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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奔赴战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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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笼罩下的彭格列总部灯火通明。骸和云雀并排从前厅的台阶走下，库洛姆和弗兰跟在他俩身后。事不宜迟，与沢田纲吉大致商定了行动方针之后，他们作为先行分队，马上就要动身前往并盛。
“彭格列说瓦利安那群人最近正好就在日本，没准会碰上呢。”
“哼……不要妨碍我咬杀就行。”
骸扭脸去看云雀，却意外发现云雀也正斜斜地瞅着他，“怎么？”
“雕金师所说的方法基于一个前提，那就是某人的身心足够强大，能执掌6枚地狱指环而不受影响。”云雀直截了当发问，“眼下的你能做到吗？”
雾之守护者笑得模棱两可。“能不能做到也只有去试一试了。”
他的手指忽而被云雀握住了。看似主动的亲昵举动让骸不禁怔了怔。他知道云雀是想检测他的身体状态，隔着手套，皮肤冰凉的温度不至于被察觉，可他身上每有分毫变化，又何曾逃过云雀的眼睛呢。
“你放心……”他把指尖收紧回握住对方，凑在云雀耳边，“威尔帝教授说就算夜之炎要完全侵蚀我，也得花个两三年的时间，现在我是不会倒下的。”
云雀瞪他一眼，仿佛在说，事到如今谅你也不敢再扯谎了。
“若非必要，尽量别再乱用夜之炎了。”
“是是~下次我会乖乖从花店买玫瑰的。”
骸的不正经回答再次招来云雀的冷眼。库洛姆在后面并不知道他们在谈论什么，见两人手拉着手说悄悄话，比以前还要大胆甜蜜，姑娘心下稍宽，抿着嘴微微笑了。弗兰倒是没有趁机调侃什么，手搭凉棚张望着庭院。“啊咧？犬哥也找来了，鼻子真是灵啊。”
果不其然，城岛犬、柿本千种和M·M都整装待发站在那里。
“骸先生！”犬立刻奔过来，“带我们一起去吧！”
“黑曜team好久没有一起出战了。”M·M清脆地说，“小骸，你可不能总是一个人出风头啊~”
最稳重的柿本千种推了推眼镜框。
“骸先生，这次去是为了古伊德·格雷科的事吧？那孩子也算是黑曜的一员，如果我们当初更多关心他，早点了解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就好了……”柿本微微停顿一下。“古伊德走上险路，我们也有责任。所以请让我们一起去找他吧！”
骸环顾这几个陪他多年的同伴，从他们的眼睛里能看到毫无保留的忠诚与恳切。可越是这样，他要说出拒绝的话就越是艰难。
“谢谢，”他把手放在千种肩上拍了拍，又摸了摸犬乱蓬蓬的头顶。“但是我们此去要对付的是地狱指环，恐怕还是雾属性最合适。”
“那为啥云雀能——”犬说到一半的话被千种果断捂在嘴里。骸kufufu地笑了。
“并盛毕竟是恭弥的主场，而且古伊德搅进这浑水里本来就是他的谋划，始作俑者不能不到场啊。”
“师匠想找个理由lovelove还不容易吗，犬哥你连这点空气都读不懂，真笨。”
“混蛋弗兰你说什么！”
吵吵嚷嚷之间，出征在即的紧绷感荡然无存。云雀冷着脸绕过他们，“这次复仇者肯定也会现身，你们的力量根本不堪一击，只会碍事。”
骸赶紧接上话茬。“我对夜之炎的控制没有那么精确，一次带这么多人的话，可能会有些吃力。”他温柔地看着大家，“所以作为支援，请你们跟着沢田纲吉一起行动吧，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谁都知道没必要再争论了。千种他们多少显得有些担心，却也都按捺自己，不想给骸增加无谓的压力。
“请务必小心，骸大人。”
余温尚存的晚风轻轻吹拂着，真正的夜是如此柔和，与夜之炎截然不同。骸最后回头瞥了一眼。彭格列总部辉煌的灯火照亮他们的脸颊，多年前，当他仇恨着所有黑手党的时候，从来不曾想过这座古老的城堡有朝一日也会成为他的后盾。他挽住云雀的肩，又朝库洛姆伸出手。姑娘立刻会意，走上前握住他的另一只手，弗兰跟着抓住库洛姆的衣袖，其余几人则向后退开。
“丑女和小青蛙，你们可别输了哦！”M·M大喊，“输的人回来之后要负责刷碗一个月！”
“我不会输的。”库洛姆的声音小而坚定。
透明的夜之炎慢慢从骸掌中溢出，他能感觉到库洛姆握着他的手指微微捏紧，弗兰则干脆闭着眼睛，第一次被夜之炎吞入其中，想必不大习惯。就在瞬移之前，他们忽然听到笃笃的敲击声。
“不要焦躁……”
老雕金师塔尔波正站在城堡前厅，手杖轻扣地面，嘴唇翕动如同念咒。那神秘的话语似是冲六道骸而来，不知为何却又像是在叮嘱另一个人。
