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穿女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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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沈杳抬起头一看，慢慢从嘴里发出声音，我日你妈的。
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再眼熟不过了，孟息的声音以及孟息的脸。
刚刚救我的竟然是他，只感觉自己脸皮刷刷掉了一地啊。
谢谢，他礼貌回应孟息。
“不用谢不用谢。”孟息冲沈杳咧嘴一笑，一排洁白的牙齿露出来，有几分孩子气。
他怎么也在？刚刚我唱歌是不是他也听到了？阿西，管他呢，听到听到呗，我操什么心……不会真的听到了吧，这么悲催？
“沈杳！”安怜霂不知从哪儿冒出来，拉住他胳膊一拽，“到后台去吧，人多眼杂。”说着，他瞟了眼孟息，也不知是无意有意，久久盯着不放。
看他不顺眼。
“哎呦，您才来啊，”沈杳一甩胳膊，对于生人的接触他还是不习惯，冷声道，“您怎么不等我被人挤扁了再来呢？一人看戏看的好生逍遥快活。”
安怜霂收回在孟息身上的目光，脸上也没多余的表情，说，到后台吧，大家等你呢。
“沈杳你刚才唱得很好听，”孟息拍了一下他的背，微笑着，看上去是如此的蓄人无害，“到时候你就表演唱歌也挺好。”
“嗯。”他点点头，除了唱歌我也没什么特长了。
“我到后台去了。”沈杳看着孟息，再呆下去他怕孟息问他问题自己的回答会尴尬，毕竟这酒吧有点杂。
孟息点点头。
早知道出门算一卦了。
沈杳手里把玩着镜子，看到脸上的粉底时才想起来自己妆还没卸，看了周围几眼，乐队的唱歌去了，谷墨在外面帮忙，这是要自己卸？
台子上的瓶瓶罐罐全是英文的，沈杳随手拿起一瓶：“The Concentrate，LA MER海蓝之谜浓缩修护精华露？ ”他翻译了一下，其实也不难翻译，但主要是这瓶子忒多了点，他也就没耐心一个个看了，随便找个顺眼的直接开抹。
谷墨进来见沈杳正低着头往脸上涂抹什么东西，便挺好奇，凑过去问，沈杳哥你干啥呢？
“我靠！”谷墨一把抢过沈杳手上的瓶子，看了几眼瓶子又直瞪着他，“沈杳哥你涂了多少？”
沈杳拧了一下眉，说，也没多少，我也不认识，就挤了一点点。
“这是隔离霜啊，”谷墨把瓶子放好在桌上，捏住他下巴往上一提，也皱了一下眉，“妆还没卸呢，知道你皮肤好，也不能这样折腾啊。”
“你这儿化妆品忒多了，”沈杳在心里纳闷，隔离霜是什么东西，“我也不愿意一个个看下来，就随便挑了个顺眼的。”
谷墨叹了口气，拿起旁边的卸妆水：“主要这牌子是Hourglass，还蛮贵的，平常用的人也不多，舍不得。”
“嗯。”沈杳应了声，也不知道说什么。
“沈杳哥把眼睛闭起来噢。”谷墨拉着他去了卫生间，让他靠墙上站着，把卸妆水挤到纸巾上后开始往沈杳脸上擦。
其实我自己来也行。沈杳说。
主要是闭着眼睛离人太近他会不舒服。
没事儿，你一个人怎么弄。谷墨笑了笑，看着乖乖闭眼的沈杳，奇怪的念头冒出来，嘿，其实闭上眼睛看起来还挺乖的嘛。
长得真精致，比网上的up主好看多了，尤其是这嘴，瞧瞧这嘴型，瞧瞧这双唇，这薄这水嫩，啧啧啧。实在没忍住，谷墨用小拇指戳了戳，果真又软又嫩。
沈杳微微蹙起了眉，眼睫毛一动一动的。
“好啦，”谷墨把用过的纸巾放塑料袋里扎起来，“沈杳哥你用洗面奶洗一下脸吧。”
“好。”沈杳说，迟疑了一会儿又问了句，“要不你把洗面奶拿出来吧，我怕等会儿拿错了。”
“Ok。”谷墨对他笑笑。
洗完脸谷墨往他脸上涂了香，本来还说要抹什么水的，但他嫌烦跑了。
“沈杳哥你这样皮肤会有损伤的！”
损伤也是我的事儿，你急个屁啊！沈杳在心里喊。
“杳儿。”杜若康占着一张桌子朝他挥挥手。
“你喝酒了？”沈杳看着桌面上的酒杯。
杜若康凑上去闻了闻：“哎呦我天，杳儿你涂了多少东西啊，这味儿绝了。”
寻思半天沈杳也没想起谷墨往自己脸上涂了多少，最后只是一摇头，说，你说那些女的是真有耐心啊，天天涂这么多化妆品最后卸完了还得擦那些护肤品，真厉害。
那可不，赚到的钱十有八九不是买包就是买化妆品了。杜若康笑笑。
“走吧？”杜若康看了眼手上的表，“十一点了。”
