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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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开耳目，沈泽熙带着宋简之去了附近一家隐私性很好的私房菜馆。
包厢里环境清雅，只有他们两个人，气氛却比片场更加让沈泽熙坐立难安。
他拿着菜单，几乎是下意识地，就点了几道宋简之爱吃的菜——辣子鸡、水煮鱼、麻婆豆腐……点完他才反应过来，拿着菜单的手僵了一下。
该死！这该死的肌肉记忆！
而对面的宋简之，看着沈泽熙熟练地点出自己偏好的菜式，眼睛瞬间又亮了几分，心里像打翻了蜜罐，甜滋滋的。
看吧！阿泽他心里果然是有我的！连我喜欢吃什么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选择性遗忘了不久前在医院里，沈泽熙带来的水果中那个他不喜欢的苹果，只将此刻的“记得”无限放大，作为沈泽熙深爱他的又一铁证。
饭菜上桌，香气扑鼻。
沈泽熙看着宋简之拿起筷子，生怕他又说出什么“阿泽喂我”之类的惊悚言论，赶紧抢先一步，板着脸，用自认为最冷酷的语气命令道：“好好吃饭，安静些，不许作妖！”
宋简之被他这“凶巴巴”的样子弄得愣了一下，随即像是明白了什么，抿嘴一笑，乖巧地点点头，还做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
他心想：阿泽一定是心疼我拍戏辛苦，想让我专心吃饭补充体力。
他真体贴！
于是，这顿饭就在一种诡异的安静中进行着。
沈泽熙食不知味，如同嚼蜡，时刻警惕着对面的“定时炸弹”。
而宋简之则心情愉悦，吃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偷偷抬眼，用那种含糖量超高的眼神瞄一下沈泽熙。
沈泽熙：“……”这饭没法吃了！
好不容易熬到两人都放下了筷子，倒上清茶。
宋简之捧着茶杯，心里充满了期待。
阿泽特意带他来这么安静的地方吃饭，现在又一副要长谈的架势……
对方是不是要跟他解释最近为什么对他如此冷淡？是不是要安排浪漫的约会？或者……他的脸颊微微泛红，眼神里充满了对美好未来的憧憬。
“简之。”沈泽熙深吸一口气，打破了沉默，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我有话要跟你说。”
“嗯！阿泽你说，我听着呢。”
宋简之立刻坐直身体，摆出最认真的姿态，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沈泽熙，像个等待宣布重要通知的小学生。
沈泽熙看着他这副全然信赖，满怀期待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就像一块巨石，堵在喉咙口，噎得他难受。
他几乎能预见到，接下来他要说的话，会如何击碎对方眼中的星光。
私房菜馆的包厢里，暖黄的灯光营造出温馨的氛围，却照不亮沈泽熙心头的阴霾。
沈泽熙被他这眼神看得心头一虚，几乎要败下阵来。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开始按照打好的腹稿，艰难地开口，为后续他的“走剧情”做铺垫，让宋简之有些心理准备。
“我们之间的关系……可能比你认知的要复杂一些。”他斟酌着用词，避开“爱”或“男朋友”这类字眼，“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宋简之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会是这个问题，但他很快回答，语气带着点不好意思，又有点理所应当：“当然记得，是在酒店……那天晚上……”
他脸颊微红，没有细说，但意思很明显，指的是那场阴差阳错的“一夜情”。
“没错。”沈泽熙点点头，引导着他回忆“原著”剧情，“在那之后，我们之间……其实有一份协议，你应该还记得吧？”
宋简之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微微垂下了眼睑，长长的睫毛掩盖了其中的情绪。
他当然记得。
在宋简之现有的记忆里，那次意外之后，两人又有过几次交集，最后沈泽熙找到他，甩出了一纸冷冰冰的“契约”。
内容无非是对方为他提供资源与庇护，换取他的“随叫随到”和“绝对服从”。
那是建立在金钱和权力之上的，不平等的包养关系。
“我记得……”宋简之的声音低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难堪。
这份协议的存在，就像一根刺，时刻提醒着他，这段关系的开端并非纯粹。
“记得就好。”沈泽熙看着他细微的表情变化，知道触动了关键点。
他狠下心，继续往下说，语气刻意保持着平静，甚至带着点商公事公办的冷淡。
“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最初的关系，是建立在协议之上的。我提供资源，你……履行义务。”
他顿了顿，观察着宋简之的反应，见他嘴唇微抿，手指无意识地绞紧了衣角，才继续抛出更重磅的炸弹。
“所以，我们现在这种……过于亲密的状态，可能并不合适，也偏离了最初的约定。”
他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但核心意思明确——我们不是正常恋爱关系，你别太投入。
“你是个很有潜力的演员，星辰会给你最好的平台。你应该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事业上，而不是……”
沈泽熙停顿了一下，找了个相对中性的词，“而不是纠结于一些不必要的情感。”
这番话，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将宋简之从粉红色的幻想中泼醒。
他猛地抬起头，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里面充满了震惊，受伤和难以置信。
他脑海中那些温馨的、甜蜜的、属于“恋人”的片段，此刻被沈泽熙冷静到近乎残酷的话语击得粉碎。
协议……义务……偏离约定……不必要的情感……
每一个词都像一把钝刀，在他心上来回切割。
所以，那些体贴，那些维护，那些他以为的爱意，都只是……金主对“所有物”一时兴起的照拂吗？
甚至可能，连这点照拂，都嫌他太过黏人，成了需要被纠正的“偏离”？
巨大的失落和委屈涌上心头，让他喉咙哽咽，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沈泽熙，仿佛想从对方那张冷硬的脸上，找出一丝一毫开玩笑的痕迹。
沈泽熙被他这眼神看得坐立难安，几乎要顶不住。
他匆匆站起身，不敢再与那双盛满破碎星光的眼睛对视，留下一句。
“你好好想想，记住自己的身份。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沈泽熙几乎是落荒而逃，但在宋简之面前却坚强地维持着霸总的冷面。
他都不知道这些话他是怎么说出口的！
包厢门被关上，隔绝了内外两个世界。
宋简之独自坐在原地，许久，才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缓缓低下头。
一滴滚烫的眼泪终于承受不住重量，砸落在茶杯边缘，溅起细微的水花。
他以为的救赎，原来从未脱离交易的底色。
他以为的恋人，原来一直在计算着协议的边界。
……真可悲。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10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