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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生日快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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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花》第二十七场，action！"
祁念站在灯光下，深吸一口气。这是她饰演的林夏向姐姐坦白自己性取向的关键戏份，台词不多，却需要极细腻的情感表达。三个月前，她可能会被这样的戏份吓到腿软，但现在——
"我知道你会失望。"她声音很轻，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眼神飘忽却偶尔直视对方，完美诠释出一个既害怕又倔强的少女，"但我不想再撒谎了，尤其是对你。"
俞瑾萱——不，戏中的姐姐——沉默良久，脸上闪过震惊、困惑、痛苦最后归于疲惫："什么时候开始的？"
"不记得了。"祁念肩膀微微耸起，像个随时准备挨打的小动物，"就像你也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男生一样自然。"
片场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这场戏没有预先排练，导演要求她们即兴发挥，捕捉最真实的反应。
俞瑾萱的手颤抖着抬起又放下，最终转身走向窗边："我需要时间..."
"卡！完美！"陈导激动地站起来，"就是这种感觉！"
祁念长舒一口气，紧绷的肩膀松懈下来。她看向俞瑾萱，后者正用纸巾轻轻按压眼角，戏中的情绪还未完全抽离。这三个月来，她们几乎形影不离，从早到晚泡在片场。祁念的表演在俞瑾萱指导下突飞猛进，而她也渐渐学会了读懂俞瑾萱那些微小表情背后的含义。
"祁念！"场务小妹匆匆跑来，"有位姜制片找你，在休息区等着呢。"
"姜制片？"祁念皱眉，她不记得认识什么姓姜的制片人。
休息区站着一位身材高挑的女性，一身利落的西装，黑发挽成严谨的发髻。看到祁念，她露出职业化的微笑："祁小姐，久仰。我是姜澜，星辰国际的制片总监。"
星辰国际？那可是好莱坞顶级制作公司！祁念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姜...姜总监好！"
"我看过你的样片，很有灵气。"姜澜递过一张烫金名片，"我们正在筹备一部中美合拍片，有个角色很适合你。当然，要等《双生花》拍完。"
祁念接过名片，手指微微发抖。国际制作！这是多少国内演员梦寐以求的机会！
"为什么是我？"她忍不住问。
姜澜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远处的俞瑾萱："坦白说，我们需要一个既有流量又有潜力的新鲜面孔。而且..."她压低声音，"和俞瑾萱合作的经验会是你最好的敲门砖。"
祁念胸口一紧。所以还是沾了俞瑾萱的光吗？
"我...我需要和经纪人商量。"
"当然。"姜澜优雅地点头，"不过机会稍纵即逝，希望一周内能得到答复。"
姜澜刚离开，俞瑾萱就走了过来："那是星辰国际的姜澜？她找你做什么？"
祁念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相告。她注意到俞瑾萱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是个好机会。"俞瑾萱语气平淡，"姜澜在业内以眼光毒辣著称，但..."她顿了顿，"也很懂得利用人。"
祁念正想追问，场记已经大声招呼大家准备下一场戏。这个话题暂时被搁置，但姜澜的出现像一粒石子，投入两人平静的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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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是祁念的二十岁生日。她本来没打算庆祝——剧组拍摄进度紧张，而且她也不认为会有人记得。所以当收工后俞瑾萱递给她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时，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生日...快乐。"俞瑾萱说得有些别扭，像是很久没说过这个词。
祁念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是一本看起来有些年头的硬皮书籍《表演的本质》，扉页上有褪色的签名。她倒吸一口气："这...这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亲笔签名的初版？！"
"嗯。"俞瑾萱轻声说，"我老师传给我的，现在给你。"
祁念猛地抬头，眼眶发热："这太贵重了！我不能..."
"拿着吧。"俞瑾萱按住她想退回的手，"书是用来读的，不是供在书架上的。"她停顿了一下，"你...很有天赋，别浪费它。"
祁念紧紧抱住书，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这一刻，她感觉比拿到任何奖项都要珍贵。
"俞老师..."她哽咽着说，"我..."
