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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你喜欢她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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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灯在雨幕中晕开模糊的光晕。黎兮悦推开"迷迭"酒吧的玻璃门，身后跟着闵千零和时雨静。她今天特意穿了苏槿颜喜欢的墨绿色衬衫，领口别着那枚茉莉花胸针。
"悦姐，你今天不对劲。"闵千零凑过来，手指点了点她锁骨处的纹身，"平时约你十次有九次不来，今天居然主动组局？"
黎兮悦抿了口威士忌，冰块在杯中轻响："心情好。"
"因为那位苏姐姐？"时雨静一针见血，"听说你最近天天往苏氏集团跑。"
酒液突然呛进气管。黎兮悦咳嗽着放下酒杯，耳尖发烫。自从上周在黎家老宅揭穿真相后，她确实找了各种借口去见苏槿颜——送文件、谈合作、甚至假装偶遇。
"哇哦～"闵千零吹了个口哨，"黎大小姐居然会害羞？"
"闭嘴。"黎兮悦作势要打她，却被突然出现的倩影打断。
"兮悦～"
沈君怡像只蝴蝶般翩然而至，熟稔地挽住她的胳膊。香水味扑面而来，是浓烈的玫瑰香，与苏槿颜喜欢的茉莉截然不同。
"君怡？"黎兮悦有些意外，"你不是在巴黎看秀吗？"
"想你了就提前回来啦。"沈君怡贴近她耳畔，红唇几乎碰到耳垂，"今晚去我那儿？新到的红酒..."
黎兮悦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改天吧，今天约了人。"
"谁啊？比我还重要？"沈君怡撅起嘴，手指在她手臂上画圈。这是她们圈子里心照不宣的暗示——沈家大小姐对黎兮悦有意思，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音乐突然切换成慵懒的爵士乐。黎兮悦正想回答，余光却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苏槿颜穿着白色西装站在吧台边，正与酒保说着什么。暖黄灯光下，她侧脸的轮廓像被镀上一层金边。
"失陪一下。"黎兮悦放下酒杯，没注意到沈君怡瞬间阴沉的表情。
苏槿颜似乎感应到什么，转头看见她时明显一怔。红酒在她手中的玻璃杯里晃动，映着唇上一抹嫣红。
"苏姐姐，好巧。"黎兮悦站定在她面前，闻到熟悉的茉莉香。苏槿颜今天用了她送的香水，这个认知让心跳加速。
"兮悦？"苏槿颜的目光扫过她身后的朋友们，"你和朋友..."
"槿颜！"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突然插入两人之间，亲昵地揽住苏槿颜的腰，"酒点好了吗？"
空气瞬间凝固。黎兮悦盯着那只碍眼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个男人她认识——林氏集团的少东家林子谦，陆明远的新合作伙伴。
"这位是？"林子谦挑眉看向黎兮悦。
"黎氏集团的黎总。"苏槿颜轻声介绍，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兮悦，这是..."
"久仰。"黎兮悦打断她，声音冷得像冰，"没想到林少对离异带孩的女性这么感兴趣。"
林子谦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黎兮悦上前半步，身高优势让她能俯视对方，"苏总最近在查陆明远转移资产的证据，林少这时候出现，真是...耐人寻味。"
苏槿颜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兮悦，别这样。"
肌肤相触的瞬间，黎兮悦的火气消了大半。她低头看苏槿颜——对方眼中带着恳求，还有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
"抱歉。"黎兮悦后退一步，"打扰了。"
转身时，她看见沈君怡站在不远处，脸上带着胜利的微笑。闵千零和时雨静则一脸担忧。
"悦姐..."闵千零递来一杯新的威士忌，"没事吧？"
黎兮悦一饮而尽，酒精灼烧着喉咙："没事。"
沈君怡趁机贴上来，红唇几乎碰到她的耳朵："看吧，人家有约会了。"手指暧昧地划过她的锁骨，"不如我们..."
"君怡。"黎兮悦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别这样。"
音乐突然切换成《我可以抱你吗》，阿妹沙哑的嗓音唱着："外面下着雨，犹如我心血在滴..."
沈君怡趁机拉她进舞池，双手环住她的脖子："就跳一支舞，好吗？"
黎兮悦勉强点头。余光里，苏槿颜和林子谦正向门口走去，一次都没有回头。
"你喜欢她什么？"沈君怡突然问，"那个苏槿颜。"
黎兮悦看着苏槿颜离去的方向，轻声说："十年前那个雨夜，她把浑身湿透的我带回家，给我热牛奶，讲故事...那晚我就决定，长大后要娶她。"
沈君怡的手僵住了："所以这些年你学钢琴、学法律..."
"都是为了能配得上她。"黎兮悦苦笑，"可笑吧？一个十岁小孩的承诺..."
"不可笑。"沈君怡松开她，眼中闪着泪光，"但很残忍。"她转身走向吧台，"对我。"
黎兮悦站在原地，舞池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斑驳阴影。手机突然震动，是苏槿颜发来的消息："林子谦手上有陆明远勾结林氏的证据，我必须拿到。明天上午十点，老地方见。——还有，那首歌...我也很喜欢。"
黎兮悦抬头，透过酒吧雾蒙蒙的窗户，看见苏槿颜站在雨中，朝她轻轻晃了晃手机。那抹白色身影在夜色中如此明亮，就像十年前那个雨夜里，照亮她人生的小太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