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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傻瓜…这是假的啊! ...

  •   冬雪落满紫禁城时,剧组拍的是萧彻被禁足,阿晚冒雪送炭火的戏。

      姜晚裹着单薄的宫女服,踩着没过脚踝的积雪往偏殿走,棉鞋早被雪水浸透,冻得脚趾发麻。刚到殿门口,就被顾清歌一把拉了进去。

      “怎么不穿我给你的暖炉?”顾清歌皱着眉,把她按在炭盆边,伸手去摸她的脚。

      “怕被镜头拍到穿帮。”姜晚缩了缩脚,却被她攥得更紧。顾清歌从榻下翻出双厚棉袜,是她特意让助理买的,上面还绣着小兔子——那是姜晚最喜欢的图案。

      “先换上,待会儿补拍特写再换回来。”她蹲在地上,仔细给姜晚套袜子,指尖触到她冰凉的脚背时,动作更轻了些。

      这场戏里,阿晚把炭火盆放在角落,想悄悄退出去,却被萧彻叫住。萧彻坐在窗边,看雪落梅枝,忽然问:“外面雪大吗?”

      阿晚低着头:“大,路都看不清了。”

      “那就在这儿待着吧。”萧彻的声音很轻,“陪本宫看雪。”

      镜头外,顾清歌真的拉着姜晚在窗边站了很久。雪花簌簌落在梅枝上,姜晚忽然想起巴黎的鸽群,转头时,正对上顾清歌的目光——和戏里不同,那眼神里没有萧彻的疏离,只有化不开的温柔。

      拍阿晚替萧彻绣荷包的戏时,姜晚的手被绣花针扎了好几次。顾清歌看在眼里,趁导演调灯光的间隙,抢过她手里的针线:“我来,萧彻的荷包,得皇后自己绣才像样。”

      结果她绣出来的忍冬花歪歪扭扭,姜晚笑得直不起腰:“皇后娘娘这手艺,怕是要被尚服局赶出去。”

      顾清歌却把荷包塞进她手里,理直气壮:“这是独一份的,旁人想要还没有。”后来这个歪花荷包被姜晚收进了随身的包里,成了比剧本还珍贵的纪念品。

      有次深夜拍萧彻醉酒的戏,萧彻抓着阿晚的手不放,嘴里反复念着“别离开我”。顾清歌喝的是真酒,眼神渐渐迷离,抓着姜晚的力道却越来越紧。导演喊卡后,她还没回神,额头抵着姜晚的肩膀,闷闷地说:“别离开我……真的。”

      姜晚的心忽然一软,轻轻拍着她的背:“不离开,永远都不。”

      剧组的宫女服是统一浆洗的,硬挺的布料磨得人不舒服。顾清歌就每天早上提前半小时到化妆间,拿着软毛刷给姜晚的衣领和袖口刷一遍,边刷边念叨:“我们阿晚细皮嫩肉的,可不能被糙布磨坏了。”

      这话被路过的场记听见,偷偷传开,大家都笑说“皇后娘娘把小宫女宠成了公主”。

      临近剧终,有场阿晚替萧彻挡箭的戏。箭是道具,却还是惊得顾清歌脸色发白。开拍前,她反复检查威亚和护具,握着姜晚的手说:“等会儿听到‘卡’,立刻给我个信号。”

      戏里,阿晚倒在萧彻怀里,嘴角渗着“血”,笑说“能护娘娘一次,奴才……值了”。萧彻抱着她,眼泪第一次落下,滴在她的脸上。

      喊卡的瞬间,顾清歌没起身,反而更紧地抱住她,在她耳边哽咽:“以后这种戏,绝对不接了。”

      姜晚笑着拍她的背:“傻瓜,假的呀。”

      那天收工,两人在雪地里走了很久。顾清歌忽然停下,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塞进姜晚手里——是枚小小的银戒指,和巴黎晨光里那枚很像,只是内侧刻的不是名字,是朵忍冬花。

      “戏里的萧彻没能给阿晚什么,”她低头踢着脚下的雪,声音有点闷,“但我想给你。”

      姜晚握紧那枚戒指,冰凉的金属被掌心捂得发烫。她抬头时,看见顾清歌的睫毛上落了点雪花,像戏里皇后落的泪,却比那泪暖得多。

      后来《凤帷春深》播出,观众说萧彻看阿晚的眼神,是“把全天下的温柔都藏在了冷硬的面具下”。只有姜晚知道,那些藏在镜头里的停顿、那些悄悄偏过来的目光、那些改了又改的台词,从来都不是演的。

      就像此刻,戏已杀青,雪还在下,顾清歌牵着她的手往回走,脚印在雪地里连成一串。

      “冷吗?”顾清歌停下,替她拢紧围巾。

      “不冷。”姜晚笑着踮脚,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尝到雪的清冽和她唇角的甜,“有皇后娘娘在,怎么会冷。”

      顾清歌低笑,伸手把她裹进怀里。风雪掠过宫墙,远处传来打更人的梆子声,而她们的影子,在雪地里靠得很近,像要融成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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