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4、我要你 ...
-
两人沿着主街道漫无目的地走着,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
他们各有心思,都很有默契地没有说话。
就这么一直走到了夜白城的中心广场,广场被一道灵力虚空围了起来,空地上搭了双层花棚,棚上挂满了新鲜的柳枝,上面绑满了烟花爆竹,花棚顶部正中竖起一个丈余高的杆子,顶上也绑上长挂鞭炮。
原来,他们不知不觉中跟着人潮,走到了伙计说的打铁花表演的地。
只见十几人身着黑衣,头戴葫芦瓢,朝众人鞠了一躬后,一手拿着盛有铁汁的上棒,一手拿着未盛铁汁的下棒,迅速跑至花棚下,用下棒猛击上棒,就将手里融化的铁水泼向空中,铁水在空中飞溅,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万珠铁屑似焰火绽放,如火树银花般在黑夜中绚烂绽放,又像满天繁星雨点般落下。
十几个打花者一棒接一棒,一人跟一人,往来于熔炉和花棚之间,一棒铁花冲天而起,另一棒接踵而至,棒棒相连,络绎不绝,万千星光从天空下散落,如流星般飒沓,转瞬即逝,灿烂夺目。
近看如泼金撒银,远看漫天星辰,金光映天,让人叹为观止。
沉伶为眼前的景象惊叹,深深震撼。一波表演后,沉伶仍有些意犹未尽,跟着其他人一起喊了起来,“再来一次!再来一次!”
那些打花者见现场人们热情高昂,又表演了一次。
沉伶整整看完了两场,人流渐渐褪去,这才随着人流散去。
中秋节的活动还没散场。除了打铁花,还有放天灯、猜灯谜、放河灯之类的活动。
沉伶上场玩了几次猜灯谜,一次都没答对,觉得丢脸丢大了,拉着牧镜尘就跑了。
这一跑,就跑到了河边。
河边沿岸有不少人在放河灯。河面上漂浮着数十盏灯火,一盏盏灯笼承载着人们的希望,随波逐流,渐渐远去。
岸边有卖河灯的小女孩,见着两人过来,立马问,“公子,放河灯吗?这是夜白城独有的河灯,可以将愿望许在河灯上,放逐河里后,要追逐河灯而去,若是追上河灯时,河灯灭了,愿望就会在此刻实现。”
沉伶被这种托词吸引,“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看他们都在追着河灯跑。”
沉伶往河边看去,果然见人们放完河灯后,都沿着河岸追逐河灯。
“那我们要两个。”
沉伶要了两个河灯,一个是粉色莲花灯,一个是紫色莲花灯。
小女孩还给了两人两根火棒,说是不能用灵力点火,要用火棒才行,不然不能如愿。
沉伶分了一盏给牧镜尘,自己在认真思考愿望。想了很久,沉伶发现自己居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愿望。
他正想问牧镜尘,却见牧镜尘已经许完,将河灯放入了河中,随后沿河岸跑了起来。
看来是问不了他了。沉伶仔细想了想,脑海里映出灵境中临昉城遇见的那些伤患,他一下就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沉伶闭上眼,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愿天下太平,万道归一,众生平等。”
许完愿望,沉伶也沿着河岸追逐着他放出的河灯而去。
他这一盏河灯飘得很远,四周的场景越见萧条。
沉伶不知自己跑了多远,也不知自己跑到了什么地方。他就一直追着那盏河灯跑。
河灯摇摇晃晃,随着河流跌跌撞撞地继续往下飘去。
一直飘到了河的尽头,才终于停下来。
亦在此时,河灯里的火焰熄灭。
太好了!
他许下的愿望可以实现了!
沉伶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喊,“牧镜尘,你看到了吗?我的河灯!”
“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隐没在夜色之中。这一片地荒凉人迹罕至,所以四周没有亮灯,只有稀薄的月色。
沉伶却很精准地找到了牧镜尘的位置,他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站定,语气雀跃而惊喜,“牧镜尘,你也在这!”
这时候,沉伶才注意到在河的尽头,在他那盏粉色莲花灯的旁边,还停着一盏紫色的莲花灯,那正是牧镜尘的。
“你许了什么愿望?”沉伶问。他的呼吸急促,在这片静谧的场景之下显得更加浓重。牧镜尘没有说话,只是就着这稀薄的月色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如灼。
牧镜尘的眼眸清亮,素来带一丝清冷的味道,此时沉伶却似乎品出了一种不该属于他的癫狂。
沉伶被他眼神之中的癫狂骇住,他忍不住伸手去触牧镜尘的眉眼。
牧镜尘倏地捉住他的手,清冽的眼眸此刻像是冲破了某种舒服,带着无尽的肆虐与张狂。他盯着沉伶,一字一字地迸出,“你真的想知道吗?”
