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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2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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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俨不知道夏南风的小脑瓜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只伸手摸了一下对方跟个红樱桃似的脸，滚烫的。他有些无奈地说：“我开玩笑的，不是要潜规则你的意思。”
夏南风呆呆地“啊”了一声，感受着冯俨温热的指背贴在脸上的触觉，于是脸更红了。
他低头澄清：“我当然知道……我就是脸比较容易上色。”把自己形容的跟画纸似的。
他停顿了一瞬之后又小声补充道：“我之前以为超话粉丝说的身家百亿是指你你长的贵，没想到真的就只是表面意思。”
毕竟以冯俨高产似那啥的状态来看，实在不像是来娱乐圈玩票的贵公子。加上他出品的电影里这个悲剧那个悲剧的，倒是很难想象冯俨是含着金钥匙出生，又一路顺风顺水走过来的。
而受各种所谓的桃色新闻的影响，夏南风一想到资方两个字，脑子里浮现的就是那些大肚便便，甚至可能已经谢顶了的中年油腻男形象。但凡他们出手，不是为了钱就是为了捧小明星的。
总归不是冯俨这样的。如果这个圈子里有长成这样的金主，估计床上得挤死。
不过这倒也不怪夏南风，因为是冯俨的粉头们自己统一的口径，说是让他们多关注才华，少关注身家，免得那些黑子整天逼逼赖赖的，说某个电影院座无虚席的是因为自家包的场，那个票房远超第二名也是自家花钱买的。
所以等到十八岁的夏南风终于买了部自己的手机之后，她们早就不干那些科普的事了，整日里聊得就是电影观后感之类的，再不济就品品颜，感慨一句“啊，我死辽”。
但饶是看惯了粉丝彩虹屁的冯俨也是第一次听见“长得贵”这种说法。挑了一下眉毛，算是接受了这个夸奖。
同样是冯俨事业粉的王立也给夏南风竖了个大拇指：“拍马屁还是你牛。”夏南风干笑两声，心说我牛不牛不知道，傻还是我最傻。
于是他吸了口现榨的冰镇西瓜汁，强硬地转移话题，问：“住这个酒店是不是很贵啊？”冯俨没说话，只给唐铭递了个眼神，示意对方来解释。毕竟自己说自己家多有钱很像在装逼。
身为半个读冯机的唐铭会意，开口道：“你们住的那VIP房间不打折的话大概两千多一天，办个会员金卡就便宜点儿。”
听得夏南风倒吸了一口凉气，外带着有点肉疼，甚至觉得手里的西瓜汁突然不甜了。
唐铭看了一眼夏南风悲痛的表情，补充：“但是这个酒店是冯俨他爸开的，不要钱。入住的时候跟前台打声招呼就行。”
突然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多吃点了的夏南风感慨道：“资本的力量啊，真让人羡慕。”冯俨冷哼一声，猝不及防地开始损弟：“然后就可能被养成冯鹏那样。”
夏南风算是看透了冯俨万事皆可损弟的本质了，于是试探性地道：“我倒是觉得他除了面对冯导你的时候幼稚点，别的时候还挺稳重的？”
冯俨斜他一眼，说：“也就能骗骗你。”夏南风有些无奈：“……行吧，我还是安静地吃我的饭吧。”
而闷头吃了半天海鲜的王立在这个时候开口，有些好奇地问冯俨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的影片注资。他嚼着麻辣小龙虾，口齿不清地说：“我以为扑街导演才爱干这事。”
毕竟电影界的小制作不多，再好的口碑和内涵都不一定能恰好迎合到市场的需要，可能一不小心就赔了。因此干这事的通常都是拉不到投资的小导演。
虽然冯俨家里大概不缺这点钱，但既然投资就必然要管市场运营之类的，总的来说还是挺麻烦的。
冯俨头也不抬地回：“找别人投资也麻烦。尤其是金额一多，他们就自以为是大爷了。”
他举例道：“到现场转悠，提垃圾建议，要求改剧本，妄图塞新人，电影过审之后恶意营销和捆绑炒作。总归是什么恶心人，他们就最爱干什么。不如自己花点钱买个耳根清净。”
冯俨这话说的不太客气，估计是没少遇到这类的糟心事。大概也正因为如此，才有了自己独立的电影工作室。虽然夏南风一想到那个微博事件也挺糟心的就是了。
