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人鱼公主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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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苏锦脸色煞白，难以置信地盯着凉亭中那个女子。连日来，府中下人窃窃私语，说七殿下金屋藏娇，她本未在意，心头却总萦绕着一丝不安。今日趁七殿下外出寻人，她终于按捺不住前来窥探，岂料看清那张脸时，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脊背。
思绪将她拉回七年前。
那时，苏锦家贫苦，驾着小船在海边捕鱼为生。歇息间隙，她瞥见远处一艘华贵的船只上有人落水，心下正觉惋惜，却目睹了不可思议的一幕，一条人鱼将那落水之人托上了岸。
那人鱼美得惊心动魄，周身仿佛笼罩着圣洁的光晕。那张脸，苏锦只看过一次，便刻骨铭心。
人鱼悄然离去后，苏锦驾船回岸，一个疯狂的念头升起，鬼迷心窍中，她抛下父母，走到那昏迷不醒的男子身旁。
她顶替了那条人鱼，成了七皇子的救命恩人，从此一步登天，成了他的侧妃。
此刻，那张被遗忘角落的容颜再次出现，苏锦心头的恐慌瞬间被汹涌的嫉妒和恨意淹没。
她死死盯着那张过分美丽的脸，厉声喝道：“来人，七殿下宫中惊现妖异人鱼，给我拿下！”
——
快！
席耀萌的预感感觉要成真，娜塔莎姐姐人鱼的身份极可能已经暴露，否则绝不会吹响那枚传音螺求救。
娜塔莎面色凝重，席耀萌轻轻抚了抚她的背脊，低声安抚：“别慌，既还能求救，说明还来得及。”
熹妃跟在两人身后，目光落在娜塔莎略显奇异的步态上，若有所思。
“琉璃，何事如此匆忙？”唯一不明就里的皇上忍不住问道。
席耀萌脚步不停：“父皇，此刻三言两语难以说清，回宫后儿臣定当详禀。”
皇后宫殿。
一只巨大的铁笼置于殿中。笼中，一条人鱼蜷缩在角落，失去了裙裳的遮掩，那条闪烁着幽蓝光泽的美丽鱼尾暴露无遗。四周投来的目光充满了探究、好奇，但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妒忌和幸灾乐祸的恶意。
人鱼瑟瑟发抖，脸上泪痕未干，楚楚可怜。
皇上不知所踪，七皇子奉命追查公主失踪之事未归，处置这妖物的重任便落在了皇后肩上。
皇后端坐主位，面沉如水：“王妃，此物是在七殿下宫中发现的？”
苏锦与其他妃嫔站在一处，闻言上前一步，垂首恭敬道：“回禀娘娘，正是。妾身今日前去寻殿下，念及新来的妹妹初入宫闱，好心为她斟茶，岂料她非但不领情，反将茶水泼在妾身身上。”她今日特意穿了身素色衣裙，胸前那片深色的水渍格外刺眼。
笼中的莎莉惊恐地摇头，泪水再次涌出：“我没有。”
苏锦瞥向莎莉的目光冰冷，转瞬即逝，脸上又堆起委屈：“妾身并非责怪妹妹。争执间，妾身不慎踩到她的裙摆，竟骇然发现她下身并非人腿，而是一条鱼尾。殿下仁善收留，却不知此乃人鱼所化，近来人鱼与我族冲突愈演愈烈，此妖物潜入皇宫，肯定居心叵测，请皇后娘娘明鉴。”
苏锦入宫前便深知皇后对人鱼恨之入骨，因为皇后的父亲，便是在与人鱼的海战中，被拖入深海，尸骨无存。
“来人。”皇后眼中寒芒一闪，“将这贱鱼打入地牢，严加拷问。”
苏锦悄然退后。侍卫上前，粗暴地将装着人鱼的铁笼抬起。低下头的瞬间，她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冷笑。
