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前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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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醒了？”孟息煎荷包蛋的时候抽空瞟了眼靠在厨房门边的沈杳。
沈杳含着牙膏点点头。
“我早餐煮了粥，还有煎鸡蛋，”孟息说，“不过你家怎么什么都没有，就这几个鸡蛋还是我下去买的，冰箱里我瞅了眼也就看见了几包速冻饺子。”
“我喜欢吃饺子。”沈杳走回卫生间吐掉牙膏。
他家要是有鸡蛋那才叫吓人，爸妈平时都不回来，买了菜也是白买，还不如放几包速冻进去，好歹比过吃方便面。
有时候他心情好了或是杜若康来他家，还会买一些菜，但通常都是买一顿能烧完的分量，买多了放家里也是浪费，节约粮食人人有责。
不过让他惊讶的是孟息倒是蛮会烧菜的，早饭和午饭全被他给包了，烧出来的菜还挺好吃，可以和杜若康一较高下了。
吃完午饭孟息也没走，就在他家里赖着，沈杳实在是没办法只好威胁道，“你要是再不走，我就教你做题刷试卷了啊。”只可惜孟息非但没害怕，还挺乐意，于是两个人就坐一块儿刷了一下午的题。
沈杳坐在书桌的左边手里转着红笔，孟息坐在他右边，正低头看题，他面前的试卷是孟息刚写完的数学卷。书桌对面是一排小架子，然后是不大不小的窗户，开了条缝儿，冷风进来后偶尔会吹乱孟息额前的碎发。
现在沈杳的状态就是，批几道题目瞄几眼孟息，其实如果永远停留在这一瞬间，那也不错。
“文艺晚会，后天。”施老师坐在钢琴前微笑着说。
“啊！这么快！”一个扎着麻花辫带发箍的女孩儿摇了摇杨烁果胳膊，“我还以为得周五呢！”
“这还快呢，期中前拖到马上要期末考了，”曾楠说，“我还以为学校把文艺会忘了呢。”
这速度确实不快，沈杳伸长了腿坐在小板凳上，曾经有一次运动会，校长一开始还说的风风火火的，结果过了一个月了，等教导主任再问的时候反倒被校长批了，说什么期末考不好好复习，搞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用。
他一度认为校长对这些活动非常不重视。
“也是，拖了半学期了都。”杨烁果点点头。
“成了别管这些了，我们好好练一下啊，” 施老师弹了几下钢琴，琴声响起的刹那没人说话了，有时候音乐比口头说辞要管用很多，“我们今天在教室里练，明儿上报告厅舞台上练，然后后天就正式演出。”
“好嘞！”比起主科，一群人还是对音乐的兴趣大些。
虽然施老师平常看上去挺好相处的，但要是涉及到音乐她绝对是百分之一万认真，对于沈杳他们唱的这首古风歌，原曲没有太大波澜，在文艺晚会上不大讨好，所以施老师还适当做了一些调整，好吸引听众，很厉害。
沈杳也喜欢唱歌音乐，喜欢站在舞台上，站在中心，吸引所有人目光和掌声的成就感，因为他知道，下了舞台他又会变成他。
音乐可以打开人与人沟通的又一扇窗户。
这首歌问题不大了，接下来，就要考虑他自己的问题了。
“沈杳你唱什么？”孟息回到宿舍后躺倒床上。
“古风歌啊。”沈杳说。
“我说的是你唱什么，不是你们着个团儿唱的什么，”孟息啧了声，“你不会忘了你还要独奏一曲吧。”
沈杳怔了一怔。
他还真忘了。
见沈杳半天没反应，孟息坐起来看着他：“你还真忘了啊。”
