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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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个晚上只以我活下来作为最终结果，那么我确实应该感谢她。可银灰，那个晚上太长了，长到我以为我活下来就是为了见证黑夜，我甚至觉得直到我来到这里，天才亮起来。”
因为死亡是他最好的赎罪。
银灰猜测的不错，泽维尔在之前生活的世界成长的格外顺利。
家族给他庇护，自身资质也算出众，进入真央灵术院后也有惊才绝艳的前辈供他追赶。毕业后他追随前辈加入了静灵廷六番队，那儿是贵族子弟们聚集的地方，而他远比许多混闲差的贵族用功，所以他顺利晋升为了六番队三席。
本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那天晚上，他接到消息，附近出现了会吞噬死神的虚，已经有死神遇害。他赶到的时候，十三番队副队长已经和虚交上手了。
“从在真央读书起，我们做过许多次这样的任务。我以为那天也没什么不同的，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斩杀虚而已。”泽维尔拂开了银灰想要帮忙的手，自己撑着床坐了起来。他将腿挪了个方向，转身侧靠着墙，让自己更轻松些。
“可那天是不一样的，我甚至没有出手的机会。我被她用缚道捆在树后，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刀穿过他的声音。”
“银灰，她跟我来自同一个地方，我们曾经一起为尸魂界安定而战。”
一直以为的同伴、战友，突然将武器对准他，而他因为震惊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博士用缚道捆住扔在了树后。
因为无法动弹，只能从打斗的声音判断十三番队副队长节节败退，泽维尔看着眼前的人像对危机毫无感知一样，冷静地告诉他，“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南，今晚他就是要死在这里的。”
那种笃定的仿佛站在上帝视角一样的从容，就好像这个世界所有人的发展她都了然于心。只有真正经历过的泽维尔才能知道那一幕到底有多荒唐，又多令人恐惧。
泽维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这才发现问题的严重性。
这只虚出现的地点和它的能力让泽维尔有了一种大胆的猜测，是有死神设计了这一切。可他甚至没来得及将这一切告诉队长，造成这一局面的幕后黑手已经出现在他和博士的面前。
他被一刀贯穿，失去意识前听见那人冷静又温和的告诉博士，“记得处理得干净一点。”
而他再醒来，已经到了现世，成了一只被虚吞噬才得以苟活的怪物。
后来他知道，静灵廷判定他为叛逃，只因为他的家族势力才没能公布这一判决。而他的家族为了捍卫家族荣誉，举办了一场葬礼，对外声称他已病故。
就好像是用创口贴遮挡住丑陋的痕迹，其实人人都知道那下面是块丑陋的疤痕。
“可当我努力学习怎么在现世生活的时候，她又出现了，银灰。她说我母亲病重……可从我跨进穿界门，就是走进了陷阱。”泽维尔努力组织了一下语言，试图做到像银灰那么冷静，可他失败了，“他们设了伏，我不敌……我后背的伤就是我最敬仰的队长砍的。”
那天发生的一切他不知道博士有没有在暗中窥伺，可事到如今他发现自己也并不那么在意博士到底知不知道了。
他在意的是那天见证一切的和泉守，最终把他送上了罗德岛。
银灰喉咙发紧，他闭了闭眼睛，轻声问：“那你怎么会觉得，他是在救你。”
那是泽维尔和芙洛拉谈话的内容，银灰第一次将自己暴露的这么干净，哪怕他明明知道这只是两个人之间没有说开的秘密。
“因为在尸魂界被虚控制的时候，我意识到，我真的是个怪物了。”泽维尔一抿唇笑了，眼泪却掉得突然，“我们队的队花是茶花，高洁，理性……我都没有。”
银灰眼眶泛红，他抬手去擦泽维尔的眼泪，可怎么都擦不干净。他只能把无声哭泣的青年抱进怀里，听着人逐渐哭出了声，抓着他的衣襟求他。
“明天你带他走……”
走廊里，穿着赤色和衣面色苍白的男人停住了往前走的脚步，他一手扶着墙，看了眼两步开外的门，最终还是调转方向往回走了。
博士站在休息室门口，看见和泉守走过来的时候倒是一点都不意外，她笑着问：“怎么不去找他了。”
“不了。”和泉守弯腰去捡掉落在地上的山形羽织，扬手披在了肩上，“前几天一直维持形态，我需要休息。”
银灰觉得有一点遗憾，他没见过没经历过挫折和变故的泽维尔。
在希瓦艾什的泽维尔任性又胡来，对银灰也可以说是过分随性的。银灰忘了他当初是花了多少时间，才让话都不愿意说的少年变成人们印象中的那个泽维尔的，他只是觉得，如果是另一个世界的泽维尔，应该更生动才对。
眼睛，表情，都应该更生动。
银灰一直等到泽维尔睡着，他亲了亲泽维尔的发顶，将被子掖好，然后翻身下床，去找博士。
博士依旧是老样子，用带兜帽的斗篷和面具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银灰在长桌对面坐下，开门见山便说：“泽维尔跟我说了，你们之前发生的那些。”
“噢～然后呢。”面具底下透露出来的声音带着莫名的意味，博士一手托着下巴问，“那么你是来兴师问罪的么，盟友。”
不，银灰想他并没有兴师问罪的资格，至少在泽维尔眼里他没有。他两手交握放在膝头，略微斟酌了一下，这才说：“我是想知道他母亲……是真的病重，还是你骗他的。”
博士很明显的愣怔了，过了好一会儿，她终于抬手摘下了面具，苍白的脸上表情落寞，“……我去了葬礼，她很爱他。”
这可能是银灰今天听见的唯一一句能让他稍微感到些安慰的话，他想这是应该的，泽维尔应该有一位很好的很爱他的母亲。
可最终，他闭了闭眼睛，对博士露出了一个为难的笑来，“如果他问起你……”
“我骗你的……我会这么告诉他。”
“谢谢。”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还差