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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54章 ...
那天晚上的谈话就像是一个插曲,第二天在夏南风在片场的见到谢一然的时候,对方还是那个擅长活跃气氛的人。而为了更好地诠释戏内的感情,两个人在戏外基本上也搭伙吃饭。
张闻听着谢一然那仿佛无底洞似的笑话库存,怀疑她可能是吃了一本笑话书。
他有些无奈地看了一眼谢一然的小助理,语气沉重地问:“哎,你觉得他俩这种一个讲笑话,一个傻乐的模式,真的有利于他们进入角色情绪吗?”
小助理同样无语地望天:“别问我,就算我也觉得他们俩是在把自己往更远的路上拐,我也没法儿阻止我谢姐。”
不远处正吃着饭的唐铭,看着冯俨坐在自己对面默不作声地吃饭的样子,恍然间又觉得他回到那副没有烟火气的模样。
于是瞥了一眼某个角落里那气氛融洽的二人组,“啧啧”地感慨两声:“不知道还以为夏南风和谢一然是情侣档呢。”冯俨斜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唐铭却挑了一下眉毛,偏要继续煽风点火:“听说很多演员都是因戏生情的。”
他故意地停顿了一瞬,而后补充道:“虽然夏南风不像个关系内出轨的,但是万事都说不准,指不定他就觉得谢一然比你要好,然后就……”
唐铭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坐在他对面的冯俨皱着眉头站起身来了。径直地往夏南风那个方向走去,几分钟后就带着一条小尾巴回来了。留下了原地一脸磕到了的谢一然。
而把谢一然的日程表,和日程表里的具体内容背的清清楚楚的小助理,端着饭盒凑近了张闻,咬耳朵:“我怎么记得下午排的全是谢姐的戏。”
本质纯情直男的张闻感受着对方喷在自己耳侧的鼻息,把小板凳往边上拖了一点儿之后才一脸看透了地回答:“人小情侣讲戏哪要什么理由,只要想一块待会儿,就是一个星期之后的戏都能给提上来讲咯。”
谢一然的小助理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大大咧咧地拍了一下张闻的肩膀,暗含同情地说:“难为你了。”
张闻无端地从对方的语气里听出了点怜悯的意思,长叹了一口气,心说自己的标准早就放低了:只要冯俨别凶小夏,就是他俩合伙秀我一脸我也认了。
跟着冯俨进了导演棚的夏南风跟唐铭打了声招呼,脸上挂着的微笑都还没收回去呢,就听见冯俨用巡查工作的语气问:“跟谢一然聊什么了这么开心?”
一根筋的夏南风没多想,如实回答道:“听她讲笑话呀。”还顺带着示范性地讲了一个,只是讲的过程中笑场了好几回。
唐铭看着脸色越来越黑的冯俨,忍不住笑出声来。偏偏夏南风还毫无知觉地呲着牙乐了一声,挺直腰板问冯俨:“好笑吧?”