“没事儿，我家杳儿这叫有自信，”杜若康转过身来朝沈杳孟息这看来，“你让他现场不带准备的，他都能给你唱个第一出来，能力老强了。”
“滚。”沈杳说。
自己还有一个独唱啊。
……
我的天！
唱什么啊！马上文艺晚会了啊！
沈杳皱着眉，要不是孟息提醒他，他还真可能来个现场即兴表演，即使他不带怕的，但这种事嘛，关乎他的面子问题，要是他唱歌出了意外，以后怎么做人啊！
选歌这事儿吧，沈杳翻着手机上的歌单，感觉也挑不出什么好点的歌曲，毕竟他的歌都是非常好的歌，没有“好点”的歌。
这种情况下，他想了想退出软件。
到时候挑几首自己拿手的英文歌让下面的现场人选一首，然后他再现场唱，不就好了。
沈杳笑了笑，不愧是我，真聪明，这么快就解决了一个问题。
瞧瞧这办事效率，啧啧啧，多厉害的沈杳同学啊。
“我到时候给你们几首歌，”沈杳说，“然后你们选我来唱，不就好了。”
孟息盯着沈杳半天没说话，显然是被沈杳这一波操作惊着了。
“沈杳你绝对是抢风头第一人。”江一莫说。
沈杳不以为然，耸了耸肩倒在床上准备睡觉了。
他也不是想抢风头，主要是吧，你让他这种对音乐虽说不上是十分严格，但怎么说也得精挑细选的人，在短时间内挑一首歌出来，确实为难他了。这样一来还省了他的精力，效率也高，多好。
“沈杳你们团里是有服装的吧。”孟息探下头来看着他问。
沈杳点点头。
“哦，是古装么。”孟息问。
沈杳闭着眼再次点头。
这哪里是古装啊，明明是女装……
一想到施老师选的衣服，沈杳心里一阵郁闷，后天他就要穿着这一身红衣，跟个女鬼似的去唱歌了。
哎，说来都是泪啊。
孟息见沈杳打算睡觉了，也没再烦沈杳，回到床上将手机拿出来，然后打开和施老师的聊天记录，点开了一张图片，手机屏上立马显示出红色与金边相嵌的汉服。
偷偷瞄一眼睡觉的沈杳，他勾了勾嘴角，应该合适，他可是挑这件衣服挑了好久呢。
希望沈杳不要让他失望。
杳儿美人儿。
本来孟息是打算让施老师拍一张沈杳的试装照给他垫垫饥的，结果施老师说她只有曾楠的，沈杳没在她们面前穿过这件衣服，所以他只好指望沈杳能在周二的时候换上这件衣服。好歹让他看看合不合身，要是不合他还能拿店里换一件。
刚好他发现还有一件女……呸，汉服也挺漂亮的。
“沈杳，”孟息转身把胳膊放到沈杳桌上，一上一下的叠着，下巴磕在胳膊上，“你的服装合适么？”
沈杳闻言抬起眼皮瞅了孟息一眼：“有事儿？”
孟息摇摇头。
“那你问什么，我衣服合不合适跟你有关系？”沈杳趴回桌上，最近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总是困得慌，晚上睡的比之前还早，上课也在睡觉，还是困，搞得他都怀疑自己学习效率是不是会下降了。
孟息在沈杳这儿吃了瘪，叹了口气扭过头，看来真得等到文艺晚会那天才能看到了。
“衣服，你们上卫生间去换吧？”施老师说，“然后到我们的教室里化妆去。”
“还化妆？”沈杳拎着袋子听到这句话猛的回过头。
“是啊，”杨烁果说，“群里不是发了么。”
沈杳在脑中寻找了一下，发现他好像把消息开了免打扰，以至于群里的任何内容他都不知道。
曾楠对他笑了笑：“你也不用化浓妆，主要是这回是有领导来看的，所以校长特地让我们准备了这么久。”
nianiania？还有领导？沈杳更吃惊了，他不过是开了个免打扰罢了，怎么这么多事儿他都不知道。
“别待着了，换衣服去。”施老师说。
“我，我有几件衣服落宿舍了，”沈杳咳了一声，“所以我就回去穿了。”