“都退下吧。”审了一早上的妖物，皇后似有些倦怠，闭目揉着额角。
“是。”众妃嫔依言告退。
苏锦正欲随众人离去，皇后却出声唤住了她：“苏锦。”
殿内只剩下皇后、心腹嬷嬷与跪伏在地的苏锦。皇后久久不语，无形的压力让苏锦几乎窒息。
“本宫知道，”皇后终于开口，“你方才所言，不尽不实。”
苏锦浑身一颤，猛地磕头：“娘娘明鉴，妾身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嬷嬷奉上茶盏，皇后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七殿下忙于搜寻公主，根本不在府中，你不知？”
苏锦脸色惨白如纸：“妾身，知道。”
皇后：“‘有事寻殿下？还是专程去探望那新来的妹妹？你心中清楚。”
苏锦弓着身体，不敢应答。
皇后放下茶盏，接过嬷嬷递上的丝帕轻拭唇角：“知本宫痛恨人鱼，故而故意闹到本宫跟前，想借本宫之手替你除去眼中钉，是也不是？”
苏锦用力磕头：“娘娘恕罪，妾身知错了，求娘娘责罚。”
皇后看着匍匐在地的苏锦，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精光：“罢了。念你尚有几分小聪明，起来吧。”
苏锦不敢起身。
皇后声音微冷：“本宫的话，也不听了？”
苏锦惶恐万分：“妾身不敢，谢娘娘恩典。”她颤巍巍地站起。
皇后：“今日之事，本宫替你料理了。若再有下次，妄图将本宫当作你手中之刀……”她顿了顿，“你知道下场。”
苏锦连忙应道：“是，妾身再不敢了。”
她这副驯服的模样似乎取悦了皇后。
“还有一事，需你去办。”
苏锦立刻又跪了下去：“妾身愿为娘娘赴汤蹈火。”
皇后：“你是如何认出，那是一条人鱼的？”
苏锦迟疑片刻，小心答道：“回娘娘，妾身未入宫前，曾随父母于海边捕鱼为生。一次偶然见过那条人鱼，故而记住了她的样貌。”
皇后动作一顿，抬眸深深看了苏锦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倒是好记性。”
苏锦心头一紧，正想含糊其辞，皇后却已打断她：“你可知熹妃？”
苏锦惊讶抬头：“熹妃娘娘？”见皇后眼中陡然迸发的恨意，慌忙又低下头，“妾身因小公主殿下待妾身亲厚，曾有幸见过熹妃娘娘几次。”
皇后冷笑：“本宫怀疑她亦非人。”
苏锦声音颤抖：“不……不是人？”
皇后：“二十五年前凭空出现，无根无基，来历成谜。本宫穷尽手段，也查不到她半分过往。还有那张脸……”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你可曾发觉有何异样？”
苏锦仔细回想，脸上也浮现出惊疑之色：“熹妃娘娘似乎容颜永驻，从未见老。”
皇后用力握紧凤椅扶手，眼中恨意更浓：“人鱼一族，有永葆青春之秘法，你可知晓？”
苏锦战战兢兢：“略有耳闻。”
皇后声音阴冷：“皇上近年来对熹妃是愈发宠幸了，连带着她那女儿也水涨船高。这天下，并非没有女人临朝的先例，只是……”她锐利的目光如刀般刺向苏锦，“本宫绝不允许，你可明白？”
苏锦脸色惨白，立刻表明立场：“娘娘，妾身今日只在娘娘宫中品茶用点，其余诸事，一概不知，一概未闻。”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还有件事，需你替本宫去办。”她招了招手，示意苏锦近前。
苏锦忐忑地凑过去。
