周崇原不说，但蒙羔明显能察觉到他不喜和曲大山秦卫红打交道。
周崇原看到他脸上的忐忑不安，安抚他道:“凉糕，你不要多想，我一定去你家一趟，下午——”
蒙羔打断道:“我们家一般下午6点整就要吃饭了。”
“好，我一定按时到。”
“你答应我了，不许食言。”蒙羔认真。
“绝不食言。”周崇原和他拉勾上吊，最后分开时，他习惯性想低头亲一亲蒙羔的脸。
蒙羔吓得后退一大步，左右望了一圈，他们是在招待所门口啊，不远处便有三三两两的行人走过去。
周崇原怎么敢的？
周崇原微微一愣，回过神，才发觉自己大概是沉迷温柔乡脑子不大清醒。
他把上一世的习惯又捡起来了。
从前他和蒙羔相遇是在1978年，那时风气固然不开放，但远比如今好多了，起码没有举报，没有人能管到他头上来。
他偶然带蒙羔出去，两人亲密一些也无妨，最多惹两句非议。
周崇原身上的非议岂止这几句，人人都骂他心黑手狠避之不及呢。
蒙羔脸上不大自在，推搡他道:“你快去查案吧，下午早点回来。”
“好。”周崇原目光沉沉，摸了又摸蒙羔微微卷曲的头发，不多久便转身离开。
蒙羔脑袋上的卷毛几乎被他揉了个遍，有点诧异周崇原对自己的黏糊劲。
他甚至微妙地察觉到男人转身离开时身上的低气压……
蒙羔望着他的背影，不由笑了笑，也转身飞快地奔向了回家的方向。
回到熟悉的筒子楼，楼道里铁皮炉子正烧得火旺，蒸笼咕噜噜冒着气，空气中尽是粥米和野菜团子的味道。
“蒙羔回来啦。”
“阿婆，大早上竟然炸油条吃！”蒙羔惊叹。
“是啊，给你拿一个？”
“不了不了。”蒙羔急忙直奔自家门口，生怕阿婆硬生生给自己塞一根油条。
城里吃商品粮，每月的粮食都是定额定量的，家家户户都不够吃呢。炸油条又费细粮又费油，蒙羔可不敢随便蹭吃。
他和楼道里出来做饭的邻居们挨个打过招呼，然后小心翼翼扒着自家门缝探出脑袋。
自打秦卫红赶他出门，他一消失就是一天两夜，尽顾着和周崇原厮混了，这会儿回到家，才开始担心秦卫红会不会撸起袖子收拾他。
他倒是没挨过揍，但他经常见到妞妞挨揍——曲小妞不知像了谁，越长大越鬼精，有时候闯了祸，秦卫红气狠了，满屋子追着她抽屁股。
想到那个场景，蒙羔顿时也觉得自己屁股疼了。
他还是先去厂里躲一躲，然后找上班的曲大山探探口风。
不等他悄悄转身跑路，后脑勺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呦，还知道回家呢？”
是秦卫红。
蒙羔懊恼地捂了把脸，还没开口说话，就被秦卫红一把揪着耳朵揪进了家门。
一进门，曲大山和曲小妞正围着饭桌吃饭，见蒙羔五官扭曲捂着被揪的耳朵乖乖进门，不由面面相觑。
秦卫红松开手，见蒙羔脸色白里透红，完好无损，甚至全身上下换了一套新衣裳，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想必是消失的这两天，跟着周崇原没少蹭好处。
她没好气地叉腰骂:“知道回来了？这两天在哪里住的？”
蒙羔蹲地上，低下头小声说:“在招待所。”
秦卫红站他跟前，视线自上而下，眼尖地瞟见了他低头的那一瞬间露出后颈深处的吻痕，她眼皮一跳，气得脑子都快冒烟了，当即拉着蒙羔进了卧室。
砰的一声闷响，门重重关闭。
曲小妞惊得追过去，着急拍门道:“妈，哥哥犯啥错了？你不是要揍他吧？”
曲大山完全摸不着头脑，“怎么了这是？”
父女俩双双扒门上，企图听听里头的动静。
可惜隔了一道门，秦卫红又是刻意压低了嗓子骂个不停，声音朦朦胧胧，传出来便听不太清了。