沈杳瞅了眼他手腕上的表，点点头，跟安怜霂他们说了声就走了，走的时候还没忘加了个联系方式。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卖药的呢。安怜霂说。
和杜若康两人走回去了，一路上全是杜若康在说话，他就负责点头，嗯，摇头，快到小区门口了沈杳才盯着杜若康的表问：“她送的？你俩能沟通了？”
嗯，情况能接受，杜若康说，不过我打算叫她姐，总不能让我爸一直为难不是。
“挺好，”沈杳拍拍杜若康的肩，“走了啊，你自己打车回去吧，齁冷的晚上，别感冒了。”
杜若康和他一样，跟家里不太和睦，但最起码沈杳能感受到一点点温暖，好像又不太一样了……
爸妈没回来，沈杳走进卧室把灯开开，洗好澡吃完药就躺床上了。
头好沉，鼻子不通，要吸鼻子，难受。
玩了一会儿手机，沈杳觉得没劲儿就躺下来了：“以前也没感觉我有这么娇弱啊。”
关灯，睡觉。
“爸妈我喜欢男的。”
“嗯。”对面的女人没什么反应，看上去挺淡定。
“……你们没什么话对我说吗？”
“我说过了，你的事儿你自己做主，”女人旁边的男人开口了，“我们不参与，怎么样是你自己的事儿。”
“吃了亏自己会改，你也不是傻子，我们也不用发表意见，会理解你的。”女人非但没生气，脸上竟还是与平常一样的微笑。
淡定，淡定这个词已经不能形容她了，只能说对自己的儿子很冷漠，很冷漠。
“嗯……谢谢你们理解。”
理解？理解个屁的理解！你们在意过我的事儿吗？是什么让你们做到成天以微笑示人的？什么事都保持淡定！你们是人嘛？对我有过关心吗？我在你们眼里是不是连空气都他妈的不如啊！
“靠……”沈杳猛地睁开眼，被梦中的喊声吓醒了。
“沈杳你挺厉害啊，上课睡觉你就睡呗，醒来了还这么大动静，想干嘛？这道题你来做！”老师把本子往讲台上拍，声音老响了。
他看见孟息也猛的一震身体，估摸着是睡觉被这老师给吓的。
不过就愣了两三秒，孟息就回过头看着沈杳，眼儿一眨一眨的。
“上来！”老师继续吼。
其他同学也转过头看着他，四十几个人儿八十几双眼盯着同一人，跟请大佛有的一拼。
哎，来了。沈杳慢吞吞站起来，半死不活应了一句，还透露着刚睡醒的鼻音。
结果刚往讲台上一站，老师把书卷成一棒子，跟要打人似的看着他。
就这么看着你，看着你，目不转睛……
“快写啊。”老师盯着他。
沈杳拿了支粉笔，班级里挺吵的，估计在等着看他的好戏，毕竟沈杳是学霸是个人就知道，不是每天都能看到学霸掉马甲的事儿的。
粉笔握在手里，但他并没有看黑板，瞟了眼黑板，然后就扭过头盯着老师看，跟老师面对面互盯。
其实……这场面还是有点奇怪的……
可以说班级里的同学并没有理解沈杳为什么这么看，不对，盯着老师，毕竟人老师自己都未必知道呢……
跟沈杳互盯了五六秒吧，老师忽的一吼：“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答案吗？要是看我你能有答案，我每回考试都搁你面前站着去！”
“不是，”沈杳这冰山总算是开口了，淡定说道，“老师您教的是什么科目？我都不知道你教的是什么，怎么写？”
全班安静。
“我教……教……”老师被他弄傻了，“教”了半天也没说出他自己教的是什么。
“大神，教的是物理！”下面一片闹声中传来一句。
哦。沈杳瞥了下面一眼，孟息正瞪着大眼看他，又回过头跟老师面对面，老师您说的题目是什么？我刚在睡觉，没听清。
老师依旧一脸震惊，嘴里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报完题目见沈杳不慌不忙写好答案，再悠哉悠哉回座位上坐下，趴桌上睡觉。
“见了鬼了，我教了两个星期了，你连我叫……教什么都不知道啊！”老师在他的答案上打了个大勾，脱口而出一句方言。
杜若康没抬头，闭着眼睛朝沈杳伸了个大拇指。
“沈杳。”孟息半个身子转过来看着他。
嗯？沈杳抬起眼皮，问，怎么？有事儿？
没，孟息摇摇头，你真是……厉害，我还头一次见到你这样光明正大睡觉的人。
那是因为我聪明，换你你敢吗？沈杳依旧趴桌上，面不惊心不跳的。
“害，”孟息回过头看着黑板，“我也不是学霸，所以还是好好听我的课吧，我就算是学霸也没你这胆儿。”
知道还说个什么。
奇奇怪怪。
“我们学校有文艺晚会，就艺术节你们知道吧，”琦姐站在讲台前撑着桌面，“今儿统计一下，下个月，也就是下下下周，我们文艺晚会，然后确认一下表演的人数和节目，一个班最多十个人啊，先自荐一下吧。”
