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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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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铭服气了，也不吭声了。他收回了本来对夏南风有待观望的态度。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的性格是真的适合冯俨的新电影。纯粹，真实，而且身上有着浓浓的少年感，主要是冯俨应该会喜欢这类没心机的大傻子。
冯俨托腮，开口：“既然你自己觉得合适，那就签了吧。”
夏南风乐呵呵地在乙方那签上了自己的大名，甚至主动问了一句要不要盖手印。以至于唐铭递上印泥的时候心情实在是有些复杂。
冯俨就不像唐铭那样把话憋在心里，在甲方那儿签完了字之后直截了当地盯着夏南风：“我现在有些怀疑你是不是被别人卖了都不知道，还能开开心心地替他数钱。”
夏南风装作听不出他话里的调侃，只呲着牙问他大概什么时候才能进组。冯俨转两下笔，挑眉：“你似乎还挺急切？”夏南风摆手，生怕显得自己不矜持。
冯俨轻笑两声，说：“快了，最多两个星期。”笑意传进夏南风的耳朵里，惹得他的心也高高地扬了起来。
从前有媒体在采访的时候问冯俨，问他最喜欢什么类型的演员：长得好看、演技好的还是虚心好学的？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呢，大概是“热爱演戏的”。
结果隔天出来的新闻标题上就写着某著名导演说话滴水不漏。业内对他眼红已久的人则公开讽刺他“左右逢迎”、“不敢得罪人”。
但那确实是冯俨的真心话。至于那些质疑他答案的，大概从业那么多年也没能好运地遇上一个真正热爱这项事业，而不仅仅是把它当成一个工作、一种捞钱的手段的人。
不过冯俨还算有幸，眼下就有一个哪怕只是个龙套都要尽力去演的笨蛋。
冯俨在大致问过夏南风个人的一些基本情况后，让他留下卡号和电话就可以走了。
夏南风点点头，准备走。只是快走到大厅门口了却又折返回来，问了冯俨一个问题：“冯导，您为什么选我当您的男主角啊？”
冯俨颇为严谨地纠正：“不是当我的男主角。是当我新电影的男主角。”夏南风立马改口：“那为什么选我当您新电影的男主角啊？”
冯.家缠万贯.俨冷酷地吐出一个答案：“因为你便宜。”手上价值百万的腕表在熠熠生光。夏南风预想中的“因为你适合这个角色”之类肯定的答案没有出现。
他眼睛里闪烁着的光芒暗淡了一点，“哦”了一声，兀自总结道：“就是你我本无缘，全靠我省钱呗。”
对冯俨的口是心非已经麻木了的唐铭站在边上有些无奈，心说：就你这样说话的，网上那些黑粉不狂欢才奇怪，一听一个黑点。
但是夏南风到底是受过社会白眼的人，失落了没几秒钟就已经满血复活了，又恢复了以往对生活充满希望的模样。他眨巴了两下眼睛，说：“但是我保证我性价比特别高。”
冯俨勾了下嘴角，“嗯”了一声，仿佛看见了夏南风身后摇得欢快的尾巴。于是给财务部多发了一条消息。
夏南风坐着摇摇晃晃的公交回到距离影视基地门口。上午骑来的自行车还好好的停在门口，落了锁是一个原因，但主要原因大概是太旧了，连小偷都不惜的偷。
他一面给自行车解锁，一面笑嘻嘻地想：如果便宜就能有戏演的话，那他以后的生活岂不是美滋滋。
他骑着旧自行车回到了出租屋，一路上没少和认识的人说自己要演戏了，听的人大多不以为意，以为又是哪个犄角旮旯的角色，播出来之后能不能找见还是个问题。
只有住在夏南风隔壁的几个混子朋友笑嘻嘻地说了几声恭喜。
夏南风开开心心地应了，从出租房里拿出一打可乐给他们算是请客了，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前天买的，已经不冰了。”
领头的那个倚着阳台在抽烟，旁边闲着玩手机的一个男人和他对了个眼神，接过来之后说了句“谢谢”。不管是假意还是真心，至少夏南风的心现在是扬起来的。
他嘿嘿笑两声，转身进了屋，开始躺在床上聚精会神地翻剧本。头顶上有些破旧的风扇在吱呀转着，扇起几阵热风。
放在边上的手机进来几条短信，除了天气预报之外还有两条银行短信。
夏南风瞥一眼金额，顿时坐正了，从口袋里翻出唐铭给他留的电话。但是唐铭的电话却在通话中，大概是在忙的别的事。
夏南风迟疑了两秒之后输入了下面那个注着“没事勿扰”的号码。电话在嘟了两声之后被接通，冯俨懒散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来：“喂，什么事？”