天知道秦卫红快要被气疯了！
她先是掀了蒙羔的衣领瞧，密密麻麻的吻痕几乎一路蔓延，再拉开衣摆，腰间明显留下了男人清晰的手指印。
他皮肤本就白得像雪，因为留下的痕迹太密太多，更显得触目惊心。
秦卫红动作太快，等蒙羔反应过来时，已经让她把这些印记看得清清楚楚。
秦卫红使劲戳他脑袋，压着嗓子不停骂:“你傻了是不是？他才刚回来，你就出去跟他厮混！我就不该放你和他一块走，我以为你总有点分寸，你怎么，你怎么！”
蒙羔捂耳朵:“妈妈……”
“喊妈也没用！”秦卫红恨铁不成钢，不死心地问了一句，“是不是他强迫你？你不是自愿的对不对？”
“我、我愿意的。”
“蒙羔！”她提高了嗓门。
“妈，小声点，小声点。”蒙羔生怕楼上楼下都听见他们吵架的动静。
要知道这年头，他和周崇原的事儿，当真见不得光。
在外面见不得光，在家里，想必也没法光明正大。
蒙羔心里苦涩:“妈妈，我是真喜欢他，你别拆散我们。”
“我拆？轮得到我拆吗？”秦卫红骂。
她算是看明白了，周崇原这一次回来势在必得，想必就是专程回来把蒙羔带走。
当年不过十六七岁的周崇原便有不少本事，迁了蒙羔的户口，城里那么好的工作随随便便就能给了她和曲大山。
如今，如今十年过去，周崇原究竟走到了哪一步？
她记得给蒙羔迁户时，周崇原曾说过一嘴周家的背景，周父便是在部队任职。
周崇原去从军，上头有周家开路，下头有他自己争气……
秦卫红越想越觉得心惊，不由问蒙羔:“你知道他现在是什么军衔吗？”
蒙羔愣了下，摇头道:“周崇原没告诉我，他只说他申请了退伍转业，回京的手续还没下来，正办着呢。”
具体转业是做什么，蒙羔也不清楚。
听了他的话，秦卫红的心哇凉哇凉的，她想她猜测的八九不离十，这些年周崇原一定是步步高升了。
她拦得住周崇原吗？
不，她拦不住。
她只能劝蒙羔:“你知道的，以前我也在城里长大，那时我家隔壁有个邻居，他们家生了一个及其漂亮的闺女，比我大五六岁，到了年纪便去相亲，你知道那漂亮女孩最后嫁到哪里了吗？”
蒙羔摇头。
秦卫红:“她啊，原本定好了亲，后来有一次跟着家里人去军区探亲，叫一个大院子弟看上了……”
也是京都的子弟。
大概是一见钟情，对方追女孩追得厉害，他人长得高，年轻，模样还不错，最后女孩抵不住，退了亲，跟着那子弟远嫁京都。
可惜好景不长，两人家世背景截然不同，观念更是不同，大吵了几次架后，男的便常常不回家了。
再后来，不到一年，两个人离婚了。
听到这里，蒙羔抬起头来，他知道秦卫红为何要讲这个故事了。
秦卫红唏嘘:“我是亲眼看见了她的下场，她回来以后完全变了一个人，失魂落魄的，眼里再也没有年轻时的光彩了。”
“我真怕，我怕你也变成这个样子。”她揽着蒙羔语重心长，“蒙羔，你听妈妈的话，你现在年纪小，你不懂，短期的情和爱或许是真的，可是过日子没那么简单。日子久了，你和他的差距越来越大，你们两个又都是同性，感情只会消磨地更快。”
蒙羔仰头望着她温柔的目光，不知该说什么。
他想他自己应当没那么倒霉，虽然周崇原脾气阴晴不定，有时甚至要吓唬他，但自始至终，他对蒙羔的喜欢是真真切切的。
蒙羔不怕日后吵架，也不怕周崇原欺负他。
他是妖，若是心里不爽了，他有千百种法子报复回去。
蒙羔对此很有信心，但他不好和秦卫红说明白这些原因，也不想一直和秦卫红唱反调。
于是坏心眼的小羊羔把问题一股脑推到了周崇原身上。
“我也拗不过周崇原，妈妈，你去劝他吧。”
“…………”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