不说这茬还好，一说这茬沈杳就浑身不舒服，他云游天外已经很久了，像这种活动，他就没参加过，虽然睡觉是很无聊，但总比表演好啊。
全怪孟息这der。沈杳在心里抱怨。
在心里还不解气，干脆直接上脚就踢孟息椅子上了，但这回他控制了一下力度，不大，就单纯吓吓人的。
我操？孟息椅子歪了一点，确实没多大动静，毕竟人位置靠窗户，没多少人看得见。
这货反应还是蛮快的，扶完椅子就瞅着沈杳，似乎在等一解释。
你是不是脖子扭了？沈杳问。
嗯？大概是没跟上他这脑回路，孟息明显是发愣了，没啊，你脖子才扭了呢。
想了想才发现自己跑题跑远了，又摇摇头，不是，你踹我椅子干什么？
“你还好意思问，”沈杳终于不再是趴桌上了，直起身儿来拧了拧眉，“要不是你我哪儿还用得着表演啊。”
“我那天不是也跟你说了嘛，”孟息把半面头扭回去看着琦姐，声音小了下去，“我也不是故意的，还这么斤斤计较……”
我斤斤计较？我什么时候计较了？
“那就先这几个人儿啊，报一下名字哈，”琦姐拿起纸，“杨烁果，丁羽，胡亦柏，还有沈杳和孟息。”
“沈杳？！孟息！？”班上一片惊呼声，跟没听清刚报的是什么似的，“握草握草！老天，何德何能啊！”
惊呼过半后，一群人都扭过头看着他俩，又是目光集中于一身，呸，二身。
杜若康缓缓真开眼，眨巴几下眼睛，也盯着沈杳看。
看屁。沈杳撇过脸冲杜若康做了个口型。
杜若康没忍住笑了，嘴角拼了命的往下降，但最终还是在上扬。
“琦姐！”孟息举起手来，“我能不能不表演啊！”
沈杳眼皮跳了几下。
理由呢？琦姐往前走了几步，微笑着问。
没拒绝？
眼皮又跳了几下。
孟息迟疑了一会儿，把手放下来：“我也没什么特长不是，所以吧，我可以专门负责拍照，之前学过点，然后我可以帮沈杳搬服装道具之类的。”
咱们班看上去像是缺打杂的样子吗？琦姐依然笑着，但似乎还在等孟息说完。
眼皮开始狂跳。
“我没特长，”孟息略带停顿了一下，“但是沈杳有啊，我的‘戏份’可以让给沈杳让他表演一个团队演出再表演一个个人演出嘛，人家老厉害了呢。”
……呢？
琦姐没直接答应，倒是反问了一下下面，你们觉得呢？
“琦姐就看沈杳的吧！”“听孟息的！”……
情况不妙，杜若康忽的坐起来，做出随时准备拉架的动作。
通常这种情况下沈杳不过三秒就要开战了。
他要随时做好准备。
沈杳还没动静，他现在很能按捺自己的情绪，在琦姐还没答应之前，他没打算开战。
最起码现在没这打算。
“这样啊，”琦姐走到孟息这组前面，脸上的笑容显得她有点像老狐狸，“嗯，看来是全票通过，那么就听孟息的话吧。”
沈杳的小宇宙要爆发了！
“孟……”
话还没说完，孟息跟预先知道沈杳要做什么似的，二话不说站起来就走到琦姐那儿，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噗嗤。杜若康见沈杳一拳打进棉花里的样子没忍住笑了。
自己要完。他心想。
有意见怎的？沈杳朝他眯缝了一下眼睛，横看竖看脸上都写满了俩字，不爽。
不敢不敢，杜若康收敛了笑容。
“各位，”施老师坐在钢琴椅上，今天她扎了个高马尾，原本黑长的头发跟丝带落下，很亮眼，“我们学校不是有文艺晚会嘛，然后要表演一个节目。”
阿西。
沈杳啧了一声。
“施老师施老师，”杨烁果和别的人倒是挺激动，就差没在脸上写满“期待”，“我们表演什么？时间紧不紧？需不需要额外练习啊？”
你是想让老师哪个问题呢？曾楠笑着摇摇头。
嘿，好不容易有一次我们社团可以表现的机会，可得好好把握住啊。另一个女生勾住杨烁果的肩，冲曾楠一扬下巴。
先选服装吧，施老师拿出手机划拉几下，过来看看吧，有没有什么满意的。
不先选歌而是先选服装的嘛？
“歌还没有选啊，服装怎么选？”上次跟他聊天的女生先一步开口了。
不用，我心里有点数了，施老师对她挥挥手，然后转过头看向沈杳和曾楠，过来啊，团里唯二的俩男生，你们的意见很重要的。
这全天里沈杳都沉浸在孟息的那笔“交易”中无法自拔，孟息朝他搭话他都是冷眼相对，到现在都没回过神。
看见施老师手机里的服装时才愣了愣，导致抬头跟曾楠面对面他都没放心上：“这不全是女装吗？”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穿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