施老师和曾楠同时看向他，然后施老师挽起嘴角点点头。
“操。”沈杳跑回宿舍的时候感觉自己都要炸了。
难不成他是要穿着这件，沈杳拧眉拿起摊开来铺在床上的红色汉服，表情有些神奇。
这套汉服有三四件，穿在里面的衣服沈杳倒是能接受，是黑色的，这件衣服黑色打底，也比较正常，但一件件穿下去他又开始不对劲了。
“这他妈怎么还有粉色的？”沈杳拈着手一脸嫌弃拎起一件淡粉色的衣服，这是穿在大红色外衣下面的一件，很单调的淡粉色，其实也没有很夸张，不过让一个男孩子穿，还是会有些醒目，而且它的衣领还是深紫色，俗称基佬紫的那种紫色。
“这天穿出去不得冻死人啊。”沈杳嘀咕道，看了眼时间，还是一脸嫌弃的穿上去了。
穿了一半儿，也不知道是哪步工序错了，沈杳扯着深紫色的衣领，身上还挂着件半穿半拖着的大红色外衣，越扯越不对劲，他感觉自己再扯扯就该把衣服扯烂了，偏偏还愈发愈紧了，肩部一块儿简直要被这衣服割下来。
“我操！”沈杳努力转过半个身子看后背的衣服是个什么状况，“怎么回事儿？这衣服还不让我穿了？”
“咔嚓。”
还没等沈杳反应过来门已经开了。
真好。
沈杳定定的看向门后。
“沈杳？”孟息开了门。
“你这是在？”第一眼孟息就看到了正与衣服搏斗的沈杳，感觉这衣服再扯一下差不多能挂了。
说实话这和他预期的不一样，他以为等他开了门可以看到已经打扮完毕的杳儿美人儿或是穿了一半露出美肩的沈杳同学。可惜现在二选一他都没有选中任何一个。
“孟息你过来帮我看看这衣服什么情况。”沈杳看到孟息来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脸丢就丢了，衣服要是坏了他就得裸/奔了。
“你……”孟息走过去上下打量了一下沈杳，嗯，挺合适，“别扯别扯，再扯就该坏了，这衣服弹性不好。”
不得不说自己眼光一流。孟息想着，目光在沈杳身上神游。
沈杳这种偏病态白的皮肤配上红色金边汉服确实很美，尤其是锁骨那一块儿，他特地选了一件露锁骨的汉服，里衣是黑色的，遮住了半边锁骨，第二层的深紫色衣领恰好与黑色和红色淡粉色相称。加上沈杳天生漠视一切的丹凤眼，与其不符的柳叶眉和绛朱唇，透露出一股寒气以及傲气。
总结一下，孟息眯缝一下眼，就是美，大美人儿。
“哦，那你帮我理一下，”沈杳被孟息这一通盯盯的愣了一愣才说，“我穿的好好的结果穿不上了，想脱下来这衣领又扣着我脖子。”
“这种汉服没什么弹性，”孟息从沈杳后面帮他理了理衣领，然后轻轻拽了一下，“好了，我要是来晚点它可真得坏了。”
“嗯。”沈杳说，低下头开始系带着挂坠的腰带，然后瞄了眼正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孟息。
还有带簪子的假发，以及贴在额头上的花纹，像是玄幻电视剧里的异能使者头上贴的，他以前一直感觉挺好看，还老想着自己可以试一下。
现在倒是都实现了。
唯一的变化就是他不想贴了。
跟中二病犯了似的。
“孟息你帮我弄一下假发吧。”沈杳眨了几下眼睛。
“好啊。”孟息咧咧嘴，帮他将头发梳好。
其实沈杳还是知道假发怎么带的，只不过吧，孟息就在旁边，能指使就指使，而且孟息身上的薄荷味儿很香，他想凑近点闻。
不要脸啊沈杳同学。
沈杳在心中吐槽自己一句。
“你的眼镜呢？”孟息走到沈杳面前，微微低着头打理沈杳耳边的碎发，眼睫毛一颤一颤的。
“我等会儿化完妆再戴。”沈杳目视着孟息的胸膛，下意识就说了一句。
孟息挑了挑眉。
“上台我怕看不清台阶被绊倒。”沈杳补充一句。
