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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危险的它 ...

  •   许梦旋的指尖轻轻刮过宋承智湿润的鼻尖,嘴角终于泛起一抹温柔的弧度:"小可怜,如果你愿意的话,就跟我回家吧?"她将猫咪拢在怀中,黑伞替它挡住斜飞的雨丝,珍珠耳钉随着说话的动作轻轻摇晃,"我家有只橘猫叫橘子,你就叫橙子好不好?以后你们做个伴。"

      话音落下的瞬间,宋承智颈间的倒计时突然迸发出柔和的光芒。她望着许梦旋眼尾那颗朱砂痣,恍惚间想起深夜加班时,总会悄悄出现在自己桌上的那杯热牛奶。肉垫不自觉地在对方掌心踩出柔软的印记,喉咙里溢出轻快的呼噜声,仿佛在回应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柔邀约。
      许梦旋抱着裹在围巾里的宋承智推开家门,暖黄的灯光瞬间将雨幕隔绝在外。橘猫橘子从毛绒沙发上一跃而起,围着新伙伴嗅闻打转,蓬松的尾巴不经意扫过宋承智逐渐凝实的爪尖。倒计时的蓝光悄然隐入皮毛,化作若有若无的银纹,在橘猫蹭过来的刹那,竟亲昵地缠上了橘子的胡须。

      "欢迎回家,橙子。"许梦旋蹲下身将两只猫咪拢在怀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宋承智颈间若隐若现的项圈纹路。突然,橘子"喵呜"一声跳上茶几,用爪子扒拉着相框——那是许梦旋和宋承智去年庆功宴的合影,彼时宋承智端着香槟杯浅笑的模样,与此刻怀中仰头望她的猫眼悄然重叠。

      深夜,宋承智蜷在许梦旋枕边,听着身旁平稳的呼吸声,突然发现自己的尾巴能穿透床头的智能音箱。蓝光顺着电线游走,在黑暗中亮起熟悉的代码,拼凑出她生前未完成的意识转移程序。而许梦旋沉睡的面容在月光下柔和得不可思议,床头柜上静静躺着她偷偷藏起的,宋承智实验室门禁卡。
      防盗门开启的瞬间,暖光裹着慵懒的猫毛气息扑面而来。许梦旋怀中的宋承智刚探出湿漉漉的鼻尖,就撞上两道锐利的目光——橘猫橘子立在玄关的猫爬架顶端,蓬松的毛发炸成戒备的扇形,琥珀色瞳孔缩成危险的竖线,喉间发出低沉的警告声,宛如守着领地的小兽。

      "橘子?"许梦旋轻声呼唤,却见橘猫突然腾空跃起,利爪在空气中划出残影。宋承智吓得浑身炸毛,肉垫蹬着许梦旋的锁骨疯狂后退,半透明的尾巴几乎要消散成光点。"救命呀!"变调的呜咽混着尖锐的"喵呜",她跌跌撞撞躲到许梦旋颈侧,温热的呼吸喷在对方泛红的耳垂上,"你家橘子好凶!"

      许梦旋慌忙托住不断颤抖的小身躯,指尖触到猫咪剧烈起伏的胸口。橘子落地后仍弓着背低吼,却在瞥见宋承智颈间流转的蓝光时,突然僵住——那抹幽光竟与它常玩的,宋承智实验室钥匙扣上的指示灯如出一辙。
      空气凝滞的刹那,橘子突然停止低吼,耳朵警惕地转动。宋承智脖颈间的蓝光开始有节奏地闪烁,与橘子脖颈处的铃铛产生共鸣,发出细微的嗡鸣。橘猫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放大,试探性地伸出爪子,在距离宋承智鼻尖半寸处悬停。

      "你们......"许梦旋诧异地看着两只猫的互动,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宋承智潮湿的绒毛。宋承智壮着胆子伸出肉垫,轻轻碰了碰橘子的爪尖,蓝光如涟漪般扩散开来,在空气中勾勒出实验室数据屏上常见的螺旋纹路。橘子突然"喵"了一声,声音里的敌意尽数消散,反而带着几分亲昵。

      深夜,月光透过纱帘洒进卧室。宋承智蜷缩在许梦旋枕边,看着橘子跳上窗台,将毛绒玩具鱼推到她面前。倒计时的数字依旧静静跳动,但此刻蓝光却温柔地缠绕在两只猫咪交叠的尾巴上。许梦旋熟睡的呼吸声轻缓而规律,床头柜上,宋承智生前总戴的银质胸针,正与项圈上的微光遥相呼应。
      雨幕渐歇,月光穿透云层,在窗棂上投下清冷的银辉。宋承智立在飘窗边,望着远处宋宅透出的昏黄灯光,肉垫无意识地抓挠着玻璃。倒计时的蓝光在夜色中忽明忽暗,像是她此刻不安的心跳。她想起母亲总爱坐在那扇窗前,捧着热汤等她回家的身影,喉头不禁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