“解铃还须系铃人……安心等待吧，需要你的时刻会到来的。”
骸十分诧异，却也来不及一问究竟了。
***
转动的螺旋桨搅碎了安定的空气。一架直升机正在后院的停机坪缓缓降落，纲吉一边快步走向飞机，一边把斗篷甩上肩头。机舱门还未落地就已滑开，里面露出狱寺的脸：“十代目！”
“你回来了狱寺君！真的好快啊！”
“接到您的召集令，作为左膀右臂当然要用最快速度赶到啊。”银发的青年精神抖擞地跳下飞机，向他迎过来。“骸和云雀这两个家伙，又惹出这么多麻烦，还要十代目来处理……”
熟悉的抱怨让纲吉不禁莞尔。“其他人呢？”
“蠢牛就在飞机上呢，了平和山本因为出任务的地点离‘那里’比较近，所以直接赶过去。另外西蒙家族和加百罗涅家族第一时间回电，应该都已经动身了，还有门外顾问那边……”
狱寺事无巨细的汇报混合着螺旋桨的噪声，纲吉的心思分散了。按照计划，他们要抓紧赶到指定地点，作为骸的接应。继位这些年虽然他也历练了不少，每当家族成员遇到重大的危机，纲吉还是掩不住的忧心忡忡。
这样真的可以吗，让学长他们去前线，我却……
“蠢纲，你有你自己该做的事。”
他一扭头，里包恩在强风中一手按着帽子，眼神锐利朝他射过来。“既然已经决定了就别抱疑念，只管放手去做就是。”
“可是万一并盛那边不顺利的话——”
“喔？你之前不还挺信任骸和云雀么？”里包恩把拇指向后一竖，“比起那个，先想想这家伙怎么解决吧。”
纲吉看见白兰也溜溜达达走上停机坪，头发吹得乱糟糟，怀里还抱着零食，仿佛幕间休息时的观众。忠实的岚之守护者立刻戒备。
“你跟着十代目干什么！？”
“虽然这件事因骸君而起，但我们杰索家族也受到了损失，也是利益相关方。”白兰对狱寺的敌意一笑了之，“我已经和纲吉君提议了，我来帮你们解决百慕达的问题，作为回报，我也希望得到一些东西……”
“凭十代首领的实力，彭格列自己也能击败百慕达！”
“击败是一回事，要是不能废除夜之炎人柱的存在，7^3奶嘴失去维护，麻烦还在后面啊。”
他说到了点子上，狱寺还是愤愤的，但见纲吉师徒两人都没有反对，便也不再刁难。“入江正一最近还好吗？”一旁的里包恩突然问。
“喂……”纲吉小声提醒，向对方递了个眼色。他不明白为什么里包恩要故意提起这个敏感话题。白兰脸上平静，眼中却闪过一丝敌意。
“小正好得很，多谢你关心了。”
夜色与风声中，纲吉直觉感受到这个人在功利目的之下，还藏着另一番心思，就仿佛是在打一个赌。那赌局揭晓之前，纲吉也不好再多嘴什么。
***
“库洛姆，弗兰，你们还好吧？”
刚刚在意大利还是晚上，一秒钟斗转星移，此刻的并盛正值深夜。一行四人刚落脚，见库洛姆重心不稳，骸立刻扶住她。
“没关系……”姑娘摇摇头。弗兰青蛙帽上两只蛙眼滴溜溜乱转。“师父，我好像有点晕车的说。”
“闭上你的嘴巴就不会晕了。”骸毫不犹豫地区别对待，示意他们跟上。
黑夜最深沉的时刻，四周万籁俱寂，仿佛所有生灵都熟睡了。根据白兰的情报，最后目击古伊德·格雷科是在这附近的梅洛尼基地。云雀此前调查时曾到过这一带，对路线了然于心。几人沿着街道向前，来到一处铁路道口。黄黑相间的标识牌上方，红灯交替闪烁不停，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有些瘆人。像是为了壮胆，弗兰又忍不住开口：
“话说回来，咱们集齐6枚地狱指环之后要怎么做……”
“这是之后才需要考虑的问题，”骸凝视着闪动的红灯，“最紧要的是先把古伊德接回来，否则不知道「罪孽之角」会让他做出什么事。”
弗兰右手握拳，朝左手掌里一敲。“师匠，不如咱们拜托雕金师造一只无限手套，集齐6枚之后你就打个响指……啊。”
三叉戟在青蛙帽上留下三个洞。“我看你是电影看多了。”
库洛姆在弗兰后面偷偷地捂嘴笑了。但云雀却直视着铁道的另一侧。空无一人的街道看上去并无异样……虽说是后半夜，连远处的车声也完全听不到。
“喂。”他稍稍提起胳膊肘，“这里不对劲。”
“是啊，”骸收敛笑容。“看来那孩子确实把我的话听进去了——最可怕的幻术是让人感觉不到幻术的存在。”
“咦，难道……”
弗兰赶紧揉揉眼睛。库洛姆的三叉戟横在身前，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并盛的整座城镇都是幻术构成的——我们已经进入了幻觉领域之内！”
随着骸的声音，尖锐的警报划破了夜空。道闸杆突然转动，向他们横扫过来，与此同时铁轨开始在地面上延伸，瞬间将他们一分为四。
“骸大人！云雀先生！”库洛姆的叫声有些惊慌。骸在刺眼的红色灯光里看到她、弗兰和云雀各自被移动的铁轨分隔到不同的方向，道闸杆从视野中降下，他眼前变得空无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