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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2、大船 ...

  •   北大西洋上空繁星闪烁,气温则低达零下一度。
      漆黑的天穹下,泰坦尼克号的窗户里发出温暖的淡黄色灯光。船内的所有锅炉运作终断,船上四根高大的黄黑两色烟管和烟囱大量排气,发出巨大的声响。其中有三根突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和嘶叫声。懂得蒸汽机的乘客们知道,这是船上的锅炉安全阀门在释放掉多余的过热高压蒸汽。
      没人在意,头等舱的人大部分聚集在宴会大厅,喝酒、交际、寒暄。
      甲板上也站满了乘客,大副指导一些船员缓慢的放着救援船,大家互相抱怨着天气,抱怨着船,抱怨着白星公司,抱怨一切。
      “希望救援船也会有头等舱和三等舱的区分。”萝丝的母亲裹紧裘皮大衣,有些不满的开口。
      “放心吧露丝,我会为你安排好座位的。”卡尔甚至还能开玩笑。
      此时水已经淹没了一个船头前尖舱,3个船头货舱和六号锅炉舱,海水从被淹没的水密室洞口溢出,开始向三等舱涌入,进一步覆盖上层的H甲板,船头开始缓慢下沉,
      “住嘴吧妈妈,船上一共有2224名乘客和船员,但只有一半的人能坐上救援船,你根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妈妈,你什么都不知道。”萝丝依旧从震惊中回过来神,她知道泰坦尼克号撞击了冰山,她知道这艘巨轮即将沉没,而只有一半的人能获救,她的母亲和未婚夫却还在嬉笑着抱怨救援船条件。
      萝丝觉得这就是命运和她开了一个玩笑,薇拉不好的寓言真的成真了,这艘船真的要沉没了。
      头顶绚烂的火箭缓缓升空,这是船员向外发射求救的信号,明暗交织的时刻,所有人的命运维系在了这艘注定沉没的巨轮上,敬业的乐手还在演奏着WeddingDance的乐曲。萝丝被动的随着人潮挤来挤去。
      “萝丝!”
      一个熟悉的声音!萝丝猛然回头,人群中那个从头发到脚趾都湿透了的女孩不是薇拉还会是谁!
      “薇拉!”萝丝挣脱卡尔和母亲的束缚,向薇拉的方向跑去,两个女孩终于搂在一起,“天呐薇拉,你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连鞋都没有,你的裙子都破了,你的脚上全是伤口。”
      “我没事,我没事萝丝,看到你安全真是太好了。”薇拉不在意的摆摆手,她本就是鱼,对这样的温度感觉不到有多冷。
      至于怎么找到萝丝的还得是她聪明的脑壳想到了开启攻略进度条可视化,金色灵魂标识的人会立刻在她面前如同游戏界面一般在那人的头顶显示,到了甲板后,她几乎一眼就看到了在另一头船中部的萝丝。
      “我们找了你一天,你一天去哪了?我和杰克快吓死了”重新找回挚友,萝丝此刻安心了很多,一下子她又着急了起来:“杰克!哦不,杰克还在底舱!我们得去救他!”
      “什么?!他在下面?冷静萝丝,冷静,我去救她,你得上救援船,你得赶紧去安全的地方。”薇拉安抚萝丝。
      “是的萝丝,你得先上船。”卡尔也走了过来,他放下恼怒,重新挂上虚伪的笑容,将大衣套在萝丝身上,安慰的搂了搂她,就像一个真正善良的人,为未婚妻着想,担忧她的安全。
      萝丝看了看卡尔,薇拉也看了过去,卡尔的笑容无懈可击,薇拉不在意的撇撇嘴。
      “不,不行,他是因为我才被诬陷的。我得和你一起去救他。”萝丝很坚定,她不想和母亲一起上救援船,她也不想再和卡尔在一起,莫名的她很相信薇拉。
      “萝丝快来,上船,快点。”萝丝的母亲坐在救援船上,伸着手看向女儿,而她的女儿却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自己,露丝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似乎要失去她的女儿了。
      “再见了妈妈,我不会上船的。”萝丝平静的说,“我们走吧,薇拉。”
      “萝丝萝丝!”露丝抓住栏杆却无法阻止救援船不断地往下降,最后她看到萝丝拉着那个女骗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萝丝,你真的要和这个女骗子离开?”卡尔难以置信地拉住萝丝。
      “再见了卡尔。”萝丝面色平静,甩开了手。
      薇拉回头看向卡尔,嘲讽的做了个鬼脸。

      *
      随着电梯的下降,水不断地涌上来,电梯间的服务员已经吓坏了,颤抖着站上了凳子,而薇拉和萝丝坚持要下到最底层。
      “女士,只能到这里了,我们不能下去了。”服务员连门都来不及拉上就按了上楼的键。
      薇拉和萝丝看着上升的电梯,又看了看忽明忽暗的幽深走廊。
      “走吧萝丝,跟在我身后,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受伤的。”薇拉站在萝丝面前,淌着水寻找杰克。