      同一时刻,宋宅的灵堂里,白色的挽联在穿堂风中轻轻晃动。宋妈妈颤抖着抚过水晶棺中"女儿"的面庞,指尖突然顿住——这具身体没有承智后颈那颗独特的朱砂痣!泪水汹涌而出,她踉跄着抓住棺椁,声嘶力竭的哭喊震碎了灵堂的死寂:"这不是我的承智!我的智智究竟在哪里......"

      窗外,橙子不知何时跳上窗台,用脑袋轻轻蹭着宋承智的侧脸。许梦旋披着睡袍走来,月光为她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光。宋承智望着远方,倒计时的数字开始加速跳动,她知道,无论前方还有多少未知,她都必须回到母亲身边——哪怕是以这样特殊的方式。
      橙子突然跃上窗台,前爪疯狂拍打着玻璃,尾尖的蓝光如失控的数据流剧烈闪烁。它扭头望向许梦旋,琥珀色瞳孔里蓄满滚烫的泪意,凄厉的叫声划破寂静:"喵呜——!"声波中隐隐夹杂着人类的哽咽,"妈妈!我是承智啊!是总惹你生气却总把汤喝光的智智啊!"

      宋宅方向传来的悲号穿透雨雾,与橙子的叫声在空中相撞。它猛地撞开虚掩的窗,潮湿的夜风卷着它半透明的毛发冲向宋宅。倒计时的数字如流星坠落,每跳动一次,爪尖就亮起母亲亲手编织的红绳手链纹路。当它冲进灵堂,正看见母亲瘫倒在水晶棺前,指尖还沾着"遗体"肩头的灰烬——那分明不是自己实验室的防火材料!

      "喵喵呜!"橙子跃上棺椁,用额头抵住母亲冰凉的脸,颈间项圈爆出璀璨光芒。无数记忆碎片从蓝光中倾泻而出:幼时发烧母亲彻夜扇风的手,成年后偷偷塞进公文包的胃药,还有实验室爆炸前没来得及发出的那句"等我回家"。宋妈妈骤然瞪大双眼,颤抖的手指抚过猫咪后颈若隐若现的朱砂痣,灵堂的白烛突然爆出噼啪巨响,烛泪蜿蜒成"妈妈"的字样。
      灵堂的空气骤然凝固,宋妈妈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她望着猫咪颈间若隐若现的蓝光,那流动的纹路竟与女儿实验室门禁卡上的加密图腾如出一辙。"智智?"她声音发颤,带着不敢置信的期许。橙子急切地用脑袋蹭着她的脸颊,肉垫在母亲手背轻轻踩动,爪尖渗出的银芒在空中拼凑出宋氏集团的LOGO。
      灵堂的白烛突然爆起刺目火花,宋妈妈却像被烫到般猛然推开怀中的橙子。猫咪踉跄着跌落在地,尾尖的蓝光在青砖上摔成细碎的星芒。"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宋妈妈后退半步撞翻供桌,水果祭品滚落一地,"承智不会变成猫,她那么骄傲的人,怎么会......"

      橙子急切地绕着母亲脚边打转,肉垫踩出的蓝光在空气中拼出"实验室爆炸真相"的字样。宋妈妈却抓起灵堂角落的掸子狠狠挥去,竹条擦过猫咪耳际,惊起一团飘散的透明绒毛:"滚!别用这种把戏折磨我!"

      倒计时的数字开始疯狂跳动,许梦旋冲上前护住颤抖的橙子,平板电脑从怀中滑落,屏幕上未关闭的基因检测报告清晰可见——那具水晶棺中的"遗体",线粒体序列竟与宋承智存在0.3%的偏差。而宋妈妈早已转身抱住水晶棺,指甲深深抠进冰冷的玻璃,哭声混着嘶吼:"我的智智已经死了!死了!"

      雨又开始下了,橙子蜷缩在宋宅门外,看着母亲将挽联重新摆正,雨滴砸在倒计时的蓝光上,泛起刺目的涟漪。远处,某个黑影在雨幕中举起相机,镜头对准逐渐透明的猫咪,闪光灯亮起的瞬间,倒计时的数字突然开始急速倒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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