夏南风本着礼貌的原则先自报家门：“冯导您好，我是夏南风。”说完之后怕冯俨不知道夏南风是哪号人物，补充，“就是您说我省钱的那个。”
冯俨无语：“……省钱这个词是你自己说的。”
夏南风一哽，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冯导，是这样的，说好的片酬我已经收到了，不过另外还有十万块钱的转账，是不是财务部一不小心转错了？”
冯俨的声音没有什么波澜：“唐铭说你没有经济公司，所以肯定也没有生活助理。而戏开拍了之后会很忙，所以走私账给你划了十万，让你在这几天找个照顾你的人。”
冯俨仗着唐铭出去谈事情了，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他的头上。夏南风把手机握的紧了点：“那也不用这么多钱……”
冯俨打断他：“给你你就收着。多出来的就当是新剧组给你的红包。”夏南风被冯俨的财大气粗惊到了，磕磕巴巴地回：“好，好的。”
冯俨准备挂电话。但是夏南风也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人，虽然钱估计是资方出，事是唐铭提出来的，但毕竟是冯俨点头划给他的，于是还是郑重地和他说了句谢谢。
冯俨沉默了一会儿，才说：“下次见面可以不用说敬语，听得我头疼。”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夏南风却对着手机短信发呆，觉得有些不真实。他想，原来被幸运女神眷顾的感觉这么好。殊不知幸运女神的别名叫冯俨。
事后唐铭给夏南风回拨了一个电话，夏南风乐呵呵地说已经解决了。
但是唐铭为了以防夏南风下次有事找他，但是打不通电话的情况再次发生，主动加上了他的微信，让他有事就留言，等他闲下来之后会看。
夏南风忙不迭地点头应了，之后也收到过几条来自唐铭的微信消息。有要身份证号代买机票的，也有让他提前熟悉一下剧本的，但他基本上没有主动烦过对方。
夏南风再次接到唐铭的电话是在一周后的中午。是时夏南风正在出租屋里一边嗦粉一边在看台本。他瞥了一眼来电显示，连忙抹了两下嘴，端端正正地坐好了：“喂，唐助理。”
唐铭也不废话，直入主题：“昨天让你收拾的东西收拾好了吗，今天下午的飞机，晚上在酒店睡一觉，明天上午就基本可以开拍了。”夏南风点头，把台本合上：“收拾好了。”
唐铭：“我们已经开到你住的那条大街了，你发个具体定位来，我们去找你。”夏南风一惊，差点口胡，他说：“不用了，你找不到的。我自己把行李拖出去就行。”
唐铭看一眼后座上态度坚决的大佬，回答：“你有时间和我推脱不如直接把定位发我。”
夏南风被他突如其来的热情弄懵了，最后只能把这一切归结为唐助理真的人帅心善，然后仔细地描述了一下自己住在哪栋哪层几零几。接着就开始兵荒马乱地理东西。
以至于他看见冯俨冷着脸站在出租房门口的时候还有些回不过神来。他张大嘴，干笑两声：“冯导，您怎么也来了？”
冯俨不答，只看着夏南风半空着的行李箱皱眉：“你就带这么点东西？”夏南风有些尴尬地摸了一下后脖子：“我拢共没多少衣服，挑一点带得了。”
事实上是他所有的体面衣服都已经塞在里面了，剩下的都是出不了门的宅男带字白T和卡通卫衣。
唐铭偷瞄一眼冯俨的表情，自动翻译：“冯导的意思是让你带点厚衣服，不然天冷了你在南方待不下去。”夏南风：“？？？还得在组里过冬？”天知道现在才七月。
冯俨看着他一脸惊讶的样子，冷哼一声：“你以为现在的钱这么好赚？”
夏南风尴尬一笑，心说我光知道在您手下拍戏不易，没想到还得直接做好入冬的准备。然后认命地把毛衣和棉袄都带上了。
冯俨眼看着夏南风把卡通卫衣都带上了，才移开眼，随手拿起夏南风放在小方桌上的台本。翻开一看，被满满当当的台词注释吸引了目光。
唐铭也看见了，不禁感慨冯俨看人的眼光还真是毒。居然还真的让他挖到了宝。结果唐铭夸奖的话还没说出来，冯俨先开口了：“你怎么注那么多许超的台词。”
夏南风茫然地抬起头来：“我不是演许超吗？不研究他的台词研究什么。”然后他就看着冯俨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
冯俨怒极反笑，问他：“你知道许超的人设是什么吗？我为什么要选你演他？”
夏南风小声嘟囔：“那我也不像李星啊……而且不是说好我演男主角吗……”然后一看冯俨的表情，噤声了。他试图补救：“你看看李星的台词，我也备注了的。”
冯俨哼了一声：“是挺多备注的，都是在和许超演对手戏的时候。”夏南风开始冒虚汗，觉得自己这是要完的节奏。
冯俨一看夏南风吓的那样，也发不出火了，把台本扔回给他：“开拍前研究一下李星的台词和心理。”“好嘞。”夏南风狗腿地回答，感觉这几天的桌子都白踹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