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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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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俨有些嫌弃地后撤：“这么大的人了吃口饭还能被呛到。”只是一边嫌弃又一边多打量了两眼，在心里给他的形象打了勾。
夏南风欲哭无泪。心想，这能怪我吗？哪个藉藉无名的群演乍一见名导演能不激动的？
但是心里吐槽是一回事儿，有点智商的人都知道不能说。于是夏南风脸上堆着笑，说：“冯导说的是，是我一惊一乍了。”
冯俨看着他泛着油光的嘴唇，突然想把自己刚才那句邀请收回来。
夏南风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冯俨的眼神落在自己的嘴唇上，一联想到前几天看到的新闻，内心飞了一句脏话。他干笑两声，问：“对了，刚才冯导和我说什么？风太大了我没听清。”
冯俨按捺着脾气复述了一遍：“我问你想不想在我的新戏里当男主角。”夏南风背过手去捂了一下屁股，心想，果然，我刚才不是幻听。
唐铭瞥他一眼，猜到他大概是误解了什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冯俨先一步看不下去了，抽了几张纸巾塞到夏南风手里，冷脸：“你先给我把嘴擦干净了。”
夏南风一愣，忙不迭地接过，狠狠地抹了两下嘴，看着纸上油光泛滥的痕迹，一脸沉重。就这样对方居然还能盯着看。
他想，我光知道自己没什么异性缘，但是不知道自己原来吸引男人。他抬头看了一眼冯俨，更感凄凉地想，还是八成掏出来比我还大的男人。
冯俨瞥一眼呆住的夏南风，皱眉：“怎么不说话？难道又风大听不清？”
夏南风眼睛一闭，心里一横，大声嚷道：“谢谢冯导赏识，但我还是有底线的。所以很遗憾不能答应冯导的要求。”只是一边拒绝一边肉疼。
冯俨拉下脸来，冷笑：“怎么？你恐同？宁愿跑龙套也不愿意演出柜导演的电影？”
夏南风毕竟是还想在这个圈子里混口饭吃，连忙摆手，尽量把话说的委婉：“不不不，就是来个女导演，我也是不会同意的。我们院长从小就教育我们人要靠自己……”
唐铭忍无可忍地打断他：“你想多了，没人想潜你！”夏南风一愣，把求证的目光转向冯俨。
冯俨也是一怔，随即摘下自己的墨镜，用锐利的眼神盯着他，发号施令：“后退两步。”夏南风下意识地照做，然后就被从头到脚仔仔细细地打量个遍。
冯俨撇嘴：“你也不看看自己长得跟个十七八岁小孩儿似的，睡你都怕犯法。”
夏南风：？？？好好的一个长得嫩被你形容得都快成什么了。但到底是自己理亏，夏南风不自在地摸一下自己的后脖子，弱弱地辩解：“我出租屋的姐姐们都说我这是初恋脸。”
冯俨的耐心快见底了，懒得掰扯下去，下了最后通牒：“我不管你是初恋脸还是渣男脸。我就最后问一遍，演不演？不演就让开，别挡着我挑人。”
夏南风眼看着到嘴的机会要飞了，立马回复：“演演演。您说演啥就演啥，只要不出卖灵魂，就是在您的片子里演个尸体都行。”冯俨冷哼一声：“算你识相。上车。”
“好嘞。”夏南风听话地绕到另一边上车，极有眼力地和冯俨之间空出最长距离。上了车之后才想到今天的工资没结，摸出手机给那个挑群演的头头发了条微信。
然后在收到八十块红包之后才心满意足地收起了手机。
而唐铭身为随行助理，在私下的时间还顺带兼了司机一职，叮嘱夏南风系好安全带之后就发动了车子，问：“现在是回公司还是？”
冯俨抿唇：“现在哪儿也不去，等他把饭吃了再去工作室给他拟一份合同。”唐铭回了一句好的，不由地回头多看了两眼夏南风。
后者则瞪着大大的眼睛，因为嘴里塞了饭而口齿不清地回：“没事，你们时间宝贵，我边开边吃也可以的。”
冯俨冷眼瞥他：“如果你把饭喷在我脸上，我立马就让你下车。”夏南风识趣地闭嘴，开始闷头扒饭，吃的很急。
冯俨给唐铭递了一个眼神。唐铭心领神会，从车载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夏南风：“你且慢点吃，没人催你，别再把自己噎着了。”
夏南风接过水，对他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但是水还没拧开，就被冯俨一把夺走了。他对着唐铭抬一下下巴，说：“我想喝冰的，你给他拿一瓶常温的。”
夏南风看着自己空了的手，这下是真的相信某人对他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而唐铭也算是实打实跟了冯俨好几年了，哪能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无非就是刚剧烈运动完不能喝冰水。尤其是大夏天的，身体内外温差大了之后容易中暑之类的养生理论。
