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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我好像知道怎么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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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祁念，情绪不对！"陈导的声音在片场回荡，"林夏这时候应该是爱恨交织，不是单纯的愤怒！"
祁念挫败地抓了抓头发。这是《双生花》中最关键的一场感情戏——林夏向暗恋的学姐表白被拒后的崩溃戏码。她已经NG了七次，每一次都差那么一点。
"休息二十分钟！"陈导叹了口气，转向俞瑾萱，"瑾萱，你能帮她找找感觉吗？"
俞瑾萱点点头，走向缩在角落的祁念。片场其他人识相地散开，给她们留出空间。
"我完了，我根本演不了这种戏。"祁念把脸埋在膝盖里，声音闷闷的，"我又没谈过恋爱，怎么知道爱恨交织是什么感觉？"
俞瑾萱在她身边蹲下，递过一瓶水："看着我的眼睛。"
祁念抬起头，对上那双如深潭般沉静的眼睛。奇怪的是，仅仅是这样的对视，她的心跳就突然加快了。
"想象你鼓起勇气向最重要的人表白，却被拒绝。"俞瑾萱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你愤怒，因为对方不懂你的真心；你痛苦，因为无法割舍这份感情；但同时...你依然爱着那个人，无法真正恨她。"
祁念的呼吸变得急促。不知为何，此刻的俞瑾萱在她眼中仿佛变成了戏中那个拒绝林夏的学姐，让她胸口发紧。
"我...我好像有点感觉了。"她小声说。
俞瑾萱站起身："今晚收工后留下来，我陪你过一遍戏。"
深夜十一点，片场只剩下零星几个值班人员。祁念和俞瑾萱站在布景中央，借着微弱的灯光一遍遍排练那场戏。
"再来一次。"俞瑾萱不厌其烦地说，"记住那种矛盾感。"
祁念深吸一口气，开始台词："我知道你会说这只是小孩子的一时冲动..."她的声音颤抖着，"但这是我第一次如此确定地想要一个人..."
俞瑾萱接上台词："你分不清依赖和爱，林夏。我只是恰好在你最迷茫时出现。"
"不！"祁念突然爆发，眼泪夺眶而出，"你总是这样，替我做决定，好像我连自己的感情都搞不明白！"她抓住俞瑾萱的手腕，"我恨你这样...可我更恨自己即使这样还是..."
台词戛然而止。祁念愣住了，因为她发现自己不是在表演——那些眼泪，那份心痛，全都是真实的。而俞瑾萱也僵在原地，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解读的情绪。
"很好。"良久，俞瑾萱轻声说，"就是这种感觉。明天就这样演。"
回酒店的路上，两人异常安静。祁念的心脏仍在狂跳，她不敢深思刚才那一刻自己究竟怎么了。
"俞老师..."快到房间时，祁念终于忍不住开口，"谢谢你今晚陪我。"
俞瑾萱停下脚步，夜色中她的侧脸线条格外柔和："私下可以叫我瑾萱。"说完，她迅速刷卡进了自己房间，留下祁念站在走廊上，捂着发烫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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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拍摄异常顺利。祁念一条过完成了那场感情戏，连一向苛刻的陈导都忍不住鼓掌。但她的注意力全在站在监视器后面的俞瑾萱身上——对方朝她微微点头，嘴角那抹若有似无的笑意让祁念比得到任何夸奖都开心。
收工后，祁念兴冲冲地跑到俞瑾萱的化妆间，门虚掩着。她正要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
"瑾萱？"她推开门，看到俞瑾萱正慌乱地从地上捡起一个小药瓶。
"进来前不知道敲门吗？"俞瑾萱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尖锐。
"对不起..."祁念蹲下身帮她捡起滚到脚边的药瓶，瞥见标签上写着"□□"—某种抗焦虑药物。
俞瑾萱一把夺过药瓶，但为时已晚。两人之间的空气凝固了。
"多久了？"祁念轻声问。
俞瑾萱沉默了很久，最终叹了口气："五年。从拿到第一个影后开始。"
祁念想起那些媒体津津乐道的"俞瑾萱深夜急诊""片场崩溃"的传闻，突然明白了什么。光鲜亮丽的影后背后，是长期与压力和焦虑的斗争。
"我有时候..."俞瑾萱罕见地主动开口，"会突然觉得这一切毫无意义。奖项、名声，就像沙堡，潮水一来就没了。"
祁念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轻轻握住她的手。这一次，俞瑾萱没有抽开。
"你呢？"俞瑾萱突然问，"永远活力四射的祁念，就没有撑不住的时候？"
祁念苦笑："当然有。选秀夺冠那天晚上，我躲在浴室哭了三小时。"
"为什么？"
"因为突然意识到，从今往后我再也不能只做祁念了。"她模仿着经纪人的语气，"'你现在是全民偶像，一言一行都代表品牌形象！'"
俞瑾萱轻笑出声，这是祁念第一次听到她真正的笑声，清亮得像风铃。
"要不要逃班？"俞瑾萱突然说。
"什么？"
"明天没有早戏。"俞瑾萱的眼睛闪着恶作剧般的光，"带你去个地方。"
一小时后，祁念目瞪口呆地站在一家破旧的街机厅前："这就是你说的'好地方'？"
"怎么，大明星看不上？"俞瑾萱已经换下了平常的优雅装扮，穿着简单的T恤牛仔裤，看起来年轻了十岁。
"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你会..."
