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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大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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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无法令人忘却的画面,黑夜的海面无风无波,奢华的巨轮在北大西洋中缓慢的沉没,整条船已经完全倾斜,船头已经在水平面以下,灯光依然亮着,但船上已经开始混乱起来。
泰坦尼克号发出了“CQD MGY”的遇险呼救信号,随后改用了最新的“SOS”信号继续求援。在所有能收到电报的船只中离泰坦尼克号最近的是卡帕西亚号,它随后以最快速度向泰坦尼克号驶来,但即使是这样,也至少需要4个小时才能赶到现场。
“该死的,让我们上去!”
“难道只有头等舱的老爷才有机会获救吗?”
“上帝啊,瞧瞧吧,我们这里还有女人和孩子!”
三等舱的人们发出愤怒的吼叫。每一秒时间过去都让他们的焦虑多一分。
“安静,安静,我们只允许妇女和儿童上去。”白星公司的船员兢兢业业的守着拉门,无视乘客们的愤怒。
“可以了杰克,放我下来吧。”来到了E层,薇拉就喊杰克将她放下来。
“如果你不想被这些人踩到脚,最好别下来。”杰克还有心情还玩笑。
“这里都是被锁住的,薇拉。”他们经过了很多道出口,全部都一样,被锁住了。
萝丝欲哭无泪,她疲倦极了。
“别放弃,萝丝,不要放弃,我们去找个人少的地方,我的力气很大,我能拉开他们!”薇拉安慰萝丝,小声的和她说。
“看,前面是不是汤米和法布里西奥。”薇拉拍了拍杰克,然后挥手喊了喊对方,与此同时她也看到方郎也在那里,几个东方面孔显得格外突出,他们同样也被困在了三等舱。
“嘿杰克。”
几个朋友互相抱了抱简单的寒暄,薇拉从杰克背上滑下来,她看到杰克招呼汤米、法布里西奥挤到了最前面和船员交涉,萝丝也跟了上去。
“有些糟糕,方,现在不是寒暄的好时候,我们在这条即将沉没的巨轮上。”薇拉留在后面稍微的握了握方郎的手,现在的情况也不是什么聊天的好时机。
“我感觉很不妙,之前那个巨大的震荡后我就感觉很不妙,我们都看到了冰山。我们该第一时间上甲板的。”方郎摇着头。
“我们现在人多,人多力量大。”薇拉说的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方郎听懂了。他们看到了走廊边被固定在墙上的座椅,方郎和其他几个广东老乡一起121,121的将座椅从墙上掰了下来。
“让一下!各位。”薇拉在后面喊。
前面的杰克他们看见也一起上来抬着座椅一鼓作气,一同使力往拉门撞去。脆弱的拉门经不住多少撞击,很快开了一个裂口。
“萝丝,我们走。”薇拉拉着萝丝迈过座椅,与所有人一起终于离开了E层。
时间来到了4月15日的1:50分
水面已达船头散步甲板之下10英尺处,船头甲板也开始进水,并且速度极快。甲板上混乱极了,所有人的哭喊声混在了一起,包括薇拉在内仍有1500多人仍留在将沉的船上,船员竭力维持秩序使妇孺和儿童能进入救生艇。
然而到达甲板后,情况不容乐观,救生艇只剩下了最后两艘救生艇,而且根本来不及将其按照正常流程送入水面。泰坦尼克号的船首甲板及前舷已完全没入水中,头等舱区域开始进水。
“已经没有多余的救生艇了”汤米和法布里西奥观察后说。
“现在已经开始乱起来了,我们要注意不要走散。”杰克严肃的说。
薇拉搂着萝丝,“船头在不断下沉。”
“那里还有最后两艘折叠救生艇。”萝丝指着距离船头不远处的救生艇说。
“人太多了,我们很难抢得过别人。”薇拉看到不远处乱作一团的救生艇。
杰克点头。
“但是我必须得让你们上救生艇,这艘船我们必须得拿到。”薇拉揉了揉拳头,脑海中闪过了100种格斗方式,怎么抢船。
汤米和法布里西奥首先响应薇拉,往仅剩的两条救生艇走去,方郎的几个朋友也跟了过去。杰克看到薇拉像个战士一样有些震惊,神秘女孩又一个和别人完全不一样的一面。
在经过宴会大厅的入口,这里是头等舱的上船处,萝丝有些恍惚,庆幸母亲早已上了船,想必卡尔也找到了上船的法子,这再好不过了。
“如果我们上岸都能活着,我们就做姐妹。我就改名叫萝丝特莱顿。”萝丝抱住薇拉,语气有些闷闷的。