冯俨冷着张脸回答:“好笑。”看着夏南风的眼神却明明白白地显示着:这要不是在剧组里,今晚有你哭鼻子的时候。
而之所以下午全是谢一然的戏,夏南风只能在边上当个围观群众的原因,是因为唐铭建议的那句:“要不先把柏珩还没喜欢上聂瑾的片段给先拍了。”
尽管柏珩对聂瑾的爱基本上是贯穿整部影片的,但是因为电影的叙述脉络是以聂瑾为中心展开了,所以冯俨暂定的计划是先集中地拍掉谢一然部分戏份,让夏南风在边上共感够了再拍对手戏。
于是就出现了夏南风少数地坐在冯俨边上,陪着看监视器里的画面的场景。
他侧过头去看了一眼冯俨那认真的侧脸,和对方眼皮上的那颗痣,不可抑制地在脑子里回放了点少儿不宜的场面。
只是随着场务的那声“action!”他的视线就重新被画面里的聂瑾给吸引了,而再无别的旖旎想法。
画面里的聂瑾刚从极度饱和了的公交车上挤下来。看看地踩着落下的黑色夜幕回到家里。晚餐是一碟子青椒炒肉,一碟青菜,还有一碗蛋羹。
只是碟子的肉丝无一例外地进了那个还挂着校牌的小男孩的碗里。聂瑾只能兴致缺缺地就着几根青菜,几勺蛋糊吃完了一大碗。然后就放下筷子说自己吃饱了,要上楼了。
她爸却不让她上去,说是让在楼下给弟弟辅导英语作业。聂瑾冷笑一声,其实很想骂他们一句咸吃萝卜淡操心。本人不想学习,给他安排个陪读又有什么用。
只是回忆起上一次不怎么愉快的聊天经历的她没吭声,把拎起来的书包又放下了。她听着对门来聊天的阿姨和家长之间的大嗓门谈话,和她弟弟玩着游戏的音效声,突然觉得有些烦躁。
想骂人。甚至想直接把自己手头的作业给撕了。但聂瑾最后只是冷冰冰地说了一句:“我想上楼了。反正他也根本没有问题要问我。”
说着,她眼神冰凉地看了一眼对方那打得正火热的操作界面,说:“而且就算他问了他也考不上普高。”
听得她的妈妈歪了一下嘴角,似乎是对于她说丧气话的事情很不满,不住地嚷嚷着:“万一呢?你怎么就知道他不能在最后几个月努力一把,然后考上普通高中,甚至考上重点呢?”
聂瑾没理会她的痴人说梦,只抬着下巴问:“那你知道我也快高考了吗?”
或许是聂瑾脸上的嘲讽太过于明显,以至于对方忿忿不平地回答道:“你这个孩子,怎么跟我说话的呢?嗯?别说你就是要高考了,你就是考研,考博,也没有丢下弟弟不管的道理!”
聂瑾没有理会她的无理取闹,拎着书包就一脸冷酷地准备离开,却被她大力地拽住了衣摆。对方不依不饶地说:“你以为我让你读书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让你能够教教你弟弟……”
聂瑾在那个瞬间突然想起了对方有关弟弟的十八问。例如:“假设你弟弟以后找不到工作的话,你能让你的老公帮忙找吗?”
或者是“到时候你的弟弟买房买车和娶老婆的时候没钱的话,你愿意找你老公借他点儿吗?”开口闭口的都是那个还没影儿的男人,似乎是断定了她不会靠自己的能力有出息似的。
而说来也挺奇怪的,明明自己也是女人,明明自己小时候也受过重男轻女的苦,结果等她当了妈妈的时候,她却走上了前人重男轻女的老路。
让聂瑾突然想起了某个阿姨的女儿当着她妈妈的面吐槽班级里的“重男轻女”现象,说是班里的班干部基本全是男孩子的的时候,她妈妈挺兴奋地回的那句话。
她比手画脚地说:“嗐,你们就说现在的社会一口一个男女平等的,你就说说,怎么可能平等?男的在哪儿不都显得尊贵点儿?”
而一说到谁谁谁家的有出息,在市里找了份好工作,或者干脆是当了之小官的,她就下意识地问:“是男的吧?噢,女的啊,家长找的关系吧?”