出乎意料地，冯俨主动问了一句夏南风和王立：“如果你们家里有着足够你们挥霍一生的钱，那你们还会想选择当演员吗？”
夏南风毫不犹豫地点头，笑嘻嘻地说：“当然啦。既然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时候都能在影视基地门口不论春夏秋冬地蹲着，那么没道理吃好喝好了，反而不追梦了。”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跟醉西瓜汁似的开始幻想：“不过假设我家很有钱的话，我现在大概还在读大学，说不定还是某某名人的同班同学，说出去都特别有面子的那种。”
冯俨看着夏南风一脸真心憧憬的样子，眯着眼睛斜了他一眼，问：“难道承认你上过冯俨的戏会让你觉得没有面子吗？”
夏南风语塞，小心翼翼地找补：“我说的是我十八九岁的时候吹嘘的资本……至于在冯导的戏里演男主角的事，我得留到二十岁之后再吹，然后再骄傲个百八十年的。”
他这话说的夸张，但其中倒是不乏真心。毕竟在他本来的设想里，他这辈子最高的顶点可能就是在校园爱情片里出演个男二男三的角色，说不定就是出道即巅峰，以后就只能炒冷饭了。
预料之中“算你识相”的表情没有出现。冯俨反而表情严肃地说了声：“不会的。”
他像是看透了夏南风那点妄自菲薄的小心思，郑重地说：“这部戏不过是你的起点，是你走进大众视野的机会。而你终将会攀上更高的山峰。”
他有些认真地强调，“你也绝对不会只有这一部拿得出手的作品的。”
夏南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冯俨是在肯定他，然后就有些抑制不住地鼻酸，接着就给自己，也给冯俨画了个大饼。他说：“那么等我什么时候拿国际大奖了，我第一个就感谢冯导你啊。”
“感谢冯导当初大驾光临影视基地，然后发现了我这么根差点就被埋没了的小苗苗。”他拿自己的杯子和冯俨的碰了一下，仿佛是在提前庆祝。
冯俨“嗯”了一声。不知道是承了他的那声感谢，还是在肯定对方以后可能真的能走上国际领奖台。
唐铭一看冯俨这反应就知道他是走心了，偏偏夏南风还毫无察觉地补充道：“如果真的有那个时候，我一点会准备好稿子的。”
他拿手比划了个十几厘米的纸张长度，说：“不夸满冯导你八百字我都不好意思下台……”
唐铭适时打断了他的话，免得冯俨听多了容易心软，不利于拍明天的戏。然后他转过头去，询问王立的答案，算是默默地把话题扯回到了最初。
猝不及防被点到的王立思忖了一会儿后坦言：“我不知道。”
他说：“如果我家很有钱的话，大概就没有搬砖那码子事儿了，那么估计我看《城市》的地点也得从小板凳移到舒服的高级沙发上去。那么它大概也不会给我留下那么深的无力感。”
“可能就跟大多数人一样，唏嘘一阵子也就翻篇了。我可能还能靠家长的钱混个二三本的证书，然后在毕业之后找个闲职，安逸地过一生。”
他绷着脸在说名句：“毕竟一个人是很难对着一段和自己完全不同的人生而感同身受的。”
夏南风察觉到了他情绪里的那点低落，安慰性地拍了两下他的背。
王立倒是佯装成无所谓的样子，继续剥着小龙虾，慢慢地说道：“也说不定我会觉得自己浑浑噩噩的日子过得不像话，还是被那个主角的情绪给感染到了，最终还是决定要去演戏，去实现自己的梦想。”
他耸了一下肩，说：“反正这种假设的事，又有谁说得准呢。”
把王立的情绪变化也看在眼里的唐铭有些无奈，心说自己这阵子忙的把眼里见都给忙丢了。这个的情绪问题还没解决，结果又变丧了一个。
冯俨拿着餐刀，慢条斯理地切下一小块牛排，然后用他低八度的嗓音说道：“都会红的。”
他说：“虽然我不信什么上帝保佑之类的话，但是天道酬勤的道理我却是信的。我永远认为每个付出努力了的人，最终都一点会收获到果实的。只是时间的早晚罢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说这番话的人是冯俨，又或者仅仅只是因为冯俨脸上的表情太过于笃定，总之夏南风他们听完之后倒是重拾了点信心。
夏南风拿着自己的杯子和王立也碰了一下，慷慨激昂地说：“假设不假设的事我们先不管他。反正等我们把这顿饭吃饱了，然后努力往前冲就是了。”
“不管我们能跑多远，能跑多久，总归前面的风景不可能比我们眼巴巴地在影视基地蹲好几个钟头，就为抢一个群演资格的场面更烂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