“你一直是我的姐妹,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第一眼看见你我就觉得我们会是最好的朋友。”薇拉使劲的搂住萝丝,给予她安全感。
“我会让你没事的,我一定会保护你的。”薇拉坚定的开口。
*
强大的水压炸开了4号与5号锅炉舱之间的防水板,船体下沉速度明显加快。船上的乐队停止了演奏,此刻很多乘客及船员绝望的跳进水中。
另一侧的一搜可折叠救生艇在众人的哄抢中,翻船,在场的几十人全部掉入了冰冷的海水中,现在船上只剩下这最后一搜救生艇了,五等船员劳尔,声嘶力竭的喊着,但仍然有很多人没等绳索割断就迫不及待的登上船,放揽绳,接着第二个、第三个人也登上了船。
“不,这样船会翻的。”薇拉保护着萝丝,大喊着。
杰克、汤米和法布里西奥一起上船想稳定住船只,但上来的人太多了,头等舱的三等舱的都混在了一起,见状薇拉见缝插针的一拳甩开企图上船的男人,拉着萝丝将她抱上救生艇,见到萝丝已经上了救生艇,她大喊:“杰克,照顾好萝丝,我去弄绳子。”
薇拉站到了救生艇船头的位置,左右看了看,没有人注意自己,她张嘴露出很久没亮相过的獠牙,啃起了绳索,再粗的麻绳也经不住人鱼的獠牙,很快救生艇到了水面,但是因为只有一边绳索断了,导致小船严重失去平衡。
“啊————”萝丝伏下身体趴在了救生艇上,稳定住身体。
“注意平衡!”船员劳尔感激的看了一眼薇拉,接着兢兢业业的指挥着秩序,虽然他不知道这个少女用什么方法割断绳子的。
但是情况实际上混乱极了,船已经半翻,他没看见杰克和他的朋友,只有方郎和几个东方人竭力维持船的平衡,在用力的割断另一边的绳索。薇拉得尽快跑到另一头去帮忙割断绳子。
“方郎,你听我说,留在这艘救生艇上,这是个好机会,帮助这个白星船员,尽可能的拯救更多的人,保护好萝丝,我将她交给你,保护好她,上岸后你就不用担心排华法案了,船员和萝丝还有被你拯救的人都会为你证明,你会通过移民局的,这是最好的方法。”薇拉拉住方郎,直接用普通话大声的和他说。
方郎的眼神亮了,如果可以,这确实是最好的方法,但是:“这艘船情况不太好啊,我们得先保证这艘船的平稳。”
薇拉点点头:“是的,我去帮助李尧割绳子,你保护好萝丝,谢谢你了。”
看到方郎点头,薇拉轻盈的跳到船尾和另一位东方人李尧一起割绳子,她上下两端扯住麻绳,李尧已经将绳子割的半断,薇拉用力扯,麻绳断裂的很快。
终于,这艘最后的救生艇平稳的落在了水面上。
但是薇拉环顾一周,她看到这艘船上现在坐着十几个乘客,萝丝被方郎保护着,船员劳尔和李尧划桨用力离开正在沉没的泰坦尼克,一边将掉落水面的乘客捞上救生艇,角落里法布里西奥气喘吁吁的仰躺在救生艇中。
“杰克呢?”薇拉抓着法布里西奥的衣领大声的询问。
法布里西奥惊魂未定,反应了3秒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的开口:“不,我不知道,我看见他掉下水重新爬回泰坦尼克了。”
薇拉看向已经有些遥远的泰坦尼克,倾斜的船身看上去可怕极了。她甩开法布里西奥,回到萝丝身边。
“你还好吗,萝丝。”薇拉蹲下身询问脸色苍白的萝丝。
“我没事薇拉,你放心,我没有事,你呢,你还好吗?”萝丝露出笑脸,虽然她吓坏了,但是薇拉做的更多。
“我一点事都没有,听着萝丝,我得回去找杰克,他掉下水了,我拜托了汤姆方照顾你,他是想要前往美国的华人,同时他也在想办法通过排华法案,我和他说保护你,你会没事的萝丝。”薇拉的语气很平静。
“你要离开?不,薇拉,不……”萝丝流下眼泪,抓着薇拉的手不放。
“放心萝丝,你很坚强的,还记得我们一起说的,做过山车,骑马,海滩冲浪,感受大自然,你是最勇敢的人,你会成为一个知名的演员,你会在好莱坞,会在百老汇,你不会死在这里的,你很安全,保护好自己好吗,答应我萝丝。”薇拉看到萝丝哭泣的样子,不忍心离开,但是杰克还在泰坦尼克上需要她拯救。
萝丝说不出挽留的话,只能抓着薇拉的手。
“放心吧,我悄悄告诉你,一会等船完全沉没后,你们不要第一时间过来救人,等半个小时再来救,不然船会翻的,记住了吗。”萝丝哭着点点头,一旁的方郎也凝重的点头。
薇拉最后抱了抱萝丝,一头扎进了冰冷的海水。
“薇拉——————”萝丝趴在船边,喊。
“放心萝丝,我不会有事的。”
在求生火箭的映衬下,一半已经沉没的泰坦尼克为背景,在水中的薇拉转身向沉船游去的身影是萝丝最深的记忆,那双亮的吓人的眼睛闪烁着无穷的生命力,而这也在后面的几十年中无数次的鼓舞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