对方甚至不止一次地跟她说过:“要是你这个成绩是你弟弟的就好了,好让他上个好高中。至于你嘛,反正都是要嫁人的,嫁的人有钱就行了。”
因为她的儿子再不堪也是他们的宝贝,是未来要给他们传宗接代,延续他们那高贵的香火的。而女儿再优秀也只是一桶泼出去的水,他们只能寻思着要怎么让她给弟弟铺路。
除此之外,她的妈妈最喜欢跟别人贬低她的话就是:“嗐,我那女儿啊,脾气硬得跟个男孩子似的,从来没对我撒过娇。”
“而且她平时在家里什么家务也不干,所以我一看到她周末在家就觉得心烦,巴不得她上学去!”用的却不是开玩笑的语气,每回都听的那些阿姨接不上圆场的话。
以至于住在对门的那个喜欢管闲事,又堪比大喇叭的阿姨凑上来问她:“聂瑾啊,你就没觉得自己的脾气实在是太暴躁了点儿?吓得我儿子都不敢来找小明玩儿了。”
聂瑾瞥她一眼,果断地回答道:“没觉得。”只是对方就跟读不懂地空气似的,没有识趣地离开,但是还是原地嘚啵,听得聂瑾有些心烦。
她捏着笔尖的力道大了一点,终于在对方举例到别人家的孩子了的时候怒道:“阿姨,你猜对了,我不仅脾气暴躁,而且最讨厌小孩儿。所以千万别让你的孩子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我可能会骂他。”
听得那人语塞,嘟囔着就走了。不知道会不会找她的家长告状。
在她刚开始听懂那些话的时候,她还会气愤地跟对方争辩,只是次数多了之后她也就麻木了。她想,原来当受害者长大了之后,是真的可以成为加害者的,甚至还会乐在其中。
连带着每次语文课上讲女性解放主题的课文时,她都得无聊地在边上写下一个她妈妈的名字。
而聂瑾的爸爸虽然没有上个剧本里的李强那样可怕,但也是朵奇葩。一边感慨着生活不易,一边喜欢在人前装大头地霍霍,还顺带着在日常幻想着一夜暴富之后的生活。
只不过在他的假想里,他一夜暴富之后的第一件事还是开着车去那些亲戚朋友家大肆炫耀。
而整天听着他嘀嘀咕咕地说家里没钱的聂瑾,看着班级里空着的那几个贫困补助的名额,主动举手申请了,打算拿着那点钱买点所谓的闲书。
只是在她让她的爸爸拿着申请书到镇上去盖章的时候,爸爸却嫌她丢脸了,叽里咕噜地骂了她一通。然而嘴上说着这点小钱的人,把银行卡里多出来的那些钱全都塞进了自己的腰包里。
他还振振有词地问道:“你以后嫁人的时候不要嫁妆啊?我拿着怎么了?不应该吗?”
聂瑾的妈妈倒是从头到尾地都没提什么丢人不丢人的事,甚至为这笔意外收入感到开心。她说:“女孩子嘛,说自己穷一点也没关系。又不是男孩子,还得撑着面子。”
日复一日的争吵让她感到烦躁,也让她感到无力。
然而真正令聂瑾感到难过的是,是那对喜欢谎称爱她的家长,在她即将高中毕业的时候,还不知道她到底在哪个班读书,甚至不知道她今年到底多少岁了。
例如某天有个叔叔来家里玩,问她爸爸:“你家孩子多大了?”聂远报了个数字:“二十。”聂瑾冷着脸纠正:“十七。”
聂远斜了她一眼,似乎在怪她拆台,硬邦邦地说:“我们这儿只讲虚岁,不兴你那套。”十二月生的聂瑾冷冷地答:“就算是虚岁也是十九。”
对方无言以对,嘁嘁地说了声“这孩子,还怕别人把她的年龄报大咯”,而后才一脸尴尬地纠正道:“大概是十九吧,我也忘了。”
然而下次来家里闲聊的人再次问起她的年龄的时候,他又报了个二十。
只是这些夏南风从改编后的剧本之外,在那原著中看到的那些糟心事,都被全然地藏在谢一然那个复杂的眼神里了。失望,难过,悲哀……各种负面情绪在她的眼睛里溶成了一炉。
而坐在监视器前的夏南风突然发现,不管他到底读过多少遍剧本,当剧本里的那些死板文字变成了画面,又横冲直撞地撞进了他的眼睛里时,他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
尽管那短短两个小时的电影,无法像一部厚厚的剧本,甚至是一本几十万字的小说那样,把所有的人物心理活动和细节描写都刻画地面面俱到。
但是或许仅凭那一个眼神、一个动作的特写,就却能给人更直观的视觉冲击。
至少夏南风从聂瑾那狠狠地甩开对方拽着她肩带的手,从她那拐弯上楼的决绝背影中突然明白了柏珩喜欢她的理由。或许不是因为她的标新立异,而仅仅是因为他那变质了保护欲。