轰隆一声巨响打断了她的话。片场上方的一盏大型灯具突然坠落，正朝着俞瑾萱头顶砸来！
祁念想都没想，一个箭步冲上前，用力将俞瑾萱推开。灯具擦着她的后背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祁念！"俞瑾萱的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惊慌。
祁念趴在地上，后背火辣辣地疼，但她还是挤出一个笑容："没...没事，我皮糙肉厚..."
现场一片混乱。医护人员迅速赶来，检查后确认只是皮外伤，但建议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
"我送她去。"俞瑾萱不容置疑地说，帮祁念披上外套。
去医院的车上，祁念疼得龇牙咧嘴，却还在开玩笑："这下我也算为艺术献身了，对吧？"
俞瑾萱没有笑。在昏暗的车厢里，祁念看到她紧握的双手在微微发抖。
"为什么要这么做？"俞瑾萱终于开口，声音异常沙哑，"那灯可能会要了你的命。"
祁念歪着头想了想："不知道，就是...本能反应？"她调皮地眨眨眼，"可能我把戏里的姐妹情当真了。"
俞瑾萱别过脸看向窗外，但祁念还是捕捉到她眼角一闪而过的泪光。
医院检查确认没有大碍后，俞瑾萱坚持让祁念住到她家休养几天——"免得你那个小宿舍不方便换药"。
俞瑾萱的公寓出乎意料的简洁，几乎没有什么装饰，只有满墙的书架和几个简单的相框。祁念好奇地打量着一张俞瑾萱和一位优雅女士的合影："这是你妈妈吗？"
"我的表演老师，"俞瑾萱的声音柔和了些，"她去年过世了。"
祁念顿时愧疚不已："对不起，我不该..."
"没关系。"俞瑾萱递给她一杯热牛奶，"沈老师...也是我的心理医生。"
这个意外的坦白让祁念屏住呼吸。俞瑾萱从不谈论自己的私生活，更别说是心理问题。
"所以那本书..."
"是她给我的第一件礼物。"俞瑾萱轻声说，"那时我比你现在的状态还糟。"
祁念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轻轻握住了俞瑾萱的手。这一次，对方没有抽走。
第二天清晨，门铃响起。俞瑾萱去开门，祁念听见一个温和的女声："瑾萱，听说你这里需要医生？"
"沈医生？你怎么..."
"姜澜告诉我片场出了意外，说你可能会需要帮助。"女人走进客厅，看到祁念时微微一愣，"
祁念打量着这位突然出现的女性——三十岁左右，衣着简约，眼神却异常锐利，像是能直接看透人心。
"我是沈慕清，沈玥的女儿。"女人主动伸出手，"也是心理医生。姜澜担心事故会给你们造成心理创伤。"
俞瑾萱的表情变得复杂："姜澜总是...考虑周全。"
沈慕清为两人做了简单的心理评估，期间祁念注意到俞瑾萱明显紧绷了许多。当沈玥建议俞瑾萱"继续之前的治疗"时，后者几乎是生硬地拒绝了。
"我只是来看看你们是否需要帮助。"沈慕清临走时说，意味深长地看了俞瑾萱一眼，"瑾萱，有些坎不是独自能跨过去的。"
沈玥离开后，公寓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祁念小心翼翼地开口："俞老师，你还好吗？"
俞瑾萱站在窗前，背影显得异常孤独："姜澜和沈玥...她们知道我太多秘密。"她转过身，脸上是祁念从未见过的脆弱，"在这个圈子里，秘密就是武器。"
祁念想追问，但直觉告诉她现在不是时候。她只是走过去，轻轻抱住了俞瑾萱。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对方没有推开她。
"祁念，"俞瑾萱的声音闷在她的肩膀上，"别太相信姜澜的承诺。星辰国际的合约...代价往往比看上去大得多。"
祁念点点头，虽然她并不完全明白其中的深意。此刻她只关心一件事——俞瑾萱终于开始信任她了，而这比任何国际合约都重要。
当天晚上，#祁念片场勇救俞瑾萱#的话题登上热搜。照片里，祁念后背贴着纱布却依然笑容灿烂，而俞瑾萱罕见地站在她身边，手轻轻扶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