“好啊，一定很好看。”孟息顺手拍了拍沈杳的肩，笑弯了眼，“绝对是这次文艺晚会上最美的人。”他特地加强了“最美”的读音。
沈杳抬起眼皮瞪了他一眼。
“沈杳呢，沈……啊……”看到沈杳的一瞬间杨烁果没了音。
沈杳一路上可以说是躲着来的，因为刚还赶上了下课时间，他从宿舍出来的时间不少人看见了，一个个眼睛瞪的跟个铃铛似的大。
曾楠换上了本该属于沈杳的一身素衣，还戴上了长假发，看上去像古代的翩翩公子。沈杳觉着应该给曾楠手里配上一把扇子，这样才完美。
啧。天生丽质这玩意儿吧，他确实没有。
沈杳将目光转移，没看曾楠了。
那种天生的干净的感觉……
怪不得孟息会喜欢曾楠，要换他他也喜欢曾楠这种类型的，脾气好人还好看。
“沈杳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戴眼镜的女孩儿说，“上回看你穿女装就觉得你适合汉服，没想到这种邪魅的汉服你都能穿出高冷范儿啊。”
沈杳想说穿女装跟汉服有个毛关联，但最后还是勉强点点头，面无表情的，还好他平常也没表情，这些人都习惯了，也没察觉出沈杳生气了。
“化妆了沈杳。”曾楠在他身后喊住他，带着惯有的笑容。
“哦。”沈杳应了一句，走到施老师找的其他来帮忙的女老师面前坐下，很乖的闭上眼仰起脸来。
“沈杳你怎么动作这么娴熟啊。”女老师看着这一套不带停顿的动作笑了笑，拿起补水的瓶子先简单打了个底。
前一段时间我可是天天跑“给吧”化妆的，动作能不娴熟么。沈杳没吭声。
不过跟谷墨的化妆技巧比起来……
“嘶。”画眼尾的时候老师不小心力气用的大了点，沈杳闭着眼眨了眨。
还是谷墨的技巧高。
“哎呦，”女老师有些抱歉的拢拢头发，“你这丹凤我也不会画啊。”
“实在不行您就先弄一下他嘴唇呗，”曾楠说，“沈杳的唇形也挺出彩的。”
要你多嘴。沈杳没忍住睁开一条缝，结果被正在结尾的女老师瞪了眼，然后又闭上了。
“沈杳我帮你贴贴纸和理一下假发。”杨烁果已经完成了，穿着汉服有些行动不便的走来，沈杳这才看清她的装扮。杨烁果的假发是扎起来的马尾，显得精神有活力，眼妆是淡蓝色，这种颜色在她脸上居然不突兀。
沈杳像是没听见似的耸耸肩，然后自顾自的站起来拍平了衣服皱起来的地方，从小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也不知道戴了眼镜会不会掉妆，沈杳掏出眼镜布往镜片上哈了口气，不慌不忙的擦起了眼镜片，希望那个老师给他定了妆。
“沈杳你戴眼镜？”曾楠和在场的人都有些惊讶。
“施老师我能戴么？”沈杳直接忽略曾楠问了施老师。
施老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嗯哼。”
“下个是杳儿。”杜若康走到门口张望着，“人呢？”
孟息背后靠着报告厅关上的大门，低头看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拉着。
“我……操。”杜若康说了句。
孟息闻言抬起头向前看去，一眼就锁定了一群人之中最耀眼的那一个。走路自带气场的沈杳，猖狂傲娇的眼神，不屑上扬的嘴角，还有……孟息轻笑一声，还有他送给沈杳的眼镜。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前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