      “杰克,杰克道森,你在哪?”萝丝和薇拉的声音回荡在船舱。
      系统,杰克的bug还没修复吗?我要是能看到他的头顶buff找他就方便多了。
      【没有没有,我们维修部的技术员休年假了。】系统没好气的回答。
      ……薇拉内心一阵无语,她回忆电影中的片段,往右边的走廊拐去。
      “杰克!”薇拉深吸一口气,猛然地大声喊了一嗓子,萝丝都在一旁捂住了耳朵。
      “我好像听见动静了!”萝丝停住脚步,仔细辨认。
      “在前面,我也听见了。”薇拉在水里恨不得变回鱼往前游,两条腿太不好使了。
      终于两人走到了关着杰克的船舱,水已经漫过胸口,杰克站在了桌子上,头顶到了天花板,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薇拉,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依旧是派对那晚蓝色的裙子,看上去单薄极了,裙角已经破碎,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脚踝,头发也是湿淋淋的黏在身上,和一旁穿着黑大衣的萝丝相比,薇拉如同一个小可怜。
      但是她的精神状态看上去要比萝丝好多了,她蓝色的眼睛在昏暗的船舱里亮的吓人,明明很瘦弱却看上去充满力量,她一点都不担心这艘船会沉,而她旁边的萝丝就要糟糕一些,就像刚从巨大的震荡中回过神。
      “太好了,杰克,你还活着。”萝丝打破了沉默,上前抱了抱杰克,表达了歉意,她对于杰克感到万分的抱歉,要不是卡尔误会,也不至于被关在船舱这么久。
      “杰克,你还好吗,怎么傻愣愣的。”薇拉上前同样的搂了搂杰克,笑着说。
      “你去哪了?我一直在担心你。”杰克再次看向了水下,是双腿,不是人鱼。
      “别管我了,我先把你手铐给解决。”薇拉扯了扯手铐的链子。
      “去那边柜子看看会不会有钥匙。”杰克指了指一边的柜子。
      “不用这么麻烦,我直接来就行。”薇拉拉起手铐的链条,两边同时使劲一用力便直接扯断了手铐。
      萝丝和杰克一下子惊呆了,楞在了原地,薇拉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仿佛是感觉到凝固的气氛,薇拉开着玩笑:“呃,我从小爱吃肉,别看我瘦,可都是肌肉,力气大得很。”
      “要是能上岸,我也去锻炼,练肌肉。”萝丝嘟囔。
      杰克则是在恍神后咧开嘴笑了起来,他还以为自己要死在船底了,没想到薇拉回来了,她没有失踪,她还力大无比,她长了两条腿她是人,她还救了自己。杰克兴奋的抱住眼前的薇拉:“谢谢你薇拉,你还在,这太好了。”
      薇拉听到杰克在自己耳边说,她的心底有点痒痒的,没来由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走吧,走吧,我们得赶紧找一艘救生船。”薇拉挣脱开怀抱,有些掩饰的拉着萝丝往外走。
      “嘻嘻”萝丝捂着嘴偷笑。
      “你笑什么萝丝。”薇拉好奇
      “你们两很相配。”萝丝挑挑眉。
      “shit,这太冷了,这水好冰。”什么都么听到的杰克在身后大呼小叫的适应水温。
      薇拉一副‘你在开玩笑’的表情,看向萝丝,又看了看杰克,耸耸肩,表示不可能,心想着,人鱼又没有灵魂,怎么爱上别人。
      很快三人从G层的船头一路往前跑到了另一头没有水淹的部位,地上被水冲刷着堆积的杂物割的薇拉皱着眉头感觉自己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她想她现在的情况倒是很像爱丽儿那条傻鱼,为了人类,忍受每一步犹如刀割的痛苦,最后成就别人的爱情。
      薇拉自嘲的笑了笑。
      “我背着你,薇拉,你的脚一直在流血。”杰克早就关注到了薇拉难受的表情,他走上前没有等薇拉拒绝,直接背起了她,这家伙轻的吓人。
      “不……”薇拉的拒绝没有起到作用,杰克蹲在自己面前直接背上她往前跑,而萝丝也在一旁赞同的点头。
      “你让杰克背你吧,我看到你脚上流的血就害怕。”
      “一会我们到了E层就帮你找一双鞋子。”三人一路往上,跑到了暂时还未被水淹没的F层,这里是三等舱所在地,也是杰克住的船舱所在地,这里要比下面G层人要多上许多,每一个向上通往A层甲板的路口都被铁门所阻挡,他们不允许三等舱的乘客随便上去。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时间已经是4月15日的1:15分,水位已浸到泰坦尼克号船艏两侧面的英文名字“TITANIC”铭牌处,此时已经在水平面以下倾斜的船头显得更加严重。虽然抽水机依然尽全力抽水,但这只能稍微延缓一下船头下沉的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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