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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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南风不说话了，有点心虚地别开了视线，半晌之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弱弱地问：“冯导让拿来的啊？”
王立则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点什么，于是有些无奈地问：“你随便说的？”夏南风讪讪地应了一声，倒是比刚才在冯俨面前的时候坦诚多了。
王立联想到了夏南风刚才那娇羞的样子，自以为了然地看了他一眼，没接话，只默默地给风扇插上了电，兀自坐在风扇前边吹起了凉风。
只不过在他的设想里，大概是夏南风黏黏糊糊地跟冯俨撒娇喊热，然后冯俨才在看见他的时候让他顺路扛个风扇回来。
压根没考虑到即使是被撩也觉得臊得不行的夏南风，够不够胆子干这事儿的。至于先动手撩人的是冯俨的事倒是他想都不敢想的，只暗自感慨孩子大了之后就留不住了。
他忍不住暗自腹诽道：就是这撒娇的理由也太烂了。明明现在已经都十一月中旬了，凉飕飕地够多穿件外套的了，就他这么个火气旺盛的都得在长袖外多套一件，哪来的热得慌。也亏得冯导居然真的信了他的鬼话。
如果此刻的夏南风知道王立的脑子到底在想些什么的话，大概会质问对方，自己在他的心里到底是个什么臭不要脸的形象。但他不会读心，只默不作声地继续刷微博。
于是这两个脑电波根本没对上的人相对无言地吃着午饭，任由风扇里吹出来的习习凉风吹拂着自己的发丝。
王立倒是如他所想的耐得住，夏南风却被吹得脑门冰凉，就是扛着爱意也吹不下去了，只好默默地把自己的椅子挪开了点儿。王立扫了一眼，心领神会地替他把风扇关了。
吃过午饭的夏南风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就接着去拍上午拍剩下的戏了。
上午那戏主要讲的是叶兰趁着李星说要出去玩的时机，请了个跳大神的来家里驱邪，结果恰巧撞上了半途折返的李星，然后就只能被盯着驱邪的事儿。
本来夏南风充其量就是绷着脸装淡定的背景板，全程跟着走就行了。但是架不住演叶兰那个女演员的演技太垮，电影里不过一两分钟的戏，愣是拍了一下午都没过，只能下午接着拍。
没想到拍了一整天了还没完，晚上人为打了光之后又继续在拍。最后站得夏南风腿都疼了，愣是找回了几个月前当群演的感觉。唯一的差别就是他这回能在镜头里露脸了。
他在休息的间隙偷瞄了冯俨一眼，然后被对方的表情冻了个哆嗦，识趣地没吭声。
现场的人似乎也都对冯俨此刻的臭脸有所预感，甚至没敢看冯俨那一副风雨欲来的表情，就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了。只能在心里呼唤出去办事了的唐助理能早点回来暖个场子。
唐铭当然不可能提前回来，毕竟工作室里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而且在这种冯俨真正生气的时候，就是唐铭回来了也无计可施，最多能抚慰一下这些围观群众的心情。
最后还是夏南风站在边上无意识地在揉腿的动作拯救了他们。
是时的时针刚踩过了九点的线，冯俨就让大部分人收工了，只在现场留了几个最基本的工作人员。算上留下监工的许编剧和他不到十个人。剩下的演员更是只有那个演叶兰的女演员，就连演跳大神的那个群演都跟车走了。
夏南风在临走前往屋内看了一眼，看着冯俨挺得笔直的脊背有些迟疑，在想自己要不要留下来，但最后还是被王立拽着走了。
他坐在大型商务车上，听着同车的工作人员在那儿感慨：“还是真是世事难料。明明今天是开拍以来进行得最不顺利的一天，结果却是收工最早的一天。”
开车的那位也跟着感慨：“可不是。哪回有演员卡戏的时候，冯导不是让我们所有人跟着一起耗时间，等的就是对方灵光乍现的那一刻。结果今儿居然让我们先走了，估计冯导是真的失望透了，不觉得晚上能拍出符合他标准的戏码了。”
那个工作人员也是个嘴碎的，似乎没把同车的夏南风和王立当外人，自顾自地接道：“唉，年纪大了就是没办法，结个婚带个孩子就把演技给糟践没了。”
另一个人接话：“其实她年轻的时候也没什么演技，还不是靠那张脸火的。只是现在毕竟四十了，跟那些二十多岁小姑娘根本没法儿比。可谓是除了那些中年男人之外谁也迷不倒。”
……
夏南风全程沉默地听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觉得对方话里的中年男人是有所特指的。他看着边上同样无话可说，就索性在装睡的王立，硬着头皮开口：“那冯导他们还得在那儿待多久啊？”