"我大学时常来这里。"俞瑾萱投币启动一台跳舞机，"压力大的时候，跳出一身汗比吃药管用。"
看着俞瑾萱在跳舞机上灵活的身影，祁念突然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女人的了解多么肤浅。媒体塑造的"高冷影后"形象下，藏着一个会为街机游戏欢呼的普通人。
轮到祁念时，她故意跳得夸张又滑稽，逗得俞瑾萱笑弯了腰。两人玩到凌晨，吃了路边摊的烧烤，最后沿着空荡的街道走回酒店，肩膀偶尔相碰。
"瑾萱，"祁念突然说，"谢谢你今天分享的秘密。我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
俞瑾萱看着她，眼神柔和："我知道。"
这一刻的信任比任何礼物都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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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祁念被手机铃声吵醒。经纪人林姐的声音震耳欲聋："你看热搜了吗？"
#俞瑾萱祁念深夜约会#的话题赫然排在第三位。配图是昨晚她们在街机厅和路边摊的照片，虽然没什么过火内容，但两人放松的笑容和亲密的肢体语言已经足够引发热议。
"这...这有什么问题吗？"祁念不解。
"问题大了！"林姐咬牙切齿，"姜澜刚联系我，星辰国际那边担心你们的'亲密关系'会影响电影宣传节奏！他们要求至少在合约签订前保持距离！"
祁念胸口发闷："我和谁交朋友关他们什么事？"
"别天真了！"林姐叹气，"你知道现在网上有多少人在猜你们是不是同性恋吗？这对你的国际形象..."
电话突然被夺走。祁念抬头，看到不知何时进来的俞瑾萱冷着脸挂断了电话。
"别听他们的。"俞瑾萱的声音异常坚定，"你不是任何人的提线木偶。"
祁念鼻子一酸："可是星辰国际的机会..."
"如果他们要你切割真实情感来换取机会，那就不值得。"俞瑾萱坐在床边，罕见地主动握住她的手，"你比那更有价值。"
祁念突然扑上去抱住了她，把脸埋在她的肩膀上。俞瑾萱僵了一瞬，随后轻轻回抱。
"瑾萱，"祁念闷声说，"我好像明白怎么演好那场感情戏了。"
她能感觉到俞瑾萱的心跳突然加快了。
就在这时，祁念的手机再次响起。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照片上，俞瑾萱的前经纪人周宏正与星辰国际的姜澜共进晚餐。附言只有一句话："小心你信任的人。"
祁念下意识把手机屏幕扣在胸前，但俞瑾萱已经看到了。她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周宏..."俞瑾萱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早该想到。"
"想到什么？"
俞瑾萱没有回答，只是站起身走向门口："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明天我们谈谈。"
门关上后，祁念重新看向那张照片。放大后她注意到，姜澜手中拿着的文件夹上，隐约可见"祁念"和"双生花"的字样。
一种不祥的预感爬上脊背。她突然想起俞瑾萱的警告："星辰国际的合约...代价往往比看上去大得多。"
窗外，乌云开始聚集，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