拍摄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冯俨让谢一然补拍了几个细节特写就算过了。
在边上认真地看完这一小段的唐铭思忖了几秒,冲夏南风伸了一下手,说:“小夏啊,你的剧本借我看一眼。”
还没从自己揪心的脑补里缓过来的夏南风呆呆地“嗯”了一声,直接把手边的剧本递给他了。拿到了剧本的唐铭大致翻了一下,沉默地看着那白纸黑字的狗血剧情。
剧本里,受够了家长的恶心行为的人,最终在学校里当起了离经叛道的坏学生。上课公然走神,作业干脆空着,偶尔还能上演一下翻墙逃课的行为。
尽管离开学校的她也无处可去,只能坐在学校附近的小公园里背课文。
然而她最讨厌自己的一点,就是她的目光居然不可控制地被柏珩吸引着。一个看起来就像直男癌晚期,从骨子里看不起女性的男人。于是对柏珩的恶劣的态度就成了她的保护色。
而讨厌班上最帅的男生的事儿,传来传去,就被那些人四舍五入成了喜欢女孩儿。聂瑾本人却懒于反驳。
以至于那些因为她的冷脸而本来就不怎么待见她的人自动地逃得更远。她自嘲地一哂,说:“也挺好的,省的应付。”
于是这个原本只有表面酷酷的女孩儿真正地变成了一只刺猬,但凡靠近她的人都得被扎的一手刺。
只是在体育课上单人一组的聂瑾在失落的同时,突然在想:自己是不是全世界唯一一个被校园冷暴力的不良少女。
而不管在什么时代,同性恋都是不被大多数人接受的。于是她恶心人的名号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传入了柏珩的耳朵里,导致了最后悲剧的发生。
直接把剧本翻到了最后一页的唐铭,被结尾那三言两语的气氛描写和对话扎了一下眼睛。尽管那副画面其实在他的意料之中。
——大学毕业后,在某个豪华饭店做前台的聂瑾,在某个下着雨的夜晚和柏珩重逢。尽管一个是来吃饭的,一个是复杂收账的。
尽管对方的身边还跟着那个高中的时候带头冷孤立过自己的女生。
两人隔空对了个眼神。然后柏珩主动地跟装没看见的聂瑾打了个招呼,沉着嗓子寒暄了几句之后切入“正题”:“我最近认识了一个特别漂亮的女生,可以介绍给你。”
聂瑾耐着性子地听着对方蹩脚的客套,和后来干脆给自己介绍对象的话,露出一个收银员的标准微笑说:“好啊,你推送给我就行。”却在对方转身走进包厢的时候,慢慢地红了眼眶。
剧本到这儿就结束了。比《一晌贪欢》里李星那突然的一跃更让人觉得心里没上没下的。唐铭吐出一口浊气,转过头去问冯俨:“这就没了?”冯俨点头,气的唐铭一阵语塞。
冯俨的视线落在夏南风身上,话却是对着唐铭说:“不过可能这次会续一个结局。”
于是唐铭心满意足地把到了嘴边的吐槽的话又咽回去了,因为知道冯俨的可能其实就意味着一定。
他悄悄吁了口气,装作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夏南风,心说冯俨改变的岂止是一个电影结局,更是他对于艺术,对于人生的态度。
而粗略翻过一遍剧本的唐铭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冯俨会说夏南风演这个角色其实是委屈他了。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聂瑾就像是一个跨性别的李星,身上自带着惹人疼的光环。
夏南风演的柏珩虽然戏份也不少,但其实更像是给对方做配,更像一个聂瑾在青春期的时候,用来寄托自己那无处可寄托的炽烈感情的一个容器。
日常夹带私货的作者发现,好像我的很多梗都是重复的。
而我的文之所以苏爽不起来的原因,大概也跟我生活之外没灵感的创作历程有关? orz
以及沙雕害人,我刚剪切完超长的一段话准备黏贴,却在给人发了个表情包之后就没了。一个字也没了……QAQ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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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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