皇后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道：“找个机会，给本宫弄清楚熹妃的真实身份。”苏锦心头一跳，一丝隐秘的喜意刚掠过眼底，皇后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如遭雷击，寒意刺骨：“至于琉璃那个丫头……你……”
——
席耀萌察觉到身旁娜塔莎的脚步越来越沉重吃力，不由得放慢速度，在她耳边低语：“娜塔莎，你还好吗？要不你先去歇息片刻，我去救姐姐。”
人鱼本无腿，行走于陆地已是强人所难。娜塔莎能支撑至此，全赖这些年日夜苦练。她咬着牙，倔强地摇头：“不用，我可以。”
终于抵达皇宫。守卫的侍卫们见到皇帝与熹妃，慌忙行礼。待看清旁边的小公主，更是惊愕万分。
“公主殿下？！您……您回来了？！”
重回熟悉的宫苑，席耀萌倍感亲切，她颔首回应着侍卫们热情的问候。刚走出几步，她又折返回来，急切问道：“宫中近日可有什么异常之事发生？”
侍卫略一迟疑，谨慎答道：“殿下是指您遇险之事？”
席耀萌笑容微僵：“不是，我是说……嗯，可有发现什么特别的生物？”
侍卫脸色变了变，低声道：“方才确有人押解了一条人鱼去了地牢方向。”
话音刚落，娜塔莎的脸色瞬间惨白。
“走。”席耀萌一把抓住娜塔莎的手，再也顾不上身后的熹妃与皇帝，发足狂奔。
莎莉被关押在最深处的牢房。无论是行刑的牢头，还是其他囚犯，看向她的目光都充满了赤裸裸的淫邪与贪婪。
牢房昏暗潮湿，污秽不堪，空气中弥漫着馊臭味和血腥气。
莎莉蜷缩在角落的阴影里，惊恐地望着周围那些饱含好奇、恶意，还有令人作呕的欲望目光。
几个看守围拢牢头在身边，脸上挂着猥琐的□□：
“头儿，这人鱼娘们儿果然名不虚传，啧啧，瞧这小脸儿，这身段儿，难怪那些老爷们儿砸千金也要弄一条养着。瞧瞧这胸和腰真他娘的是个尤物，头儿，要不让哥几个先开开荤？反正上头只说要审，又没说要完整的。”
“就是就是，哭得跟朵小白花儿似的，真招人疼。放心，待会儿哥哥们肯定好好疼你，”另一人舔着嘴唇附和。
被称作头儿的牢头没说话，目光在莎莉身上逡巡，最终落在地上散落的几颗白色小珠子上。他弯腰捡起一颗，粗声问：“这什么玩意儿？”
一个眼尖的守卫凑近一看，顿时双眼放光，惊喜叫道：“头儿，是珍珠？！传说人鱼的眼泪能变珍珠，竟是真的！”
其余几人闻言，立刻像恶狗扑食般争抢起地上的珍珠，脸上满是贪婪。
“妈的，臭婊子，给老子哭！使劲哭！”一个没抢到珍珠的守卫面目扭曲，反手狠狠扇了莎莉一记耳光。
莎莉右脸瞬间红肿，五指印清晰可见。她双眼早已红肿干涩，哪里还流得出泪，只能痛苦地呜咽摇头。那漂亮的鱼尾被他们肆意踢踹踩踏，剧痛让她发出凄厉的哀鸣。
挣扎间，胸前挂着的项链滑落出来。莎莉颤抖着手抓起那枚小小的传音螺，刚放到嘴边吹响一声短促音符，就被那牢头头目一把粗暴地扯下。
“这又是什么东西？”
“肯定是值钱的宝贝！”
“搜！看看这贱鱼身上还藏了什么？！”
几个守卫一拥而上，咸猪手在莎莉身上胡乱摸索。入手滑腻冰凉的肌肤触感，让他们的□□更加放肆：“嘿嘿，别说，这妞儿被欺负得越惨，越他娘的勾人……”
“头儿，您先来尝尝鲜？”
那头目将项链揣入袖中，狞笑着逼近。几个守卫七手八脚地按住无力挣扎的莎莉。
“我看谁敢！”
一道冷声从牢外传来。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人鱼公主15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