沉伶此时莫名有一种感觉,似乎在牧镜尘回答了这个问题之后,将会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可不知为何,他似乎,并不抗拒那种改变。
他点点头,声音坚定而清晰,“想。”
“你。”牧镜尘捉住他手腕的手沿着他的掌心蜿蜒而上,五指张开,一点一点地扣进沉伶的指间,十指紧扣,密不透风。
如墨的夜色之中,沉伶听到牧镜尘几乎是贴着他耳朵想起来的话,他说,“我要你。”
他说话时喷出来的气息实在太过灼热,沉伶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牧镜尘看着他后退半步的动作,似是有些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看,你怕了。”说着,便将他扣住沉伶指间的手指一根一根收走。
未等他全部抽离,沉伶忽地扣住他的手背,将他的手指又拉回了指间,两人再度十指紧扣。
牧镜尘震惊地看着他,“你。”
“谁说我怕了?”沉伶看着他,没有丝毫退让。
月色将他好看的眉眼衬托得更加耀眼夺目,漆亮的眼眸水光莹润,长而卷翘的睫毛微微轻颤,颤得牧镜尘心中涟漪顿起。
牧镜尘的理智几乎就要崩塌,他控制不住地眸光下移,看到对方红润的嘴唇,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哑着嗓子问,“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沉伶没回答,他松开那只与牧镜尘紧扣的手,双手忽地挽上牧镜尘的脖子,抿着唇轻轻碰了碰对方的,如蜻蜓点水一般,一触即离。
牧镜尘仿佛被人落了禁制一般,一动未动。
沉伶见他毫无反应,以为自己会错了意,又羞又气,转身就要走。
牧镜尘张手擒住他的腰,凶狠地啃噬而上,像要把沉伶的皮肉都剥了,吞肚子里去。
沉伶有些受不住,手紧紧地掐着牧镜尘的手臂,声音破碎不堪,“牧..牧..镜尘,你放...”
牧镜尘充耳不闻,他如同一只刚被放出来的狂热野兽,毫不留情地撕咬着对方的嘴唇,在血与甜的混合中掠夺和索取,拉扯着沉伶不断往下坠。
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快乐。渐渐地,那肆虐的狂风逐渐缓和下来,牧镜尘另一只手抚过沉伶的腰身缓缓而上穿过他的发丝,轻轻撬开他的贝齿,与他互相追逐着戏舞着,像是甜蜜共舞的毒蛇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牧镜尘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他,沿着他的鬓角一点点亲过来,不断轻啄着他的唇角、下巴、脸颊、眉眼。
-
因为昨晚的脱轨之举,两人没有多余的闲暇心思去管血童之事。
沉伶只觉得自己当时被吻得晕晕乎乎,最后怎么回的客栈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第二天醒来时,就看到牧镜尘躺在他身边,目光如水地盯着他。
他的目光不单纯,沉伶被他盯得心里发慌,下意识捂住了嘴巴。“牧镜尘,你别想乱来了!我是不会...”沉伶话还没有说完,牧镜尘的手就覆上了他的手,一点一点地将他的手拿下来,动作之间,眼睛没有离开他,而是一副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沉伶想到昨晚牧镜尘那几乎要把他咬死的吻,仍心有余悸。
“你放心,我只是要给你擦药。”他的样子,仿佛一只落入虎口受惊的小白兔,牧镜尘失笑,扬了扬另一只手。
沉伶这才注意到牧镜尘的手上拿着一罐药膏。原来自己误会他了。但谁让他昨晚像发疯了一样死命啃自己的嘴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啃猪蹄。
啊!不对!他怎么能说自己是猪蹄。
就在沉伶脑中天人大战之时,牧镜尘伸手剜了一抹药膏涂到了沉伶的嘴巴上。
清凉的触感瞬间蔓延至整个嘴唇,药力慢慢渗透进肌肤之中。沉伶痛得龇牙咧嘴。
“抱歉,我昨晚太激动了。”牧镜尘小心翼翼给他涂完药,看到对方肿胀的嘴唇,心里不由得愧疚。都怪他昨晚失去了理智,才会将他折腾成这样。甚至他还没有下一步,沉伶就呼吸不畅昏了过去。
这确实是他的问题。牧镜尘心里承认,下一次,下一次他一定温柔点。
这人吻得实在太差。
沉伶又想起上一次在流沙郡时,这人也如昨晚一般失智发疯地吻他。
不,准确是,是啃他咬他。
沉伶之前看话本,上面可说亲吻是美好享受之事,断不像昨晚牧镜尘欺负他那般,差点没把他当猪蹄啃死。
想来对方也是碍于颜面,只能找补情绪激动的理由了。
沉伶怕打击他,附和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