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3、那不在医院就可以？ ...
-
市立医院特殊病房外的走廊上，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黎兮悦鼻腔发疼。她盯着自己交握的双手，指甲在掌心留下了几个月牙形的红痕。
"医生说暂时脱离危险了。"
一杯热咖啡递到眼前。黎兮悦抬头，看见苏槿颜站在逆光里，白大褂外套着那件她常穿的卡其色风衣。三十五岁的女人连疲惫都是优雅的，眼角的细纹在晨光中像细细的羽毛。
"谢谢。"黎兮悦接过咖啡，指尖故意擦过苏槿颜的手背，"你一夜没睡？"
苏槿颜在她身边坐下，长发从肩头滑落："公司有几个紧急文件要处理。"她抿了口咖啡
你父亲还没醒？
黎兮悦的手指紧了紧。纸杯被捏得变形，滚烫的液体溅在手背上，她却浑然不觉。一只微凉的手突然覆上来，拿走了危险的咖啡杯。
"小心点。"苏槿颜从包里掏出纸巾，动作熟练地替她擦拭。，这个场景让黎兮悦想起十岁那年，她在苏家老宅不小心摔碎茶杯时，苏槿颜也是这样蹲在地上，一片片捡起碎片。
"姐姐还是这么会照顾人。"黎兮悦突然说。
苏槿颜的手顿了顿。晨光透过走廊窗户，将她耳廓照得近乎透明，那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
"在医院别胡闹。"她压低声音，却掩饰不住声线的颤抖。
黎兮悦坏笑着凑近："那不在医院就可以？"
"黎兮悦！"苏槿颜猛地站起身，白西装下摆扫过黎兮悦的膝盖，"你...你父亲还在病房里！"
"所以呢？"黎兮悦也跟着站起来，仗着身高优势将苏槿颜逼到墙角，"三十五岁的苏董事长，被二十七岁的我撩几句就脸红？"她的手指轻轻勾起苏槿颜的下巴，"姐姐是不是心动了？"
苏槿颜的睫毛剧烈颤抖着，呼吸明显急促起来。就在黎兮悦以为她要逃跑时，一只微凉的手突然攥住她的手腕。
"黎兮悦，"苏槿颜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危险的意味，"你一直在玩火。"
这句话像电流般窜过黎兮悦的脊背。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苏槿颜已经挣脱她的钳制，快步走向电梯，只留下一缕淡淡的茉莉香在空气中飘散。
黎兮悦望着那个故作镇定的背影，舔了舔突然发干的嘴唇。
看来游戏才刚刚开始。
三天后，羽昕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黎兮悦靠在真皮沙发上，漫不经心地翻看着季度财报。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她挽起袖口的小臂上，那里戴着一块明显不符合她干练风格的卡通手表——是上周羽昕硬送给她的"信物"。
"看完了吗？"苏槿颜头也不抬地问。她今天穿了件藏青色西装，金丝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黎兮悦将文件扔在茶几上："看完了。不过我更想看苏董事长亲自讲解。"
苏槿颜终于抬起头："这是很严肃的并购案。"
"我知道啊。"黎兮悦站起身，慢悠悠地踱到办公桌前，"所以需要苏总手、把、手指导。"
最后三个字被她咬得又轻又慢，像羽毛扫过耳膜。苏槿颜的钢笔尖在文件上洇开一小片墨迹。
"现在是工作时间。"她强作镇定地推了推眼镜。
黎兮悦突然俯身，双手撑在办公桌两侧，将苏槿颜困在椅子里。这个姿势让她闻到了对方发丝间淡淡的茉莉香波气味。
"那下班后就可以？"她的唇几乎贴上苏槿颜的耳垂，"姐姐那天在医院跑得太快了，我们还没说完话。"
苏槿颜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她试图向后躲，却只是更深地陷进椅子里。黎兮悦趁机抽走她手中的钢笔，用冰凉的金属笔身轻轻划过她的脸颊。
"你知道吗？"黎兮悦压低声音，"你每次假装生气的时候，右眼会比左眼多眨一下。"
苏槿颜猛地站起来，却因为动作太急，膝盖撞上了黎兮悦的大腿。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冷气，但谁都没有后退。
"二十七岁的人了，"苏槿颜的声音有些发抖，"能不能稳重点？"
"在你面前不想稳重。"黎兮悦的手指抚上苏槿颜的领带，慢条斯理地绕着，"就想像十岁那年一样，一直缠着姐姐不放。"
苏槿颜突然抓住她作乱的手："黎兮悦，你确定要这样？"
"哪样？"黎兮悦不退反进，鼻尖几乎碰到苏槿颜的，"是这样？"她的另一只手抚上苏槿颜的腰际，"还是这样？"
苏槿颜的呼吸明显乱了。就在黎兮悦以为胜利在望时，天旋地转间，她突然被反按在了办公桌上。财务报表散落一地，苏槿颜的手垫在她脑后，金丝眼镜后的眼睛危险地眯起。
"玩火者终自焚。"苏槿颜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一个八度，"黎总。"
这个久违的职场称呼让黎兮悦浑身一颤。她看着近在咫尺的唇，突然笑了："终于不躲了？"
苏槿颜没有回答，而是用行动封住了她的唇。这个吻带着压抑多年的渴望，强势而不容拒绝。黎兮悦惊讶地睁大眼睛，随即笑着闭上眼睛，手指插入苏槿颜脑后的发髻。
当她们气喘吁吁地分开时，苏槿颜的眼镜歪到了一边，口红也花了。黎兮悦伸手替她扶正眼镜，拇指擦过湿润的唇角。
"三十五岁的姐姐果然比想象中热情。"她调笑道。
苏槿颜突然羞赧起来，慌乱地后退一步，却不小心碰倒了咖啡杯。褐色的液体在文件上洇开一片，她手忙脚乱地去抢救，却被黎兮悦拉住手腕。
"别管那些了。"黎兮悦将她拉进怀里，"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苏槿颜挣扎了一下："什么...？"
黎兮悦没有回答，而是轻轻吻上她微皱的眉心："谢谢你等我长大。"
苏槿颜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她将脸埋在黎兮悦肩头，深深吸了口气："明明是你追着不放..."
"因为值得。"黎兮悦收紧手臂，"从十岁到二十七岁，从三十五岁到八十岁，都值得。"
办公室外，秘书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苏槿颜慌忙推开黎兮悦，却还是被推门而入的小林助理看到了通红的脸。
"苏总！黎氏集团的..."小林猛地刹住话头，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我、我是不是打扰到..."
"没有。"苏槿颜迅速恢复职业表情，只是声音比平时高了八度，"什么事？"
小林递过一份文件："黎氏集团的新任代理董事长请求会面，说是...关于合作的事。"
黎兮悦挑眉："这么快就选出新董事长了？谁？"
小林看了看文件："姓周，叫周正明。"
黎兮悦的脸色瞬间变了。苏槿颜敏锐地注意到她的异常："怎么了？"
"不可能..."黎兮悦的声音发抖，"周叔叔三年前就..."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屏幕上显示着医院来电。接完电话，黎兮悦的脸色更加苍白。
"我父亲醒了。"她紧紧抓住苏槿颜的手，"他说要立刻见我们，有关于周叔叔的真相要告诉我们。"
苏槿颜反握住那只颤抖的手："我陪你去。"
黎兮黎突然将她拉近，在唇角轻轻一吻："这次别中途逃跑，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