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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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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
这个时节多梦，更何况年歌更又年岁大了。他梦里常醒，醒后却什么也记不清。
为了让自已还不至于痴呆，他在院里种下一棵苹果树，盘算着找点细致的事去做。
手上有事了，人才不易闲。
今夜他忽醒，一睁开眼，只见窗上树影婆娑，月色不甚明。像极了梦境里的恍惚，年歌缓缓翻身坐起。
空旷中，似乎听见了衣服的磨蹭声，声音很轻。
其实也搞不清到底是什么，但就好像是认定了，有什么人来了。年歌赤足踩在了木色地板，突然挽起衣摆跑了出去，奔跑时的蹬蹬在空旷房子里响起。
慌张地，欣喜地，孤独地。最后他停在了廊下。
屋内就他一人，庭院也仅有一树罢了。
他垂下头，白发从肩上滑落。年歌想假装若无其事，毕竟说来太丢人了。只是，还未转身却看见脚下的雪花。
万年前就失去了触觉，现在脚陷入厚雪之中，居然是和落在毯子上是一样的。
曾经世间万物生灵皆有感觉，趋福避祸，承受伤害。而他就算流尽身体里的血，也无法察觉一丝一毫死亡的迫近。
真是有点小惨。年歌仰起头，面上神情冰冷彻骨。
曾几何时，他怎么会，想着去伪装呢？
风起，肥大的衣摆扬手一挥，熊熊大火骤然从脚底腾升，火蛇吞吐之下，炙热焚尽生机。
白衣少神，火海前，衣袂翻飞。
雁会归家北方，鱼会游向江海。而他，两手空空。
这一夜，地狱之火火光冲天，映亮了半壁天空。
东方的神明，沉默遥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