他认命地给夏南风拿了一瓶常温矿泉水，又等他吃完饭了，才慢慢地发动了汽车。心里想的却是：估计等冯俨真正吃一次口是心非的亏之后，他才能把这臭脸的脾气改掉。
冯俨也终于把装着观察窗外的眼神收回来。手因为一直维持着撑下巴的动作已经有些麻了。
冯俨转头瞥一眼跟个小鸡仔似的正襟危坐的夏南风：“你就不问问我们下部戏拍什么，又能给你什么待遇就跟我们走了？”
夏南风回过神来，因为突然被cue而有些紧张，只能照葫芦画瓢地问：“那不知道冯导下部戏拍什么……又能给我什么待遇……”
冯俨无语。掏出一个剧本塞在他手里，没好气地回：“你自己看。”
夏南风怔愣着接住，心里没忘了感慨冯俨果然如那些和他合作过的艺人评价的那样，简直就是个移动的炮仗精。而且不点都能炸。
但是随着手上翻阅剧本的动作，心里也就逐渐地服气了。他想，管他是不是炮仗精呢，就这种剧本，还男主角，就是他骂死我我也想上。
他嘿嘿笑两声，搓搓手，说：“是这样，冯导，剧本呢我已经粗略翻过了。我接了，钱您看着给，待会儿我给您留个电话，您到时通知我进组就行。”
冯俨眯着眼睛看他：“你到底今年多大？”夏南风傻乎乎地回：“二十。”
唐铭扶额，估计后座上这个傻子没少被人骗，连冯俨的话外音都听不出。冯俨对上他那不作假的眼神，被气笑了，问：“今年刚出来接戏？”
夏南风摇头，把自己悲惨的这两年群演生活挑着点儿讲了一遍。冯俨冷笑：“被骗过还不知道长点心眼？我以为你还是温室里没见过世面的宝宝呢。”
明明是在被吐槽，夏南风还是被冯俨字正腔圆的“宝宝”两个字弄得有些脸红，他小声嘀咕：“我长这么大，除了还在喝奶的那两年就没当过宝宝。”
冯俨没听清，夏南风也不想卖惨，直接跳过这个话题，开始拍马屁：“这不是我信任冯导嘛。您在电影界什么地位啊，想要什么演员没有，用得着骗我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吗？”
冯俨本着口嫌体正直的原则嗤笑一声，说：“戏演的怎样不知道，你马屁倒是拍得不错。”
夏南风偷偷瞄一眼冯俨略微扬起的嘴角，在心里比了个耶，再接再厉：“我这不是拍马屁，我是真的仰慕您很久了，从您拍的《城市》到《微光》，我每一部片子都看过。”
接着开始追溯历史，就连冯俨大学时候拍的那些期末作业都没被放过。
唐铭本来还想着这新人的马屁是拍到马蹄子上，真以为随便看过几部电影就是欣赏了。结果听着他越追溯越回去，点出的全是细枝末节的亮点，忍不住问：“你真是冯俨粉丝啊？”
夏南风自觉好像一不小心就刹不住车说多了，干笑两声：“粉丝算不上，就是真的很喜欢冯导拍的那些作品。每部都看了挺多遍的……”
话却越说越小声，就怕身边的这尊大佛一个不满意就把自己赶下去。好在冯俨的心情似乎不错，少见地勾了一下嘴角。
被美色晃了一下眼的夏南风这才晕晕乎乎地意识到刚才唐铭对是冯俨直呼其名的，而后者也没有什么不爽的反应。于是两人之间的关系被夏南风单方面地定位成了朋友。
直到他亲眼看见冯俨在办公室里二万五八地坐着，唐铭在那儿忙前忙后临时拟合同的样子，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弯下腰小声地问冯俨：“你们不是朋友啊？”
冯俨漫不经心地瞟他一眼。夏南风这才意识到两人之间隔着距离不对，太近了，近到他一低头就能数清冯俨浓密的睫毛，于是自觉地往后退了两步。只是心里还是小鹿乱撞了一通。
冯俨确认唐铭听不见之后才慢悠悠地开口：“私下算朋友，但在工作上他是随行助理。”
夏南风“哦”了一声，没再说话，乖乖地坐着等合同。连带着决定了心跳平息下来之前要努力地控制自己不去看冯俨的脸。
也幸亏冯俨这次本来就打定了主意签两个新人来演男主角，已经让人基本码好了一个协议，只需要稍作调整就可以了，不然唐铭还真没法儿在一时半会里把合同打印出来。
夏南风接过合同的时候心里一喜，有种突然被馅饼砸中了的感觉，立马就要签上自己的名字。结果被唐铭拦了一下，提醒：“你不仔细看看就签？”
就算是见惯了世面的唐铭也没见过这样没心没肺的傻孩子。
夏南风本来想说“嗨呀，不用看”，但是一看唐铭那个操心的样子，还是裝装样子翻了几页，最后在读到片酬的时候愣住了。
唐铭暗自感叹一句“果然”，但还是维持着表面功夫：“是这样的……”唐铭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不知道他叫什么，最后只能略过称呼这一环节。
“你也知道现在的电影市场不景气，加上你又是新人，所以财务部才只给出那么点预算，但是我们保证，这部片上映之后你的身价肯定会上升……”
唐铭之后的话淹没在了夏南风亮晶晶的眼神里。
他想说，要不我再去商量商量，让他们多给你开点钱。只是想这事的时候还没忘记留意老板脸上的表情。结果就听到夏南风张大了嘴说：“好多钱啊。”
他说：“我这两年跑龙套赚的钱加在一起都没有这一半多！”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