坐在副驾上的那位回头瞥了一眼夏南风，估计是对他印象还不错，好心解答道：“嗐，我们哪能知道这些。可能他们一个钟头之后就回酒店了，也可能在那儿一直待到明天早上，还不是全看冯导的心情。”
夏南风点头，好声好气地冲对方道了声谢谢。那些的人聊天继续，夏南风则戴上了耳机，靠在坐垫上玩手机。只是不管那些视频有多有趣，他都有些提不上劲，大概是把心丢在了拍摄现场。
而坐镇现场的冯俨刚开始还能耐着性子地和许欣雯一起，轮流着给那个女演员找感觉，可惜他们俩讲戏讲到嘴都快干了，却仍旧看不到对方的表演里有任何进步的痕迹。
冯俨在看了一遍又一遍又差强人意的表演之后就不再说话了，甚至干脆关了监视器，就冷着张脸盯着她看。
而那个女演员近期最后悔的事倒不是自己的演技，而是自己当初嘴贱在同期群里炫耀的那几句话。指不定等影片播出之后会被怎么嘲讽。
一想到这儿，她的演技就变得愈发僵硬，最后连那些杵在边上的工作人员都看不下去了，但是台前的和幕后的到底是差着个阶级，他们只能憋着。
十二点整，冯俨定的闹钟报了个时，于是剩下的那几个人也被招呼着收工了，脸上都是显而易见的松了口气，生怕一不小心就得在这儿耗到通宵。
至于冯俨，他怕自己会忍无可忍地对着那个女演员说出什么带有侮辱性的话，因此对那些工作人员说了声“辛苦了”之后就不再开口。把收尾的场面话交给了许欣雯和小助理。
许欣雯看着那个一脸惨白的女演员离开之后才开口问冯俨：“明天还拍这场戏吗？”冯俨头也不抬地回：“你是嫌我们的时间多得慌吗？”
许欣雯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于是对着冯俨佯装可惜地叹了一口气：“早知道你拍了这么就用的还是第一版，我今天晚上就该跟着那些人离开的。”
冯俨瞥了她一眼，冷哼：“谁能想到我和她说的话都像是对牛弹琴。”许欣雯挑了一下眉，没否认，只转言问道：“晚上为什么让那些人先走？”
冯俨收拾东西的动作一顿，脸上闪过了一瞬间的不自然，但很快就恢复如常，开口：“反正让他们再在这儿待下去也没用，不如让他们早点回去休息，明天也可以早点开工。”
许欣雯却没错过他脸上表情的变化，但还是等着室内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笑着地回应：“哦，我还以为你是心疼某人跟着站了一整天，又怕别人眼红才给集体放的假。”
被猜中了心思的冯俨却不承认，面不改色率先往外走，说：“你不如直接改行写爱情故事。”听得许欣雯忍俊不禁：“这就爱情故事啦？那你和小夏之间的关系得成什么了。”
冯俨只斜了她一眼，示意她闭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听着的小助理走在最后面，听着冯俨和许欣雯一来一往的对话的同时感到有些腿软，他想：妈妈，我可能磕到真的了。
冯俨他们收拾好东西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接近一点了。由于许欣雯和冯俨他俩不住在同一层，所以在电梯行驶到半路的时候就分开了。
小助理倒是一路跟着，但是在看见夏南风的房门打开了之后，就匆匆找了个借口先行离开了。
留下了只是想出来偷偷地看一眼冯俨他们回来了没，却没想到会正面遇上了的夏南风尴尬地站在走廊上和冯俨大眼瞪小眼。
就在夏南风斟酌着要说点什么打破这尴尬的局面时，冯俨先开口了，皱着眉头问：“这么晚了还不睡是又在怼黑粉？”
夏南风把头摇成了拨浪鼓。他真假参半地回答：“……没，就是睡醒了出来透口气而已。”只是回答完之后就想把自己锤进土里，毕竟走廊上连扇窗户都没有。
冯俨倒是在这些事上意外的低情商，看着夏南风乱糟糟地翘起来的头发信以为真，直到走到自己的房门前了，他才装作不经意地嘱咐道：“透完气了就早点回去睡觉，明天还要早起拍戏。”
然后刚在上衣口袋里摸到房卡的右手就被夏南风拉住了。他低头，看着搭在自己手腕上小了整整一圈的手，下意识松开了手里捏着的房卡，问：“怎么了？”
手比脑子转得快的夏南风还没想好说什么，总不能说他只是想和冯俨多待一会儿吧？最后只说了句等等，然后哒哒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又喘着粗气地拿着一个装在漂亮玻璃瓶里的布丁回来了。
夏南风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我觉得这个特别好吃，特意多买了一个。”冯俨“嗯”了一声，没提自己不吃甜点的事。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31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